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想把云清妙耗死!只要人死了,什么名头都可以安出来。
凤后一听,急了:“云清娴,你胡说,我怎么没有请医师?”
清娴笑了笑:“那请问凤后,您请的医师在哪儿?路上吗?”
凤后一噎:“若不是你捣乱,本宫怎么会忘了请医师。”
清娴不想理她只想让凤帝允许云清妙到云家养胎,于是站到凤君墨身边扯了扯他,凤君墨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
凤后继续道:“陛下,王妃如此揣度本宫,本宫真是……”
“好了。”凤帝抬了抬手,看向自己的二儿子,对于二儿子他是信任的,毕竟他的身份,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欺骗自己。
“送太子妃去云府安胎。”
“什么?”凤后惊呼出声,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不行、云清妙必须死!
凤帝转身走了,留下凤后一人脚步有些踉跄,太子连忙将人扶住:“母后,你怎么,来人!快传太医!”
清娴翻了个白眼,好一个母子情深,自己妹妹成那样了也没见他着急。
太子妃寝殿的门打开了,柳依依摸索着出来:“还好,母子都保住了。”
太子一听,大喜,又看自己母后正处在眩晕中,连声道:“既然太子妃没事儿了,你快来看看我母后。”
柳依依淡淡道:“山野村妇,不敢动尊贵之人,还请太子静等太医吧。”
太子一脸怒意,凤后也是气的头更痛了。
清娴却不管二人,让凤君墨扶着柳依依,自己把躺在床上睡过去的云清妙抱进太子宫殿外的马车。
马车缓缓的出了皇宫的朱雀门,将一团乱麻留给了宫内的人。
……
是夜,凤后一身在寝殿熟睡,额头上却冷汗直冒,浑身颤抖。
“不是我、妹妹,你不要找我。”
“清妙不是我害的。”
“啊,不要!”
凤后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椒房殿一片漆黑,显得很是可怖,凤后擦了擦额头的汗,幸好只是个梦啊。
凤后站起来:“翠儿,给我倒水来。”
一双赤脚踩在冰冷的地上有种彻骨的寒冷,凤后浑身一抖,觉得不对劲。
突然响起了水声,一股刺鼻的气味让凤后有些熟悉。
脚上一股温热,凤后一惊,是血!怎么是血!
“来人啊!来人!”
说着一身着深色织锦的女子披头散发的从外面进来,凤后连忙跑过去。
“快找人来,哪个大胆的宫人居然戏耍本宫!本宫要将她碎尸万段!”
那女子一抬头,眼角嘴角都泛着血丝,可怖异常。
“姐姐、”
凤后吓得摔倒在地,浑身扑簌簌的抖个不停:“我不是你姐姐,不是。”
那女鬼掀开头发,左耳已经没了:“你看,姐姐,是我啊。”
凤后咽了咽口水:“你来干什么,你已经死了!你快滚!”
“你没有照顾好我的阿妙,你毁了约定。”那女鬼神色狰狞起来:“我要把你拖到地域去!”
“我不去、不是我,是云清娴,对,是她害了你的女儿,你去找她!”
那只血手卡住凤后的脖子,凤后呼吸很是困难,不停的挣扎,眼看就要死在女鬼手里,突然一串银铃的声音响起,耳边宫女的呼喊声。
“凤后娘娘,快醒醒啊。”
凤后费力风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寝宫灯火通明,是了,自己分明是在寝宫等人。
凤后松了一口气,方才梦中的场景却记忆犹新,背后全是冷汗,对,都是云清娴的错,她那个不懂事的妹妹不应该责备于她。
“阿翠,给我倒杯水来。”
“是。”
阿翠退了下去,一人却出现在椒房殿中,来人一身素衣,却更显眉间的妖邪。
凤后连忙下床:“多谢仙师助我出了噩梦。”
幽泉邪邪一笑:“我让你做的事情做了?”
凤后一抖:“本来要成功拿掉云清妙体内的孩子了,可是云清娴横插一脚,已经把云清妙接走了。”
“什么?”幽泉神色阴狠的站了起来:“废物,你怎么办事的!”
