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为娘也是想着让你出去历练历练,便去求了你父亲去你哥哥那处跟人学做事!”
赵庭听了眼前一亮,
“是么?那父亲可是答应了?”
赵老夫人摇头道,
“你父亲并不肯答应,为娘又去了州府衙门,那帮子下头人只认你哥哥却是不听为娘的!”
赵庭听罢眼神一暗道,
“母亲,即是父亲不肯,自是因儿子那处做的不够好,儿子以后再用功读书便是了!”
知儿莫若母,赵老夫人瞧他神色,便知这孩子是极想出去的,心下更痛便搂着他道,
“你父亲也不是嫌你不好,只是如今你哥哥已分了家出去,又自家打了天下,他抹不开那张脸罢了!”
赵庭听罢忙道,
“我……我若是去了,自是不能为难哥哥的!我也不拘做什么,便是扫地打水我也愿意的!”
这赵庭自小因着身弱被赵老夫人当成宝贝一般藏在家里,日日瞧着自家哥哥意气风发,飞扬跋扈,心下却暗暗羡慕,如今赵旭更是凭着一己之力打下偌大一片地盘儿。
哥哥手下那些人,他在这府上也是见过的,那些个强壮精干的汉子,一个个鲜衣怒马,挥斥方遒,纵横天地,快意恩仇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男儿汉!
要是能跟在哥哥身边那怕做个扛旗的小兵儿也好啊!
这念头只敢在心里暗暗藏着,却是半点儿也不敢露给母亲知晓!
只是他却没有想,母亲竟也想送他到哥哥身边,闻言他那里有不欣喜若狂的!
赵老夫人听了他的话道,
“这傻孩子,那里就能让你扫地打水了,你哥哥那处怎也不能少了你的安置,只是如今你哥哥出了门,下头人不听吩咐,你父亲又不肯点头,为娘……为娘也是心疼你的事儿无人上心,这才忍不住落泪轩邓!”
赵庭低头想了想道,
“母亲,不如……我……自家去求父亲吧!我自家的事儿也应是自家作主才是的!”
赵老夫人听了很是欣慰,搂了赵庭道,
“我儿如今是长大了,越发出息了!”
赵庭得了母亲鼓励,果然自家到了前头书房去寻赵老太爷,
“父亲!”
这厢进来与父亲见礼,赵老太爷见了他很是诧异,
“庭哥儿,怎得到了我这前头来了?”
赵庭上前一步又施一礼道,
“儿子今日却是有事求您!”
“哦?说来听听!”
赵老太爷倒是少有见小儿子这般大胆的样子,心下暗暗高兴,赵庭偷眼瞧他见并不悦之色,便将想去赵旭那处的事儿一讲,赵老太爷却是脸色一凝,
“这事儿可是你母亲让你来讲的?”
赵庭道,
“确是母亲所言但也是儿子心中所想!儿子如今年纪渐大,却整日养在后院之中不通世情,以后如何顶门立户,儿子也想像哥哥一样赤手空拳闯出一片天地来!”
许是少有这般表露心迹,赵庭此时却是双眼发亮,小脸微红倒让他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朝气,赵老爷子瞧在眼里半是欣慰半是发愁,虽可喜这雏鸟羽翼渐丰终是想要展翅飞翔,却发愁这小子能耐不用说了,身子却是禁不住的,要是送到了城里去,若是有个不妥当,雍善那处落不到好,只怕老妻也要闹得家宅不宁!
想到这处,赵老爷子正色道,
“你即是有志向倒是件好事,只是你可知到了你哥哥那处,可要做些什么事儿?”
赵庭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这儿子却是不知的!”
赵老太爷叹了一口气道,
“你又可知,你哥哥似你这般年纪早已跟着我行走江湖,餐风露宿,行船走马,有时在那山岭之中遇上劫匪,还要抽刀子砍人!嗯……”
赵老太爷一摸胡子,
“晓得你哥哥头一回杀人是在什么时候么?”
“不晓得……”
“便是你这般年纪,那时在江上遇上了水匪,你哥哥将那人撞到了河里,在水里将人一刀子捅了,我在上头瞧着他下去的,上来时周边儿的水都染红了!”
赵庭听了脸色又发白了,
“哥哥……哥哥……确是英雄了得!”
赵老太爷点头道,
“你要向你哥哥学,便问问自家可有那胆量?”
赵庭想了想道,
“我……我不用上阵杀敌,便……便在后头与人端茶倒水也成!”
赵老太爷点头道,
“端茶倒水也是门活计,你自来养尊处优惯了,你且回去瞧瞧你那院子里伺候的人是如何做活的,再来回我话!”
