韶华有女初长成/尊上息怒:甜心人质太难养 (公子郁鞅)
桉朵儿断然摇头:“绝不会。别说你暗中亲了我,就算我当着他的面亲你,他也绝不会介意,绝不会!”
她侧头盯着微微愕然的东之月,满脸神秘。
片刻,东之月回神,点头喃喃道:“你的那个男子,果然是个,心胸宽广的君子。”
桉朵儿笑得前仰后合:“别掩饰啦!你就是想说,他真是个甘于戴绿帽子的蠢货!是不是?是不是?”
“我没说,我没说!”
“我让你再说谎!你说,是不是那个意思?他是不是个蠢货?是不是……”
“喂喂,怎么咬人!谁教你的!放开!肉掉了!好吧好吧,那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蠢货,确实是千古第一奇葩,确实是不分好歹的糊涂蛋……你笑这么开心干嘛?那不是你的心上人?真是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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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紫苑 第六十一章:旧爱
阳光蓬松晶莹,光晕中有人影由远及近,颀长挺拔,衣袖飞舞如井桐。
桉朵儿急忙放开东之月。无论如何,她一日生在这幻世里,就必须尊重其中的人。
她乖巧地对来人唤道:“云哥哥。”
烟行云对她点点头,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
然后,他转向东之月。
那一瞬间,桉朵儿清晰听到空气中的金铁铮鸣。
她眉心微微一皱,侧头,就见东之月恬淡如水的目光,柔润而犀利,贯穿万象。
她不知哪里出了错。
烟行云与东之月对视片刻,蓦地右臂一举,宽袖划出利落轮廓,东之月随之微抬手臂。桉朵儿再看向东之月时,就发现他手中多了一岫画卷。
东之月手执画卷,盯着烟行云,不语。
烟行云语气平淡:“鄙人冒昧,向公子打听一个人。”
他抬抬下巴,指向东之月手中。
桉朵儿好奇地凑过头去。东之月双手一展画卷,那画中人便展露在桉朵儿面前。
桉朵儿心里猛烈跳动几下。
那画中女子,安安静静立在海棠树下,面庞光泽柔和,宛如一朵初生的白玉兰。如此娴静之态,却不动声色地聚集了世间一切美好。好像只被她瞧一眼,破瓦颓垣中都能立刻遍满希望之花。
桉朵儿再次想到那个词,绝艳。她与东之月如此相配。世间仅有这等容貌方能不负东之月的出色。但与东之月不同的是,她不给人灾难感。
她那倾城的美丽,实际是带着柔弱和怯懦,但同时,又透出白日初出朝霞的生机。她真是个照亮人心的女子。
桉朵儿盯着画中女子发愣,心里突然升起一些隐晦的不祥预感。
烟行云沉静地问:“鄙人的姐姐。鄙人当年亲见她被公子带走。请问公子,她如今身在何处?是生是死?”
桉朵儿不可思议地看向东之月。
东之月果然不愧是风流情种,留情的范围如此缺乏边界。
烟行云的姐姐,竟然曾跟东之月有过往。
烟行云的话语,立刻激起她的好奇。她满怀希望地盯着东之月,无疑,也想要一个答案。
她想象东之月会如此作答——哎呀,搞了半天她是烟教主的姐姐,她现在好好儿在我家享清福,甚得宠爱。小舅子哪天有空过去坐坐。哎呀,她原来是烟教主的姐姐,她咋不早说呢。早说我就让她统管后宫了……
她想象烟行云会不会直接一巴掌抽得东之月鼻血纷飞。
生活作风是一切难题产生的根源,东之月有空真该好好反思一下。其实弹弹琴下下棋,也挺有意思的,不必非得靠眠花宿柳丰富人生。如果嫌弹琴下棋没劲,那就找苏叶弹琴,找苏叶下棋,那还能没劲?
但出乎她意料,东之月静静收起画卷,一扬手,又飞回烟行云手中。他缓缓摇头:“我从没见过这女子。世上长得像的人有很多,烟教主可能错把我当成了他人。”
东之月说话的语气神态皆无懈可击。但不知为何,桉朵儿心里狠狠替他捏了把汗。
东之月在说谎。
果然,烟行云开口,话中不可自抑地带了嘲讽:“公子的姿容风采,鄙人若能与他人错混,除非鄙人是瞎子。”
这就是致命问题——长得太好也是弱点。
但东之月面色不变:“烟教主见笑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也不过是肉体凡胎。”
东之月说得诚恳极了。
桉朵儿也着急极了。
她太了解东之月这人了。他嘴里的任何真相都不太可能是真相,除非那真相已被他亲口承认为谎言。他兵法学得不要太出神入化!
