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后,沈淳儿起身说。
“当真。”
“自然是真,难道褚相爷不信我?”沈淳儿瞥了眼周围,“只是,现在我们谁也帮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这其中,必然是有人作了法,影响了她。”
褚肆颔首,他的人回来确实说过简空侯在帅帐内请人作了大法,企图唤醒墨缄。
必然是这时候受到了影响。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要看她了。”沈淳儿也帮不上忙,“她尚有气息在。”
褚肆上前去探,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他才感知到她极弱的呼吸,心中大喜。
只要她还能醒来,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没有捷径唤醒她?”褚肆却是等不及,怕其中有什么岔子。
沈淳儿想了许久,说:“我试试。”
沈淳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褚肆退出了帐外。
听说南祭司来了,一个个都聚集在帐外。
“如何?”江朔即使是不同意沈淳儿的到来,但能够救舒锦意,他自然是高兴。
褚肆站在帐前,幽黑的眼盯着帐帘不动。
大家都不知道里边的情况,只能等。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沈淳儿就从里边走了出来,朝褚肆点了点头。
外边的一男一女上前,沈淳儿眼前一晃,朝前一栽,一口腥甜涌上喉咙被她咽住了。
“祭司大人!”
“扶我回去。”沈淳儿皱了皱眉,身体的不适让她不愿多说。
两人将沈淳儿带走了。
赵则珩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转身就写了书信传入皇都。
新皇有权了解这里发生的一切。
也是赵则珩新上任的责任所在。
“大人,那个南祭司看着有些邪门,难怪皇室一直视南部为祸端。”
副使站在赵则珩的身旁,看着飞鸽飞向皇都的方向,收回视线忍不住多了句嘴。
虽然在这里他们并不会受到冷待遇,但也没有插手的余地。
所以他们一直就闲着。
江朔的做法实在恼人得很。
“你我都是新官上任,不能太过急躁,我们主要的任务是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上达天听。”赵则珩抬首望着无边的天际。
“这个褚相也实在无法无天,更是无视皇权,直接将人引进了龙安关。”
“他既然有这个能耐将人带进来,那就会有解释给皇上,我们做好自己的就可,其他,只看不说。”
“大人,我们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副使十分不明,又觉得不甘。
在龙安关,难道不是大展身手的时候吗?来到这里后,他看到的,只有憋屈。
赵则珩幽幽的看了过来,“这不是委屈,这是隐忍。我们的皇上能够在那种情况下拔除了贤王和誉王两大势力,你以为他真的什么也不管不知吗?褚相权势过重,他又懂得使用,让皇上无法寻找错处。我们二人在褚相面前,当真不够看。”
副使听罢了,皱紧了眉头。
觉得褚肆权势涛天,无所不能,将来有一天会不会谋国篡位。
“听说当时助皇上的人就是褚相,大人,当时您就跟着皇上了,可是如此?”
副使压低了声问。
赵则珩斜了他一眼,慢慢的点头:“确实是如此。所以你以后碰上,还是不要露了自己不该露的。”
副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更觉得褚肆可怕。
皇权在褚肆的手里,说覆就覆。
然而,这样厉害的人,却是个痴情男儿。
副使忍不住转过目光,投向了那个方向。
褚肆进了帐,看到仍旧是昏睡不醒的舒锦意,只是呼吸之间可闻可见,也算是件大喜事!
