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妃途 (过期的尼古丁)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过期的尼古丁
- 入库:04.10
“你醉了。”周敏媚眼如丝的横了他一记。
“我没醉,娘娘也饮几杯。”提起壶来要给周敏斟酒,衣袖却不小心将桌上一双箸儿拂到了地上,正掉在周敏脚边。
“你看你,酒壶都拿不稳了,还说没醉。”周敏假意嗔怪道。
一旁侍候的人连带黄桃等,早被周敏用各种借口打发了出去,只留了唐秀等几个小黄门听候使唤,也是避嫌的意思。
唐秀要上前去拾捡,被张泽济拦住了。
他手扶住桌沿,笑嘻嘻的道:“没事,你别忙,我来捡。”说罢当真摇摇晃晃的伏身到桌下。
周敏斜眼瞧着张泽济越凑越近的头,一掀裙摆,挡住旁人的视线,轻轻伸出脚,往他脸上靠过去。张泽济就势捧住周敏的脚,贴在脸上蹭了蹭。
周敏只觉一股热流从他的脸颊顺着她的脚背直冲上来,心怦怦直跳,失笑道:“教头莫不是醉得起不来身了?”
张泽济这才拾了银箸坐起来,嘴角微翘,笑吟吟的望着周敏,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没有说话,却用眼神清楚无误的表达了出来。
眼看张泽济被挑弄得上了道,在这紧要关头,周敏忽然打起了退堂鼓。她喜欢张泽济不假,她有生理需求不假,可活了两辈子,她还是个处,她有些犹豫,把第一次交予一个她不爱的人,是否有些草率?
不过既然张泽济已上了钩,她就不急了,尚有时间思量。何况这颐苑里到处都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情,难度太大。
“教头真的醉了。”周敏给他抛了个媚眼。“教头可还认得回家的路?家中可有人照顾?”
张泽济心神领会的嚷道:“我,我没醉,我还能喝!”头却不受控制似的一啄一顿,像极了醉酒的姿态。
周敏笑着招来唐秀,吩咐他带几个人送张泽济回家。趁人不注意,暗中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张泽济对周敏眨了眨眼,接着又醉态可掬的嚷着还要喝酒。
送走了张泽济,周敏坐在桌上自顾又饮了几杯酒,心中想着张泽济,委实难以决断。忽想起赵启下午对她说的话来,他说得没错,她总是太过认真和理性,凡事想得太复杂。
生活何不简单一点?她想亲近张泽济是内心真实的欲望,何必在乎第一次还是第几次?
次日天明,周敏吩咐余伟光安排几名禁军护送,打发黄桃和白梨回家去探亲。两人自随周敏入宫后,再没见过家人,如何不想?虽怕她们走后周敏无顺手之人使唤,却也禁不住周敏再三劝慰,卸了差事,换过衣裳,提着包袱,坐上轿子,衣锦探家去了。
待两人走后,周敏吩咐绿云和红雨看家,唤来沈志良嘱咐了几句,便换上男装,头戴一顶遮阳帽,帽檐垂薄纱,挡了半张脸。唐秀打扮成书童,在陈翼的掩护下,乘一顶轿子,打着绿云的名义,从后门混了出去。
离开颐苑之后,轿子在一片树林子里停了下来。抬轿的内侍退了下去,陈翼道:“娘娘,为安全起见,还是让属下派几名禁军跟随为好。”
周敏从轿子里走出来,掀起薄纱,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笑道:“姐夫好意我心领了,我就是想随意逛一逛,散散心,若跟了人反不自在。再说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有那么多危险?”
陈翼口拙,虽不放心,又无话可劝。
不一会儿陈翼雇的轿子来了,周敏对他摆了摆手,上了轿子。
陈翼只好吩咐那两名轿夫道:“这是宸妃娘娘跟前最得宠的女官,好生服侍着,赏钱少不了你们的!”
那两个轿夫忙笑道:“军爷放心,小的理会得。”抬着轿子走了。
第158章 男欢女爱
周敏坐在轿子里,心情却如坐在惊涛骇浪中的船上一般,七上八下,晃荡难安。既期待又害怕,莫名紧张之余,又难以抑制的感到兴奋和刺激。
轿子在唐秀的指引下,一路来到马行街的一座小小茶坊前停了下来。这马行街是京城极热闹繁华的去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茶楼酒肆难以尽数。从马行街往北去就到了新封丘门大街,张泽济正住在街旁的民居里。
周敏赏了轿夫一两银子,举步走进茶坊,里面客人不多,捡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命唐秀先去张泽济处通报,她就在茶坊里喝茶等消息。
唐秀走后,周敏更觉紧张,连喝了两盏凉茶,仍觉口干。她将此事前后细节再三的审查,确认已安排妥当,不存在任何风险。她也相信张泽济是个乖觉人,不会出纰漏。何况这是杀头的大罪,他岂敢大意?
