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欣赏她而已。况且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人还是我的兄弟。”傅怀瑾低头看着碗里倒映着的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失落,自己对她的感情竟然是这样的吗?
“唉,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看,我妹妹就挺好的。”李渊靳叹着气,拍着傅怀瑾的背,安慰傅怀瑾的同时倒是没忘了他妹妹的嘱咐——在傅怀瑾面前多提提她。
傅怀瑾没说话,只是给了李渊靳一个白眼。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宴会另一边的一群特殊的女眷们看见了。
“哎呀!你看,我就说傅公子是高冷傲娇受,看看他对李小将军那爱答不理的样子。”一位着粉色纱衣的女子看着傅怀瑾和李渊靳的互动,激动地扯着身旁身着黄色长裙的女子的衣袖。
“什么嘛长君,你说错啦我哥明明才是受!是别扭炸毛受!你是没看到私下我哥被怀瑾哥哥压迫的死死的样子。那才是一物降一物啊。”原来身着黄色长裙的女子就是李渊靳的妹妹李元岚,她身旁激动的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是贺尚书的嫡女贺长君。
“哎傅公子怎么到状元郎那里去了啊?”贺长君带着李元岚站在所谓最好的位置看着对面的情况,突然看到傅怀瑾拿起酒盏起身,走到了被众人围住的沈翩面前。
“沈公子,在下看了你在殿试上所作的文章,仰慕你许久,可否赏脸,和傅某人喝一杯?”傅怀瑾向沈翩做了一个揖,沈翩也回了一个礼。
“原来是傅公子,赏脸不敢,是在下仰慕你许久才是,来。”沈翩见到了傅怀瑾,有些激动,傅怀瑾作为上一次秋试的状元,自然是天下才子仰望的对象,听到傅怀瑾要和他喝酒,就连忙拿起桌上的酒壶走上前,给傅怀瑾把酒盏倒满了,二人仰头,喝了。
“关于你在殿试上的文章”傅怀瑾喝完酒之后,没有离开,而是和沈翩谈起文章来。
周围本来等着要来敬沈翩的人,也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沈翩就是再迟钝,看着没有再上来敬他酒的人,也知道傅怀瑾是来帮他的,于是沈翩看傅怀瑾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之情。
贺长君看到着一幕就不得了了,她疑惑地看着和沈翩相谈甚欢的傅怀瑾,对李元岚说:“远岚啊,难道傅公子是个渣受?”
李元岚白了贺长君一眼,气愤地说道:“首先,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哥才是受,怀瑾哥哥是攻!其次,这个沈翩明显不是怀瑾哥哥喜欢的类型,怀瑾哥哥看他的眼神都没有爱意,肯定只是因为欣赏沈翩的文采罢了。”
贺长君对于她们俩不同的攻受立场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她看着沈翩,突然想起了前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朱雀大街的事,又问着李元君:“哎,你上次跟我说的,你哥是为了什么才把沈翩走了一顿的?”
“唉呀,就是沈翩想要为他以前的老师的女儿,宋家的小姐宋清和伸冤,就写文章想要鸣不平,谁知那案子是我姐夫的徒弟负责的,这文章一出来,不就是说我哥的徒弟断案有误、冤枉无辜,说我姐夫教徒无方、没本事吗?你也知道我哥那个暴脾气,看了那个文章后,直接骑了马去找沈翩,拖到朱雀大街上,当众羞辱了一番。”李元岚靠在栏杆上,撑着头看着沈翩,回答道。
宴会结束后,傅怀瑾也开始和沈翩开始有了来往,沈翩能中了状元,文采底蕴自然是不会差。
傅怀瑾从沈翩的描述中,知道了宋清和是怎么样的人,他也疑惑宋清和怎么会被夫家人浸了猪笼。
“你可知,李渊靳为何要让你在朱雀大街当众出丑?皇上宴请百官那天,为何众人都有意为难你给你灌酒?”傅怀瑾和沈翩坐在迎春园的厢房里用着晚膳。
“因为我写的那篇给清和伸冤的文章?”沈翩偏着头看着傅怀瑾问。
“嗯,我看你还不是真的木讷不堪。”傅怀瑾微笑着点点头,伸出筷子,给沈翩夹了一夹菜,放下筷子,又说,“你哪都好,就是不懂得迂回之道,你现在虽然是状元郎,可那也不过是个好听一些的称呼罢了,你又大不过那人,这样硬碰硬,最终受伤的只有你,你又碰不到他一根汗毛。”
沈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面怀感激地对傅怀瑾说道:“多谢怀瑾兄的指点,沈某知晓了。”
傅怀瑾点头算是承下了,又对沈翩正色道:“再过几日就是皇上给你们官职的时候了,你多半会被放到司政府里做事,虽说那里是我爹的管辖内,但是司政府的府官是那人的胞弟,所谓天高皇帝远,你在那里做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好,我知晓了。”沈翩也认真起来。
这日,傅怀瑾刚送走沈翩,就收到了纪斐要举行婚礼的消息。
这么快吗?傅怀瑾挥挥手让报消息的人下去了,负手望着窗外的榕树,沉默了许久。
最后淡然地叹了一口气,笑了,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断了我的念想,省得自己一个人苦思遭罪。”
傅怀瑾等了几日,却没有收到纪斐和陶舒窈大婚的请柬,心中有些奇怪,却没有动作,只当是送请柬的人脚程慢了。
上次傅怀瑾在迎春园对沈翩的一番话,沈翩果然是听进心里去了的,他后面又作了几篇文章,再没有指名道姓谁谁谁的不是,也没有直接明了地提宋清和,而是找了古书里的例子,引经据典地隐晦地说了夫家有异心,污蔑自己的妻子的事。
等了快半月还没收到请柬,就连纪斐和陶舒窈二人的书信都没有收到过一封的傅怀瑾,终于等不住了,派人去俞城打探消息。
第二日,傅怀瑾就知道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收到消息了。
纪斐怎么会向陶舒芸提亲?那陶舒窈怎么办?她现在又是什么感受?
