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不是完全为了她,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如果赵瑾真是细作或者杀手,那么她还会利用御锦司作乱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御锦司,御锦司是不会安宁的。说不定哪天,她就会盯上你我。所以,我想让你把这个带去给柏陵王,让柏陵王把赵瑾查个清楚。”宋萱儿道。
“如果咱们的推测是错的呢?那岂不是害了赵理司吗?”
“不会错的,这五个字的的确确是有问题的,”宋萱儿有些着急道,“你想想谁会无缘无故造出这样复杂的字来?赵瑾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你真想为乔英鸣不平,那就带去给柏陵王,让柏陵王来查个清楚!”
草微垂眸沉默了片刻,收起那张纸道:“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东西我先收着,我稍后再给你答复。”
“好,那你最好想清楚了,因为你也是御锦司的人,你也不想御锦司整天鸡犬不宁吧?赵瑾犯的其实不是死罪,如果她在王宫里有人撑腰,她会很快回到御锦司的。”
“我明白。”
宋萱儿匆匆走了。草微开始徘徊了起来。她手里握着那张字,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那五个字。有一点宋萱儿没有说错,赵理司不会无缘无故造出这样的字来。要么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独门秘籍不被偷盗,要么就是另有目的。
可是,单凭这么一张纸就认定赵理司有嫌弃,似乎还是太草率了。毕竟一切都是宋萱儿单方说辞。如果宋萱儿有心栽赃给赵理司的话,那自己岂不就成了帮手?
反复思量后,草微决定暂时按住不提。她出了绿萝藤架,径直往安武殿而去。到了安武殿门前,守门的庭卫告诉她,因为要接待贵宾,柏陵王今晚会住在宫外的宝安寺里。她有些失望,只得顶着纷纷小雨往回走了。
狭长的宫道上,风愈吹愈冷,雨愈飞愈斜,纷纷扬扬地扫向了草微。她扯起袖子,挡在前面,以躲避那些不断扑向她脸庞的细雨。就在这时,就在她看向地面凹坑里的积水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犹记得谢姐姐那本手札的扉页上写着这样一句话:色入水时水入色,青浓甚时甚于蓝。这句话里同样有水和甚两个字,组合起来也是一个湛字。难道说谢姐姐是玉湛殿下的人?谢姐姐也是个隐藏在御锦司的细作?
忽然,半空中响起了一个霹雳,吓得草微心慌不已。原来雨势已经渐大,只是她呆立在原地没察觉到罢了。这雨和风的寒,以及刚才想到的种种所带来的寒,加在一切,令她如堕冰窟。
到底,到底御锦司里藏了多少秘密?这王宫里藏了多少秘密?赵理司是好人吗?谢姐姐呢?
又一声惊雷响起时,她立刻往前跑去。但没跑多远,迎面就来了一顶简舆。她也没看是谁,慌慌张张地躲到了一旁。当那舆过来时,却停在了她面前。舆内的人打起了被风吹得乱飞的薄纱帘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没想到,居然在这儿遇上了玉盛。
敞厅内,草微披着一件鸦青色大氅,双手捧着热乎乎的羹汤咕噜咕噜地喝了一通。热汤下去,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了。放下碗,她偷摸地瞟了一眼主位上的玉盛,发现玉盛正盯着她,不由尴尬地笑了笑。
玉盛单手转着手里的白瓷碗,问道:“下雨天出来转悠什么?”
“呃……就是出来转转……”
“下雨天出来转?这是多么新颖的癖好?”
“那个……殿下您真是慧眼如炬啊!”她先狠狠地夸了玉盛一番,然后才道,“奴婢的一点点小心思都被您看穿了呢!其实,奴婢来安武殿确实是有事的,但奴婢不好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用说了,又是来找我帮忙的?”
“呵呵呵呵……殿下真是英明!您说吧,整个王宫里还有谁能比殿下更英武正气,公正严明的呢?您说奴婢不来找您,又去找谁呢?”
玉盛放下汤碗,收回眼神道:“你还真当我这里是大尹府了?”
草微忙恭维道:“您这里胜过大尹府千万倍呀!大尹府不能跟您的安武殿相提并论,大尹府的府官也不能跟您相提并论呀……”
“我告诉你,”玉盛口气淡淡道,“上次我之所以帮你,是念在你尽心侍奉太王太后的份上,不是每一次你都那么走运的。我这里不是女匠投诉所,不是你一不高兴就来投诉的地方,明白吗?”
