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唯楚看着他的身子向后靠去,一双眸注视着她的眼眸,凉薄的唇畔冷冷的勾出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想对你如何,就对你如何,要了你的身子也不过分,更何况只是亲了一下。”
男人笃定而又倨傲的嗓音叫人听着心尖颤了一颤,幽深沉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郁唯楚脸上神色一滞,刚想说些什么反击,眼前俊美的男人却低沉着嗓音阴沉着脸,道了一句。
“卖,身契还在本王的手里一日,你就别想离开,不会遇见什么心上人,更别妄想会嫁给谁。”
他的声调倒是很平静,没有多少波动,但他那语气着实是太冷也太低,威胁与警告的意味太重,落入耳里都觉得浑身发颤。
郁唯楚倒是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生哪门子气。
“方才可是王爷要小的提奖赏条件的,”她眯起漂亮的眸子,“但小的提了,王爷却说变脸就变脸,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本人的智商,您转的太快就不怕我看不懂听不明白?”
男人的面色淡漠。
然他的脸到底是清俊而儒雅的,就算是面无表情都依旧散发着男性的魅力,尤其是冷峻着一张脸的时候,更是散发着一股禁,欲的诱,惑。
“所以结果很清楚,”男人抬头看她,“本王不答应。”
不答应,不靠近她不亲近她。
郁唯楚这会是真的有些怒了。
她就没见过寒墨夜这样不要脸的男人。
性取向有问题她也没说什么,还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但他心里有其他的男人不说,现在还想光明正大的占她的便宜?!
想男女通吃么?!
混蛋――
郁唯楚绷着一张脸,潋滟的红唇被她咬的有些泛白。
她双手猛地撑在干净整洁的书案上,死死的瞪着他。
“王爷,是你说的除了卖身契的事情之外,你都应诺我的要求,现在出尔反尔是什么意思?”
男人看着她那一张明显被气的涨红的脸,眼神淡漠的可怕,将他原本清隽斯文的气息硬化了不少。
他俯身过来,两人离的极近。
男人眸底厚重的暗沉一下涌上了眼底,伸出手钳住了她精致的下颚。
嗓音低沉冷冽,“郁唯楚,认清你的身份。”
郁唯楚的心脏猛地揪了一下。
不知是被男人眸底的神色吓住,还是如何,她顿时就噤了声,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纵使只有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但她仍旧听的出来,男人的言外之意――
认清自己的身份,区区一介奴才,凭什么对主子这般说话?
对。
他的确是主子来着。
她名义上的主子。
这么对他说话,的确是于理不合。
女人的眸色说不上是冷淡还是讥诮,却都不是寒墨夜想要看到的。
男人的脸色比之前的更加苍白了些。
手上的力道蓦然加重,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本王。”
郁唯楚眼眸震了下,攥紧了纤细的手指,倏地伸手甩开了男人的大掌。
她白皙的脸上,下巴那边泛着红色,彰显着男人刚刚的力度。
郁唯楚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他,眯着冒火的眸子。
“王爷,有病就要去看,别等到无药可救的时候,才知道死字怎么写。”
男人的眉眼瞬间阴沉下来,郁唯楚却是全然豁了出去。
眼前这个男人有病,她以为阴晴不定只是一种性格,但现在看来纯粹就是心理变,态。
亏她昨晚还心慈手软替他按摩手又按摩脚的,早知道就该让他被活活冻死才对!
这么狼心狗肺的男人,要来何用?
正文 第95章 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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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什么认清身份……
她就不认又如何?!
呆在这个鬼地方,什么破玩意都有,她迟早都是死,又干嘛非得委屈自己?
