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象句话。
而此时,连材替淑妃求情了,“请皇上明鉴,奴才看淑妃娘娘从前也不是这样不知礼数,是不是过年太忙了些,所以有些精神不济?”
淑妃这会子能有人求情便是好的,就如同抓住根救命稻草般,顿时点头道,“是是是,臣妾,臣妾最近也时常觉得有些恍惚,可能是累着了……”
然后,还趴在凳子上的宁芳也说话了,“回皇上,臣女也这么觉得。方才淑妃娘娘传臣女来,明明说是要制灯谜,可来了却又问臣女可知错在哪里?臣女实在糊涂,便答不知。娘娘便生了气,召了范公公来,便要打臣女。若不是有人挑拔,便是娘娘当真有些恍惚了,并不是有意针对臣女。对吧?”
这让淑妃怎么说?
只能咬着牙根认下来,“正是,正是如此。”
可永泰帝却觉得这么放过她,实在太轻松了。
没见小宁书女说话的时候,眼中还含着泪,还语带哽咽么?也不知这孩子挨了多少板子,已经疼成什么样了,居然还替淑妃求情,实在是太乖巧懂事,也太招人怜爱了。
比起旁边这位大婶,不知强上多少倍!
于是偏心眼的皇上便斥责起那位大婶,“今儿元宵佳节,朕就不信,你这群玉殿里连个灯谜都没有,还巴巴儿让人过来,你安的是什么心?”
淑妃心中真是滴血。
从前皇上都是看着她的美貌,这样维护自己,欺负别人,可如今倒过来,她才知这滋味有多难熬。
“臣妾今天之所以会召宁书女过来,本是,本是想见见亲戚的。皇上可还记得,臣妾有个妹妹,嫁了英王府的二公子?听说宁书女和英王府走得亲近,臣妾问问妹妹安好,才寻了个由头,把她召来……只不知怎地,一下子魔怔了,竟是发起脾气来……”
永泰帝挑眉。
这倒是个理由,怪不得淑妃会难为宁芳了。
淑妃那个妹妹,是嫡亲的,却也是当年由她亲自作主,嫁给程岭的。再然后,就听说这个妹妹多年无出,跟娘家彻底决裂了。
而这件事里面,皇上也有份参与的。
或者说,他才是主谋。
但淑妃知趣的没有再提及他什么事,所以皇上一下子又觉得她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至少,看在她在这深宫中,从小姑娘熬成大婶的情份上,也给她留张脸吧。
所以永泰帝道,“来人,传太医入宫,给淑妃诊治一番。这些天你既精神不济,便在宫中静养。至于宫务……便交给德妃打理吧,再让宁嫔、敬嫔和庄嫔协理。嗯,文婕妤素来聪慧,也让她跟着打打下手。”
他已经看到淑妃的跋扈,便不想再把宫务交到一个女人手中。不如多分几个,让她们彼此制约,他这个当皇上的才好居中调停。
听他这么一安排,淑妃猜到了皇上的心意,当真是悔青了肠子。早知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她是吃饱了撑的么?要去招惹宁家那死丫头!
如今丢了宫务不说,还得看大夫,以太医院那帮墙头草的德性,恐怕自己没病也要给诊出毛病来,蹲在这群玉殿里“安心静养”吧?
这回淑妃猜得准也不准,因为随后太医前来诊治的时候,发现她是确实病了。
永泰帝有句话没说错,淑妃确实上了年纪,渐渐癸水断绝,正步入更年期,喜怒无常那是常事。
之前虽有端倪,但因她把持宫务,是以无人敢说。这会子皇上明显要夺她的权了,太医就照实说了。
淑妃一听,简直万念俱灰。
因为一旦太医诊治出她有了这个毛病,按规矩,那就再也不能承宠了。而不能承宠,光靠偶尔宫宴上见一面,还能有多少宠爱?
况且淑妃还无儿无女。
不是没有生养过,只是没有一个立得起来的,否则永泰帝也不会让她执掌宫务这么多年。但也因为如此,所以此时失宠,就显得极为可怕了。
如果有孩子,就算母妃失势,还能靠孩子在皇上面前争一争。可连孩子都没有,又人老珠黄的她,可怎么办呢?
第343章上元
淑妃如何追悔莫及暂且不提,这会子皇上既然确认了淑妃“有病”,那宁芳便是无辜的。
既是无辜挨了打,怎能不赔偿?
