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容华那高冷的声音,都没令得她松开手。
那红裙摇曳的妈妈吃的极胖,身材丰硕的很,自顾自的说道:“羞什么羞,凡事都有第一次,我这吟月楼啊!保管你来了一次,便想来第二次,第三次,不用几次就会上瘾,不让你来都不行。”
那妈妈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
容华一踏入吟月楼,三层的楼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姑娘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中满是痴迷。
见楼中的姑娘仿佛中了邪一般,吟月楼的妈妈也朝容华望去。
只一眼,瞬间愣在那里。
“天邪!这世间竟有如此男儿,若是我年轻上几十岁,非为你从良了不可。”吟月楼的妈妈眼睛滚圆,也是痴迷的看着容华。
瞬间收回了手。
一众姑娘瞬间围了过来。
这下容华是想走都走不成了。
长青和容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给我们来个雅间。”长青高声说道。
“好,好……”吟月楼的妈妈这才反应过来。
“少主,既来之则安之!”长青在容华耳边笑着说道,带着容华一同上了二楼的雅间。
容华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周身泛着丝丝冷气。
令得屋里的姑娘皆不敢上前一步。
长青从怀里拿出一把金瓜子,往桌上一放,所有姑娘的眼瞬间就直了。
“你们只需告诉我,如何才能令得你们对一个男子倾心相待,这些便都是你们的了!”长青双手抱臂说道,余光忍不住看了容华一眼。
见他虽不愿,却也看向那些姑娘,一副好奇的摸样,顿时眯眼一笑。
“这有何难?拿钱砸,这世间那个姑娘不爱钱的。”紫色衣裙的姑娘看着长青呵呵笑道,小心翼翼的看了容华一眼。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若是眼前的男子,不给钱也无妨,即便是倒贴上去,她也是愿意与他一度春宵的。
长青没有看见,容华顿时嘴角一抽,一脸讥讽。
苏氏阿茵何曾缺过钱。
她只怕早已富可敌国,又岂是区区银钱便可收买的。
“好,好……”长青笑着抓了十几颗金瓜子,放在那紫色衣裙姑娘手中。
那紫色衣裙的姑娘瞬间笑着走开了。
“美玉,美玉亦可令得姑娘粉身碎骨。”一个碧色衣裙的姑娘大声说道。
“好……”长青抓了十几颗金瓜子放入她手中。
殊不知容华面色阴沉,已如阴云密布,随时大雨倾盆。
“这世间的女子那个不喜欢花言巧语呢!花蜜再甜也及不上温柔小意的话甜。”又一个女子开口说道。
长青又给了她十几颗金瓜子。
容华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就走。
“少主!”长青提步跟在他身后,拧眉说道:“这还没完呢?怎么就走。”
容华是理也不理他。
“官人,我还没有说呢!得了一个姑娘的身子,心自然也是就是你的了!”一个姑娘冲着容华和长青的背影大声嚷嚷道。
“阿嚏……”一出来吟月楼,容华连打了数个喷嚏。
令得长青一惊,忍不住开口说道:“少主这是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他这么一问,容华瞬间冷冷说道:“无它,我对那些刺鼻香味过敏!”
长青瞬间愣在那里,他怎么就没有觉得呢?
容华提步就走。
扭头见长青并未跟上,声音一沉“还愣着那里做什么,你可是要留在这里过夜?”
