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世勋,忠勇后又府那位小公子,这猛然一看上去,竟是顺眼许多。
“才没有。”
谢聃聆抬袖一抚眸,再回头看过去时,一派清冷傲态。
徐世勋撇撇嘴,“明明方才就看见了。”
“不和你们说,我进去了,大姐姐再见。”
谢聃聆当先冲上了那石阶进了书院。
徐世勋作了个鬼脸,身后几名少年也跟上去。
徐世勋走了几步,又回头,向着谢灵走过来,“灵沁姐姐好。”
“嗯,你好。”
谢灵沁看着徐世勋对她又怕又敬的模样,莫名好笑,同时不忘了举起拳头警告一番,“你如果再敢欺负谢聃聆的话,这就是……”
“好好好,不欺负,早就不欺负了,是他欺负我还差不多,这么凶悍,太子到底看上你什么。”
胖小子嘟囔着,抱着头,立马跑进了书院。
看着几名少年轻脱的身影,谢灵沁莫名心情愉悦。
秋风浮过,一旁,那百年古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谢灵沁驻神半响,走过去,抬手,放于那树上,想静静的感受。
古树不开花,只长叶,叶绿而长,夕阳余辉斑驳洒下,映着身穿蓝衣的少女韶华灼灼,清冷绝美,眉眼极佳。
紫河远远的看着,犹如在看一幅画。
而另一只脚正踏入门槛的徐世勋,此时站在那石阶之顶上,恍然一回头,也正好看到那树下的美丽倩影。
谢聃聆这个姐姐,长得还是蛮好看的口语考试,看上去,蛮温柔的嘛。
难怪太子会喜欢。
嗯,以后,找媳妇,得找这样的。
不过……谢聃聆的娘当年为什么不再生个妹妹呢。
胖胖的少年晃了晃头,嘻嘻笑着,却永远不知,他与谢灵沁的交集,会在后来,那么深,那般久,那般永恒的定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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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章 死亡的警告
谢灵沁的手刚触上那棵古树,浑身就充满了异样的感觉。
之前触磨上这棵树是一种奇异的心痛哀伤杀伐感,而此时此刻,她这手一触上,好像从心底蔓延而起,至四肢百骸,一股轻盈的凉意在游走。
直叫她冷得浸如骨髓。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震撼,叫人想迅速把手拿开,却又想探寻更多。
这棵古树一定与她有些某种联系。
毕竟,上次,她也叫紫河触碰过,可是,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这棵树,都说它是几百年之龄,其实,它已经此存活千年,朝代更迭,它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帝王,一朝一朝的杀戮,一方又一方的石落屋起。”
随着声起,许怡然自另一边一排茂盛的树下缓步走来。
一袭白袍,清风俊逸。
细长的眸子里掬起淡淡惆怅,好像不知在为谁感伤。
“哦,是吗,受教了。”
谢灵沁收回手。
只一瞬间,竟觉身体都轻盈许多。
心里奇怪,不过,谢灵沁面上并无任何异样,对着许怡然笑笑,“那,烦劳许老师多多照顾舍弟,告辞。”
“你开始想躲我了,这是不是个好兆头。”
许怡然倒是直接。
谢灵沁微怔,既而扬唇微笑,“我只是怕不想让太子有任何误会。”
“你就这么没出息。”
许怡然眉间含笑,“如果他真轻易误会,你又何必再喜欢他。”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信任。”
“你看上去很担心谢聃聆,他是太子,难不成还护不住。”
谢灵沁面对许怡然转开的话锋,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
许怡然看着马车远去,驻目许久,这才转身向着黄山书院内而去。
“小姐,奴婢觉着,毕竟今日之事是突然状况,谢将军也不会这般快知道公子并不是他所生,你会不会想得太严重。”
“谢将军虽不知道谢聃不是他亲生,可是,除我们之外,却还有一个与我们站在对立面人知道。”
紫河疑惑,须臾,恍然大怔,轻声道,“小姐是说,皇上。”
谢灵沁没有反对。
“可是,再如何说,公子也算是皇上的侄子,这事儿也事关于皇室的面了吧,说出来,还反而失了谢将军的心,皇上不会这般糊涂吧。”
紫河惊觉自己失言,那毕竟是皇上,不过,谢灵沁看着她,没什么波澜,反而继续道,“皇上是不会说,可是,如果发生一些变故,皇上反应过激,那谢将军,会不会寻到蛛丝马迹,而生疑呢。”
“变故?”
