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嬗他们则被请到了宴席之后,此处也有其他富商带来的随侍与美人。叶秋嬗仔仔细细在人群之中辨认着,终于找到了小宝儿的影子。
他此时正与一模样乖巧的女童坐在一起,穿着宝蓝色的绸缎衣裳,双手双脚被绸带像礼品一般缠住,神情呆滞,全然没有半点往日的灵气。
好在还安好无恙,叶秋嬗心头大喜,几乎脱口呼出,还好谢芝及时察觉拉住了她。
【时机不对,莫要打草惊蛇。】
“是。”叶秋嬗轻点头,按压住喜悦之情,没再冲动。
此时酒池中的众淫棍已全部上座,池子被撤了去,爆发出一阵谈笑声。
“这酒、这菜全数扔掉,别摆在这儿碍了各位贵人的眼!”
“好好好,陈员外好生豪气。”有人鼓掌喝彩,有人还嫌不够糜烂,伸腿一踹,将案上还未动的菜品全数踢翻在地,众人更是大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群人都疯了!叶秋嬗不禁纳罕。
奴仆将地上残渣收拾了去,陈雪东见大家入座,小眼一转道:“今日承蒙吉太守与众位贵人不弃,既然大家不远千里来到京城,陈某也尽尽地主之谊,为各位备好了京城名菜,供贵人们赏玩。”
菜肴哪有供人赏玩的,底下的人一听便懂,皆淫笑起来忙叫他快上菜。
陈雪东朝吉良才点头示意后,双手一拍,娟门处打开来,一张长桌被缓缓推入。上面摆放着各色瓜果菜品,香味四溢引人垂涎。
只是稍一细看,便会发现瓜果之下卧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以身为皿,以体盛菜……
叶秋嬗捂住口中惊呼,难以置信。
这世间竟有如斯败类,视人如草菅,让一个女子充当器皿供人食用赏玩……
今日太多的冲击令她有些头晕目眩,就连谢芝、湘娘他们都双目紧闭,侧开头去。
与之相反的是堂上众人爆发出的或稀奇或淫靡的笑声,陈雪东见吉良才终于表露出兴趣,心头大喜,亲自上前取过放在赤/裸女子私处的美酒奉上。
“太守大人,陈某这杯‘京城佳酿’,您可笑纳?”
“陈员外有心了。”吉良才大笑接过杯盏,一饮而尽。随后扬了扬手中空杯对众人道:“陈员外如此有心,众位还客气什么?”
其他人一听,纷纷拿起碗箸,个个如饿虎见羊,扑向那座上的‘菜肴’大快朵颐。
滚烫的油落在那女子身上,低微的抽泣与高声的谈笑形成鲜明对比。
没人反对更无人同情,仿佛饿鬼现世,分不清此处究竟是人间还是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章可以早点发的,然而我十分纠结,因为原设定实在残忍且重口,最后删删减减稍微不那么重口(相较另外两个版本真是小清新了许多,不要打我QAQ)如有不适,跳过跳过~~~
不过大家放心!下章这些浑球都会恶有恶报的!
第37章 饕餮盛宴(终)
一场饕餮盛宴之后, 奴仆将那桌子撤了下去,桌上的女子浑身通红、满是油污, 有人甚至将竹箸插/入她的体内……
叶秋嬗再也忍受不住,掩着早已湿润的双目, 退到人群最后。
陈雪东备的这场人体宴十分符合吉良才的口味,他本就嗜杀成性,只要看到妇孺孩童因弱小而无法反抗暴行, 就会满足他变态的施暴欲。
在他酒足饭饱之后, 情绪高亢,甩着那一肚子肥肉冲其他人道:“陈员外豪气,咱们做客人的也不能吝啬。初来贵宝地,本官也给众位带了一份礼。”
他一双绿豆眼看向叶秋嬗他们这方, 扯着嗓子喊道:“来人, 将本官备好的礼品给众位贵人呈上来!”
话音一落,这处的几个清秀小厮应声而动,将呆愣的小宝儿和那女童抱到木板上, 四人抬着送上去了。
“小宝儿!”叶秋嬗心头急呼,想上前拦住, 却被谢芝快一步拦了下来。
【再等等!】
“……”叶秋嬗巴巴地望着他,万一这群禽兽对两个孩子行凶怎么办?……
她眼角有泪,即便谢芝无读心之术,也能理解她此刻的焦急。
【不怕,有我。】谢芝在心头安慰,一会儿若是有什么异动, 他便冲上去擒住吉良才,埋伏的暗卫也会应声而动。绝不会让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再丧命于此……
叶秋嬗得了他的承诺,稍稍安定下来。往那殿上看去,就见两个身形娇小单薄的孩子跪坐在堂上,被那群禽兽用贪婪的目光观赏着,好似看着两件死物,而非人命。
“陈员外,您瞧瞧,这两个瓷娃娃是你们京城的货哟。”吉良才嘴里大嚼着腌肉,唾沫横飞。
“哦?”陈雪东倒是吃了一惊,打量着堂前两个孩子,“吉太守眼光真个是好,敢问可是在京城市场上买的?”
