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意被这个人倾倒众生的笑给迷得头晕,一个激动下咳嗽了起来。
“阿肆。”
舒锦意黑眸深了深,伸手抚上他割人的面容,因为饮酒,前襟被染湿了,连下巴都浸了不少的酒渍。
舒锦意的手抚上来,全是湿意。
“虽然我喜欢这样笑的你,但有些事你还是得必须面对,所以,你别这样一个人偷偷躲起来。现在的你,不是有我吗?已经不是一个人了,阿肆,你有我。”
褚肆黑眸静静的看着她,嘴喃喃而语:“我有你……”
“是的,你有我。”
“阿缄,”褚肆丢开了酒杯,将她抱了起来坐好。
“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别再像以前那样,傻傻的一个人。”
“阿缄,我还有你,”褚肆将脑袋搁到了她的肩头上,埋进了她的脖子里,“我以前恨过的,努力博取过,从来不敢怠慢……逼自己去成长。”
舒锦意将手放在他的背部上,无声的安慰着他。
“现在却发现,一切仅是个笑话。”
舒锦意很自责,她就不该打开那个盒子。
如果她没多事,那个旧盒子应该会永远被遗弃在角落里,永远不会被打开。
“我不该打开那东西……”
“天意如此。”
褚肆抬起头,手抚过她的秀发,“没你,也会有其他人打开。”
舒锦意握紧他的手说:“母亲那里让我来开口?”
“出来前,我已经将东西交给的赵廉,这个时候他应该交给了母亲。”
这就是他会跑来金玉酒坊的原因?
舒锦意有些担忧:“母亲应该不会有事,我让人先回府去看着。”
“有赵廉在,不必忧心,”褚肆将她起身的动作按住。
被舒锦意这么一搅和,褚肆到是没有那么的郁闷了。
舒锦意仍不放心:“我们先回府看看,毕竟这么多年了,突然把这么大的秘密揭出来,母亲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再等一等。”
“好,”舒锦意回头,看到他此般模样,心中一疼,“那就等等。”
“阿缄,我还有你,可母亲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无法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先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老夫人还在相府。”舒锦意提醒他。
褚肆收紧臂力,“罢了。”
褚肆拉着舒锦意从椅子里起身,身子微晃,舒锦意就扶住了他。
褚肆整个人都压到了舒锦意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阿缄,”他动心一唤。
舒锦意撑起他的人,“阿肆,我们先回府。”
“阿缄,我是个胆小鬼。”
他深情凝视着她,哑声说。
“你不是……”
“你看,我连陪在母亲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舒锦意侧头看到褚肆自嘲的笑,心一紧。
“褚肆,就因为这个你就要逃避?我认识的褚肆可不是这样。”
“阿缄。”
“砰!”
舒锦意被他压倒在地毯上,起不得,动不能。
“阿肆,起来。”
“阿缄。”
褚肆痴痴唤了几声,脑袋一沉,就搁在她的心口上。
舒锦意被他死沉的身体压住,动弹不得。
现在他竟然倒在她身上睡着了?
舒锦意脑袋一歪,才发现桌子下面倒了不少的酒缸子,他到底是喝了多少烈酒?
舒锦意用力推开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褚肆,”舒锦意将人翻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脸。
啪啪响,愣是纹丝不动。
舒锦意苦笑,跌坐在他的身边,拿过桌边的酒,爽快的喝了一大口,“还真是烈酒。”
他为了证明自己,为了让别人看得起他,为了让他们母子过得上好日子。
他做了很多。
可到头来,发现他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一个笑话罢。
放到任何人的身上,都会有种被戏耍了一辈子的感觉。
褚肆这个人,有时候还真的很好强。
除了在墨缄这件事上认怂外。
“阿缄……”
醉酒的人,梦里也有她。
舒锦意再喝了一口,纤细的手抚上他刀削的脸,“阿肆,真想回到从前,这样我也能早些认清自己和你的感情。”
“阿缄。”
“真是个傻子,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我也是个傻的……”
舒锦意自言自语,醉酒的人,不时的叫着她。
喝完了桌上的酒,舒锦意再起来,脑袋晕得几乎站不起。
“来人。”
舒锦意冲门口叫了一声。
守在门外的人立即推门进来,看到地上的褚肆以及坐着的舒锦意,属下们有点傻眼。
“少夫人,这是?”
