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我的心不会变,如果你变了,我也不会怪你,如果你一直没变,请你不要绝望,不要放弃……”
他的身躯僵了僵,下一瞬亦将她紧拥入怀,“姌姌,我不会变,”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会一直等着你。”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享受着梦中的岁月静好……她所期盼的未来亦是如此,如果这是梦,她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时间静静流过,门外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随即门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府上来了贵客,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客人难道不在里面,可夫君为何一人在此发呆?”
欧阳姌心底一沉,与温珩对视一眼,几步走到门口,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夏宇拉住欧阳姝,冷声道;“别再胡闹了。”又命令一旁的侍女;“还不送夫人回去。”
欧阳姝挣脱开夏宇的手,看了一眼紧闭的门,讥讽道;“怎么,里面真的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夏宇面露怒色,正要发作。这时,门被推开了,欧阳姌走了出来,冷冷看着欧阳姝,“世子妃,别来无恙。”
欧阳姝被她眼里的寒气逼得后退一步,欧阳姌一步步来到她面前,一字一句的说;“请你谨言慎行,你的一言一行牵涉到的不但是江夏王府满门,还有你父母的族人,望你好自为之。”
抛下这席话,她拂袖径直离去。
回宫后,却见夏子熙的御辇静静停在宫门外,宫人说皇上来了有一段时间。她走进寝殿,夏子熙正面对一片棋局和自己对弈,见她走进来,便微笑着招了招手,“过来,陪朕下完这盘棋。”
欧阳姌将披风交给宫女后,便走到他对面坐下,执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随口问道;“你既然知道我不在宫里,为什么还在这里等着?”
夏子熙落下一粒白子,“我想知道你会在江夏王府留多久。”
“我是去看望欧阳姝,早些天听江夏王妃说她病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也听说夏宇新收了一个侍妾,他们夫妻并非琴瑟和鸣,不知爱妃作何感想?”
欧阳姌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地说;“这世上同床异梦的夫妻太多了。”
夏子熙的目光仿佛凝在了她的脸上,唇畔含着笑意,目光却是认真地看着她,“这样的夫妻一定不包括我们。”
白子落在棋盘上,声音似乎略有不同,仿佛他在克制着某种情绪。欧阳姌轻轻落下一粒黑子,眸色幽沉的看着他,心想如果再解释怕是会越描越黑,终究什么也没说,将注意力放在棋局上。
一盘棋很快下完,是平局。而夏子熙也也没再提及关于江夏王府的一切。
她以为这件事已经彻底结束,却不想就在第二天,江夏王妃主动入宫见她,求她劝夏子熙收回派夏宇外出巡视的旨意。
她从江夏王妃口中知道,在她去江夏王府当天,夏子熙便下旨派夏宇到池州巡视。夏宇对皇帝的安排并无异议,江夏王夫妇也没网别处想,甚至为夏宇得到皇帝的重用感到高兴。可欧阳姝却将一切都告诉了江夏王妃……包括她再次入宫的前因后果,包括夏子熙对夏宇的疑心和忌惮。
江夏王妃信以为真,以为夏子熙是因为知道了她和夏宇的旧情,怀疑夏宇对她旧情微端,才会对夏宇出手,名为提拔,却是要暗中将他除去。
欧阳姌听着江夏王妃的哭诉,心情十分复杂,欧阳姝并没说出她和温珩的事,对江夏王妃说出这些的目的不管是为了报复夏宇,还是真的为夏宇担心,都不是刻意针对自己。
年近四询的江夏王妃在欧阳姌面前屈膝跪下,含泪道;“娘娘,求你救救我的宇儿,过去的事是我们不对,可你也得到了更好的归宿,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就这样在心口堵着,欧阳姌的肩颤了颤,打起精神走过去,亲自搀扶江夏王妃,可对方坚决不肯起身。她叹了口气,道;“王妃,我并不是不想帮你,如果我能帮到夏宇,纵然你不求我,我也会帮他,如果我帮不上他,不管你跪多久,我还是帮不上他,你先起来吧。”
江夏王妃闻言,终于站了起来。墨岚又亲自扶她在为她准备的椅子上坐下。
欧阳姌看着江夏王妃,为难的说;“王妃或是多虑了,或是……皇上将世子调离真的与我有关,我若插手会加重皇上的疑心,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夏王妃怔住,仔细想来确实如此,可心中越是明白就越是不安,“可是,如果皇上真的对宇儿起了杀心,他岂不是没救了……”她一边喃喃说着,一边擦着眼泪,面上精致的妆容已被泪水冲的一片狼藉。
欧阳姌此时也心乱如麻,她毕竟也不希望夏宇出事,更担心夏子熙会因此迁怒到欧阳家。“世子这两日就要启程了吧?”
