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想容身上,“想容,你先出去。”
想容一脸的莫名其妙道,“娘亲,你怎么了?”
宁王冷哼道,“怎么了?做都做了,害怕被她看到?”
“王爷,就当是给妾身留最后一点颜面。”
“你还要颜面?做出这种事情,你还知道颜面?”
触及到宁王的目光,宋氏整个人一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坚持。
随后她冲着一旁站着的修长身影道,“君长情,你就是想要宁王府四分五裂对不对?”
许是被怨恨冲昏了头脑,她拿起床边小桌上的东西,就冲着君长情丢了过去。君长情未躲,宁王却是侧身挡了一下。
不知是什么东西太过锋利,将宁王手臂上的衣衫划开,伤到了肉里,鲜血顿时划开来。
君长情皱了皱眉,对下人吩咐道,“去请大夫来,记住,不要请太医。”
他特意强调了太医,宋氏就知道,这件事情果然还是被他知道了。她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终于到这一天的时候,她竟然还觉得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王爷,你没……”
“你还要害长情不成!”
宁王刚刚帮君长情挡的那一下,完全就是潜意识的动作,看到有东西冲着君长情而去,他身体快过脑子,就已经行动了。
相思默默的想了想,若是刚刚宋氏是朝着她丢来的,或许宁王爷不会有这么快的反应吧。想着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惆怅。
大夫很快就被请来,帮宁王包扎了伤口,君长情对大夫说,“麻烦帮宁王好好诊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毛病。”
“在下自当尽力。”虽疑惑君长情为何强调其他二字,但还是搭在宁王的脉上,诊脉。
他又对宋氏说,“刚刚侍卫抓住这个人,他口口声声说,侧妃您的孩子是他的,不知道侧妃您怎么看?”
似乎是终于想起来那个还跪在地上的人,他哼哼了两声,看着宋氏。正在给宁王把脉的大夫,手顿了顿,察觉到自己是不是要窥破什么丑闻,不由得担忧起自己来。
“我不认识他。”宋氏沉着脸反驳道。
“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是你们把我弄到那里,和你们做那种事的。你怀了孕后,就将我勒死丢到乱葬岗,幸而我那时候憋了口气才能活下来,我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和孩子呢。”
宋氏道,“你信口开河,我根本没有见过你。”
“没见过?你在我身下叫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还记得你身上每一颗痣,每一块胎记……”
听着他的话越来越污秽,宋氏尖着声音打断道,“住嘴!”
宁王和君长情就由着两人对质,也不打断,直到大夫把脉的手松开来,君长情才问,“大夫,如何?”
他盯着大夫的眼睛,眸光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让大夫看着心里一阵慌乱,他连忙收回目光。
对宁王拱手作揖,低着头不敢看君长情。额头上都急的满头冷汗,他还在思索,到底该不该说实话。
“大夫,您怎么了?即便是有什么你无法治愈的病,也该直言出来才是。”君长情提醒道,语调中带着几分警告之意。
大夫这才咽了咽口水,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问道,“王爷,您此前下半身那个位置受过伤,还伤及了要害?”
宁王皱了皱眉,“是有此事,但是太医说已经痊愈了,大夫为何今日突然提起这事?”
“许是在下不才,但是,在下却诊出来,您那时候并未痊愈,生儿育女只怕是难事……”
说到后面,大夫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埋越低,恨不得将自己埋到土里,也免得自己受到牵连。
“你说什么?”宁王握着茶盏,一用力茶盏直接碎在手中。碎片尖锐的地方扎入手指中,鲜血顿时就溢出来。
“王爷。”君长情轻声唤到,吩咐大夫上前包扎。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到如今都还没好的话。”
他目光看向想容,眼睛像充血一般,猩红猩红的,一张脸因为愤怒拧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扭曲可怖。
“宋氏!”
