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紫清笑看着司蝶,道:“那就要看司蝶的意思了,司蝶的主子,一直都是王爷,她若是不愿意跟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强求,现在身边有一个流香,也就够了。”
流香和司蝶最大的区别,就是自从离坼将流香给了自己,流香就真的全心全意的认了自己为主,而司蝶则不同,她就算是人在自己身边,但心也是跟着景越的,陆紫清也拿她无可奈何。
景越脸色有些不愉的扫了司蝶一眼,他不喜欢陆紫清身边的流香,就算流香现在认了陆紫清为主,但以前,也终归是离坼的奴才。那个男人,一直都对陆紫清存有觊觎之心,只要看着流香,就会叫景越不由自主的想起陆紫清在西凉国的遭遇!
就差那么一点儿,陆紫清就真的成了离坼的女人了,就连封后大典都已经办了,虽然在最后关头,陆思瑾将陆紫清救了回来。但陆紫清还是以林安这个名字成了离坼的皇后,更将会永载史册之中,单是想一想,就叫景越不舒服。
叫司蝶回来伺候,一是为了更好地保护陆紫清的安全,再也是为了提防着流香,以免她做出对陆紫清有害的事情来。
“早在之前,本王就已经将司蝶送给你了,司蝶的主子,也只有你一人。”
司蝶自然明白景越的意思,从一开始,自己就是景越准备给陆紫清的人,自己最大的用处,也是陪在陆紫清身边。对此,司蝶也只能苦笑一声,单膝跪地道:“奴婢愿意效忠夫人,还请夫人能够留下奴婢,若奴婢做出什么背主的事情,愿意自裁谢罪!”
陆紫清听着司蝶的誓言,并没有多动容,只淡淡道:“我知道,你最不在乎的,就是你自己这条命。你不用起誓,我从来都不信这些,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就留下吧,去留随你的意思,我不会强求什么。”
司蝶脸色沉静道:“奴婢不会离开夫人的,还请夫人放心。”
景越见司蝶表了忠心,心里也满意了许多,一把抱起了陆紫清,走进了寝殿道:“本王今日有些累了,清儿先陪着本王睡一会儿吧。”
自从上一次两人相拥而眠后,景越也不再有意无意的远离陆紫清了,每每到了晚上,都会与陆紫清睡在一起,虽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单只是这一点进展,就叫陆紫清很是满足了。
景越足足搂着陆紫清睡了半个多时辰,又在凤仪宫里用了午膳,这才离开,处理前朝的事情去了。而陆紫清,则是叫来了司蝶,慢声细语的问道:“这一段日子,你过得可还好?”
司蝶回禀道:“回夫人,上一次奴婢在路上拦截皇上的追兵,受了重伤,更是暴露了身份,这才随着王爷回了蜀地,还请夫人恕罪。”
“受伤了?伤在哪里了?快让我看看。”怎么说,司蝶与陆紫清还是有一些主仆情谊的,陆紫清对司蝶也是关心的。她原以为,当初司蝶是直接跟着景越走了,没想到,她竟还受了伤。
司蝶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解开了衣带,将伤口显露在了陆紫清的眼前。
这一道狰狞的刀伤正好在司蝶的心口处,足以见得,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凶险,稍有差池,现在司蝶怕是都没命在了。陆紫清起身下榻,在她的伤口上轻轻抚摸了两下,原本对司蝶不告而别的不喜也都消散的一干二净。司蝶对景越的忠心没什么错,这道伤口,也是为了保护景越而留下的,她是在用性命效忠景越,是一个难得的忠仆。
“唉……是我错怪你了,快起来吧,这段日子,也真是苦了你了。”
“只要夫人和王爷都平安无事,奴婢便是拼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司蝶不会说话,更不怎么会看人的脸色,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折,她也算是明白了陆紫清在景越心里那独一无二的位置,这一次跟着陆紫清,她已是再无二心了。帮着景越守护好陆紫清,就是对景越最大的贡献。
陆紫清敬佩司蝶的忠心,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日后,我定不会亏待了你。”
司蝶与陆紫清之间,终归是有些情谊的,陆紫清以前对待司梅司竹,就如同姐妹一般,司蝶明白,陆紫清肯说出这种话,也是真心实意的接纳了自己,感动之余,又想起了今天上午的如侧妃,拱了拱手道:“还请夫人日后,多多提防着些如侧妃,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陆紫清早在今日见到如侧妃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的不对,此时再经由司蝶这么一提醒,更是重视了起来,挑眉问道:“哦?能叫你刻意提起的人,定是不会好对付,你且与我说说,这如侧妃,究竟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司蝶也严肃了起来,道:“这如侧妃在蜀地的时候,就有意拉拢蜀地的官员,明面上打着帮助王爷的旗号,但实则却是暗怀鬼胎!这样心思深沉之人,夫人不得不防。再者,这些年里,恭亲王府的后院,全都在如侧妃的掌控之中,奴婢只怕如侧妃日后会做什么对夫人不利的事情,还请夫人早作防备。”
