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鸿平没有接话,反倒是双眸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箱子,道:“既然你来了,那就打开吧。”
沐靖南再次扫了一眼那箱子,松开半拥着阮侨玉的手,微微蹙了蹙眉,吩咐道:“来人呐,将箱子打开!”
“是。”两侧侍立的人应了一声,已是快速的上前,将封好的箱子打开,就在打开的瞬间,两人顿时一声惊叫,脚下一个踉跄,竟是嘭的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意识还算清醒,食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箱子,满脸惊惧的颤声道:“杀……杀人了……”
然,不用他开口,就在箱子打开的瞬间,站在主位上的沐鸿平以及沐靖南阮侨玉三人已是瞧得清清楚楚,且阮侨玉早已是吓得面如白纸,浑身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沐煦也在听到尖叫的杀那,抬手捂住了身侧裴氏的双眸,且将箱内的一切瞧得清清楚楚。
“来人!送大少奶奶回房!”沐煦沉声吩咐道。
待裴氏离开大堂后,大堂所有侍立的人也皆被屏退,仅剩下了沐鸿平沐靖南阮侨玉与沐煦四人。
沐煦走至那箱子旁,看到箱子内的一切,眸光微闪,抬手正欲触摸,沐靖南突然道:“小心!”
沐煦手指微顿,抬眼看向沐靖南道:“应当没事的。”
话落,手指已然翻过那箱中的人的身体,翻过来的一霎那,面容陡然闪过一抹震惊以及错愕,双脚也不由得朝后踉跄了两步:“是……是……”
“清尘道长!”沐靖南惊呼一声,方才翻开的瞬间,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是那张脸他刻骨铭心,怎会忘记?!
听到这个名字,阮侨玉也陡然转过眸光看过来,在看到面容的瞬间,也是惊呼一声紧紧捂住双唇,满眼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他……怎么会死?!他为什么会死?!
“这里还有一封信……”沐煦怔怔的开口,右手有些僵硬的执起那早已被鲜血浸染的信,缓缓打开,只见一行清携却凌厉的字体萦绕眼前:
“十年因果,罪责天,死于命,其罪不可恕也。”
沐煦缓缓念出,在场之人皆是怔愣在地,这意思……一个可怕而惊恐的念头缓缓从心底深处冒出,冷汗早已浸湿衣襟。
“不好了!不好了!侯爷!落幽阁出事了!”就在这寂静的当下,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禀告声。
落幽阁?!沐靖南眉头一皱,沉声道:“柔儿怎么了?”
“这……”门外传禀之人话语有些犹豫:“侯爷,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此话一出,不知为何,沐靖南几人的心中皆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留下了沐煦处理这尸首的事,几人却是匆忙的前往了落幽阁。
刚一踏进落幽阁,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陡然飘来,几人心神一凛,沐靖南率先快步走至那沐柔居住的卧房,打开房门,眼前的一切却是让沐靖南直接怔愣在了当场,就连那推门而入的动作也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啊——”随着一声惊呼,阮侨玉已是一脸惊恐的晕倒在地。
而沐鸿平也是面色发紧,眉宇之间隐隐流露出一丝畏惧之色。
只见那房内赫然早已被鲜血染红,粘稠嫣红的鲜血铺满整个地面,且缓缓正从门边渗透外流……而就在这染满鲜血的地面上赫然倒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身影,雪白色的衣衫一半已被鲜血染红,漂浮其上,而另一半雪白的色泽正与那刺目的红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些晃眼的很。
墨黑的秀发遮住半边苍白的没有血色面容浸在艳红的血色里,空洞无神的双眸怔怔的看着房门,一瞬不瞬……
这副容貌赫然正是南侯府的二小姐,他的女儿,沐柔无疑。
这一刻,好似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没有人言语,没有人动作,有的只是那呼啸的寒风掠过发出刺耳且聒噪的风声。
然,就在此刻,那血泊之中赫然飘来一纸信封,正停在那门边之前。
良久,沐靖南才缓缓将其拿起,打开,刻骨熟悉的话语再次萦绕在眼前:
“十年因果,罪责天,死于命,其罪不可恕也。”
双手开始颤抖,眉头开始轻皱,唇瓣开始紧抿,脚步开始踉跄……未等开口,身后却是嘭的一声,转眸,面前的一切却是教他不可接受。
“爹——!”覆上手指却早已是没了鼻息。
“侯爷!圣旨!圣旨到了!”突然,一道通禀声再次响起。
沐靖南眸光怔然的松开怀中之人,站起身一步一步怔然而呆滞的离开了落幽阁。
“南侯府沐侯爷因前往凉州境地控制疫区有功,特赏赐白银万两,特供布匹五件,血珊瑚一对儿,令特敕封其子沐煦为汴州知府,即日启程,不得拖延,钦此。”
待那传旨的太监念完圣旨上的内容,沐靖南却是久久的跪在地上没有动,直到那太监再次小心翼翼的轻声唤了两声,这才回过神来,扫了眼其手中握着的圣旨,敛下双眸,双手上呈,沉声道:“臣——领旨,谢恩!”