“别多说,先把你们爷扶回相府,”舒锦意意识还是很清明的。
只是眼前的重影有点多。
“扶少夫人起来,”郭远回头冲柳双和清羑说。
两人醒过神,连忙上前去扶人。
“少夫人,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屋里,全是酒味。
徐青和郭远将褚肆扶了起来,两人同时被扶了出去,路遇了不少认识的人,多为一些旧识。
看着这对夫妻这样子,面面相觑。
心中猜测。
出门时,舒锦意还特地向虞娘要了一碗醒酒汤,喂了才将人扶出门。
上了马车,舒锦意扶着褚肆坐了下来,将他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膝上,马车平稳的行驶。
舒锦意撩开了车帘子,让外边的风吹进来。
马车悠悠晃晃的走动没多久,舒锦意膝上的人就转醒了。
睁开黑眸,就对上舒锦意恬静的面容。
褚肆有点恍惚,眨了眨眼,哑声轻唤:“阿缄?”
舒锦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睁开眼,“你醒了。”
褚肆似乎想起了什么,脸有点红。
“嗯。”
他想起身,被舒锦意按住了,“你刚才醉得有些厉害,出门前我已经向虞娘要了碗醒酒汤,给你喂下了。”
褚肆躺了回去,闭了闭眼,醒醒脑再睁开眼。
“扶我起来。”
舒锦意动了动麻掉的腿,扶了他起来。
褚肆低头看了眼舒锦意的腿,刚要伸手替她揉,舒锦意就拒绝道:“你先靠好,我没事。”
褚肆揉了揉脑仁,这个酒喝多了,确实是不舒服。
他本就不是易醉的体质,那些烈酒均都有放有特殊的草药粉,就是针对他这种体质的人使用。
没想到喝了碗醒酒汤,再吹了吹风,人就醒了。
放在别人身上,估计都得怀疑他是装傻充愣了。
舒锦意却知道他的特殊体质,到是没有怀疑他装醉。
“阿缄,让你见笑了。”
褚肆身子一斜,将脑袋搁到了她的肩头上。
舒锦意坐直了身体,抬高了肩让他方便靠,手一边轻揉着腿,听到他这话,皱皱眉,“你说什么傻话。”
“不是傻话,我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窝囊的我。”
“你又不是铁人,哪里能够让自己做到十全十美,况且,你这不是窝囊,褚肆,你只是累了而已。”舒锦意伸手摸上他的脑袋,他的发比想象中的要柔软,“以前,我也偷偷哭过好多回,从来不敢让人知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你。”
褚肆一怔。
墨缄会哭?
他想像不出来。
“从小到大,我不能像别人那样平平凡凡的活着,我得为墨家而活,我得为别人而活。褚肆,人也有累的时候啊。”
“阿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难过。”褚肆握住她的手,哑声道歉。
舒锦意失笑,“都过去了,其实,我觉得那样为别人活也没有什么不好。况且,我是为了大家,这样更显得我活着的意义。”
做墨缄时的困难,也不是没有。
做为女儿身,却要承受着男人该受的苦和不该受的。
她是武功高强,是行军打仗的能人。
但论脑袋,却不比褚肆好。
“好想回到那个时候……”虽苦了一些,可也快乐。
有家人,有朋友……
以前的朋友,她不敢去接触,也不敢再想。
年少的人,多数已成家,有些远走,更有甚者已经离开了人世。
“如果回去,阿缄,我一定不会放你走。”
“我也是。”
舒锦意轻笑,“现在也很好,不是吗?”
“阿缄,”褚肆转过身来,亲吻上舒锦意的唇。
舒锦意扭过脑袋,回应他。
气温随着这一吻升高。
“阿肆,以后有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如果你希望拿到那个位置,我可以帮你。帮你坐上去,弑君又如何。”
后一句,掷地有声,豪气与忤逆迸出。
“阿缄……你知道我不需要,只是我不甘心这么些年,褚家这么待我与母亲。还有父亲的死,我不得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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