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把慕容慬给迷住了,大半年了,慕容慬的后宫没添一个女人,只她一位皇后,原本百官还要劝他广纳后宫,只要想到韦氏的下场,就住了嘴。
韦家究竟是勾、结了邪教,还是招惹了帝王不快被报复,这个不好说。
着实早前的萧家、韦家下场凄惨。
香粉又道:“北燕正在排查总坛位置,少主,他们不会寻到百里森林吧?”
少主道:“凤歌、慕容慬当年能发现此处有天地灵气,我们早他们百年前就发现了。凤歌的三十里林石玄阵,拜仙教破不了,可若她想寻到总坛,也绝非易事。”
香粉总还有些担心。
永乐府的知府是出名的狐狸,又对帝后极是忠心,若要被他知道邪教总坛就在百里森林深处,他肯定第一个去禀报立功。
林石玄阵阻断了他们前往永乐府的路,可他们的总坛亦有大阵,同样阻住了永乐人进入总坛范围的可能。
即便是早前,战世不断,也从不曾有人进入总坛。
香粉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利州夏候滔的书信,他想与拜仙教结盟,愿迎娶拜仙教女弟子为侧妃。”
少主道:“安排一下,让慕情、凤影成为夏候滔的义妹,让他封为郡主,向北燕和亲,若他答应,就令胭脂从毒派挑一女弟子去利州。”
“诺——”
他站起身,坐在菱花镜前,轻抚着自己的脸颊,“香粉,你说是本座好看,还是慕容慬生得好看?”
“自是少主好看。”
“既然本座好看,她会爱上本座?”
不知道。
这位天圣女的心思很难用寻常人来理解。
香粉迭声道:“能,一定能。”
少主哈哈大笑起来,“成了,把本座打扮好看些,本座想去北燕走走。”
“可是少主,燕京正在抓本教弟子,你这过去……”
“宠幸这些女弟子,本座可没露过脸,她们不认得本座,又有何惧。”
“可是慕情与凤影她们……”
“她们见过本座真容又如何?她们敢背叛本座吗?告诉胭脂,照着规矩对她们,所有离开总坛的女弟子,必须服下蚀心毒。”
“诺!”
*
凤仪宫。
陈蘅端坐在大殿上,蓝月亮正大吃特吃,闭关几月,可馋死她了,偏生修炼之中又不能沾荤腥。
“有你这朋友,本宫可真是亏得不轻,管吃管住,还得管你穿,更管指点你修炼?”
蓝月亮笑道:“我这一生,可就你一个朋友,下个月,巫族的灵桃熟了,回头我送你几筐灵桃。”
陈蘅摆了摆手,“医族也有灵桃。”
那是从巫族盗的,种在祭司殿后山,有专门的弟子看守、照顾。
蓝月亮补充道:“还有灵蟾蜍,几时将灵蟾蜍还给巫族?”
“拿到手的东西,有还回去的?”
“丢人!你堂堂天圣女行事竟与强盗无二,指使医族却偷巫族的宝贝,你好意思吗?不是说待灵蟾蜍产卵后就还回去。”
“你们不是借,我们也不是还,这是我们自己凭本事夺来的。”
“成!成,你不是天圣女,你是山大王。”
蓝月亮喜欢与陈蘅拌嘴打趣。
“这次出关,你步入先天圣境,可见你为了修炼还真是拼命。”
“哈哈……还不是你这朋友指点得好,临门一脚,可用了好久的时间,对了,我一出来,就听说小妖精被你给弄残了。”
蓝月亮说的是韦孺人。
“早八百年前的事,你提这作甚?”
“凤歌,我在出关前,你知道我干过什么事?”
“什么?”
蓝月亮扬了扬头,“许是我步入先天圣境之故,竟用巫术卜到拜仙教了,啧啧,那少主生得可真俊,只是有几分少了阳刚气。你不久后将有一次大劫,大劫也是大机遇,可是什么大机遇,我占卜不出来,卦象是‘因祸得福’,你是知道我们古族的血盟,我的血脉不如你。”
“你能卜到此,很不容易。我也告诉你,你近日也有劫,无性命之忧,能遇贵人相助。”
两人相视而笑。
陈蘅与韩姬递了个眼色。
第八百八十三章 担心长兄
陈蘅与韩姬递了个眼色。
韩姬抱了个锦盒过来,“大巫女,这是你闭关之后,巫族传来的书信。”
这么多?