宋氏咽了咽口水,从未见过宁王这样可怕的模样。
她看向君长情,他冷着一张脸站在宁王身后,仿佛置身事外,此事与他无关一般。而想容也是满脸惊恐,她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大夫的话已经让她理解,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她,竟然也真的不是宁王的孩子。自从那日在皇后的宫中,看到她娘亲做这件苟且之事后,她就在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也算是那样来的。
没想到,她还真的是。
“当年,您怀上想容的时候,正是我娘亲被赶出去的时候吧。”
宋氏目光看向相思,“你……”
相思这一句提点,宁王突然如醍醐灌顶,明白了那一年发生的事情,某些被他忽略了的细节。
“我听我娘提起过一次,她被您诬陷,在王府里……,人证物证具在。其实,是您将母亲迷晕了,然后做出来的吧。”
当年,宁王刚受了伤还在调养中,有次外出归来,就看到苏月偲在她的寝殿中,衣衫不整脸色绯红的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
他养伤这段时间不能满足他府里人的无力感,加上屈辱感顿时袭来,没有多听苏月偲解释。他便怒意冲天的将苏月偲赶出了王府,苏月偲辩解过,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身上的感觉不会骗人,就算不是她愿意的,到底她还是失身于宁王之外的人了。她便认了罪,没有再多做反抗。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不洁之人了,无法再配上宁王了。
一直到去了别庄居住了许久后,她还是觉得愧对于宁王。但,心里到底还是希冀,他能为她证明,那并不是她自愿的。一直到,去世,她也没有等到宁王为她洗冤。
宋氏已经不想辩解了,瘫软在床上,双目空洞的看着帐顶。
……
相思看着宋氏被人关到柴房,她带着浮生,浮生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两人一起走到柴房中。
宋氏从屋子里被挪过来后,就一直双目无神,似乎已经生无可恋了,坐在地上。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宋氏目光都没有挪动,仍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相思看着她,心里生不起丝毫同情,“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娘也不会死的这么惨。”
宋氏仍旧没有看她,但是她却隐约听到了宋氏冷哼一声,合着外面的雨声,听得不太真切。
她顿了顿,“我娘被毒死的那个药,是你给她的吧。”
宋氏目光这才转过头看向她,“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并不知道,刚刚才确定。”
“我只是没想到,我竟然嘀咕了她在宁王心中的地位,本来以为她死了,那宁王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她却还能在临死前写一封手书给宁王,宁王也将你接了回来。”
“看着你,宁王每时每刻不在想苏月偲,她对我的感情本就薄,现在成这个地步,你们满意了吧。”
相思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道,“宋姨娘,你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并不是我促成的。每个人都必须为她做出来的错事付出代价,天道有轮回,善恶终有报。”
她还以为,自己这个下场使他们可以策划的吗?如果不是她自己当年做出这些事情,有谁会想要害她。
“我从来不信这些,就算是下地狱又如何,反正我如今也活够了。”
“你若是真的放得开,就把这个喝了吧。”
说着,浮生上前来,将托盘上的酒壶拿起,倒了杯酒到杯子里。
“你放心,当年害我娘的是你,你的女儿和儿子,我都不会动他们。”
宋氏根本不信,“哼,你就算不动,他们还能活吗?宁王会让他们或者时刻提醒自己被人带了绿帽子吗?”
“那如果把他们送走呢?你儿子还这么小,我不想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
许是相思说的话终于打动了她,她看着相思许久,突然就记起相思刚出生那会儿,苏月偲抱着才刚满月的相思到她面前时,相思咧着嘴对自己的璀然一笑。
也是那个时候,她就迫切的想要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可是,所有的苦楚都只有她自己知道,宁王除了歇在苏月偲那里,便是歇在自己的院子。即便是去她房间,也从来不会碰他。
她想要自己的孩子,就必须要除掉苏月偲,想出这个方式只是因为,宁王对苏月偲这份感情太过忠诚,如果不让他看看苏月偲那副样子,他只怕就算苏月偲不在了,也不会碰他。
可是,也许是上天惩罚她,宁王受了伤。到了最后,就算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却也只能成为自己的孩子了。
绝对不可能如相思那样,是属于宁王的孩子。
很多人都以为,她是眼红姐姐嫁入皇宫,所以才必须要嫁入皇室的,其实不然。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宁王时,就被他一脸刚毅认真的神色给吸引了,却也发现,宁王身边有个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马。
那时候她不知道,觉得自己满腔热血的爱恋,就该修成正果。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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