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面容平静。
褚肆在朝中的威压,并没有因为他不常理朝事而减弱。
姬无墉敢保证,将来若是他想要做些什么,完全不必经过帝王就可以为所欲为。
其实大多的时候姬无墉都在怀疑,褚肆到底是凭什么?
明明已经将多数势力已经归于名下,可这些人仍旧惧怕这个人。
“褚相。”
眼看着前面的太医被他身上无形的压迫力逼退,姬无墉出声解救了太医。
太医感激的看向姬无墉。
“太子殿下对陛下真的父子情深,为了陛下劳心劳力。”
“这是本宫应该做的,”姬无墉顺着回应了一句。
褚肆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帝,淡声说:“太子殿下也认为是盅?”
“是。”
姬无墉不知道褚肆想要干什么,挑着眉盯着他。
“皇上的病情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如果太子殿下放心,臣前段日子找到了一名神医,如若太子殿下放心,臣立即让人领进宫亲自给皇上看脉。”
姬无墉黑眸眯了眯。
褚肆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救皇帝!
可他不是要替墨家报仇吗?怎么突然……
太子姬无墉的心理活动刚起,褚肆就已经吩咐了站在殿门前的李公公,“且去传本相的话。”
李公公连忙转身出殿,连让姬无墉说话的机会也没。
姬无墉盯着李公公匆匆离开的背影,黑眸深了深。
殿内的人无不暗暗投着目光向姬无墉。
“爷。”
没有多会儿,徐青就带着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殿中所有人都看着这名老者。
太医院的太医如数变了脸色,有些担忧的看着姬无墉。
姬无墉却老神在在的看着这一幕,仿佛并没有因为褚肆带个神医进来就慌张。
其实他心中所想,并无人可知。
老者给皇帝把了脉,回头对褚肆说:“褚相。”
“洪老请说。”
被叫做洪老的老者说道:“陛下的病况,老夫会尽力而为。”
众人面面相觑。
言下之意是说他可以医治皇帝的病。
“既然是这样,洪老且请动手吧。”褚肆这次根本就没问过太子的意思,直接下令。
姬无墉抿着唇,无声皱眉。
褚肆负手立在前面,看着洪老救人。
姬无墉全程看着褚肆。
可褚肆的表情无懈可击,完全没露出一点的情绪,让人看不出他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样。”
洪老刚施了几针,褚肆就问。
洪老道:“老夫需要几味药,和着针一起下。”
褚肆道:“洪老尽管吩咐。”
洪老报出了几种昂贵又难寻的药材,刚好,宫中皆有。
姬无墉当即就吩咐人去取药。
药取过来,洪老就用起了药,太医院的人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动作。
洪老当场施针,并没有一点的作假。
看得太医院的人连连抹汗,他们身为太医院的人,竟连个民间大夫也不如,和庸医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太医们不由朝褚肆的方向看了又看。
想要确认他是否生气。
“褚相。”
一个时辰后,洪老已经给皇帝喂了刚煎下来的药,又施了好几次针。
洪老回头对褚肆和姬无墉汇报:“皇上的病情已得到了压制,短时间内是不会醒过来,少不得还得半个月左右。”
“有劳洪老了,徐青,替我将洪老送出宫去。”
褚肆这句话,别有深意。
吩咐徐青护送,无非就是害怕有人在背后搞鬼,对洪老不利。
“多谢相爷。”
“洪老神医,请!”徐青将洪老送出了宫门。
皇帝的寝宫内,出奇的安静。
褚肆朝太子一揖:“太子殿下可以撤了南下的书信。”
姬无墉看着褚肆,朝着身边的人摆了摆手。
属下马上去照办。
太医们陆续上前去探脉,果然,皇帝的脉正常了。
而且随时有可能要醒过来的痕迹。
只不过……
他们知道那位洪老神医的医术并不凡,不应该只让皇上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之中。
除非他是有意。
皇帝是可能会醒,可能不能下地走动,那就另说了。
太医们看向褚肆的眼神不由变得古怪了起来。
姬无墉令人好生照料皇帝,然后亲自送褚肆出宫。
走在无人的宫道中,姬无墉才幽幽开口:“褚肆这是为何?”