草微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去:“明白……其实奴婢也知道殿下日理万机,日夜辛劳,根本没功夫来理会奴婢这些琐事……奴婢只是实在想不出办法了,想到您这儿来碰碰运气……”
“我这儿倒成了你碰运气的地方了?”
“哦,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玉素,带她出去!”
“等一下!”她连忙喊道,“既然奴婢都来了,殿下您就听一听奴婢想求的到底是什么事,然后再把奴婢踹出去也行啊!行不行?行不行?”
玉盛挥了挥手,玉素又退了出去。
“谢殿下!谢殿下!”草微忙拜了两拜说道,“殿下真的是个好殿下!其实奴婢来是想求殿下帮奴婢去内务司大牢的……”
“呃?”玉盛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脑子里哪根筋不对想去内务司大牢待着了?”
“不是,是奴婢表述错误了!奴婢是有个朋友被关在内务司大牢里,奴婢想去探望她而已。”
“去内务司大牢探人?她犯了什么?”
“私下焚烧祭拜,还差点引发了大火。”
“哦,这样啊……”
“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看她在里面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你为什么这么热心地想去看她?你也参与其中了,只是幸好没被抓?”
草微脸上更尴尬了,伏爬下去轻声道:“所以说,殿下就是英明……”
“呵!”玉盛扫了她一个白眼,“屡教不改!”
第四百二十七章 肺腑之言
> “哪里就屡教不改了?不是,奴婢的意思是说奴婢就犯过这一次而已,没有再犯了!”草微忙解释道。
“你让我帮你,凭什么?”
草微满脸堆笑道:“凭您的善良……”
玉盛却面无表情:“要是人人夸我一句我都要帮的话,能从酉玉城的东边排到西边去了吧?”
“那……那您想要奴婢拿什么来换呢?”
“你有什么可以跟我换的?”
“呃……”
“想不到?玉素……”
“想到了!”草微忙道,“忠心!对您的忠心!”
“忠心?”玉盛的双眸眯起。
“对,对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忠心!奴婢以后会竭尽全力地效忠于您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只效忠于我而不是其他人?”
“因为……”
“因为什么?”
草微抿了抿嘴唇,心想我总不能说因为你长得跟我家男人很像,让我有一种可以相信的感觉吧?于是她只好瞎编下去了:“因为奴婢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当奴婢第一次见到殿下时,便觉得殿下是为好殿下,能为民造福,能体恤下属和孤苦……”
“一派胡言。”玉盛打断了草微的恭维。
“没有,这些全是奴婢的肺腑之言……”
“玉素!”
“等等,殿下……”
玉素进来应道:“殿下有何吩咐?”
玉盛瞥了草微一眼:“把这个人带下去,带到内务司大牢去关一晚,就说她在本殿下跟前胡言乱语,让她好好地在大牢里反省一晚,你亲自送过去。”
“是!”
内务司?大牢?这样不就可以去内务司大牢了?只是进去的方式让草微有点尴尬加无奈。
玉素亲自将草微送进了内务司大牢后才离开了。草微惊喜地发现赵理司就在她旁边那间牢房。赵理司看见她时也很惊讶,连忙爬到几条木柱子相隔的地方问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草微笑得无奈:“说来话长啊……”
“你不会也是因为祭拜乔英的事情吧?”
“不是,我是想来看看你,所以就进来了。”
“啊?”
“你在里面没事吧?”草微问。
“唉……”赵理司长叹了一口气道,“也就这样。”
“我听说你轻则罚宫役半年,重则罚杖刑然后逐出宫去,永不录用。”
“我早料到了……”
“那晚要不是你,我恐怕也被关在这里面了。”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连累你罢了。若不是我灭火的时候不够仔细小心,就不会起火了。这件事情应该由我一个人来承担的。”
“但我还是得谢谢你。我来是想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譬如你在宫里还有没有认识一些可以帮你的人。”
赵理司摇了摇头,面露疲惫道:“没有。我认识的大部分都是御锦司的人。她们帮不上什么忙的。草微,谢谢你了,你不要再为了我的事东奔西跑了。无论最后怎么惩处我,我都没有怨言,都是我该受的。”
“但是……”
“不要但是了,这就是我的命,谁也改变不了。你好好地从这里出去,回御锦司好好地干活,我相信凭你的本事很快就能做到理司一职了。升任掌司可能需要些时日,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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