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用的烹调方法是蒸。
郁唯楚一般是喜欢吃重一点的口味,不过她也不怎么挑,有得吃就行。
凤澜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剥虾皮的动作并不流畅,甚至还有点生涩,一看就知道是没干过这种粗活的贵公子。
郁唯楚眼睛绿油油的盯着他手里的虾仁,他愣是剥不下来,她便直接在盘子来取了一只龙虾,动作熟练的将虾皮三下两下剥好,放在嘴里先吃再说。。
凤澜微怔,她言笑晏晏的道了句,“我不用王爷伺候,不过王爷的心意十分可贵,所以就由我来为王爷剥虾皮罢。”
男人的唇畔弧度勾起,精致的容颜上扬起的笑意宛若三千桃花灼灼盛放,美得人心晃动。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低低的应了声,“好。”
日子风平浪静的过了十几天,郁唯楚在摄政王的府邸逍遥快活了好些时光,跟着陆清清每天小打小闹的,偶尔和凤澜一起用膳。
靖王府内。
秦风之身边伺候的人刚刚来过,说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苏凉还活着,并且有可能就秘密住在六王的一座小苑里。
寒墨夜和郁唯楚没有举办大婚,但秦风之却已经和寒绾绾成了亲。
按辈分来算,秦风之还是他的妹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寒长玉当时也在大厅内,她眼眸一震,侧首往寒墨夜那边瞧去的时候,寒墨夜的反应显然不在她所设想的范围内。
男人微微低着头,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一只手刚好端着茶杯,她能看到的只是那还冒着气的茶汤撒了些出来,顺着他的手指,从他的指缝间滑落,便再无其他。
等缓了很久,寒墨夜才慢慢的抬起眼眸来,墨黑的眼眸极其的深沉,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问,“消息可靠么?”
秦风之身边伺候的人应了句可靠,他沉默了片刻,这才扬了扬手,示意对方退下。
不是没去过六王的府邸。
虽然设防很严,但凭他的本事还是游刃有余的夜探过凤澜的府邸。
只是……不曾寻到过郁唯楚的踪迹。
“小夜,”寒长玉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恢复期的那三个月,已经用大病推脱了早朝,糊弄了一众大臣太子和老皇帝,暗中来回顺天纳兰好多次。
现在老皇帝已经派遣太医给他瞧过身子了,确认正在慢慢的恢复当中,不日便可以重新上早朝。
现在又得到消息说,苏凉在六王凤澜的小苑里……
如果他要走,朝中这么多眼线他该如何摆脱?
可要师出有名的话,好像又很难办到。
两国会晤已经过去了,他没什么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往纳兰国。
男人低垂的眼眸暗的不透光,却只是淡淡的道,“她不能在纳兰多呆,我会接她回府。”
寒长玉轻轻的皱着眉头看向千离,一直没有告诉过寒墨夜的是,郁唯楚有可能已经失忆了。
虽然当初曲漓说,他用的力道要比郁唯楚跟他说的力道差一成,但脑子这种东西太脆弱,谁都说不准她会不会出事?
当时浴桶里的血水对寒墨夜的打击太大,之后调养生息,他又一心想着寻到郁唯楚,身子都没有养好,匆匆忙忙入宫请罪,将她从宫里接出来之后便赶去了纳兰。
他们想说都没有什么机会。
既然现在确定了,她也不能在瞒下去。
“小夜,六姐有件事要跟你说,我……”
“六姐,”男人不紧不慢的打断她说的话。
他将手中的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凉薄的唇上弧度淡的近乎没有,“六姐放心,师出无名不是理由,最大牺牲不过就是再和皇帝来场交易。”
总之,郁唯楚他是一定要接回来的。
不论她对他是打是骂是爱是恨,哪怕让她拿刀戳他的心窝都可以。
此生不曾动情,一动便是一生。
只盼她安好如初,于他而言便是再好不过的见面礼。
寒长玉还想说什么,千离却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寒墨夜素来杀伐果决,做事雷厉风行。
他说入宫面圣便要面圣,谁都拦不住。
对于他提出来的请求,老皇帝沉吟了半晌,没有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现在寒长玉被他接回了府邸好生看着,江湖势力他一个皇帝也无法攥在手里,寒墨夜如此做大,他现在是不能对寒墨夜过分要求了。
只是他一个王爷无缘无故前往纳兰,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正文 第157章 本王已有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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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两国交好已经上百年,但没有必要引起的误会和恐慌,那就该想尽一切办法来避免。
老皇帝看了寒墨夜一眼,“不是不能答应你,但兹事体大,朕还得考虑考虑,”他顿了顿,“这一阵子你的事情似乎有点多,既然体弱现在不是该多多休养?”