永泰帝金口一开,淑妃只得送上大笔珍玩绸缎,还得打肿脸道,“原就想赏宁书女的。”
皇上很满意,让宁芳回去静养的同时也道,“你抄来的佛经朕看到了,果然好字,该赏。不如等你好了,再来管朕讨要吧。”
忍着他那暧昧的眼神,宁芳谢了隆恩。
其实她只挨了一杖,能伤得多重?但此时偏要装作疼得起不来身的样子,还告了一小状。
“论理,臣女说这话,有公报私仇之嫌。可臣女既担当宫中女官之职,便有纠察宫中风纪之责。”
她话音才落,范维扑通跪下来,“皇上,奴才有错,奴才该罚!”
与其等人指名道姓,不如痛快站出来吧。他就知道,打不死宁芳,必惹后患!
这回不必永泰帝开口,太监总管连材便冷着脸发话了,“你身为司礼监总管,却不守规矩,只为逢迎主子,便肆意妄为,实在不配继续担当此职。皇上,不如打他二十大板,撵去皇陵守墓,替先帝尽孝吧。”
这个很好。
永泰帝点头应允,范维苦着脸领了。
若再争执下去,跟香茜似的,连财产都给清光,那往后的日子要不要过了?甚至,他还在心中暗暗感谢连材,要不是他先开了口,皇上罚他去做苦役怎么办?那还真不如守皇陵,好歹能落个安稳终老。
既然处罚完毕,那么也当曲终人散。
只有涂姑姑,还攥着那本灯谜站在那里,觉得自己象个傻瓜。
她算是明白为何文鸳会打发她留下了,根本不是因为不忍心看宁芳受罚什么的,那贱婢一定是早知道宁芳根本不会有事!
恨恨的把灯谜扔在地上,还使劲的碾了几脚,涂姑姑愤怒之余,更加暗暗心惊。
今天的事,可以说是偶尔,但绝非单纯运气。
如果没有点特别的手段,宁家那丫头又不是国色天香,论身板还嫩得很,怎么就能勾着皇上跑来替她作主了?
还有文鸳,在宫中多年,老于世故的她又为何会看好宁家这丫头,甚至跑去施恩香茜,替宁芳树名声呢?
涂姑姑不信,一个在宫里见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人会有这份好心肠,更何况文鸳从来不是这么多情的一个人。
那么在宁芳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要是宁芳如此强劲,日后待她成长起来,岂不会成为宁怀璧的一大助力?那她的兄弟,还怎么斗得过这位县大人?
涂姑姑浑身一阵激灵,竟是有几分怕了。
宫中无小事。
尤其还是这么大节下闹的一场,很快传遍了后宫。
然后宁书女挨了这一杖,却干翻了在宫中经营多年的淑妃娘娘,实在是惊掉了一地下巴。也在许多人心目中贴上了一个凶残标签,轻易再没人敢招惹,倒给宁芳暗中不知省了多少事。
东风夜放花千树,一夜鱼龙舞。
当夜幕低垂,皇宫花灯的热闹场面自不必说,就是寻常大街上,都被装点得如天上人间一般。
“贤弟,你在看什么呢?莫非遇到哪个可心的姑娘?”一个披着暗茄色皮衣的年青文士,打趣着身边忽地焦急上前的那个少年。
虽然这少年比他小了好几岁,今年不过十六七,个子还矮了一头,可青年文士却丝毫没有摆年长者的架子,只是朋友间的调侃。
少年转过头来,那宛若女子般姣好的轶丽眉眼间,却似有冰霜凝结,在一圈灰白毛领的映衬下,更显生人勿近。
“兰兄说笑了,方才我似是看到我家恩师了。只一错眼,人便不见了。”
青年文士,兰廷茂讶道,“可是你曾提及,那位急公好义,救你于水火的宁恩师?”
少年点头,他便是当年宁怀璧在回乡途中救助过的谢云溪。
“正是,可恩师远在桐安任职,怎会出现在京城?大概是我眼睛花了吧。”
兰廷茂笑道,“这世上多有面貌相似之人,何况今儿这么多人,你一时眼花也在所难免。回头等你金榜提名,再回乡报喜,到时你恩师见了,必然欢喜。”
谢云溪既不谦虚,也不傲气,只淡淡道,“那就借兄台吉言了。”
尔后一笑,继续赏灯。
旁边百姓听着二人说话,无不羡慕。
看他们穿着儒服,头戴儒布,便知是今年恩科得中的举子,来京城参加春闱的。
虽说青年文士身上的皮裘只是寻常乡下财主的级别,而少年更是寒酸,身上那件棉袍只在领口镶了圈皮毛保暖。
但难得他二人这般年轻,一个才十六七,另一个也就二十出头。真可谓是少年得志,前程似锦。且瞧着眉眼端正,必是正经寒门子弟,倒比那些富家纨绔子们更让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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