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言看纸鸢看得出神,连月连笙来到他身旁他都没有察觉。
“温言。”月连笙晃着手中的线轴,让风一直带着那飞得高高的纸鸢,唤了夏温言一声。
“嗯?”夏温言这才回过神,收回目光看向月连笙,“连笙唤我?”
“温言要不要试一试?”月连笙将线轴朝夏温言面前递来。
她看得出来,温言很想要放一放纸鸢,很想。
她想成全他这一小小的愿望。
夏温言有些紧张,还有些激动,“我可以么?”
他这般羸弱无力的身子,放得起纸鸢么?
“温言你可以的。”月连笙笑着,“我教你,嗯?”
夏温言看看月连笙又低头看看她递给他的线轴,少顷后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线轴,几乎是与此同时,月连笙握上了他的手,教他如何控制已在空中好好飞着的纸鸢。
可线轴交到夏温言手里没一会儿,本是好端端飞着的纸鸢便有了要掉落下来的趋势,令夏温言着急不已,“连笙,纸鸢快掉下来了,怎么办?”
月连笙下意识想要将线轴拿过来跑起来让纸鸢重新飞上去,然她转念一想后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夏温言的手握得紧了些,“温言你要试着跑一跑让纸鸢飞起来吗?”
跑起来的感觉,不知温言可尝试过?
“我……”夏温言本想说自己做不到的,但月连笙温暖的手心像给了他勇气和自信似的,只见他点点头,浅笑着道,“我试一试。”
月连笙再一次将夏温言的手握了握,而后,松开了手。
夏温言紧抓着线轴,慢慢跑了起来。
远远看着的竹子见状,惊得想要上前劝阻夏温言,却被绿屏拦住。
她对竹子摇了摇头,“公子现在很开心,别在这时候打扰他。”
竹子停下脚步。
“你我伺候公子这么多年,何曾见过公子这般开心过。”
的确。
夏温言在跑,他跑得不快,可他却在笑,他苍白的脸上,洋溢的是欢喜的笑。
竹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绿屏身旁,与她一起远远看着笑得开心的夏温言。
夏温言在跑,月连笙也在跑,她跟在他身旁跑,因为不放心。
看着燕子纸鸢在自己手中重新高高地飞上天空,夏温言转过头来,朝月连笙开心一笑,露出了整齐白净的牙,“连笙,我做到了。”
月连笙笑得比他还要开心,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温言,你让纸鸢又飞起来了!”
月连笙话才说完,她发现夏温言跟前有一块石子,她一惊,慌道:“温言当心脚下!”
可,已经迟了,在她提醒夏温言的一瞬间,夏温言的脚尖已经绊了上去!
“温言!”月连笙慌得想也不想便张开双臂去抱夏温言,以免他摔倒时碰伤自己。
直到这一刻,夏温言才发现,他们脚边竟是一个斜缓坡,月连笙这般不管不顾地扑过来护他,若是被他已然无法马上站立好的身子撞倒而崴了脚怎么办?
于是,在月连笙抱住夏温言的一瞬间,夏温言也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不过,他们此时都已双双摔到了地上,甚至顺着那个斜缓坡往下滚了去!
这回轮到绿屏想要冲上前去而被竹子眼疾手快拉住她,“哎呀绿屏!这时候你去打什么岔!那斜坡这么缓,草又长得那么好,伤不了人的!”
就让公子和少夫人好好抱抱滚一滚吧!嘿嘿嘿!
缓坡下方是一片桃林,粉红粉白的桃花开得还不算好,所以这个时候并无人来赏花。
月连笙和夏温言就正正好停在一株桃树下。
他们停下来时,夏温言将月连笙轻轻压在身下,将她护得好好的。
然,月连笙面上不见任何紧张不安,而是震惊的,面红耳赤的。
只因夏温言的唇,此时正覆在她的唇上!