“殿下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二十三的事情并非本宫所为,”姬无墉说。
褚肆道:“太子以为本相是因为二十三殿下的事而牵怒于此?殿下多虑了,本相并无他意。”
“那……”姬无墉拿捏不准褚肆真正的想法。
有这么一个臣子,确实是令君王最为头疼。
“他是君,我是臣,君有危难臣自然要首当出力。”褚肆塞了一个理由。
“墨家呢?”姬无墉眸色一沉,问。
“墨家?殿下为何突然这么问?难道钱君显不是太子的人?”
姬无墉皱眉:“褚相很在意这个?”
“殿下觉得我的在意很重要?”褚肆语气依旧淡漠,“已经不重要了,太子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已经不需要臣了。”
“褚相。”
“太子殿下,臣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也请太子殿下能够成全,臣可以向殿下保证,将来的二十三皇子不会掺和其中。他日太子登基后,还请给二十三皇子一个闲位,太子也不介意多养了闲人吧。”
姬无墉眨了眨眼,似乎很意外褚肆会突然和他说这些话。
“褚相你。”
太子欲言又止。
“皇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注定了太子继承大统。到了那天,臣会站在太子殿下的身边。”
姬无墉无端松了一口气。
“褚相,墨家本宫会给出一个交待,墨将军以前所受到的委屈,都会在本宫登基的那天向世人澄清。”
褚肆突然朝太子深深一揖,“多谢太子殿下。”
姬无墉苦涩一笑,盯着褚肆半晌,道:“褚肆果然对墨将军还是一往情深啊。”
褚肆并没有反驳太子的话,转身先一步走出宫道。
太子看着褚肆远去的背影,又是一记苦笑。
“回不去了啊。”
一声轻叹。
“殿下。”
钱君显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腰身弯如弓。
姬无墉见状笑出声:“钱大人何时藏在了那处,可是听全了去?”
钱君显压下心头的震惊,声稳音正:“全听着了。”
“你又是如何想的?知道褚相秘密的人,除了少数二三人外,其他似乎都不在了……就连当年那些人,也因为种种的原因,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不少远离皇都,隐世埋名躲一辈子。那些人,都是那些人儿时的玩伴啊。”
钱君显心一沉,知道太子所说是哪些人。
又是因为什么事。
毕竟他也是从那个时候经历过来,只是当时他的身份卑微,自然打不进他们那些人的圈子里去。
“曾经,我也只是其中一个旁观者。”
太子笑着转过身,眯着眼看钱君显僵硬背脊部分,笑容愈发的灿烂,“钱君显啊钱君显,你做为墨将军的姐夫,竟不知褚相对墨将军的心思。”
钱君显脸色一变。
“殿下,不过是褚相的胡话罢了。”
钱君显庆幸墨雅她们暂时离开了皇都。
不若知道褚肆对墨缄的心思,也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怒是理所当然的。
“钱大人也不要勉强自己,这件事,褚相不会介意的。”
“太子殿下。”
钱君显将头压得更低。
姬无墉道:“现在,你应该知道褚相为什么没有对你动手了?还替我们在背后解决那些麻烦。”
钱君显脸色更加难看。
这样的理由,他并不想接受。
“殿下,墨缄已经死了。”所以,就不要再污辱一个死人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本宫知道他已经死了,到底本宫和他还算是有几面的缘分。偶尔还是坐在一起喝过几杯酒,他是个有趣的人。”
可惜,死得太早。
“太子殿下,臣先告辞出宫。”
钱君显连忙道。
姬无墉看了他一眼,摆手:“去吧。”
钱君显几乎是狼狈的逃走,今天所听到的秘密,是他此生来最为震撼的一件。
褚肆对墨缄。
怎么可能!
钱君显想起那个恣意的少年郎,不由对天长叹。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没救他。”
没来由的,钱君显就有些怪怨起褚肆来。
以他的本事,在当时应该可以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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