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公主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皇后娘娘大概是看出了惠欣公主的心思,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先发制人的法子,直接将惠欣公主打压下去,免得日后被惠欣公主日日缠着,再出了什么祸患。”
南知薇愣了片刻,喃喃道:“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就在刚刚看到陆紫清衣裙染血的样子时,南知薇吓得在一旁直抹眼泪,她担心陆紫清,不仅仅是因为觉得陆紫清人不错,还是因为陆思瑾的关系,若是她嫁给了陆思瑾,那和陆紫清自然也就是一家人了,陆思瑾对陆紫清的疼爱她全都看在了眼里,陆紫清要是在自己面前出了什么意外,不管与她有没有关系,南知薇都会愧疚在心。
“你在想些什么?怎么?不相信皇后娘娘那样的人,会下狠手来算计别人?”宁和公主对南知薇很了解,光看她的样子,就大体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南知薇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却是有些没想到……但这样也好,要是惠欣公主真的找到机会,害了皇后娘娘,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宁和公主叹道:“皇宫里就是这样,你要是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皇后娘娘这次拿着腹中的小皇子来做文章,手段虽说狠了些,却也是最有效的,经此一事,惠欣公主与方驸马,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南知薇倒不是害怕陆紫清心狠,只是今日所见实在是颠倒了陆紫清在她心中的形象,但仔细想一想,陆紫清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错。
想通后,南知薇便道:“皇后娘娘的脾气一直都不错,若不是这次惠欣公主对她心怀不轨,皇后娘娘也不会对付她,这次,全都是那惠欣公主自找的,皇后娘娘这样做,也没什么错!”
宁和公主一下子笑了出来,掩唇道:“要是别人有这份心机,薇薇怕是早就敬而远之了,也只有对皇后娘娘,才会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薇薇与我说句实话,你这样子,是不是因为陆将军的缘故?”
南知薇羞红了脸,她确实是因为陆思瑾,若没有陆思瑾的关系,她与陆紫清,也不过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因为陆思瑾的原因,无论陆紫清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愿意去亲近。
宁和公主与南知薇一同回了苏府,两人正在闺房里聊着,苏文卿就走了进来,或许连南知薇都没有发觉到,每每她从陆紫清那边回来的时候,苏文卿都会主动过来跟她闲聊一会儿,不是因为担心南知薇的安全,而是想要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陆紫清的情况。
苏文卿刚一走进来,就见到了与南知薇坐在一起的宁和公主,一愣后,便笑着对宁和公主行礼道:“臣参见宁和公主,不知宁和公主驾临,冒然闯了进来,是臣唐突了,臣这便退下。”
宁和公主笑了笑道:“苏大人与我何必如此客气,我们三个本就是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怎么年纪越大,反倒还越生分了?”
苏文卿闻言,对宁和公主也自然亲近了几分,嘴角含笑道:“宁和公主是金枝玉叶,小时候不懂事,与公主玩闹的时候多有冒犯,但如今成年了,自然是要对公主以礼相待的,不好再失了礼数。”
宁和公主神色不变,目光中却闪过几丝凄婉,她成亲不到一年就死了驸马,身边更是无儿无女,就这样孤寂的守着一座公主府,若说能做到心如止水,多半是骗人的,她也有春心萌动的时候,而叫她生出好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苏文卿。
只可惜……这么多年了,苏文卿都对她视而不见,宁和公主时常想着,苏文卿虽然没有说过,但也是嫌弃自己的寡妇出身吧?他那么一个心气儿高的人,如何会瞧得上自己?
“苏大人客气了,我与薇薇是朋友,您是薇薇的哥哥,私下里,不用讲那么多的礼数。苏大人可是来找薇薇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兄妹二人了,也是时候该回府了。”
南知薇听她这么说,不由撅了撅嘴道:“宁和姐姐还没在这儿坐多久,怎么这就要走了?别急呀,我刚吩咐了丫鬟备了些水果,再陪我说会儿话可好?”
宁和公主看了苏文卿一眼,见他神色毫无波动,失望的同时,也不忘拍着南知薇的手道:“我在外面已经耽搁了有一会儿了,是时候该回去了,等过两日,我再过来找妹妹。”
南知薇也不好再阻拦,跟着苏文卿一同将宁和公主送了出去,等两人再度回房时,苏文卿才问道:“今日去皇后娘娘那里,没有给皇后娘娘添麻烦吧?”
南知薇瞪了苏文卿一眼道:“我怎么就会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了?”
