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还圈着那坛子的坛口,我低头看了一眼,而后捡起地上的碎片想要将坛口杂碎,可这坛口算得上坛子最为牢固的部分,我砸了好几次都不曾砸动半分,倒是脖子很疼了。
索性,我也不管了,摩挲着沿着刚刚走出去的那个男人走的那扇小门,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很是刺眼,我伸手遮了遮。
我打量着这个地方,看样子还在京城地段。
迈出了一步,却也没有昨日掳我之人前来查看,我想那些人为的不就是叫我看一处好戏吗?
掳我的,不就是那个纤纤,或者说那个白纤瑜……
心口迎着冷风,很是难受,我走到京城的集市上丝毫不去管周遭人看我的眼神。
我朝着丞相府一步一步地穿过集市横过曲水,在酒肆前却和楚逸面对面撞上。
他似是喝了些酒,走路有些许的摇晃,这一刻我抑制了许久的泪水绷不住地掉了下来。
楚逸快步走了上前,伸手直接捏住那坛口,将圈在我脖子上的坛口捏断,将我往怀里一带,捋着我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他没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给了我一个最为需要的拥抱和关怀,我趴在他的肩上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这样的哭,仿若当初与小黑在边关时一样。
昨夜的种种不断在我脑海里回环,我哭够了,吸了吸鼻子看着楚逸摇了摇头,指着我的脖子!
楚逸紧张地看着我,“脖子怎么了?”
而后急忙说,“有些淤青,我带你去看大夫,马上就去!”
我急忙摆手,想告诉他我现在说不了话。
我看着他伸手指了指我的脖子,而后摆了摆手,摇了摇头!
楚逸盯着我好一会儿,而后不敢相信地说,“月儿你说你说不了话?”
我立马点头,楚逸直接拦腰便抱着我一个脚点地上了房顶,而后又是几个腾空便落地下来。
他带着我到了丞相府,我本能地有些许抗拒,朝楚逸身后退了退,楚逸朝我说,“月儿,青阳先生不好请,我只能把你带回丞相府,再让顾清禹去请他!”
听楚逸这般说,我心口一窒,瞪大了眼睛看着楚逸,朝他摆着脑袋。
他现在是没有时间见我的,就算是有,也……
楚逸带着我走了进去,府里的家丁向我问候,我也点头示意,回了琴瑟小筑,竖琴和羌笛便一下子冲了上来,拉着我的手便说,“小姐你昨晚上和姑爷去哪儿了,你们一整夜都没回来。”
“小姐你怎么受伤了?”竖琴伸手便轻摸上我的脖子,眉头高高蹙起。
我朝竖琴微微摇头,没有多说别的。
楚逸则是看着竖琴,“去请青阳先生,若是找不着人,即可进宫寻圣上出面找!”
楚逸一脸的严肃,竖琴急忙点头,看了羌笛一眼,“照顾好小姐!”
竖琴风一般地离开了,而我就静静地坐在亭子里,呆愣愣地看着地面。
竖琴和羌笛问我昨晚和顾清禹去了哪里……
去了一个,格外该去的地方……
想着想着忽然一双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我一愣抬眸看着那双手的主人,我伸手轻轻地见楚逸的手拿了下来,朝他摇了摇头,就着茶水在石桌上写道,“我没事……”
楚逸眉头拧得越发紧,丝毫不管羌笛在不在,直接道,“月儿你在我面前无须掩饰喜怒哀乐,不论是你开心还是难受,我都希望我的肩膀能给你些安慰。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在你身边是有作用的!”
我凝眸看着楚逸,抿着唇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可是似乎我现在笑不出来。
楚逸伸手习惯性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我让羌笛给你准备些热水,去泡泡!”
我点头,起身走进了房间。
屋外楚逸和羌笛没有跟进去,我一个人在那圆木凳上坐着,浑身无力得紧。
顾清禹果然不在,他怎么会在,他这会儿也许正陪着那个女人欢天喜地吧!
羌笛吩咐人抬了浴桶和热水,我泡在热水里,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身子……
只要一想到昨晚顾清禹同那个女人那般巫山云雨,我便觉得我以前被顾清禹碰过的身子脏得恶心!
我洗完澡以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脖颈上一圈淤青,悲从中来!
也就在我自己把头发拿发带系起来之后,就听羌笛隔着门说,“小姐,青阳先生来了!”
