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硬生生扯回了自己的袖子,神色冷然,“上官氏,我虽与你们三房没有多大的恩怨,可你们……既然当初不伸手,我今日又如何给你们援手?”
谁知道,三房有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
三房和大房向来士同一气。
刘氏就有理由怀疑三房,只是一直没有抓着把柄罢了。
“二嫂你不能这样……”
“二弟,你们求错人了,宫里都传出了话,只有南祭司才能救你们的儿子。钦天监出门左拐,请吧。”
刘氏袖子一拂,无情的拒绝。
“把他们请出去。”
不等上官氏他们说狠话,背后一道冷冰冰的嗓音传来,瞬息刹住了他们的话。
迫人的黑影由门而进,凛冽的黑眸扫过来。
上官氏和褚寰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母亲说得无错,若想救人还须得请南祭司,我们相府无能为力。二叔,请吧。”
褚肆长手一摆,下逐客令。
褚寰咬紧了牙关,最终不得不让人带上他们的儿子前往钦天监去求南祭司相救。
至于能不能求来,就看沈淳儿了。
“母亲。”
褚肆上前两步,虚扶刘氏。
刘氏按了按脑仁,摆摆手:“我没事。”
“扶母亲下去歇息,给她煮些宁神的汤水,好好伺候着。”
“相爷放心,老奴会好好照顾好夫人,”宋嬷嬷将刘氏扶下去歇息。
舒锦意从侧门将女儿抱出来,顺着褚肆的视线看去:“母亲没事吧?”
“只是往事烦心罢,等过阵子就好。”
“这段日子就让娴儿和我们一起吧,”舒锦意压着声说。
褚肆垂下眼帘,看着白白嫩嫩的女儿,半晌才点头。
从舒锦意的手中接过柔软的女儿,褚肆另一只手牵住舒锦意,往东屋走。
舒锦意走在他的身边,不时抬头看他抱着的女儿。
褚娴睡得很熟,小小身子还往褚肆的怀里缩了缩。
看着褚肆小心翼翼的动作,舒锦意嘴角不由浮起抹浅笑。
“哇哇!”
大半夜,被夹在中央睡着的褚娴使出了劲儿的哇哇大哭。
吓得褚肆和舒锦意赶紧爬起来。
“你睡着。”
褚肆伸手将她压了下来,然后抱起哭闹的女儿。
舒锦意已经闻到一股淡淡的味,无奈道:“尿了。”
所以她也睡不了了。
褚肆抱着女儿到外面,舒锦意在里面换床物,换好出来,女儿的哭声也止了,还不时发出几声笑。
舒锦意撩起帘子往外一瞧,就看到背对着自己的褚肆正逗着女儿。
看不见他的表情。
舒锦意好奇下走过去,褚肆抱着女儿转过身,脸上神情依旧如往日的淡。
再看看笑累的女儿,舒锦意有点狐疑。
褚肆让人把属于褚娴的摇篮搬了进来,然后放进去。
两人后半夜好眠。
舒锦意留下昭顾褚娴,褚肆一早就上朝。
家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女儿的呀呀言语声。
午后,舒锦意逗得累了,趴在女儿的身边睡着了,然后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咿呀!”
到了最关键时刻,舒锦意就被女儿吵醒了。
几个月大的女儿,轮廓越发的突显了,像极了褚肆。
拿手逗了逗女儿,舒锦意拿起了兵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是开始推演出一些布阵法。
她临窗而坐,旁有熟睡的女儿,心中安静了一些……
夜色渐渐暗沉,夜幕渐落,微风吹起树梢发出簌簌作响声,这时门被轻轻推开,白婉探进一颗脑袋,压低了声:“少夫人,奶娘过来了。可否要掌灯?屋里这么黑,会对眼睛不好。”
经白婉这么一提,舒锦意才恍惚过来,目光一转,落在旁边的女儿身上。
一双澄澈如夜的眼正静静地瞅着她,终于等来舒锦意这么一瞧,薄薄的小嘴儿一扬,手舞足蹈了起来。
“真是对不住,怪娘亲看得入迷了,把我的阿娴都饿坏了吧。”
白婉笑着掌灯,屋里瞬间就明亮了起来。
橘黄的灯斜打在褚娴白嫩嫩的小脸上,晶莹剔透,像一块细细雕琢过美玉,散着淡淡的光泽!