傅怀瑾想着陶舒窈,心中不免对纪斐生出一丝怨愤,为何招惹了陶舒窈却弃她不顾?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知戏
还没容傅怀瑾自己胡思乱想多久,他就收到了纪斐给他的飞鸽传书。
书信上说了纪斐因为纪母的癔症的关键之人纪斐的父亲在陶余氏手里,被陶余氏威胁向陶舒芸提亲的事。
“这陶家母女还真是不择手段!”傅怀瑾看到这里,顿时气的把信封摔了,“哪里有人不知羞耻到这样的?还逼婚?”
发泄完了,傅怀瑾又拿起纪斐的信继续看了下去。
纪斐的信上又说:陶余氏要求纪斐一个月之后就要和陶舒芸举行婚礼。所以那就意味着纪斐和陶舒窈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找到纪斐的父亲。所以纪斐和陶舒窈商量要演一出戏给陶余氏和陶舒芸看,需要傅怀瑾去帮忙。
傅怀瑾看了看纪斐和陶舒窈的计划,点了点头,便提笔给纪斐写了回信。
于是在避暑山庄时,傅怀瑾早就请好的两位医师就出场了。
而在陶舒窈所谓的“死心”住在那个小院子里整日酗酒时,傅怀瑾看到时的心疼不是作假的,陶舒窈后来私底下笑他演技很好,傅怀瑾只能应着在心底苦笑。
傅怀瑾想着那天
“啪!”傅怀瑾还没来得及开口喊一声,就被陶舒窈打了一巴掌。
“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你走开,你、你”陶舒窈自认终于很舒爽地打了“纪斐”一巴掌,就开始推搡着“纪斐”,“你不相信我?那你就给我滚开!滚去找你的未婚妻芸儿去!”
傅怀瑾无奈地看着陶舒窈喝完酒耍酒疯的样子,他伸出手蒙住陶舒窈迷蒙的双眼,陶舒窈眼前突然一黑,便努力地眨巴着双眼,长长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刷的傅怀瑾心痒痒。
傅怀瑾耳朵一红,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慌乱地收回覆在陶舒窈眼睛上的手。
“真想把你拥入怀里。”傅怀瑾在心里轻轻呢喃着。
傅怀瑾在那里满足地看了陶舒窈一个下午,虽然陶舒窈是演戏,傅怀瑾却是不用演什么的。
傍晚时分。
“那人走了。”妍儿走进小院子对傅怀瑾和陶舒窈说。
“呼终于走了,我酒都醒了一大半了。”陶舒窈听到妍儿的话,立马坐起身,松了一口。
傅怀瑾也理了理表情,怕陶舒窈看出来。
陶舒窈看着呆着一张脸的傅怀瑾,调笑道:“可以啊,怀瑾兄,你演技不错嘛”
傅怀瑾心底苦笑,面上却淡然地笑着:“那是,我沉浸在梨园多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得了!”陶舒窈站起身,左右晃晃活动了一下筋骨,“怀瑾兄,这一场就结束了,你该去给我这个伤心人伸张正义了!”说着,拍了拍傅怀瑾的肩膀。
这个伸张正义,自然就是后面去找回春堂的苗大夫,拿着证据去威胁陶舒芸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傅怀瑾最享受的日子,他要每天都陪着陶舒窈,美其名曰,怕她出什么事。
“怀瑾兄,你看,这是我之前答应给你淘的扇面,怎么样?”陶舒窈从屋里拿出一副墨宝,是书法大家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的临摹本,还附有应了文意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