我看着屋内的浴桶,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关上门来到了先前的亭子里。
刚坐下,青阳先生倒是看向楚逸,蹙着眉,“你缘何在此?”
“我不重要,你先看看月儿!”楚逸急忙对青阳先生说道。
说着青阳先生便看向了我,而后伸手扣住了我的脉,见他眉头先是平展,而后慢慢蹙起,再然后眉心蹙着,“嫂夫人这是得罪了谁?又是得何人暗中相帮?”
第一卷:找个夫君宠自己 143回、云儿小黑正对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逸已经伸手扯着青阳先生的前衣襟,恨不得要将青阳先生给揪起来。
他话语虽然有着些激动,可是对我的关系却丝毫不少。
我看着顾青阳先生微微摇头,我是真不知道他那后半句话的意思。
如果说我得罪的人是纤纤,这可以说得过去。
可是,谁又会暗中帮我?亦或者是怎么帮我的?
青阳先生见状,看了我一眼,而后沉声道,“得罪了!”
话音落,我只觉得我胸脯和肩胛处一阵酸疼,青阳先生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我待会儿亲自熬副药,先把这毒给解了!”
青阳先生说的很是轻巧,而后看着我认真的说,“彼此想必你是出了什么事,不过没事,给你下毒之人却借机点了你的哑穴,加上那哑药,倒是让你看起来和完全被毒哑了一般无二。也罢,且喝个两日,便能说话,只是这段日子你需食素!”
“我会看着她的!”楚逸急忙开口。
青阳先生倒是看了楚逸一眼,而后又对我说,“杞之昨日便同他父亲一道去了落园,这么多年的事情在伯母灵位前解决也算是一种解决方式。昨日我与三王爷一道在那边瞧见了他们,杞之托我带话回来,说是不要担心他,他万不会那般偏激!”
“……”我张口激动地抓着青阳先生的手,想要说话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声音来!
我只能对他们不停地比划着,可是青阳先生一脸不解地看着我,而后对我说,“嫂夫人你别激动,杞之不会有事的。”
我哪里是激动,我明明是不解和疑惑,一肚子的疑惑和委屈!
偏生这个时候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比划了好些时候,可是偏生就表达不出我的意思。
我一个偏头便看见上面的茶壶,想也没想拿开茶壶盖伸手就打湿了手指头,飞快地在石桌上写道,“顾清禹和他爹在落园?”
青阳先生点头,而后目光落在我脖颈上的淤青上,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瓷瓶儿房子啊石桌上,“嫂夫人回屋涂抹上,杞之回来前者淤青也就消了。”
虽然青阳先生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去,可是,我昨夜听见的声音和对话怎么解释?
纤纤喊着清禹哥哥,而那个男人的声音赫然就是他的!
我此时也说不了什么话,只能看着坐着。
我这才不能说话一天,我难以想象顾清禹那些年是怎么做到一言不发的,不论对谁都不曾说过话,能说的话也就是一个字……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憋屈,人真的会有些崩溃的!
我吸了吸鼻子拿过桌上的小瓷瓶,我起身朝他们几人看了一眼,便走进了寝房。
我拿着白瓷瓶儿在梳妆台前坐着,指腹抹了抹那白瓷瓶儿里面的东西涂抹在脖颈上,这前面脖颈上的倒是涂抹了,可是这后脖颈处却不是很方便。
我想了想,便将东西放下,起身走到床边,直挺挺地倒头便睡了下去。
躺在床上,我仔细想着昨晚上的那些事情,总感觉这一切都太过凑巧了。
顾清禹和他爹去解决他们父子多年的疙瘩,而我便去了公公的院子想要去找他们的,最后便被人给掳走,可掳走我却也没对我如何,只是让我在那小暗间里面听着两个人聊天以及那些人做羞人之事时的喘息声。
这一切似乎都有些奇怪,寻常掳人也不至于掳了之后听一场有声春宫便放人……
如此说来,如果昨夜之人不是顾清禹,那么便是有人要故意离间我和顾清禹!
纤纤会做这等事么?
昨晚上的女人是她,可那之后和旁人行床笫之事的人是她和旁个?
她那么喜欢顾清禹,怎么会和别的男人那般……
我收起我的想象,别的都没有再想,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
我只等着两日后,我可以说话,而后顾清禹也能回来,我定要好好的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