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的现在纪公子都还没有出府啊?”长鸿陪着陶舒窈在路口的树下站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纪斐的身影。
陶舒窈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因为明日大婚,纪斐不该多在陶家停留,他还要回去安排纪府那边的事宜,莫不是
“莫不是,陶余氏留了阿斐商谈事情?”陶舒窈只能猜到这一个答案了,于是陶舒窈对长鸿说道:“长鸿,你去府里打听一下,纪公子还未出府,可是去了何处?”
“是。小姐。”长鸿接到陶舒窈的指示,立即俯身低头称是,然后转身去膳厅那边找人打听消息了。
陶舒窈又是一人在树下等了许久,没有等到纪斐的踪迹,却是等来了打听完消息的长鸿来。
陶舒窈看着缓缓向自己跑近的长鸿,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打听到了什么?”
长鸿接到消息后,级脚步不停地向陶舒窈跑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涨红了一个脸,对陶舒窈说道:“回小姐的话,纪公子在一刻钟之前,就已经因为要检查西苑明日的婚宴的设置,又要去更靠近西苑侧门靠近的街上买进一些明日要用的新鲜的花卉,就直接从西苑那边的门出了府”长青越说到后面,越是小声,看着陶舒窈有些发白的脸色,担忧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陶舒窈对长鸿摇了摇头,眼神直直的看着地上的草尖,轻声对长鸿说道:“我无事,你去叫人备马车,我要去一趟纪府,现在想来,我也有好几日没有见到纪伯母了。”
“是,小姐。”长鸿虽是担心陶舒窈的情况,但是看到陶舒窈靠着树干,脸色又恢复了些许颜色,就点了点头,转身去叫人备马车了。
长鸿走后,陶舒窈可以抑制自己的情绪终于有一些绷不住了,陶舒窈扶着身后靠着的大树,心中对纪斐今晚的做饭有一丝疑问,陶舒窈很确定,纪斐是听出且看出了自己的暗示的,因为她在走之前收到了纪斐的眼神回视。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纪斐就是不愿意见她?竟然还从偏门走了,这不是在避着他是什么?陶舒窈痛苦地呢喃着。
这次陶舒窈没有等太久,长鸿就说马车备好了,然后陶舒窈就带着长鸿上了马车。
陶舒窈没有想到追赶纪斐的意思,一是因为纪斐还在燕巢街有事情要办,二是因为陶舒窈想要在见到纪斐之前,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所以,在上了马车之后,陶舒窈先是让车夫去了城南筠桦巷的赵记的卤牛肉铺子,买了一斤下酒吃的卤牛肉,又在去纪府的路上在清华酒家买了几壶桃花酒。
然后坐在马车上的陶舒窈,一个人闭目靠在车壁上,静静地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过了一会儿,摇晃的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外面传来长鸿的声音,说道:“小姐,纪府到了。”
“嗯。”陶舒窈应了一声,这才慢吞吞地睁开了眼睛,直起身子,掀开了车帘。
长鸿见陶舒窈掀开了车帘,立即站到马车下去,伸手去扶陶舒窈的手。
陶舒窈下了马车之后,看到纪府的管家出来了,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向陶舒窈走了过来,管家高兴地说道:“陶小姐,小的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您可不知道,我们家夫人可想您了,每天都要在裴儿小姐耳边念叨好几遍您呢”
陶舒窈看着热情的管家,听到管家的话,不免的心中对纪母抱着一丝羞愧,面上却是高兴地冲管家笑了笑,没有忘记今日自己来的目的,轻声对管家说道:“管家,阿斐可是回来了?”
管家冲陶舒窈点点头,笑着回答道:“少爷刚回来没一会儿呢,陶小姐要是想找少爷的话,不妨去夫人的院子看看吧,您知道的少爷只要一回府上,第一件事就是去夫人那里看看夫人。”说着,管家就领着陶舒窈进了纪府。
多日没有到纪府来,陶舒窈看着沿路上的事物,觉得熟悉又陌生。
到了纪母的院子陶舒窈看着纪母院子正中央的榕树的叶子已经泛黄,抬头叹息了一身,就跨步走了进去。
因为此时已经是秋季了,秋天的夜晚还是很寒人的,所以纪母此时已经回到了屋子里,听到下人通报说陶舒窈来了的时候,纪母很是高兴,披着薄棉衣,手里被纪裴塞了一个金玉暖手壶,叫上纪裴把她扶着,就要到门口去接陶舒窈。
“母亲,外面吹冷风呢,我怕你受寒了。”纪斐担忧却又无奈地劝解声从帘子里面传过来。
陶舒窈怕纪母出来了。就掀了帘子跨了进去,同时还听到纪母不认可地反驳着纪裴,说道:“怎么会,我都把外袍披上了。你母亲的身子骨才不会这么弱呢!”
