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看着怪吓人的。”
“哎呀好血腥啊”
“”
一大早的,纪斐就被门外嘈杂的喧闹声给吵醒了,他还没穿戴完,就有贴身小厮雒计来敲门:“少爷,醒了吗?”
“嗯,进来吧。”纪斐扣好衣服的扣子,回应着雒计。
雒计听到纪斐的回应,推开了纪斐的房门,把洗漱的水端了进去。
“少爷,洗梳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早膳马上就上来。”雒计低着头报告着。
“嗯,外面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如此喧闹?”纪斐拧干了帕子,洗个一个脸,又抬头问道。
“是,是您的窗外,被人用鸡血淋了一个‘死’字”雒计说着,有些结巴,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了。
纪斐淡然地笑笑,想必是昨天晚上去都司家,碰到某些人的神经了,看来都司确实是知道些什么啊
于是纪斐在用过了早膳之后,给傅怀瑾他们写了一封信,说到自己这边的进展,又说自己现在就偏要把这个都司给搜查个透了。
纪斐把自己的人马聚到一起,沉思了片刻,问道:“昨夜来客栈警告我们的人,可有人看出是什么路数了?”
“昨夜来了两人,皆是男子,看着拳脚的路数,像是明教的。”傅怀瑾拨给纪斐一位剑客站在角落里,抱着剑,面无表情地淡淡地说着。
“明教?”纪斐点点头,在纸上写下。
纪斐写完了之后,又对众人说道。“今夜,我将去拜访都司,到时候我会拖住他,你们去他家挑一个离他书房比较远的没有什么人的院子,放一把火,把他们的视线吸引过去,然后你们就到都司书房里去,这次一定要搜仔细了。”
房间里的众人点点头。
这夜,纪斐和都司正说在兴头上,突然北边一个火光乍现,都司的下人连忙跑来报告是北边的一个院子起火了。
于是都司连忙起身去看,纪斐也跟着去了。
纪斐不仅去了,还帮着扑灭了火。
火扑灭了之后,都司看着满身都是黑灰的纪斐,感激地说:“纪老弟,真的劳烦你了。”
纪斐风轻云淡地回答道:“无妨,举手之劳。”
那晚回去后,纪斐手里多了一个名单,据说是余家傲养的私兵的名册。
纪斐把名册抄了一份,寄给了傅怀瑾他们,还说到这边差不多了,他该回去了。
然而纪斐前手把信寄了出去,整顿了人马之后,以自己这次准备不足为由,告别了贾老板,踏上了回俞城的路时,后面纪斐就遭到了余家傲的伏击。
陶舒窈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傍晚
那晚,陶舒窈照常指点了纪裴的查账之后,向纪裴告别就要出了纪府去陶家,结果还没走出纪府好久,就看到纪斐出府时的那几辆马车。
陶舒窈高兴地跑过去,想要叫纪斐,然而当她走近时,却看到了带着血的车轱辘,她心头一慌,连忙跟着慢慢向前走的马车,在马车外压着声音喊道:“纪斐。纪斐。纪斐,你在的话,就应我一声好不好”
最后马车在靠近纪府后就停了,陶舒窈连忙爬上马车,用力掀开车帘,就看着满身都是血窟窿的纪斐倒在里面。
陶舒窈顿时就落下泪来,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纪府门口的侍卫吼道:“快来人呐,你们大少爷受伤了!你,进去把何太医叫出来!你,过来帮我抬人!”