吉良才摇头晃脑,将口中食物咕噜吞下,才神神秘秘回答:“非也,奴隶市场上哪儿买得到这样精致的娃娃,你说是吧,金知县。”他做派邪佞,看向金德光。
他们俩来时,吉良才有意向金德光透露了底细,目的是将其拉拢。原以为金德光在自己的淫威之下不敢做他想,却没料到他已将自己告到了刑部,还亲自引出贼头子,将贼窝也一并扫荡了个一干二净。
这些事他尚蒙在鼓里,两日未见贼头子也不慌张,怪只怪他在小城逞凶太久,已忘了这天下姓甚名谁,狂妄自负,早晚阴沟里翻船。
金德光额上冷汗不止,忙道是。吉良才最为欣赏的便是他卑躬屈膝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模样,阴阴一笑又开口了。
“你们京城人杰地灵,这些个瓷娃娃精致伶俐。前几日本官才宠爱了一个,今日特给陈员外也挑了两个来,您可笑纳?”
陈雪东一愣,他倒是没有这方面的嗜好,心头怪道自己方才安排的美人不合吉良才的心意,原来却是个喜好娈童的……陈雪东不禁暗自骂了一声禽兽,面上却仍堆笑应下。
“多谢吉太守美意,这两个娃娃瞧着实在赏心悦目,我陈某真是捡着大便宜了。”
“陈员外欢喜便好,这俩娃娃除了观赏,还有其他妙用,陈员外可带回府中慢慢琢磨。”吉良才说得淫邪,肥手一拍大叫道:“来,小娃娃叫声老爷来听听!”
两个孩子好似被驯服好了一般,呆呆地唤着“老爷”,一声声清脆的童音混在吉良才淫邪的笑声中,格外刺耳。
一众人随他一起大笑,陈雪东受宠若惊,赶忙唤人将两个孩子抬到左侧,算是收下了。
酒过三巡,其他富商带来的奇珍异宝和美人都一一献上,其中不乏与吉良才一样的人面兽心之辈,谢芝都默默将这些人一一记下,好秋后算账。
接下来便轮到了金德光,在计划中,由他献上扮作舞姬的玉非生和秦湘。两人在中途寻机靠近吉良才,好一举将其拿下。
可计划赶不上事态变化,金德光刚道完献舞姬便被吉良才开口阻止。
“金知县,你这两名舞姬虽则妖娆动人,但着实不大稀罕。本官瞧着还不如你那新买的小厮令人动心,不如唤他上前给本官助兴一二?”吉良才色心不死,专好俊美的男子,谢芝那样琼枝玉树般的少年正和他口味。
金德光心头咯噔一声,正不知该如何推脱,就见那幔帘之后,一道修长身影缓步走上殿内。
这身影正是谢芝本人,五官俊逸不凡,眼眸灿若星辰,是粗布衣衫难掩的风姿卓越。吉良才浑眼如蛇,行过谢芝全身,露骨的色/欲贪婪令人作呕。
“你……”金德光呆滞。
“老爷,便让我来给吉太守斟酒罢。”谢芝躬身道,眸中晦暗无光,辨不清是何情绪。
“好……”金德光只得应道。
吉良才心意达成,露出一口黄牙,以筷指着谢芝斥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为何不自称奴才?金知县啊,看来你就是个管下不严的,不如将他交给我调/教两日,保准不敢坏规矩!”吉良才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场谁又不知道他那点淫秽心思,都只笑看着谢芝挺直的腰背,全当观戏罢了。
吉良才筷头轻敲杯口,肚上的肥膘随之抖三抖,“狗奴才,来!给本官斟酒!”
“是。”谢芝上前,取白玉酒壶,佳酿缓缓倾泻入杯中。
吉良才目光痴迷地睨着谢芝搭在壶口的手,心头暗道:这奴才双手真他娘的好看,合该砍下来挂在床帐上,供自己日夜观赏。
他正起歹念,却见那玉骨般的手指陡然向自己喉间伸来,快如闪电直掐命门,还未待反应过来便又被泼了一脸的烈酒。
酒水渗入双目,刺得他大声嚎叫起来。
“来人呐!将这狗日的奴才给我……”话还未喊完,便被谢芝抓住毛发,狠狠按在桌上。
而后手中筷子也被夺去,就着他的耳廓插了进去……力道之大,直接将他耳朵穿透,整个脑袋都钉在了小桌上……
一时鲜血迸溅,吉良才的哭嚎声直冲屋顶,整座白塔都能听到他的惨叫。
周遭富商被吓傻了,随着吉良才的哭喊抱头鼠窜。
吉家的家丁上前与谢芝打斗,却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玉非生的加入,两人三拳两脚便将这群家丁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