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意坐在屋里等,心里边总有点不安。
抱着书,坐立难安,愣是一字也没瞧进去。
丫鬟提着灯笼巡视回来,看见舒锦意还坐在屋里,灯没灭,推门了进来。
“少夫人,夜了,歇息吧。”
“你们先下去,我再看一会儿,”舒锦意重新拿起手里的书看了起来,可仍旧一字看不进。
丫鬟们退到了门外,候着。
“叩叩!”
两击在窗边响,舒锦意连忙去开窗。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了进来,是那名死士的领头。
受伤了?
舒锦意眼眸一眯,“失败了?”
“依夫人的意思,我们摸索到了那个地方,对方似乎猜到我们会去,设了埋伏。幸得夫人提醒,我们的人没有露脸,只一试探,果然如夫人所想的那样,人已经转移。”
舒锦意道:“既然没涉险,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们依着夫人画出的图往下探,在今夜摸索上了。很不巧,我们发现了一件事。”
死士说到这儿,有些顾忌。
“该知道我都知道了,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舒锦意的声冷了下来,因为声音极低,自然而然透着一股威压。
死士刚开始并不信,可舒锦意给的方法还有她对那个人性子的了解,让他不得不信。
在狩猎场的时候,他们就怀疑过这个丞相夫人是别人假扮的。
后来又无迹可寻。
只能先顺着她的意思做,既然她手里持有墨将军的东西,暂时只能听令于她。
“是与北夷将军有关。”
“果然如我所猜的那样吗?”在简空侯出现的那时,她就知道了,现在由她的人亲眼所见,听进她的耳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龙安关传来消息,北夷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舒锦意眼眸冷冷眯起,“褚暨。”
褚暨在背后备粮草的事一直有人订着,郑判未死之前,舒锦意知道他们想要利用这一次策反,让郑判建下更高的军功,博取民心。
郑判死了。
他们可能要另外采取措施了。
舒锦意想了想,转身去提笔写下了一些东西,转身交给了窗边的人。
“人可都还好?”
死士接过纸,道:“只是两人重伤,余者轻伤,不碍事。”
“养好伤后,再作行动。”
死士收好纸张,听到她的话,重重点头。
深深看了舒锦意一眼才跃身而去。
这一夜,褚肆未归。
而褚暨悄悄离开了皇城,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高氏病倒了。
整个褚府一下子垮了下来般沉重,上官氏好不容易从刘氏这儿拿到了大权,已经在上手了。
这时候老夫人突然病倒,家中男人却是一个也没靠上。
褚暨不知所踪,上官氏写了信给褚寰,也没有回音。
二房这儿,更是不理事。
上官氏唯有将儿子叫到跟前,让他多上些心,褚容儿的婚事又即在眼前,她这做娘的要接管着家里,又要备嫁妆。
因而,老夫人那里到忽略了不少。
充刺着药味的定安堂不时传来低低的咳嗽声,还有老夫人高氏轻叹的低语声。
姚嬷嬷在榻边劝慰。
刘氏领着舒锦意站在廊边等了等,由丫鬟通禀后才进内。
“儿媳给母亲请安了!”
“孙媳给老夫人请安。”
两道声传来,靠坐在软椅上的高氏抬抬眼,淡淡落在她们二人身上,一副已不耐见她们的神情。
“何事。”
高氏轻咳一声,问。
刘氏道:“儿媳已将家中事务交由三弟妹,三弟妹已经对过账务,都无一丝错漏。”
就是为了这个?
高氏对刘氏来打扰自个休养的事有些不悦,但没表现脸上。
因家中的事,以前的那个和蔼的老夫人已不见,如今的高氏,心情低落,又缠了病。
后来褚暨的官位保不住,更是对高氏一大打击。
对二房自然也喜不起来了。
“前些日子让你将家中事务交给上官氏你是不愿的,怎么今个儿就愿意了。”
“不瞒母亲,今日儿媳过来除了这事,还有另一句旧话要再重提。”
刘氏也不管高氏是不是病着,身体差,直言不讳。
高氏一听,哪里不知道她嘴里所说的旧话是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分家。
高氏一口气急喘着上来,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刘氏,有些话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做了褚家这么多年的儿媳难道不清楚吗。”
冷喝声传入耳,刘氏心中冷笑。
正因为做了这么多年的褚家儿媳,她才看得更多,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对他们孤儿寡母的。
老夫人那些年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就是看死了他们母子俩。
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母子俩的命不该绝,她的儿子还有了出息,做了文官之首。
此后呢?