第二百一十节 生病
赵庭这厢听了自家父亲的话,果然闷头回了院子里,到了书房坐下,想了想便张口叫人,
“赵福!”
外头立时进来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厮,冲赵庭躬身笑道,
“二爷!有何吩咐?”
赵庭直直盯着他却没有说话,心道原来平日里他们伺候人便这般么,进来便弯腰,还没有开口便先笑?
“二爷?”
赵福很是不解的瞅着他,赵庭回过神便道,
“给我端杯茶来!”
“是!”
赵福退了出去,没多久托了一盏茶上来,却是用了粉彩的小儿嬉蝶茶盏,泡了上好的碧螺春,小心放到赵庭面前,
“二爷!请喝茶!”
赵庭嗯了一声,却只拿盯着他一举一动,把赵福盯得心里发毛,暗道,
“二爷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一劲儿盯着我看?”
赵庭伸手端了茶,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却是入口不冷不热,只觉刚刚好便问道,
“你到那处沏的茶?”
赵福心道今儿二爷真是奇怪!忙毕恭毕敬答道,
“却是在茶房里,新烧的水!”
赵庭放了茶盏,一撩袍子向外走去,那赵福不明所以收了托盘跟在他后头,见赵庭进了茶房里,里头果然放着红泥的小炉,上面烧着水,还在一股股的冒着热气!
赵庭过去提了水壶,将一边儿扣着的茶盏翻过来,自家动手泡了一盏茶,伸手一端却是拿也拿不住!
那现烧的水,自然烫的拿不住!
赵庭不由心中暗想,这茶房到书房却也有百步之距,要将这茶沏好,端到书房当中,不冷不热刚刚儿好,便只是这一样儿便是个学问!
我吃了么多年的茶,却是从来不曾想过身边的人是如何做活的,每日里埋头在那一堆儿圣贤书里,自家觉着一肚子的文墨实则却半点实用也无!
想到这处,只觉脑门子一闷,不由直直盯着那一盏茶,半晌儿没有言语!
赵福在一旁瞧着他脸色不对,也是有些怕了,忙过去轻声唤,
“二爷?二爷?”
赵庭抬头瞧他,
“赵福,你从几岁时便开始这般儿沏茶了?”
赵福实是被他吓到了,小心翼翼的瞧着他,轻声应道,
“小的,从五岁起便跟在二爷身边,那里便有妈妈教着做了!”
“五岁!”
赵庭喃喃念道,心想自家五岁时还成日关在屋子里,有个风吹草动便要打喷嚏,发热,那里知晓跟人学做事?
想到这处猛得又往外走,赵福忙跟着追了出去,瞧着自家二爷跟魔怔了一般,盯着那些丫头、婆子们洗衣、打扫,浇花、做饭……
到了后来呆愣愣回到屋子里却是一言不发倒在床上,这厢看了一圈儿,赵庭才发现自家便是一个养在院子里的废物,便只是打水扫地,他都不会,还要腆着脸去哥哥那处,去惹人笑话么!
这一番不由想进了心去,到了夜里赵庭便发起热来,服侍的赵福一摸却已是烫得灼人,吓得忙去请了赵老夫人过来瞧,
“这是怎么了,上半日还好好儿的!”
赵福忙将赵庭自老太爷书房里出来后的怪异行径一讲,赵老夫人气得咬牙道,
“定是这老匹夫害了我儿!”
说罢顾不得黑灯瞎火便气冲冲去寻了赵老太爷,赵老太爷闻讯忙过来瞧小儿子,见他在那床上脸色潮红,牙关紧咬,身上衣衫尽湿,人却是怎么叫也叫不醒!
当下惊道,
“怎得成了这个样子?”
赵老夫人气得上去捶他道,
“便是这你老匹夫害了我儿,也不知同他说了什么,便成了这般样子,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这老匹夫偿命!”
说罢放声大哭,那赵庭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只听到耳边吵吵嚷嚷,皱紧了眉头却是怎样也睁不开眼!
赵老太爷怒道,
“现下是哭的时候么!”
当下叫人去请了大夫,只是先头那裴大夫早就跟着赵旭回了豫州城,还回他那胡同住着,却是离州府不远!
这边赵府里便没有常驻的大夫,却是叫人骑马持着赵旭的令牌叫开了豫州城门,去正街上寻了大夫来。
那大夫过来把了脉道,
“无事,只是小公子忧思过多,郁结攻心罢了,服下药退了热便好了!”
当下提笔开了方子又命人去抓了药。
因着赵庭这病,这厢却是折腾到了天明,林玉润这边得了信儿便带了保官和豫哥儿过来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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