南知薇说完,又有些忧心道:“皇后娘娘那边,今日算是乱成了一团了。我回来前,皇后娘娘因着惠欣公主受了惊吓,虽然宁和姐姐说,皇后娘娘没事,但我还是有些忧心,皇后娘娘那虚弱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说什么?”苏文卿皱眉道:“皇后娘娘受了惊吓?”
南知薇被苏文卿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道:“哥哥你这么大声做什么?真是吓坏我了。”
苏文卿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开口问道:“那皇后娘娘和小皇子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大碍?”
南知薇没有细想,只当苏文卿是担心皇嗣,便道:“太医已经诊治过了,说是没有什么问题,皇上听了消息,也已经去了行宫,应该是没事的。但当时我在一旁看着,真是觉着吓人,皇后娘娘的衣裙上,都已经见血了。”
第六十二章:处置惠欣公主
苏文卿也跟着担心了起来,陆紫清自怀孕之初到现在,就屡次遇险,这样下去,保不齐哪天这孩子就真的会保不住了。
“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受了惊吓?”
……
与此同时,关雎宫的寝殿内,惠欣公主哆嗦着身子跪在地上,嘶声道:“皇兄!皇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皇后娘娘的,我当时……我当时也是一时气急,这才失了分寸,还请皇兄饶了我这一回!”
景澜冷着脸,懒得去理会哭的像个疯妇的惠欣公主,只问着陈姑姑道:“陈姑姑,你来说说这件事情的经过。”
陈姑姑斜了惠欣公主一眼,跪地垂首道:“今日宴席间,驸马的衣袍上被酒水给浸湿了,皇后娘娘好心叫方驸马去偏殿换一身皇上之前没穿过的衣服,却不想,驸马许久没有回来,皇后娘娘便带着惠欣公主寻了过去,惠欣公主从偏殿一出来,就大声骂着皇后娘娘,还欲上前来推皇后娘娘!幸而皇后娘娘躲避及时,虽没摔倒在地上,却还是免不得动了胎气。”
司梅也跪了下来道:“还请皇上作主,惠欣公主骂皇后娘娘是贱人,在场所有的宫人可都是听见了的,就算惠欣公主是公主之尊,也实在不该如此辱骂皇后娘娘!求皇上为皇后娘娘作主!”
景澜听完,冷哼一声,看着惠欣公主道:“出言辱骂皇后,还想要去推皇后!惠欣,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惠欣公主此时真的是有口难辩,慌乱之间,看到了身后跪着的方驸马,忙站起身来,对着方驸马一阵撕打,撒泼道:“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天杀的,本公主怎么就嫁给了你这样的人!”
方驸马缩着头,虽然对惠欣公主怨念深重,但在景澜年前,他还算识时务,万不敢像惠欣公主一样撒泼。
景澜被她吵得脸色更黑了几分,如今的惠欣公主,哪里还有半点儿皇室仪态?简直是丢人至极!
“够了!”景澜怒喝了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对惠欣公主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惠欣公主吓得停下了手中撕打的动作,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叩首道:“皇兄!臣妹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皇后娘娘的,是驸马,驸马在偏殿内与皇后娘娘宫里的舞姬行苟且之事,臣妹实在是气不过,这才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了分寸,臣妹真的不是有意的。”
“舞姬?”景澜又看向了陈姑姑,皱眉问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陈姑姑也不隐瞒,平静道:“是皇上之前给皇后娘娘送来的舞姬,奴婢刚刚问过守在偏殿的宫人了,说是驸马去偏殿的路上,遇到了舞姬里面的一对双生姐妹,很合眼缘,便将两人带回了偏殿伺候,宫人们都知道驸马的身份,自然是不敢阻拦的,没想到这事情被惠欣公主看见了,先是和方驸马在殿内吵了一架,出来后还不明缘由的就要上前来和皇后娘娘动手。”
陆紫清故作惊讶道:“还有这回事?这样看来……臣妾也就明白了,为何惠欣公主如此气恼。”
陆紫清目光满是歉疚的看向惠欣公主道:“是本宫没有约束好宫人,叫惠欣公主受了委屈,只是惠欣公主如此处理,怕是有些失了分寸,驸马喜欢,带回公主府伺候便是,惠欣公主何必如此情绪激动?”
陆紫清这带着些怜悯的眼神,看在惠欣公主的眼里,就如同挑衅一般,更是激起了她对陆紫清的怨恨,怒道:“皇后娘娘何必在这儿装无辜!要不是你安排了人来勾引驸马,驸马又如何会在偏殿里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