老夫人又做了些什么,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母亲心里边清楚,儿媳也就不多说了,不打扰母亲养病歇息,儿媳先退下了!”
刘氏膈应了高氏,带着舒锦意出定安堂。
刚走出来,就闻身后咳嗽声和低骂声。
舒锦意侧目看了眼刘氏,说:“母亲知道一样的答案,为何还要此时提。”
刘氏冷笑出声:“就因为如此,我才要提一提,也好叫这老虞婆承受一下。”
舒锦意:“……”
原来是专程过来气人。
“大房这还有翻身的机会,得做更彻底些,”刘氏这话有些低沉,刚好能落入舒锦意的耳中。
舒锦意悠悠走在刘氏的身边,道:“母亲可有让儿媳做的事。”
“你?”刘氏突然细细打量过来,眸色深了深,意味深长的一句:“是母亲想差了。”
舒锦意目光往前,并没因为刘氏这句话看过来。
“母亲一个人太累了,儿媳想要帮帮母亲。”
刘氏嘴角一勾,“也好。”
第203章:可有想我
祠堂。
褚玥踩着小步潜进来,看见祠堂内不成人形的大哥,一时涌出漫天心火。
声音哽咽,伏到褚冶的跟前:“大哥,父亲的官位恐怕不保了。我们都被二房给算计了,母亲的双腿如今废了,折磨得不成人形。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二房。”
褚玥声音压着,言语里却溢着盛怒,眼眸赤红。
“阿玥。”
跪在祠堂里的褚治终是转过身,双目空洞又仿佛染着歇斯底里的恨怒。
“你说什么?”
许久他反应过来,嘶哑问。
褚玥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说:“父亲的官位恐怕不保了,因为家中出了这种丑事,连带着连累了大哥你。”
褚冶听到这话,瞳孔收缩。
见褚冶这般反应,褚玥心里恨极了二房,不敢再说刺激他的话却不得不说,“大嫂怕死,带孩子回娘家了,大哥,这些没良心的,你不用在意,等我们大房翻身,有他们好看。”
褚冶眼睛烧红了起来,全身的力气也被抽空,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重重吸了一口气,才没有往下倒。
“父亲呢……这时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父亲那天被皇上从朝堂上大骂,罢职后,就一直不知下落。大哥,现在家里只有你了!”说到这里,褚玥眼里的火焰燃烧得更猛烈,“三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机占大房的便宜。家里的一切都让三房给抢了去,褚容儿这个贱人害了我们姐妹没脸见人还不够,现在还想要害我们一无所有。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哥,父亲要将我嫁给那个北夷王爷……那个王爷是头饮血的怪兽,我不能嫁给他。我过去了,迟早要死的……”
褚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想要去找外祖父,根本就办不到。
连信都送不出去。
打从蒋氏的腿不行后,他们大房的信送出去就一去无回。
他们都以为外祖家避而远之,后来发现不对劲。
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暗处将这一切看进了眼里,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捕捉了下来。
褚玥越来越害怕。
趁着门内的人不注意,偷跑了过来。
估计很快就会找过来。
“外祖父那里还没有消息吗?”
褚冶握拳,骨头被握得咯咯响。
褚玥说:“送出去的信依然没有回音,出去的人也没回来,按理说,早该到了。大哥,一定是褚肆在背后操纵了。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不可能半点音讯全无。”
褚冶第一个怀疑的也是褚肆。
有这样的手段和能力的,只有褚肆。
然。
他们并不知,那对夫妻里里外外都有做手脚,将他们出入府的信件和人都拦截在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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