毫无证据,但桉朵儿就是预感到,东之月在说谎。
云层一厚,掩去太阳光彩,草场上被投下巨大阴影,风声猎猎。
烟行云又说了一遍:“我亲眼见到,她被你带走。她在哪里?”
桉朵儿再看向烟行云时,就有些震撼。
烟行云那目光,清淡之下,能依稀分辨出激动、惊愕、怅惘、萧然,甚至还有点悲恸,等一系列震撼人心却又莫名其妙的情感。那目光仿佛根治于锥心往事,流淌于万千浮沉,被岁月磨砺得似是而非,哪怕以最不加掩饰的方式呈现于人前,人们依然难以辨别。
但桉朵儿能辨别。
桉朵儿对这目光有异于旁人的认知。
小时候,每每中夜,爹爹在庭院里抚琴,桉朵儿如果有幸没睡,就会守在一边观看。
爹爹抚琴时的目光,与此刻烟行云的目光,完全契合。
桉朵儿恍惚起来,恍惚中带着怅惘。她喃喃低唤:“爹爹……”
然后,她听见烟行云平静道:“公子当然可以选择继续隐瞒。如此的话,公子真爱的那位天玥小姐……”
话没说完,桉朵儿突然感觉一股子凉意直直扎进骨子里。
愕然转过目光,就见东之月双眸似寒泉,眸中的犀利之意瞬然一凝结,再不复润物无声之感。桉朵儿清楚看见,那眼底蒸腾的黑色杀意。
烟行云却恍若未觉,依然泰然道:“永夜紫苑,公子既是要给天玥小姐用,鄙人自然不敢怠慢。如今的天玥小姐,恐怕除了鄙人舍身相救,再无别的出路。”
桉朵儿身体里的血脉根根爆开,腥甜浓稠的惊骇如海潮漫堤般卷裹住她,让她几近窒息。
原来烟行云早就看出,东之月争取永夜紫苑,是为了给天玥。东之月何等精明,竟能被他发现破绽。这烟行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但桉朵儿突然觉得,烟行云并不是“看”出东之月的破绽。当你真正在乎一个人时,就不需要再用眼睛。画中那女子,就是赋予烟行云一切洞察力的根源。
那肯定是他爱得刻骨铭心的人。
无论怎样,烟行云做了一件危险的事——他在永夜紫苑上做手脚,导致天玥现在身陷险境。
这世上,唯一能让东之月褪去那玩世不恭的外衣的,恐怕就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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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紫苑 第六十二章:必死
恍惚之际,侧脸突如其来地一凉,好像雪月夜一片清雪贴着脸颊划过,草场蓦地阔开,广漠无垠,一时只见冰雪落梅,千里一色。
桉朵儿回神时,东之月手中的清辉已贴在烟行云咽喉。血花如枫叶碎片随风洒出,划出漂亮的尾影。
桉朵儿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她挡到烟行云身前时,正见东之月唇角溢出一丝微笑,冷厉如冰刃。
东之月淡淡道:“烟教主原也是个乐于推陈出新的人。既然如此,烟教主大可放心,我杀死一个人的手段,也会同样的推陈出新。”
桉朵儿俯身抱住烟行云,用衣袖擦去他唇角的血,在心里狂叫:爹爹,爹爹……
她慌乱哆嗦:“云哥哥,云哥哥,你听我说……你你,你,你听我说,夜之哥哥他是个好人。你赶快给天玥解药……我求你,你给她解药,夜之哥哥就不会再为难你……我求你……”
她转身面向东之月,泪流满面:“夜之哥哥,我说的对吗?是这样的,对吗?只要他给天玥解药……”
“没有解药。”
一声平静话语,打断桉朵儿的哭诉。
桉朵儿心里“叮”一声轻响,仿佛一根琴弦挣断,漫漫无边的空痛。
她再也说不出话。
烟行云说:“没有解药,除了我的命。我的命是唯一的解药。要么你告诉我,她的下落,我死。要么,天玥小姐死。”
他突然又加了一句:“当然,天玥小姐死,我也会死。横竖都是死,公子刚刚那震撼人的话,大可以收回去。”
桉朵儿隐约发现,东之月的目光闪动一下。
东之月也会动容。
没人可以不动容。烟行云抱了必死的决心,只为得到一个真相。心事得解地去死,或者心事无解地去死。
桉朵儿再回头看一眼烟行云,发现那目中明澈如中夜月光,没有一丝杂质。烟行云好像在安心等待一场祈盼已久的宣判。也就是说,画中那女子消失之后,无数个日夜,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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