长青面色一白,瞬间摇头说道:“不,不要。”
几步跟上容华。
容华看都没看长青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若让她现身也简单的很!”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看戏
楚之上庸与秦交界,气候宜人,四季如春。
在哪里有青山绿水,有一年四季不败的花,春日可以于桃树下,看云卷云舒,赏落英缤纷,夏可以于江上泛舟,赏荷垂钓,秋可于梅树下酿酒。
于生于极寒之地的赵人来说,这里没有酷寒的冬日,再适合隐居不过了。
想当初苏茵推开诸国地图,选了许久,才选中这里。
上庸之城与楚之都城甚远,可以说天高皇帝远。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这个道理苏茵还是懂得。
所以她并未选择一处深山老林,彻底隐居起来。
她喜欢住在人气十足的闹市。
上庸几乎满足了苏茵所有要求。
那一日,于落雁崖上,原深拖着她一同坠下,结局却是截然不同。
原深当场摔了个粉身碎骨。
而她由无为救下,以死遁世。
带着一家老小来了上庸。
犹记当日,母亲与阿衍于马车醒来的时候,那副震惊的摸样。
因为他们最后的记忆,停在了王宫陨命的那一晚。
苏茵并未隐瞒他们,细细的给他们讲了讲其中缘由。
于风口浪尖之上,苏氏阿茵已是不死不行。
等到出了邯郸与外祖母汇合的时候,两人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苏茵故意没有告诉他们,便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岂料,他们是惊喜了。
只是外祖母是有惊无喜。
一见原氏与苏衍,吕氏抱着他们放声大哭起来,她以为他们皆死了,一同到了另一个世界,悲从心来,怎么也止不住哭声。
还是苏茵告诉她,她们都还好好的活着。
吕氏才停止了落泪。
当着原氏和苏衍的面,她什么都没有说。
死而复生,也并未太过欢喜,反倒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摸样。
苏茵知道,外祖母虽上了年纪,但从来都是个清醒的。
寻了个原氏和苏衍不在的时候,她一把抓着苏茵的手,艰难的问道:“阿茵,你这般处心积虑的将我带出来,可是原家彻底不行了?”
从前她是不知她那儿子的野心,可她却也不糊涂,知子莫若母,从他将原沁嫁给赵信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求。
那一日,阿茵到来,试探了她一番,她就已经知道,原家就快要不行了。
只是没想到会这样的快。
苏茵并未隐瞒她,却也并未多说。
她轻轻的握着吕氏的手,伏在她膝上,垂眸说道:“外祖母,世道轮回,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有因,有果,你还有我们。”
吕氏何等通透,当下无声的落下泪来。
可又无能为力。
上一世,原家落得个满门皆斩的结果。
这一世,亦未有丝毫改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苏茵绞尽脑汁的将吕氏救了出来。
一路上,苏茵故意让苏衍伴着吕氏身旁,他叽叽喳喳说了不少,慢慢的才将吕氏从悲伤中拉了出来。
可苏茵知道,有些伤痛,不管时间如何更迭,永不消退。
只是放在心底藏了起来,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痛,且又无法与人言说。
原家之事,苏茵并未隐瞒原氏。
她是原家的一份子,理应知道。
原氏知晓后,也是一阵唏嘘。
不到一载,她的日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好她再不是那个深闺之中不谙世事的妇人,如今她看透世间冷暖,不然遭逢巨变,她定然挺不过来。
她侧目看着为了他们操碎了心的女儿,不由得便笑了。
不管如何,他们一家人始终在一起这就够了。
原氏也整日伴着吕氏,无微不至的关怀着。
苏茵早派人在上庸置办好了宅院。
有老有小的,她并未着急赶路。
甚至故意放缓了速度,让他们见识一下各地风俗。
足足用了半月有余,一行人才到了上庸。
苏茵置办的宅院就在上庸城中,繁华之处。
于邯郸的宅院相比,这里的宅院格外精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带着江南的秀美。
一行人瞬间便爱上了这里。
连着原氏也是心情格外的舒畅。
邯郸对她来说终究是一处伤心地。
置身与仙境一般的地方,又有原氏和苏衍,苏茵陪伴着,吕氏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心境。
毕竟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从落雁崖归来,苏茵便弃了女裙,一路皆是少年打扮。
不知为何,她竟也爱上是白色衣袍。
她一袭潇潇白衣,双眸如墨,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一把折扇在手,也是恁的风流。
休整了数日,褪去满身疲惫之后。
这一日,艳阳高照。
苏茵带着无为徒步上了街。
入目满是乌泱泱的人群,耳边皆是小贩的叫卖声,比起邯郸竟毫不逊色。
走在人群之中,苏茵始终嘴角含笑,整个人仿佛从新活过来一般,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轻松。
上一世,苏茵终其一生也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