凤后紧了紧手:“只因凤帝同意了,我也无权干涉。”
要不是这碧海青天的幽泉说能扶持她做一代女皇,她绝对不至于动云清妙体内的孩子。至于为什么非要杀掉云清妙,不过是眼前这男人,这男人眼中凶狠的占有欲,她在明白不过。
那是男人对自己看着的猎物的眼神,此人放肆毫不拘束,说不定已经强迫云清妙做了那苟且之事,她决不允许自己儿子身边跟着这样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就算那个女人是自己侄女。
幽泉冷笑一声,一挥手,水中气体凝成细碎的冰块埋入皇后体内,皇后只觉得浑身冰冷,犹如置身冰块一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凤后,你要记住你现在的地位是谁替你保住的。”
凤后从头到脚一颤,她自然知道,他能扶持自己也能拉自己下马,一时脸色惨白像要死掉一般。
幽泉消失在椒房殿,连一丝气味都没留下。
宫女阿翠端着热水进来,却见凤后倒在地上浑身颤抖,连忙朝外跑去。
“快去传太医,娘娘又病了。”
……
回到云府将云清妙安置好放在床上,她却幽幽的醒转过来了。
“二姐。”
云清妙带着哭腔,像是个走丢的孩子紧紧的抱住清娴,抱住自己唯一的依靠。
“我是做梦吗?二姐,我要死了。”
清娴拍了拍她的背:“不会死的,你好好的,我们现在回家了。”
回家了?云清妙四下打量,入目的居然是自己出嫁前的闺房,而不是空旷的太子妃寝殿。
“凤帝已经下旨让你在云府安心养胎,你放心,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云清妙哭着点点头,头埋在清娴胸口:“二姐,我害怕,你陪陪我,我有好多好多话同你说。”
凤君墨听了,冷着脸敲了敲开着的门,云清妙一看凤君墨黑压压的气场哭的更厉害了,像个小孩一样直往清娴怀里躲。
感觉到云清妙颤抖个不停,清娴挑眉看了看凤君墨。
“反正今晚要等人,你凶什么。”
云清妙一边哭一边猛点头,为什么二殿下这么凶。
“……”凤君墨嫌弃的看了一眼云清妙,转身守在门外。
云清妙见凤君墨走了,眼泪才收住,用手背擦了擦泪水,咬了咬唇,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认真的看着清娴。
“二姐,对不起,我派了屠苏蓁蓁去杀你,不知道为什么,前一段时间我一直控制不住自己。我甚至想过杀了我自己,可是每每这样,我就会像变了另一个人,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身体。二姐,你不该待我这么好,你就让我死在宫里好了。”
云清妙说着,眼泪有扑簌簌的往下掉。
清娴摇了摇头,用手帕给云清妙抹眼泪:“你可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恨我,恨不得我死了。”
“因为姨娘,我把姨娘的死归结在二姐你身上,都是我自己太过执念了。”
云清妙说着低下头去。
清娴拍了拍她的头:“不是,因为你中了摄魂术,施术人正是为你治疗心病的那位太医。”
“摄魂术?”云清妙一时睁大了眼睛,灰暗的眼神有了些光彩,原来不全是自己的错。
“对,此术可以控制人的心智,你没有完全被控制已经很了不起了。”
云清妙听见清娴的夸奖,嘴角一撇,又哭着扑倒清娴怀里:“二姐。”
清娴摸了摸她的头,许是病了,云清妙比以前更能哭了。
凤君墨找在外面握了握拳头,忍了又忍,为什么大半夜的,她娘子抱着另一个女人细细安慰,他还只能守在外面!这个云清妙,可恶至极!
云清妙哭了一阵才不好意思了抬起头来,捡起一丝礼仪。
“二姐,我还要跟你说一件事,我当初之所以怀疑凶手是你,是因为在秦姨娘房间里找到一封姨娘的遗书,里面说她发现了你的秘密导致了姨娘的死亡。”
清娴眨了眨眼睛:“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自己可是清清白白做人,秦姨娘不会死了都要诬陷自己吧。
云清妙摇了摇头:“不是,二姐,里面写了你的身世。”
清娴笑了笑:“怎么,难不成我是什么救世英雄?”
云清妙又摇了摇头:“信里面说你不是爹爹的女儿,而是爹爹的妹妹云惜白的孩子。”
清娴张了张嘴,不可思议的问道:“云惜白?你确定你没说错?”
想起在云家避难的那位冷大人讲诉的云惜白的故事,清娴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可能是云惜白的女儿。
云清妙不敢看她,低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里面还有东玄的玄帝给云惜白的信物,我当时脑子糊涂,就想着不能让你好过,就、就把信物给了屠苏蓁蓁,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