“你一会儿去,叫人将方才我们在谢将军书房,不小心碰到他的暗房机关,惹得谢将军动怒想杀我们的事,传出去。”
“小姐。”紫河极是惊讶。
“对,我是认真的,而且,一定要侧重说,那机关被碰,暗门被打开之事。”
紫河如此心思灵慧,一点就透,当下明白过来。
天黑时,谢灵沁刚回到将军府,外面便已经传开了消息。
谢灵沁当然不会害怕谢将军会怀疑到她头上来,因为谁会将这般能怀疑到自己身上的事情说出去。
所以,谢将军只会认为是将军府下人没管住嘴而走漏了风声。
可是,法不责众,他也找不出是哪个,更何论,当时在场最多的都是他的人。
如谢灵沁所料。
当天上月牙悬挂时,谢将军的院子里有了动静,据说,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进了谢将军的书房。
紫河与听海都只能远远在暗中看到,怕被发现。
不过,观身形,可以很肯定,是皇上无疑。
所以,果然对这密道里面的东西分外在意,一听到消息就急急来查看了。
这是心虚,还是说,到底是有什么东西没有拿到手,让皇上和圣姑,对她娘和云衣裳的东西这般感兴趣,先前在宫里,淑妃一个镯子就能叫圣姑差点失态。
是那五万兵将的下落么,皇上,到度是不死心的想得到。
谢灵沁轻揉眉心走至室内一角。
那里,那个匣子放在那里,里面,据说,是她母亲的尸骨。
那五万将士到底在哪里呢,她搜刮记忆,宗政韵死前并没有告诉过她,脑中也没有那叫云衣裳女子的任何记忆。
老嬷临时死前说,谢将军不是她的父亲,而宇文曜,包括雍王爷也没说过,她是雍王爷的女儿。
而很明显,她娘与雍王爷是一对,当年她娘不知是何胁迫嫁给谢将军是无奈,并暗中和雍王爷育有了谢聃聆,她娘如此忠爱雍王爷,断然不会再和别的男子……
“娘,你说,我到底是谁的女儿呢。”
谢灵沁轻声呢喃,莫名惆怅,“那个黑袍人说,让我带你的尸骨去皇陵,我总觉得,他的意思不止是想让我将你的尸骨与雍王爷放在一处这般简单,当是有别的用意。”
下一瞬,谢灵沁突然起身,看向窗外。
“小姐,怎么了?”
一旁紫河与砗磲见谢灵沁如此郁色一片的模样,关切的问询着。
谢灵沁摇头,“无事,只是在想,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我娘,到底是谁……”
紫河与砗磲倏然沉默。
“你们说,会不会,我就是真正的谢灵玉……”
话声未落,谢灵沁自己就摇头否定,记忆里的东西不作假,所以,不可能的。
其实,经过这种种,在这一刻,谢灵沁突然有些害怕。
如果,她的娘不是宗政韶,而是那个神秘的云衣裳。
而他的父亲,不是谢将军,而是……
皇上呢!
这个想法太惊悚,可是,又不是并无根据。
谢灵沁拍拍头,这个想法太可怕,不可能。
她是在将军府实实在在由稳婆接生的,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
谢灵沁豁然转身,“对了,去宁秀才家吃晚饭呢,紫河,砗磲你们俩跟着我一起吧。”
“那,我们是悄悄出去,还是……”
“不用,光明正大去,不是还有柳大人也去的吗。”
谢灵沁说话间,已然走出了门。
谢玉树迎面走过来,“大小姐……”
看着谢玉树那脸上郁郁,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谢灵沁忽然起来什么,“对,你前些日说,你家里给你说亲了,那女子不日就要京,眼下这表情,可是……”
“大小姐英明。”
谢玉树瞬间耷拉下头,“这事,我不知如何处理了,所以特地来请教你。”
“请教我?”
谢灵沁莫名好笑,“男大当婚不是挺正常,三叔当也是为你好。”
“可是,我才听说……”
谢玉树脸都快皱成苦瓜了,“那女子可野蛮,可凶悍了,自村里出来的,肥头大耳,我……”
“扑哧。”
谢灵沁不禁笑出声,“挺配的,不错。”
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只剩下谢玉树立在冷风中,好孤单,好惆怅,好忧伤。
不过,不一会儿,砗磲又走了回来,看着谢玉树,“小姐说了,会帮你去查一查,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