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衿兰没想到自己竟然撞到人了,但是定睛一看,却被傅怀瑾这样精致的小娃娃给晃了神,愣住了。
傅怀瑾还在装作自己很疼的样子,结果看到姚衿兰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轻笑一声,靠近姚衿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姚小姐?怎么了?看傻了?”
姚衿兰回过神,见到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不等傅怀瑾再说话,匆匆地向傅怀瑾行了一个礼,转身就逃走了。
“我不敢。我欠他这么多年的感谢都尚且不敢说出口,怎么敢”姚衿兰回忆完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搅着自己的双手。
“其实,不瞒你说,我没有要嫁给傅怀瑾的意思,只是外面乱传罢了。”陶舒窈像是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清了清嗓子,严肃地对姚衿兰说道:“若你真的喜欢傅怀瑾,你就去找他,把你要说的感谢、你的心意都给他讲明白,你这样优秀”
姚衿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没有要嫁给怀瑾?”
陶舒窈点点头,说道:“对啊,都是外面的人乱传的,我只是把他当作朋友知己罢了。”
“那相夫人”姚衿兰不相信,迟疑地问道。
“好吧,相夫人确实有向我提亲的意思。”陶舒窈说道这里,因为姚衿兰扔过来的眼刀,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但是我已经有了心上人,怎么会嫁给怀瑾呢。”
姚衿兰看陶舒窈的样子,不像是在作假,对陶舒窈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出了门,没多久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些点心和水走到陶舒窈的面前,有些不自在地伸出手,将东西拿给了陶舒窈。
陶舒窈伸手接过,缓缓地开始吃点心,又开始开口劝导姚衿兰,说道:“我是说真的,你为何不去试试,将你的感受和心思告诉傅怀瑾,或许”
陶舒窈还没有说完,就被姚衿兰打断了:“不会有或许了,我讲你这样绑过来,他肯定以为我是一个狠毒的人,怎么还会听我的解释?”
“这有什么,我跟你说,你这样”陶舒窈轻笑一声,着手示意姚衿兰附耳过来,在姚衿兰耳边轻声说道。
姚衿兰听了陶舒窈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陶舒窈失踪的第二日,纪斐接到姚衿兰发来的帖子,说是要在玉楼一见,有关于陶舒窈的消息。
纪斐收到姚衿兰送过来的帖子之后,立马去找了傅怀瑾,问道:“这姚大小姐是怎么回事?”
傅怀瑾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他们找到的线索极少,李渊靳的地毯式搜索也没有什么进展,对于姚衿兰的帖子,他们只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去玉琅楼试一试了。
又因为纪斐和姚衿兰不甚相熟,于是纪斐就带着傅怀瑾去了玉楼。
到了姚衿兰说好的厢房,纪斐伸手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女声从门内传出。
纪斐带着傅怀瑾进去了。
坐在厢房内焦急地等待的姚衿兰,看到纪斐身后果然跟着傅怀瑾,立马心就安定了下来。
“姚小姐,今日你在帖子上所说的,关于阿窈的消息”纪斐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女子,轻声问道。
姚衿兰握了握手,在心底给自己鼓励,面上确实对纪斐笑了笑,说道:“纪公子,怎得把傅公子带来了?阿窈只让衿兰传信于纪公子。”
傅怀瑾本来因为可能有陶舒窈的消息,内心有些高兴,却听到了姚衿兰的话,顿时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握了握手,抿着唇,对姚衿兰说道:“那我先去外面等着。”说着就要转身出门。
“想来两位都是阿窈的朋友,不用出去了。”姚衿兰没想到傅怀瑾要出去,立即出声制止道。
“陶小姐让我说,她没事,你们不必担心。她只是在红林撞破了别人的相会,被下药迷晕了打算给一点教训,但是半路摔下了马车,没有被发现,我昨日去外面瑶山看花的路上,遇到了陶小姐,当时我是吓着了,没有立即将陶小姐送回,而是带到了我们府上。今日她醒了,但是身子还是有一些虚弱,于是让我给纪公子送个信。”姚衿兰藏在袖子里的手暗自握了握,将陶舒窈编的话说了出来。