陆紫清也是沉思了片刻,景越一直都忙于与景澜分庭抗礼,不常在王府里,再者他毕竟是个男人,对后院勾心斗角的事情,其实是也不是那么清楚,那如侧妃面上又是一副善解人意,温婉柔顺的样子,想要骗过景越,还是很容易的。但是想骗过司蝶,却不那么容易,司蝶怎么说也陪着自己在宫中过了这么多年,对后宫女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侧妃的动作,自然也瞒不过她。
“倒是没想到,恭亲王府里,还会有一个这么有心计的女人,本宫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她。”
陆紫清第一次见到如侧妃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如侧妃的心计,对她也没有那么大的防备,没想到,现在如侧妃竟成了她最大的威胁。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王爷,王爷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虽帮不上什么忙,却不能再给他添乱,如侧妃那边,你先盯着些,有什么动作,及时告诉我。”
陆紫清对如侧妃的防备也更重了几分,她不想打扰到景越,只能多防备着如侧妃,现在的情况,显然是自己处于劣势,如侧妃有什么手段,朝着自己来也就算了,要是将主意打到了景越身上,自己也就再容不得她了!
“是,奴婢明白。”
……
另一边,景越离开了凤仪宫,刚到了御书房,就见如侧妃正跪在御书房外的长廊里,此时已经入了冬,跪在地上自然是寒气逼人,如侧妃这一跪,就跪了一个多时辰,此时早已经说是唇色发青,一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模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动手惩治
景越面上毫无怜惜之色,径直走进了御书房,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像是没看见如侧妃一般。跪在如侧妃身边的玲儿清楚的感受到了景越的不悦,当即小声的劝道:“侧妃娘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奴婢看王爷的脸色不是太好,侧妃娘娘不如换个王爷心情好的时候再来。”
如侧妃冷眼瞪了一下玲儿,目光中含着怨毒的看着御书房的殿门,道:“你懂什么!本妃今日得罪了那贱人,不管是谁对谁错,在王爷眼里,都是本妃的罪过,现如今,本妃只能尽快求得王爷的宽恕,要不然,日后这宫里,怕是不会有本妃的容身之处。”
玲儿闭上了嘴,如侧妃向来决定的事情,她都是劝不动的,这大冷天的跪在御书房外,又何尝不是一出苦肉计?如侧妃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对自己也心狠异常,为达目的,更是不择手段!也不知,如侧妃碰上了陆紫清,到了最后,又会是谁更胜一筹。
如侧妃就这样硬挺着,跪了将近两个时辰,御书房内一直都没什么动静,到了最后,如侧妃眼前一晃,晕倒在了地上,玲儿吓了一跳,忙扶住了如侧妃,道:“侧妃娘娘!侧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呀!您可别吓奴婢呀!”
守在殿外的小太监见了这种情况,也是吓了一跳,上前看了看如侧妃的情况,只见她脸色冻得都有些发青,显然是冻晕了过去。这如侧妃看样子虽是不得景越的喜爱,但终归是景越的女人,要是在这里跪出了什么意外,难保他不会受什么牵连。
“如侧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玲儿拉着小太监的袍子哭求道:“劳烦公公进去给王爷通传一声,我们侧妃娘娘身子本来就弱,脾气也倔强的很,今日要是不见王爷一面,是不会离开的,求公公了,帮一帮侧妃娘娘吧!”
“这……”小太监犹豫了一会儿,见如侧妃的样子确实很严重,便也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奴才就进去通禀王爷一声,但见不见,还是要看王爷的意思。”
玲儿一喜,道:“谢公公了,公公的大恩大德,侧妃娘娘一定会记着的。”
小太监忙摆了摆手,进了殿内,景越虽说没有出去,但玲儿那一番惊呼声,他却是听的清清楚楚,自然是知道如侧妃晕倒了,可却依旧面无波澜。听了小太监的禀报,才冷笑了一声道:“叫她进来吧,再去打一桶井水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