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看着那肉嘟嘟的小手离她越来越远,她跑啊追啊,可是不管怎么跑怎么追就是找不到他,她蹲下身子大声的哭泣,她失去了她的孩子了。
突然一只小手抚住她的脸,为她擦干了眼泪,说:“娘,孩儿走了,以后还会再见的。”然后就在一片烟雾中消失不见了,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洛言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皇甫锦守在她的床边紧紧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下巴处长出了胡渣,憔悴的脸色看得出他这几天不曾休眠,洛言闭上眼睛不想和他说话。
“你饿了吗?我叫羽舒给你弄点吃的。”皇甫锦惊喜的看着睁开眼又闭上眼睛的洛言,他不太敢和她说话,他怕她再也不理他了。
想着这三天洛言在昏迷时不停的喊着孩子,连睡觉都在哭,睡得那么的不安稳,一灌药她就吐,看得他的心就像被剜一样,一刀一刀,很疼。
府医说若是她再吐,他就无力回天了,他只能将药含在嘴里喂给她,直到她不在吐出来为止。
他真的好怕她再也醒不过来,所以他不敢离开半步,他怕他一离开,她就不见了。
洛言闭上眼睛不想理他,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喉咙干得难受,但是她不想皇甫锦为她做什么,现在他们已经两清了,她欠他一条命,现在还了一条给他。
“不舒服吗?我这就去叫府医。”皇甫锦继续自然自语,他知道洛言这是在怨他,不想和他说话,但是只要她没事,他就心满意足了,孩子还是会有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醒来
皇甫锦忙吩咐屋外的婢女将府医请来,府为洛言把完脉,起身退后一步,对着皇甫锦作揖,“王爷,王妃身体已无大碍,只需休息些时日,便可大愈。”
皇甫锦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挥手让府医离开,羽舒端着洛言的药进屋,皇甫锦伸手接过,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唇边轻轻吹着,直到不烫了才递到洛言唇边,洛言淡淡瞥了一眼那个勺子,将头转向一边。
她现在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面对皇甫锦,他可以不信她,但是他不可以逼她,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皇甫锦失落的收回手,将药递给一直守候在旁边的羽舒,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洛言,站起身说:“你先休息一下,我过会再来看你。”
从洛言醒来为止,他是看得出洛言对他的疏离,他要怎么做?该怎么做?
皇甫锦离开,羽舒看着一脸病态的洛言,眼泪止不住哗哗的流出来,是她没有保护好小世子,她不该离开的。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洛言沙哑着声音,嗓子干得难受,“倒杯水给我喝。”
羽舒忙抬手擦掉眼泪,将药放在矮几上,给洛言到了一杯温水,洛言喝了水,嗓子得到水的滋润,舒服了许多。
“王妃,喝药吧。”想着还没出世就早夭的小世子,羽舒真的忍不住眼泪。
洛言摇摇头,她真的讨厌喝药,也不想喝药,之前是迫不得已,现在没有必要了。
羽舒怕洛言想到孩子伤心,就找了话题说:“王妃昏迷这三天,长公主来看过王妃了,长公主想带走王妃,可是王爷不让。”
洛言昏迷第二天,长公主就来了,狠狠的给了皇甫锦一个耳光,说什么也要带走洛言,若不是大夫说洛言不宜移动,长公主真的不顾皇甫锦的反对,怎么也要带走洛言。
长公主守着洛言直到第二天,世子才将长公主劝回去。
洛言目光空洞的看着床顶,难为长公主了,她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她对她却视如己出,“叫个人去长公主府报声平安吧,就说我身体好了,再去给干娘认罪。”
“是,王妃。”羽舒应下,忙去吩咐丫鬟,只是王妃不喝药,或许她可以用她之前交她的法子,做成药膳。
洛言把丫鬟都叫出去,手轻轻的放在小腹上,曾经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萌芽,可是他还没有出生就被她扼杀了。
或许,没了也是一种幸福吧,出生在这样的帝王之家真的不是一件好事,若可以选择,洛言到宁愿他出声在一个平民家庭。
皇甫锦回房间,让人打来热水洗去一身的污垢,刮去脸上的胡子,顿时感觉整个人轻松许多。
“王爷,侧妃身边的丫鬟来了,说侧妃动了胎气,请你过去。”沈追跨进屋,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皇甫锦说道。
他其实也挺同情这个侧妃的,平时闹闹就算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她还在闹,之前是因为王妃昏迷王爷没时间理她,现在她到自己撞上来了,不知道王爷此刻最忌讳什么吗?还拿胎气说事,真是嫌命太长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发落
皇甫锦冷笑,动胎气,她还真会找借口,都动了这么多次胎气了这不还好好的,这三天他可没少说她动胎气。