褚肆激动的握紧了舒锦意的手:“阿缄,快些醒过来,莫再睡了。”
睡梦中的人,无一丝动静。
褚肆抚摸着她的脸,眼露柔色。
身后江朔跟着进来,看到已有呼吸的舒锦意,大松了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如此,墨缄的尸首也该运送回皇都了。”
江朔说这话时观察着褚肆的反应,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又道:“我先向大将军汇报,等他过来做决定。”
褚肆对此没意见。
墨缄是墨萧的儿子,最有权利处理的人就是墨萧了。
江朔立即安排了下去。
接到消息的墨萧已经从天峡谷口出来,那里由唐戟等人镇守。
北夷的主力军已经撤到了龙安关关卡,短时间内无须担忧。
窗外的风在咆哮,向北奔去。
褚肆打着热水给舒锦意拭脸,做完这些,他才去看棺中的人。
擦干了手,让自己的手不沾一滴水这才敢碰棺内的尸体。
“阿缄,你就是用这样的身躯抵挡了整个北夷,将那些将士送回龙安关。”
褚肆当时是知道,墨缄完全可以抽身回龙安关。
可墨缄没有那么做。
深入敌营,不惜性命相救,李仸等人就是其中一批安全回关的人。
因为是付出性命的相救,那些人才会对墨缄尊重怀念。
“阿缄,江朔说得对,我就不该带你来龙安关。”
修长的身躯慢慢的靠着棺而坐,面对着榻中静静躺着的人。
褚肆不停的和她说话,只想要快点将这个人唤醒过来。
“大将军。”
外头传来声响,帐帘被掀开。
墨萧带着满身风尘和寒霜踏了进来,褚肆慢慢的坐棺旁站了起来,“大将军。”
“我来看看她。”
“大将军请。”褚肆让出位置。
墨萧先是站到了棺前,看着昔日熟悉的面孔,老父难掩眼眶发红。
“她受苦了。”
“已经安全了,以后谁也不能再打扰他。”褚肆的视线也落进棺中的那具尸体上。
墨萧转身,看榻中的人,道:“她可无碍。”
“有南祭司出手,相信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难为你了。”墨萧叹了口气。
“只要是对阿缄好的,我什么都可以做,”即使是杀人放火在所不辞。
墨萧满是复杂的看着褚肆,半晌,叹道:“我想单独和她说几句。”
褚肆转身出帐。
墨萧上去握住女儿的手,放下大将军的冷硬,眼下,只有担心女儿的父亲。
“阿缄,你可怪父亲。”
“你儿时总想着逃避,是我逼着你接受,逼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从出生到死,你也没能像你的姐姐们一样好好活过一天,为父,对不住你。”
墨萧拍了拍舒锦意的手,欣慰道:“现在总算是好了,你能做回自己。”
虽然这样对不住原来的舒锦意,墨大将军也是个自私的父亲,想的只有自己的女儿。
“父亲想通了,以后龙安关与我墨家再无关,天下兴安,也与墨家无关。此役后,父亲就带你回墨家,做你堂堂正正的墨家小姐。”
墨萧笑得开心,握紧了女儿的手:“以后,再也不用背负这些沉重的担子了。”
舒锦意的手轻动了一下。
墨萧倏地收紧,“阿缄?”
舒锦意慢慢睁开了眼,对上父亲沧桑又慈爱的脸容。
“父亲。”
“可醒了!”
“大将军在我耳边叨唠这么久,再不说句话,估计还得继续听下去。”舒锦意虚弱的笑了笑,“听了二十多年的军法,天下兴安之责……忽然听到大将军说出这样的话,颇为不适应。”
墨萧好笑,“想来,你那二十多年来都在怨着父亲。”
“不,我感激父亲。”舒锦意慢慢的坐了起来。
墨萧伸手将人扶起,“以后,就做你自己,天下并不是缺了墨家便不能再继续了。”
“大将军能够想通这些,我倍感意外。”
“你以往不是总骂我死板,如今好了,父亲放下一切陪着你们,”墨萧摇头一笑,看着女儿的笑脸,心中也觉得爽悦。
舒锦意闻言尴尬了一下:“那时候不懂事,在背后骂了几句大将军,还请大将军莫与小女子计较!”
“罢了,本将军也就不与你这小女子计较了!”墨萧伸手摸了摸舒锦意的脑袋,道:“既然醒了,就让褚肆进来和你说说话,他为你可吃了不少苦头。”
提到褚肆,舒锦意不由担忧:“我昏迷期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自己去问他吧,”墨萧瞥了眼棺材,道:“你的尸首是他的人付出了代价夺回来的,有些事情,你不打算与他坦白。”
“大将军是指我的身份?”舒锦意目光投向那口棺,说:“知道好,不知道也罢,现在我是舒锦意,不是吗?”
“是因为他喜欢的是墨缄的样子?所以一直没肯透露?”墨萧了解女儿。
“大将军,即使是要说也由我来说,只是我并不觉得这事会阻碍我们……”所以说与不说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不会阻碍,大可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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