“纪伯母。”陶舒窈一进里屋,就看见纪母和蔼可亲的模样,便柔柔地叫道。
本来还在转头对纪裴说话的纪母,一听到陶舒窈的声音,顿时惊喜地转正身子,轻轻地说道:“阿窈来了啊,快来伯母这里坐着说话。”
“阿窈,你来了。”纪裴见到陶舒窈也是很高兴的,眼睛都笑得弯成一个弧线了。
陶舒窈在纪母的房间里,和纪母、纪裴说了说话,就问道:“小裴,阿斐没有在这里吗?”
纪裴一猜就知道今日陶舒窈来的目的不是来和她们叙叙旧,是来找她哥的,于是笑眯眯地对陶舒窈说道:“阿窈,我哥在你来之前来过一趟,刚才有一个掌柜找他有事,他就走了。你们在路上没有碰见吗?”
又在避开你。陶舒窈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对陶舒窈说道。
陶舒窈暗自握了握手掌,又扬起嘴角,对纪裴和纪母说道:“纪伯母,小裴,我找阿斐还有些事,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在这里多留了。”
“好,阿窈啊,记得多来看看老婆子我啊”纪母握着陶舒窈的手,期盼地看着陶舒窈,笑着说道。
陶舒窈拍拍纪母握着她的那只手,轻声地对纪母说道:“好,阿窈记住啦,会经常来看您的。那伯母可要好好把身子养好哦。”
“好。”纪母点点头,放开了陶舒窈的手,对陶舒窈说:“你去干正事吧。”
于是陶舒窈就作别了纪母和纪裴,往纪斐的院子走去。
结果陶舒窈一进纪斐的院子,就看到纪斐站在院子中央,不知道抬着头在看什么。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坦白
此时的陶舒窈却是有一些近乡情怯了,站在纪斐的背后,不敢喊他的名字,只是神色哀伤地默默看着。
纪斐却是感觉到背后有人了,一个转身,却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现如今却是不干见的人。
两人眼神相对,却没有一句言语。
气氛凝固的仿佛寒冷刺骨的秋风都要停滞了。
“阿斐,我”
“你来干什么?明日是什么日子,你这么晚了来我的院子。”
待到陶舒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了口,却被纪斐冷着脸,厉声打断了。
陶舒窈咬牙挺着纪斐的话,觉得好笑,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苦笑,对纪斐说道:“你说,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纪斐看着陶舒窈仿佛被刺到的样子,感到自己的心似乎也有人用针在扎一样,但是想到陶舒窈白日和傅怀瑾亲密无间的样子,纪斐又觉得气愤,又看了陶舒窈一眼,赌气转身想要回里屋去。
陶舒窈看见纪斐逃避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就冒了起来,快步追上纪斐,站在纪斐的去路上,堵住了纪斐,恶狠狠地瞪着纪斐,吼道:“纪斐!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吗?躲了我一天了!”
纪斐听到陶舒窈话语中的愤怒,内心的怒火也被挑了起来,冷哼道:“这一切怎么都是我错了吗?你和傅怀瑾是怎么回事?更何况,下午不愿意跟我走的人不是你吗?”
陶舒窈没想到纪斐对自己这么不信任,竟然误会了自己和傅怀瑾的关系,被纪斐气笑了,对纪斐说道:“你以为我和怀瑾是什么关系?下午是个什么情况?那么多人的情况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那个时候我跟你走,你觉得合适吗?”
纪斐想到下午在西子湖的凉亭自己想要拉走陶舒窈的时候,不仅陶舒芸在,还有一些不嫌事大的民众围在四周看着,顿时有些意识到当时是自己看到陶舒窈和傅怀瑾在一起,有些冲动了,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不少,但又不好意思,就把头偏向一边,没有说话。
陶舒窈看着突然哑了声的纪斐,就知道他是知道自己白日的所作所为的不妥之处了,于是话中的语气也放软了一些,伸手扳过纪斐脸,眼睛看着纪斐,眼神哀伤地说道:“阿斐,你对我的信任就只是这样?”
纪斐听着心痛,顿时抬眼对上陶舒窈的目光,急切地对陶舒窈说道:“当然不是!不过”
“不过什么?”陶舒窈把手放在纪斐的脖颈后,拉下纪斐的头,轻声问道。
纪斐想到傅怀瑾,又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不过,就是怀瑾此次会俞城的消息故意避开了我,我”
“你就以为是我和他之间有了什么,以为我朝三暮四?”陶舒窈对纪斐冷冷地笑了笑,补上了纪斐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