江夏王妃道;“皇上交代的差事哪敢拖延,最迟明天也要启程了。”
欧阳姌便建议道;“如果王妃不希望世子去,不如让王爷去求皇上,就说世子不堪重用,怕办不好差事,辜负皇上的希望。皇上没有理由对一个无用之人委以重任。”
王妃想了想,还是摇头,说;“王爷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和他说?何况这样也会损害宇儿的名誉,宇儿不但会成为宗室中的笑柄,可能连世子之位都保不住,他自己也不会接受的。”
欧阳姌叹了口气,既然不愿被人看笑话,就只能在这刀刃上走一遭了。“王妃也别将什么都往坏处想,皇上对世子未必存着杀心,若让世子妃一路随行,皇上念在他们伉俪情深,何况世子妃还是本宫的姐姐,皇上又怎会下杀手呢?”
“让他们夫妻形影不离,虽然能打消皇上的疑心,可他们夫妻的感情已经不复从前……”江夏王妃的声音有些迟疑,眼中却浮出了希望。
“夫妻本是一体,世子妃不会在关键时刻弃世子于不顾的。”
江夏王妃感激的看向欧阳姌,心中五味杂陈,后悔当年一念之差,没让夏宇娶欧阳姌。那时她固执的以为欧阳姌是不祥人,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她害怕这样的一个人将来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现在夏宇落到这样危险的处境的确与欧阳姌有关,可她却不能认为这一切都是欧阳姌造成的,为夏宇招致厄运的人明明是欧阳姝。然而木已成舟,她能为夏宇做的也只有尽力撮合他和欧阳姝,让他们将以后的日子好好过下去。
而事情并没有朝欧阳姌想象中的方向发展,欧阳姝离开了江夏王府,就在江夏王妃入宫见欧阳姌的时候,欧阳姝执意要回京城,夏宇已经派人送她离开了。夏宇还是领了这份差事,随他离开的,是他的侍妾吴氏。
派去江夏王府的侍女将打听的消息告诉了欧阳姌,欧阳姌握着茶盏的手颤了颤,事已至此,她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以夏子熙的气量,将夏宇派到池州肯定不是出于好意,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至于真的对夏宇痛下杀手。
然而,万一……担心的事变成现实,欧阳姝,你真的不怕江夏王的报复,真的不怕欧阳府受到牵连,真的已经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了吗?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转眼到了正月,整个朔州城都沉浸在新年的喜庆里。正月初十是夏子熙的生辰,夏子熙照例宫中设宴,所有宗亲贵族都在邀请之列,皇后及欧阳姌之外的嫔妃都回了京城,却不乏宗亲勋贵女眷赴宴,席上的女子并不少。
一场宫宴从中午到接近黄昏,欧阳姌和夏子熙同坐在御座上,百无聊赖的欣赏着歌舞,目光偶尔从男女客席间飘过,每每想到他并没有来,心便会不自禁的颤抖。在满座的皇亲国戚里,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的缺席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她,是真的不希望他出现在这里,只觉得心里想着的人若在大庭广众下见到,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煎熬?而他不来是否也是因为她?好在,他没有来。
又是一曲结束,乐师和舞姬向夏子熙俯身跪拜,然后井然有序的退了下去。却听女席中突然响起一个清悦的女声;“皇上万寿无疆,臣女略通音律,愿为皇上抚琴助兴。”
欧阳姌看向女席,说话的人是一个容貌秀美的亭亭少女。少女刚说完,身边席位上的华衣美妇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欧阳姌认得这个妇人,如果她没记错,对方就是苏景宏的夫人,而那个说话的少女看上去有十五,六岁,大概就是苏思筠的妹妹了。
当初夏子熙只是没收了苏景宏的兵权,却保留了苏景宏的爵位,苏家作为勋贵也在随行之列。朔州被围的那些天,夏子熙再次授予苏景宏兵权,乌恒退军后,苏景宏带兵陆续收复了所有被乌恒占领的失地。夏子熙将苏景宏视为一颗制衡成浚的棋子,当初夺其兵权的真正目的也是打压他的气焰,而不是彻底遗弃不用。
有人开始低声窃语,苏景宏站了起来,面容满是愤怒和不安,看着少女厉声呵斥道;“胡闹,皇帝面前岂容你放肆!”说完他走出来,对夏子熙撩袍跪下,道;“臣教女无方,望皇上念在小女年少无知宽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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