“少夫人,奴婢先抱小姐……”
“我来就好。”
说着,舒锦意抱起女儿,给她把了屁尿后才送到奶娘那边去。
舒锦意就坐在旁边,不时抬起深海般的眼,往外看。
今天晚上的褚肆似乎格外的慢。
漆黑的巷角口,一条暗影闪了出去,几下来到了另一处的隐蔽地。
那头,立着一条颀长挺拔的身影。
对着修长身影,那人就是单膝落下,“爷,太子殿下进了永宁侯府,属下,被太子殿下发现了。”
后一句,黑衣人有些咬牙。
没想到太子会发现他的踪影,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站在前面的人面色却十分的平静,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他说了什么。”
“太子殿下说,这是个好机会,还请爷您不要担心,他自有分寸。”
“哦?”褚肆身上弥漫着一丝戾气,言语清冷:“太子殿下也知道分寸二字,难得。”
“爷?”
“既然太子知晓分寸,一切后果由他自己来负。”
褚肆声色冷沉,俊脸透着冷冽。
“是。”
黑衣人转身掠进黑暗。
褚肆负手站在前方,风撩动着他的官服。
墨发尾端也吹得拂到了刀削脸孔上,那双幽幽冷意的黑眸凝视着前方,久久不曾动。
“爷,太子殿下真的不会坏事吗?”
徐青忍不住站出来,想说些话让褚肆改变主意。
“太子有太子的本事,没有什么不好。李满华这个女人,对他影响甚大……”
“爷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得除?”徐青惊讶张了张嘴。
褚肆掸掸袍角的尘,声线凛冽,“自有人动手。”
徐青心中微惊。
可以想像得到,李满华一死,太子会陷入怎样的疯狂。
其实爷想要的就是太子的疯狂吧,一个不择手段的太子,总比心软的太子来得好吧……希望这是好的发展。
“南祭司那儿又当如何?”
“碍手碍脚,就没留着必要。”
冷凛如霜的话,透着丝丝杀机。
“是。”
褚肆微微侧过身,如夜的眸滑过冷冷幽芒。
那瞬间,徐青以为自己看到了夜幕踏来的杀神。
只见他薄唇轻启,言语平平淡淡,“拿永宁侯除掉贤王,太子还算聪明些。只是除了贤王之后,他要面对的便就是当今这位。想要让他做那一步,李满华的死是必然。”
听到这如同自言的话语,徐青背脊爬上丝丝寒气。
“爷,万一太子殿下输了呢?”
徐青还是忍不住好奇。
“输了?”褚肆似乎冷笑了一声,尽显凉薄,“那就输了。”
输了就一无所有。
太子输不起。
躲在背后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如果太子输了,只能说那都是命。
没有那个命坐上那个皇位,就算褚肆再如何努力也是徒劳的。
徐青咽了咽口沫,不再吭声。
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比太子合适的人选,还是有的。
比如二十三皇子。
徐青忽然猜测一种可能性,他在想,爷是不是把太子推出去,替二十三皇子扫除障碍?其实从一开始爷的目标一直是二十三殿下。
想到这种可能,徐青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爷也太让人发自内心的毛骨悚然了。
徐青忍不住斜瞄了两眼。
褚肆却没有理会属下的想法,想要成事,有些人的牺牲还是必要的。
他从来不是好人。
也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
他身边的人,已经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他会这么做,也不应该那么吃惊。
“爷做了这么多,到底还是为了墨将军。”徐青突然叹道。
褚肆望着无月的夜,凛冽的眼一片柔和。
站在身后的属下,并没有看见,却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温和了不少。
他便就是为了墨缄。
能为一个人活着,也是种动力。
也使他重燃生命。
在他黑暗的人生中,有一个叫墨缄的人悄悄钻进了他的心房,再也赶不出去。
他只能顺从天意,男罢女罢,他都不再放手。
想到舒锦意,褚肆心头一热。
颀长的身形一转,迈着流星步走进黑夜中去。
“爷?”
“看着太子。”
欲要跟上去的徐青住了步,“是。”
褚肆回到府中,看到灯下摇着摇篮哄孩子睡觉的舒锦意,褚肆幽眸一眯。
步伐轻且大的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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