男人格外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
“儿臣已经休养够了。”
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着他,低凉的嗓音并没有多少起伏。
“儿臣有事前往纳兰,此次入宫请求父皇的允准,若父皇不同意,儿臣也要赶去纳兰国。”
言外之意,便是要老皇帝看着办。
老皇帝却没有动怒,反倒笑出了声。
他了解寒墨夜的性子。
寒长玉还在他手里的时候,寒墨夜差不多也是随心所欲,想帮就帮他,大部分的时候看起来安分,实则不过是清楚,他根本也不会故意为难他。
毕竟,还不是时候。
没必要这么快撕破脸。
君威在寒墨夜的眼前是不起作用的。
他被迫流落宫外多年,对他这个父皇没有一点感情,也因为性子自幼沉默寡言,更是不拘一格,这些年打理江湖上的琐事,养出了霸主的气势于性格。
他身边人才济济,更是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叫他想对寒墨夜出手都不敢明目张胆,只能创造机会,叫人帮忙出手。
也便是如此,他这个当父皇的,对他的态度,由生厌变成了忌惮,甚至――
除之而后快。
“既然你执意要走,那就与朕约法三章。”老皇帝的脸上带着点笑。
“你师出无名,此次去纳兰国不宜劳师动众,朕允你带两个侍从,沿路过去的驿站朕不会遣人帮你联系;到了纳兰国之后,一旦惹了非议,朕不负责帮你承担后果;等你回了盛京,朕还要罚你面壁思过三个月。便是这三个条件,你觉着如何?”
“好。”
……
寒墨夜想都没有想就这么干脆的应了好,倒叫老皇帝心中生疑。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这才挥手示意他退下。
东宫太子寒子晏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
近日皇后的寝殿里来来往往多的是朝中大臣的嫡女。
文西郡主也在。
她一心扑在寒墨夜的身上,倒是对这变相的牵红线没有一点兴趣。
半路笑吟吟的跟皇后说身子不舒服,转身异常快速的离开了皇后的寝殿。
她的婢女一路跟着,气喘吁吁的刚想说些什么,便见文西郡主倏地顿住了脚步,两眼放光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
她面色大喜,连忙跑上前,“夜哥哥……”
那婢女哎了一声,又得跑上前跟在文西郡主的身后。
男人恍若未闻,继续往宫外走着。
文西郡主多唤了两声,他这才稍稍顿了顿身形,转过身,双手负在身后,就这么的望着她,“有事?”
自上次被寒墨夜训斥过一顿,不许找郁唯楚的麻烦之后,文西郡主生闷气倒是一直都没怎么缠着寒墨夜。
加上他很快出使纳兰,一回来就说要娶那什么殊影,她更是一气之下不想再见,而后他们大婚未成,听说他重病缠身,她心急倒是寻上门好几次。
只是每一次不是被管家打发回来,就是被落苏打发回来。
一次都没有见着寒墨夜。
如今见着了,可想而知她的高兴。
“没有啊,只是西儿很久不曾见过夜哥哥了,”文西郡主的小脸上尽是笑意,眉眼间眨动的都是女儿家的羞涩之意,“夜哥哥近来可好?”
寒墨夜面色寡淡,应了句本王很好,有劳郡主关心。
转身便迈开长腿径直往宫外走去。
文西郡主的面色一僵,又赶忙追上去。
男人的步子很大,她得小跑着才能与他并肩走在一块。
“西儿听说夜哥哥的身子很不好,也曾登门拜访过靖王府,想知道夜哥哥的身子如何了,好说歹说都是西儿的一片心意,你我虽不是自幼一起长大,好歹西儿也陪在夜哥哥身边多年,夜哥哥如今非要这么绝情么,竟正眼都不愿看西儿一眼?”
“本王已有妻室。”男人眼皮未掀,声音淡淡的,“多看别的女人,她若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