蓝月亮接过锦盒,有十几封了,最近十日几乎隔日就发一封出来,莫不是族中出了大事。
她取了最近的一封书信,信是大巫师写来的,催她回族,说巫族受到拜仙教的攻击,族人们的蛊虫被夺。
“丫丫个呸,拜仙教跑到西南去了,抢了我族的蛊虫,除了大巫师那儿,连云朵师妹、大长老养了多年的蛊王亦被抢了。”蓝月亮站起身,“阿丽,传令下去,预备行装,明日一早我们回巫族。”
陈蘅道:“这么着急?”
“我的蛊王还在大巫师那儿,那可是我的宝贝,要不是为示诚意,我就带在身上了。”
她的宝贝要被抢了,她这大巫女的脸面就算丢尽了。
陈蘅道:“我着人给你备一份厚礼带回去!”
“不用,不用!待我回族瞧瞧,若是太平,我再出来寻你。”
大巫女蓝月亮走了!
在次日一早,带着她的巫族勇士与侍女走了。
陈蘅近来正在指点慕容慬书法,甚至传授了《书法谱》的精髓,慕容慬的书法更是一日千里,连大臣们都瞧出新君的字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大气。
看新君的字就是一种享受,尤其是永乐府留任各部院的庶吉士们,时不时聚在一处看慕容慬批阅返回的奏章。
中秋节前,陈蘅念着九月初一是昊儿的周岁生辰,预备了两车的礼物,让行云挑了医族弟子送回神木城,许是太久没有张罗,陈蘅给儿子备完礼物,又给娘家预备了中秋节礼,莫四郎一家在燕京,少不得也要备一份。
定王府、平王府、鲁王府、晋王府等都不能少。
慕容慬一进凤仪宫就在大骂:“夏候滔要登基了,想在利州建后晋,近来消息传出,永乐府有几个文士带着家眷逃去投奔夏候滔了。”
陈蘅问:“没我长兄罢?”
陈蕴若是投了夏候滔,她就该头疼了。
对于陈蕴死不做北燕的官之事,陈蘅颇是无语。
说到底,陈蕴就是个一个书呆子,要不是因着她,像陈蕴这样的迂腐很难在这世道活下来。
慕容慬凝了一下,“你……你怎会想到他?”
“他不是心向南晋?”
“他是想去,可你母亲和长嫂哭闹着不许,你母亲又寻死觅活地说,若是他去利州,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还说兄妹三个投了两处,他是不是要害死你二兄与你?你三舅不糊涂,去陈府将他狠训了一顿。
今儿一早,永乐知府递来了急奏上来,说永乐府文士出逃之事,问朝廷要不要派人拦截?”
陈蘅问道:“出逃之人,都是些什么人?”
“一群老酸儒,连秀才都没考中,能有甚本事?不过是早前在民间有些名声,就以为他们是天下第一的大名士。”
这些老文士,还说北燕的科考不公,他们一身才华竟未得中,可见北燕瞧不上他们,此处没有他们一施抱负之地,自去他处另寻机会。
慕容慬想到这事就觉得气恼,他们是故意添乱。
钱武的奏章写得详细,还将出逃的文士名单都拟出来了,询问朝廷的意思。
他递过奏章。
陈蘅却只看了上头粘着的一张名单,“南晋的文士?都是些与太原王老太公走得近的,用酸儒形容还真是贴切。他们的子孙后人也跟着逃了?”
“太原王玄龄的后人也有几个逃去后晋。”
“世间,难免有名不符实的读书人,这名单上的就是,既然逃了,就由他们去,历来读书人可没有多少成大事的,除非是智谋过人的,可这三国诸葛亮般的智者寥寥可数。”
慕容慬问:“你说放过了?”
陈蘅点头,“一群文弱老书生,不放还能如何?令钱武将他们从永乐府户籍除名,着一路关口的将士收回户帖文书,他们想出北燕,端看他们的本事……”
转而,她突地一笑。
这是又要开始坑人了?
慕容慬静静地等着。
“让太平帮出面,将他们的名簿传往利州,就说这些是心向后晋的忠臣,宁死不屈,问夏候滔要不要赎人?要做成是江湖人所为,这件事要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天下皆知。他们不是要心向夏候滔,我们就瞧着他会不会出重金赎‘忠心名士、大儒’。”
若不赎,夏候滔的名声就会受损。
倘若赎人,他们白得一笔银子。
你不坑人,就等着被人坑。
慕容慬搂住陈蘅,连亲几口,哈哈大笑,“凤歌此计甚妙,一定要太平帮的燕楚索要天价赎金。哈哈……”
夏候滔早不登基,晚不登基,却在这个时候登基,在永乐府有一大批读书人科考失利后,他若登基,确实能诱走一批文士。
陈蘅道:“夏候滔虽有心为帝,此时登基的主意是谁给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