宁可被人乱刀砍死五马分尸万箭穿心,她也不要委曲求全,最后落得个被人奴隶或者气死的下场……
好歹前者她还能入入青史,等千年过后她老爹能翻到,哪怕说上一句死的好惨,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后者死的极为憋屈窝囊,依她老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感兴趣的。
……
郁唯楚敢这么放肆的后果,自然是被寒墨夜狠狠教训了一顿。
她手短打不过是常事,腿短跑不快也符合情理。
所以被男人抓住了胳膊,按在了墙上的时候,眼神凶狠的盯着她看的时候,郁唯楚还是很没气节的认了错。
人嘛,就只有一生。
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奇葩,可以活两辈子,过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的。
最重要的是,她老爹说了,她也只有两次生死劫。
第一次生死劫她没扛过去,死了。
现在只剩下第二次生死劫。
熬过去了她就能活,要是没熬过去,她就会死的翘翘的。
况且,她老爹时常教育她要低调,低调。
现在可好,她高调的就差敲锣打鼓喊各路相亲父老出来看看,看看她是怎么怒骂顺天国的王爷的,是怎么骂顺天国的江湖之主阴晴不定像个神经病的。
郁唯楚欲哭无泪。
“王爷,小的知道错了,就算您真的阴晴不定奇奇怪怪喜怒无常变化不断,小的也不应该当着你的面说,小的就应该在背后说你坏话,小的再也不敢了。”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动,也没有要将困住她的手拿开的意思,声音又沉又近,但却又只是饱含怒意念了她的名字而已,什么都没说,“郁唯楚。”
郁唯楚的小脸紧绷,无比乖巧的点着脑袋。
心里深深的觉得,得亏她机率先认了错,否则就寒墨夜那个鬼样,怕是再跟他顶嘴的下一秒,她整个人就会被他给撕烂了。
但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胳膊上扣住她的手,何其用力。
现在把衣衫脱下来,在男人掐着她胳膊的地方,她都能找出一大片的淤青来。
白日里的光线,明亮的让人有安全感。
静谧万分的书房内,忽然响起男人冷厉的嗓音。
“谁都可以咒本王死,”男人的眸色阴鸷浓黑盯着她,手上更加的用力,“但绝对不准是你,嗯?”
郁唯楚心惊胆颤的点头。
“小的明白,明白。”
她的神经紧紧的绷着,不敢轻易乱答。
眼前的男人戾气很重,身上盛装了无数的怒意,一个不经意间,那些怒意仿佛就能将她撕得粉身碎骨。
不过男人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唇色较比之前的要更加惨淡一些。
还有那按住她胳膊的大掌,也是冰冰凉凉的,叫人碰着了都觉得十分不适的温度。
寒墨夜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的,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冰冷的墙壁上,一只手扣着她的手。
等她乖顺的应了话之后,他阴冷而俊美的脸才稍稍有所缓和。
他缓缓的松开了手,却是慢慢的移到了她细嫩的脖子上,黑色的长袍之下压抑的煞气浓郁。
他的视线锁在女人的脖颈处,娇嫩白皙,随即又往上朝着被困住怀里的女人看去。
低低的嗓音像是从喉间深处溢出,男人粗粝的声音低柔狠辣,“再有下次,本王会亲手杀了你,为本王日后陪葬。”
落苏端着一盆干净的温水,去了曲神医的房里。
曲神医的屋子里,多得是瓶瓶罐罐的东西,落苏问他,哪个是剑伤用的药。
曲神医姿态随意,漂亮精致的娃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红色的那瓶。”
这几天他的心情一直都是这么的压抑,丝毫不见好转。
落苏替他清理了下右手上的伤口。
伤口有些深,估摸着拖延的时间有些久,血迹都已经凝固了,清理伤口起来有些麻烦。
落苏秀丽的眉头微微蹙起。
“梧桐姑娘下手也真是狠,你怎么不避开点?”
曲神医挑了挑眉。
“我都没说是谁,你怎么知道是她?”
语气听起来,似乎还很疑惑。
落苏忍不住笑了下。
“能让你手下留情的,又是被利剑所伤,除了梧桐姑娘,不做第二人想。”
更何况……
千世还说了,前两天他可是挨了巴掌回府的人。
再者,梅花剑派最近出了奸细,江梧桐奉了师命前来盛京清理门户,两人自然容易当上照面。
曲神医眉心蹙起。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落苏轻轻的笑,倒是不接话。
曲漓和江梧桐的事情,江湖上传言不多。
大都是说曲漓狼心狗肺,见异思迁。
根本不曾深入了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