尽管如此,她还是心跳不止,手心渗出热汗,不由自嘲心理素质差,不适合偷情。
好在唐秀去不到片刻,就匆匆返回,在周敏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周敏点了点头,完全放下心来,刺激打败紧张,占据了她全部心神。
她当即付了茶钱,随唐秀走出茶坊,立在街上四下里一望。只见张泽济站在不远处的珠宝铺子前冲她点了点头后,转身走进了一条巷子。
周敏忙带着唐秀尾随其后,却也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张泽济每走一段路,便停下来回头看一眼,确认周敏没有跟丢了。他怕泄漏机密,连个随从也没带。
又转过几条街巷,来到了一条清净的巷子里,两边皆是砖砌的围墙,显见是民居的后院。张泽济忽然停下了脚步,待周敏赶上来,便敲开了其中一家的后门,闪身进去了。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妪,呼张泽济为济哥儿。进到后院后,周敏提着的心终于落地,有了心情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小小的院落,种了些时新花草,收拾得十分整齐,除了那老妪外,只有一个看门的苍头。
张泽济掏出几两碎银,吩咐那老妪去街上打酒,顺道置办些菜肴。周敏亦给了唐秀一锭银子,教他不用在此侍候,只管去街上逛逛。
张泽济迫不及待领着周敏上了楼,来到一间卧房里。房间里有一股灰尘气,显然久未有人居住,可被褥纱帐却是全新的。他推开窗户后,来到周敏身边坐下,两人四目相对,呼吸急促起来。
忽听楼梯木板声响,却是那苍头端了茶和瓜果进来,摆上桌后,便退了下去。
周敏喝了一口茶,压下心中欲火,问道:“这是何地?”
张泽济笑道:“这是我的旧居,只留下一对老仆看守,极为清幽隐蔽。”
周敏白了他一眼,指着床上的新被褥道:“为何这些却是新的?难不成你常带女子来此寻欢不成?”
张泽济忙跪倒在地,拉住周敏一只手,贴到脸上,颤声道:“这是泽济异想天开,今早才备下的,娘娘果然没有哄我。”
周敏伸出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颊,他急促灼热的鼻息透过她雪白的肌肤渗入到她的心里,痒痒的。
“你当真喜欢我,不怕事发后被砍头吗?”周敏的声音亦开始发颤,脸上又红又烫。
张泽济不发一言,捉住周敏的手,滚烫的嘴唇轻轻触碰她的掌心。那一瞬,一股奇异的快感闪电般从她的掌心弥漫全身,迅速汇聚在她的胸口,让她的心狂猛的跳跃后又直冲脑门。
周敏只觉脑海轰然炸响,无数念头飞快闪过,她一个也抓不住,紧接着脑中空白一片,世界旋转着飞了起来,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那快感持续掠过,一浪接着一浪。
“啊,张郎……”周敏迷离的双眸半睁着,口内声不成声的娇吟道。
张泽济眼中已蕴酿起熊熊欲火,喘着粗气道:“娘娘可怜小人则个!泽济便是死了也甘愿!”
一面已将周敏抱起,亲着嘴儿,往床边移去。
不知哪里来了一阵风,吹得花窗咯吱咯吱响,又聚拢了一堆云在天上,眼看着便要下雨。房内两人欲火中烧,哪顾得上这些?早滚到了床上,挑下了纱帐。
只听一声雷响,大雨落下,狂暴而猛烈的侵袭着大地,屋内屋外响成一片。这一场豪雨直下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歇了雨脚。
周敏心满意足的趴在张泽济汗津津的胸膛上,两人已累得瘫了,不愿起身洗浴。雨后清凉的风透进窗户,吹得纱帐来回飘动。
张泽济一手环住周敏的纤腰,回味着适才两人猛兽般的交缠撕咬,意犹未尽。凉风一吹,忽又有些后怕。因他发现周敏在委身于他之前,仍是处子!若有一天皇帝发现周敏已非处子之身,那便大事不妙!
不过生米已成熟饭,多想无益,他便不再徒费心思。他望着怀里如剥壳荔枝般莹润多汁的周敏,心中一甜,大感餍足。想到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又生出了一丝怜爱之意。念及她的身份,自豪之情又起,能睡到皇帝的女人,也不枉世上走一遭了。
周敏听着张泽济充满了韵律感的有力心跳声,身子如飘在云端般轻盈,脑海空空如也,周遭的一切都似已远去,与她无关了。
天地之间,只有他的心跳声在持续,多么美妙。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身上的汗被清凉的风吹干了,周敏忽然听到张泽济的肚子在咕咕叫,那声音经他厚实的胸膛放大,如在耳边响起的惊雷。
张泽济摸了摸周敏的秀发,坐起身来,笑道:“我饿得很了,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