天天什么好的补药都在喝,这也能动胎气,可能这世上没有第二人了。
“事情查得怎样了?”之前是他太大意,当局者迷,没有沈追他们旁观者清,明知道洛言不会那么做,可他偏偏信了。
“除了这件事,属下还查到另一件事。”沈追犹豫着要不要说,这件事完全只是个意外的收货,王爷让他去查侧妃药里的红花,却无意间发现了这件事。
“什么事?”皇甫锦微微蹙眉,他从不管这后院之事,但是只要关于那丫头的事,他就不能做事不理,他不想她离开他。
没有她,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怎样!感觉就像离了水的鱼,哪怕空气中任然有氧气,也活不下去。
“属下查到侧妃屋里有一种香,只有王爷去时,才让丫鬟换了点上,但自从侧妃有孕之后,就被收起来锁在了箱子里。”沈追悄悄抬眸观看皇甫锦的脸色,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一向英明的王爷居然会中那种下作的手段,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后院,这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啊。
啪······
皇甫锦手中的茶杯碎成了碎屑,茶水顺着手流到地上。
皇甫锦脸色黑得下人,周身散发出的气息让人窒息,虽然沈追没有明说,但是他也是在后宫待了几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后宫那些妃子为了得到皇上的宠幸,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样的手段使不出,只是他没有想到,这种事会出现在他的后院,还害得他唯一的嫡长子殒命。
他就说为什么每次去到梨园,看到江映月,怎么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他明明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会对她的身体迷恋。
皇甫锦黑着一张脸去到梨园,江映月正在喝着补品,看到皇甫锦到来,立刻放下补品高兴的迎了上去,连礼也不行,亲昵的搂住皇甫锦的手臂。
皇甫锦看也没看江映月,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二话不说就开始发落人,看得江映月是一愣一愣的。
“王爷,你这是?”看着跪在地上的心腹,江映月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怎么王爷一来就让他们跪下,难道是知道什么了吗?
“你自己做过什么?还需要我说吗?”皇甫锦一眼都不想看到江映月,现在只觉得多看她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王爷。”沈追从柜子最上方取下一个盒子,撬开上着的锁拿给皇甫锦看。
江映月一看脸色瞬间煞白,转眸看向皇甫锦手中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的孩子是靠这些东西才得来的,现在王爷知道了,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过她吗?
“将这些贱婢拖出去活活打死。”皇甫锦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这一切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走到外面又吩咐沈追去找管家将这梨园里里外外的仆人打出府变卖,可叫一个大换血。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邪祟
江映月无力的瘫软在地,看着那个欣然离开的身影,她居然连一句求情的话都说不出口,她怕她一开口,皇甫锦就会毫不留情的连她一起给发落了。
她不是洛言,没有皇甫锦的那份独宠,她不敢像洛言一样不将皇甫锦放在眼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甫锦将她身边的人一个个打死、变卖,她却没有办法救他们,无力的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江映月趴在门框上,眼睛死死盯着大门的方向,这已经过去几日了,王爷却不来看她一眼,他当真那么狠心吗?
现在整个梨园全是新来的丫鬟,她找不到人诉说她心里的苦,找不到一个人给她出主意。
“侧妃,外面冷,进来吧。”一个小丫鬟走过来扶住江映月,侧妃每天这样对着外面发呆,她们又是新来的丫鬟,真的不清楚侧妃的脾气啊。
现在侧妃又有孕在身,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她们就算万死也负责不起啊!
江映月站直身体,抬起手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说:“走,去看王妃。”
皇甫锦不是不来看她吗?他不是很在意洛言吗?那她就让他主动来看她,这都是他逼她的,怪不得她。
“侧妃,这······不好吧?”丫鬟怯怯的说道,整个王府谁不知道王爷有多在乎王妃,王妃才刚小产,侧妃去看王妃,这怎么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呢,要是王爷知道了,非活活打死他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