“侯爷,恭喜啊。”那太监喜笑颜开道。
沐靖南没有开口,只是牵起嘴角笑了,唇角的那抹难以言喻的苦涩以及眉宇之间逐渐染上的癫狂之色,让那太监面上的笑意僵在了脸上,片刻,却是匆匆告辞离开。
沐靖南握着手中的圣旨,唇角的笑意却是越发的大了,甚至那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但是笑着笑着眼角却是拭出了莹亮的泪水来。只是那泪水却显得那么的凄凉与哀伤。
他本以为,本以为这一切不会变的太坏,原来,这一切早已经再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了,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终究……还是晚了啊。”
终究还是晚了啊,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最为决绝的一条路,十年因果,罪不在天,而在于他啊,是他,这些全部都是由他造成的,若非当年因为他……那这一切也就不会再出现了。
凄凉癫狂的笑声充斥了整个府邸,也传入了盛京上下的所有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知道,就在这南侯府大小姐与熠王殿下成婚的当日,沐靖南南侯府沐侯爷疯了!疯的彻底!
直到三日后所有人才知道,沐老爷子沐鸿平死了!南侯府二小姐沐柔也去了……
所有的一切在向都在朝着一个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而南侯府的一切却早已在悄然间发生着巨大的转变。
第320章 前往幽州的打算
翌日,熠王府。
沐音向来浅眠,今日却是到了巳时方才睁眼,且刚一动身子,便是感觉身体像是被碾压过一般,尤是双腿更是酸疼的紧,使不上一点力气,昨夜的种种立即浮上心头,面容便是染上了一层嫣红,正欲起身,房门却是突然被推开,熟悉的身影正端着托盘而进,看到面前之人,面容陡然间柔和下来:“醒了?”
沐音没有接话,抬眼扫了眼窗外的亮光,蹙眉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到巳时。”祁瑾熠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走到窗边,低头,垂眸,缓缓的在其额头落下一吻道:“还早,不必着急起身,左右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沐音这才恍然,她倒是忘了,这熠王府倒还真没有什么急于这一时半刻的事情,没有所谓的公婆敬茶,倒还真算是乐得清闲,淡淡的挑了挑眉,却是从床上半坐起身,有些慵懒的舒展了下手臂。
“这是刚煮好的红枣莲子粥,尝尝看。”祁瑾熠舀了一勺粥,轻吹了两下这才递到了沐音的嘴边。
沐音尝了一口,道:“兰诺煮的?”
“你倒是吃的准。”祁瑾熠笑道:“一醉楼那边还有些事需要善后,她做好了怕是凉了,就一直用炉火温着呢。”
沐音笑:“兰诺的手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得会的。”
这话倒一点也不假,兰诺除了功夫了得,也就唯有这煮粥的功夫堪称拿手了,不过也仅限于煮粥而已,其他也就只能算是能吃罢了。
祁瑾熠又舀了一勺道:“昨日九华门那群人来此的目的已经有些眉目了。”
“哦?”沐音蹙眉:“跟我有关?”
祁瑾熠点头道:“没错,他们此番的目的正是冲你而来,那颗琉璃珠可还在你身上?”
沐音摇头道:“带在身上太麻烦,昨日让兰诺一并放在嫁妆里了,怎么?他们来此的目的是因为琉璃珠?”
“琉璃珠的价值于他们而言吸引力自然不容小觑。”祁瑾熠道:“如今盛会在即,他们自然就更想取得进而拔得头筹了。”
沐音凤眸微眯:“看来是有人将琉璃珠的消息外泄了啊?”
“可有什么打算?”祁瑾熠道。
“打算倒是没有。”沐音勾唇道:“不过,他们既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自然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恩?”祁瑾熠扬眉。
只听沐音继续道:“盛会马上在即,我倒也正巧想要看一看此番他们究竟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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