纪斐和傅怀瑾哪能只是听信姚衿兰的说辞,没有回话,只是思考、探究地看着姚衿兰。
姚衿兰当然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容易就说服纪斐和傅怀瑾,于是拿出了陶舒窈给的一个荷包,说道:“这是陶小姐解下来给我当作信物的荷包,说是给纪公子看,纪公子回明白的。”
纪斐结果那个荷包,不是刚做的,香味已经很淡了,但是上面有一个特殊的印记,是代表陶舒窈和自己的,纪斐伸手一摸,就摸出来了。
“果然,这就是阿窈绣的荷包。”纪斐顿时放下心来,握着荷包不放。
傅怀瑾虽说因为陶舒窈第一时间要找的人不是自己,心中有些失落,但也确实在纪斐确定了陶舒窈的安危之后,松了一口气。
“姚小姐,不知现在阿窈是否还在姚府?我想接她回去了。”纪斐收好荷包,对姚衿兰笑了笑,说道。
姚衿兰点点头,回答道:“自然,陶小姐身子还很虚弱,在我们府上歇着呢。不过,你们两个男子,不便于到我们家的后院去,还是我将她送到后门,你们准备好马车吧。”
“好,多谢姚小姐了。”纪斐和傅怀瑾对姚衿兰行了一个礼。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相见
陶舒窈当然知道自己编的故事有些漏洞,但是现如今纪斐和傅怀瑾都在关注她的安危,哪里会去细想,等后面有时间细想了,自己都回去了,也不是被人绑来关起的处境了。
只让姚衿兰给纪斐送信,一方面是陶舒窈确实很想见到纪斐,另一方面是借机让傅怀瑾死心。
陶舒窈此时已经被姚衿兰送到她院子的厢房里歇着了,现在正在喝着茶水,等待姚衿兰回来。
“陶小姐,我”姚衿兰推门而入,因为内心有些高兴,还没见到陶舒窈人,就已经开口了。
陶舒窈听姚衿兰的声音,就知道事情是做好了,于是对走近的姚衿兰笑了笑,说道:“如今,就不要叫我陶小姐了,叫阿窈吧。”
姚衿兰一愣,确实收敛了笑容,眼神中闪过对自己的唾弃,低下头,淡淡地说道:“这次的事,分明是衿兰做得过分了,陶阿窈却这样帮我,我”
陶舒窈看着垂头丧气的姚衿兰,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一切不过是为一情字,我不怪姚小姐,姚小姐也不要伤心了。”
姚衿兰看着这样大度的陶舒窈,心中仿佛知道傅怀瑾为何倾心于她了,于是点了点头,对陶舒窈笑了笑,说道:“你也不要再叫我姚小姐了,叫我衿兰吧。现在纪公子和怀瑾正在后门等着你呢,我这就带着你过去吧。”说着,伸出双手,想要扶起陶舒窈。
陶舒窈在厢房歇息了一阵,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借着姚衿兰的手,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姚府的后门。
走近后门的时候,陶舒窈隐约瞧见了门外纪斐熟悉的身影,此时却是有些近乡情怯了,在门内站了一会儿。
“阿窈?你怎么了?”姚衿兰不知道纪斐和陶舒窈之间的事,对于突然停下来的陶舒窈,有些奇怪地问道。
陶舒窈摇了摇头,对姚衿兰笑了笑,轻声说道:“无事,我们走吧。”然后又继续向门外走去。
“阿窈!”纪斐一直看着姚府的后门,一见到门开了,就立即走上前去,果然看到了被姚衿兰扶着的陶舒窈。
陶舒窈看着纪斐焦急的脸庞,颇有一些心疼,安抚地对纪斐笑了笑,轻声安慰道:“我没事。”然后转头看着姚衿兰,暗示了一下一旁的傅怀瑾,然后对姚衿兰说道:“这两日就多谢衿兰的照顾了。”
姚衿兰颇有些羞愧,但是面上却还是微微颔首,看着纪斐接过陶舒窈的手,扶着她。
“阿窈,你没事吧?”傅怀瑾站在马车旁,紧张地看着陶舒窈,问道。
陶舒窈轻轻地摇摇头,笑了笑,说道:“无事。不要担心了。”
纪斐将陶舒窈扶上了马车,马车里做了一位女医官,陶舒窈一进去,女医官就向陶舒窈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地说道:“陶小姐好,可否让本司给你把把脉?”
陶舒窈知道这是傅怀瑾请来的,于是微微颔首,将自己的手伸给了女医官。
纪斐和傅怀瑾接到了陶舒窈,双双上了马,正要离开。
“且慢,衿兰有几句话想对傅公子说,可否请傅公子留步?”姚衿兰见他们要走了,立马出声阻止道。
傅怀瑾转过马头,对纪斐点了点头,纪斐就带着陶舒窈的马车离开了。
傅怀瑾见纪斐他们走了,就下了马,走到姚衿兰的面前,疑惑地问道:“不知姚小姐想要对傅某说什么?”
姚衿兰觉得自己紧张极了,手里的手绢都要搅烂了,踌躇着,缓缓地看向傅怀瑾,问道:“傅公子可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