两个侍卫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到了血轱辘后,立马开始照陶舒窈的做。
报信的侍卫给各个院子的丫鬟都说了,于是不只是何太医,傅怀瑾、纪裴也都赶来了大门口。
陶舒窈看到何太医来了,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颤抖着声音对何太医说:“何太医,麻烦你,一定要救救他。”
何太医看着伤势颇重的纪斐,皱着眉头,把手放在了纪斐的脉搏处,急忙让药童拿出吊命补血的药丸,给纪斐服下了,有临时做了止血措施,才让侍卫把纪斐抬到最近的厢房里去。
带去的路上,碰到了赶来的纪裴和傅怀瑾。、
“哥?哥,你怎么样?何太医,我哥怎么样了?”纪裴看着浑身都是血的纪斐不免的落下泪来,急冲冲地问着何太医。
“纪少爷现在需要马上医治,您就现在外面等着吧。”何太医没有多说,回了纪裴一句就带着纪裴进了屋。
纪裴听到了,就转身靠在傅怀瑾的肩膀上哭。
“没事,没事,你要相信,你哥的命那么硬。”傅怀瑾轻柔地拍打着纪裴的后背,轻声安抚着。
跟在何太医后面的陶舒窈也木然地走到了厢房外面,和傅怀瑾对视了一眼,相互安慰着,没有说话。
三人在厢房外守了一夜,天将亮的时候,何太医终于从厢房里出来了。
三人立马抬头,望着何太医。
“纪少爷,没什么大碍了,伤口看着可怕,但是都不深没有伤到内部的五府六藏,就是这几日要小心伤口不要感染了。”
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戳破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陶舒窈三人坚持了一整夜,顿时觉得困意来袭,却不想走。
“你们两个先去补一觉吧,等会儿你们还有事要做,我在这里照看着他,你们放心。”陶舒窈对着尽显疲惫之意的纪裴和傅怀瑾说道。
纪裴本来还想反驳陶舒窈,也想留下来照顾纪斐,但是却被傅怀瑾拉住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啊,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你就来换阿窈。”
纪裴想了想,点了点头,又对着陶舒窈说道:“阿窈,我过一会儿来替你。”
“好。”陶舒窈点了点头,安抚地对纪裴和傅怀瑾笑道,“你们要好好休息。”说完就转身进了纪斐所在的厢房。
傅怀瑾叹了一口气,带着纪裴向各自的院子走去,在小路的分岔路口前,纪裴了然地对傅怀瑾说:“怀瑾哥,你对阿窈的心思,我都知道了。”
傅怀瑾听了纪裴的话,一愣,没想到走着走着纪裴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便皱着眉头,无奈地说:“小裴,你在说什么呢?我哪里对阿窈会有什么心思呢。你想多了吧。”
纪裴叹了一口气,对傅怀瑾说:“好吧,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最后受伤的人,是你啊。”
“好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们都很累了,赶快去休息吧。”傅怀瑾听着纪裴的话,心底是一阵叹息:我何尝又不知道呢。如果这个感情是我能控制的话,我又何至于此,
“谁是小丫头片子?你才是小丫头片子呢!”纪裴听到傅怀瑾叫她小丫头片子,可就不乐意了,转身,甩了一句话就回院子了,“我回院子补觉去了,回见!”
傅怀瑾看着纪裴气冲冲地背影,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陶舒窈在纪斐身边守了一个上午,纪斐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于是陶舒窈又不放心地请了何太医再来给纪斐看了一下。
何太医收回看诊的工具递给了药童,又对着陶舒窈说道:“陶小姐不必担忧,这是纪公子昏迷前受了迷魂香,脑袋里又一直紧绷着一根弦所致,待到修养三到四五个时辰,纪公子自然会转醒。”
陶舒窈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对何太医笑道:“有劳何太医了。”
“无妨。那我先退下了。”何太医摆摆手,带着药童下去了。
“纪二小姐。”
“何太医。我哥的情况如何了?”
“尚可,需静养片刻。”
“好的,有劳何太医了。”
“无妨。何某人先退下了。”
“好。”
门外传来何太医和纪裴的谈话,过了一会儿,纪裴就推门进来了。
陶舒窈转身,对纪裴笑了笑,说:“你哥的情况还不错,没有哪里的伤口有在发炎的情况。”
纪裴也高兴地点点头,看到疲倦地陶舒窈,又皱着眉头,心疼对陶舒窈说:“阿窈,你看你累的。你快去歇息吧,我来照顾我哥。省得到时候我哥醒了看了要心疼。”
“没事,只是一直没睡觉罢了,不碍事的。那我先去休息一下。你注意着待会要叫雒计给你哥换药了。”陶舒窈对着纪裴摆摆手,起身,走之前又对纪裴嘱咐道。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快去歇息吧。”纪裴对陶舒窈挥挥手,催促之意很明显了。
陶舒窈弯着嘴角笑了笑,出了厢房就看到在外面站着的傅怀瑾。
“你也来了啊。”纪斐对傅怀瑾笑了笑,说着。
傅怀瑾看着笑得牵强的陶舒窈,心里一阵止不住的心疼,就张开了手臂,对着陶舒窈说:“想哭的话,我把我借给你。”
陶舒窈听了傅怀瑾的话一愣,感觉压抑了好久的后怕、恐慌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泪水止都止不止地往外流着。
傅怀瑾长叹一口气,把陶舒窈拥入怀里,用手轻柔地有节律地拍打着陶舒窈的后背,又柔声安慰道:“阿斐这不是没事吗?他怎么可能舍得了你呢?好啦,好啦,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头会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