夏温言的唇薄薄的,有些凉,他的鼻息却是温热的,柔柔地扑在她的面上。
月连笙双颊滚烫,心怦怦跳得飞快,她一动不敢动,只睁大了眼看着与她近得只有一分距离的夏温言,她甚至清楚地看到他眼眸中她的模样。
有风拂过,拂落几片桃花瓣,缓缓落下,落到了月连笙颊边发间,将她的脸颊衬得更红。
夏温言本是想撑起身从她身上离开,可闻着她发丝里传来的淡淡馨香,他忽然克制不住自己,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面红耳赤的月连笙,才将将离开一寸的唇又朝她嫣红的唇瓣覆了上去,舌头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月连笙原本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可渐渐的,她在夏温言不老实的温柔下迷了神思。
她迷离的眼神里夏温言明亮的眼眸温柔到了极点,仿佛勾着她做出回应,一点儿就好。
月连笙情不自禁的,轻轻咬了一咬他薄薄的下唇。
夏温言一怔。
他的吻不再轻缓,而是骤然热切如狂潮,一点儿不像寻日里温柔的他。
月连笙还发现,他身上那个热热烫烫的东西又在顶着她了。
第40章 鹣鲽
夏温言眼中,月连笙比粉白的桃花要娇美。
月连笙眼中, 夏温言比柔软的日光还要温柔。
她面红耳赤, 他亦呼吸粗重。
他的吻由绵软变为热切,再由热切渐渐变为轻柔, 终是怕吓着她使得她日后不敢与自己亲近,夏温言不舍地离开她柔软香甜的唇, 目光灼灼地看着面靥红赛胭脂的她, 轻声着问:“连笙可讨厌我这般对你么?”
月连笙羞得哪里敢与夏温言对视,她低垂着眼帘,看也不敢看夏温言一眼, 那仍旧环在他背上的双手将他的衣衫抓得紧紧的, 只见她娇羞地抿抿唇,然后摇了摇头。
夏温言心中一喜,低下头朝月连笙稍凑近了些, 又问道:“那连笙可还喜欢这般么?”
月连笙没想到斯斯文文温温柔柔的夏温言会问出这般羞人的话来,使得她抬眸来看他一眼, 在对上他灼灼的视线时又匆匆垂下眼帘来,脸红得仿佛熟得最透的红樱桃,而后,她在夏温言灼热的视线中轻轻点了点头。
她不讨厌他这般对她,一点都不。
她甚至……是喜欢他这般对她的。
好,好羞人!
夏温言笑了, 笑得开心, 笑得又露出了整齐白净的牙, 他低下头,忍不住又在月连笙娇艳欲滴的唇上轻轻亲了一口。
过了好一会儿,月连笙才羞涩地慢慢抬起眼睑,关切道:“温言你快些起来,你这般会让你身子不舒服的。”
虽然日光正好春风暖和,但地上还是有些凉意的,这般于他身子不好。
“我很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相反,夏温言只觉浑身舒坦,甚至有一种美妙的感觉,“连笙可有伤着哪儿?”
可是因为连笙身上的馨香,唇上的甜香么?
一定是的。
“那也不能总这么趴着,快些起来的好,万一凉着了怎么办?”月连笙一点不放心,“我也没有伤着哪儿。”
“好,听娘子的。”夏温言用鼻尖抵了抵月连笙的鼻尖,依旧笑得开心的模样。
月连笙的心一直在怦怦快跳着,面颊上的潮红迟迟退不下去。
寻日里夏温言几乎都是唤她“连笙”,每每唤她“娘子”,她的心跳都会蓦地加快,让她觉得既羞又甜。
她喜欢听他唤她娘子。
“我让纸鸢掉下来了。”夏温言看着躺在缓坡顶上的燕子纸鸢,有些自责道。
“没关系的,我再让它飞起来就是!”月连笙宽慰夏温言道,“温言你等等我,我去把它拿过来。”
月连笙说完便跑去拾纸鸢,夏温言忙道:“当心些跑,莫摔了。”
纸鸢完好无损。
月连笙拿着纸鸢跑回到夏温言身旁,笑道:“纸鸢还好好的,还是可以飞好高好高的呢,我再去给温言把它放起来好不好?”
“不忙。”夏温言拉住月连笙的手,“方才你也跑累了,先坐下歇一歇。”
“没想到这儿也有桃林呢。”与夏温言一道坐下的月连笙仰头看着顶头的桃花,再转身看看身后的桃林,抓着夏温言的手道,“过三两天这些还是花苞儿的桃花应该全都会开放了,到时我们再来这儿看桃花好不好,温言?”
和他一起看谦逊园里的山茶花烂漫满园,和他一起到城郊看桃花成林,是他们在寒冬里说好了的。
“好。”夏温言点点头,也抬头望着头顶上的桃花。
这就是桃花,真是好看。
只见月连笙站起身,踮起脚小心地摘下一朵桃花,而后将其簪到了夏温言鬓发间,笑盈盈道:“今天是春分,这天男女老少都要簪花才是好,我给温言簪一朵。”
夏温言抬手摸摸自己鬓发间的桃花,好笑道:“是这样的么?连笙可莫骗我,男人簪花可是会被笑话的。”
“这是真的。”月连笙脸上满是认真,“我不会骗温言的。”
“那……我便簪一会儿。”簪久了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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