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沁脚步突然一顿,侧眸,看向不远处的假山。
“怎么了?”宇文曜声音温柔,“莫不是,看上我这假山了。”
“这假山后,是什么?”
“这假山通往后面一片竹林,竹林出去能连通碰这京中大小府邸。”
谢灵沁眼睛一亮,“我终于是明白,你为何能将这一切控制手内,这是,这时时刻刻监视着呢。”
宇文曜闻言,一笑,“以前只是为了不想自己被动,如今,倒觉得,有了你,当为你安危考量。”
谢灵沁抿唇一笑,不再我说话,只不过,又朝那假山处看了一眼,她总觉得,方才那一瞬,暗处有一双睛睛在看着她。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可是,宇文曜都没有看到,便是没有的。
出了太子府邸,紫河带着谢灵沁掠向将军府。
其实,方才谢灵沁原本想问问宇文曜关于她手中的那个秘密,她还刻意提到,不过,宇文曜眉眼不动,看着她的眼里,情意浓浓谓之纯粹,并未过问。
或许他是想知道的,只是,他不想让他们之间因为任何东西掺加了别的杂质。
……
而此时,太子府邸。
一直看到谢灵沁的身影消失不见影踪,宇文曜的视线这才扫向方才那处假山,然后,拧眉。
“禀太子,是属下失职,让那位跑出来了,刚在这假山后,眼下又不知去了哪里。”
随即,空气中,先前与听雨听风对话的叶护卫现身禀道。
“无事,他许是听说了我受伤的事,担心我。”
“禀太子,那位在你的房里。”
正在这时,听风也紧随上前报道。
宇文曜当即抚额,眼底似乎有什么一松,“走吧。”
……
回到将军府的谢灵沁并没有就此松下心,而是又叫紫河出去打探了一头,紫河快去快回,回来后当即禀报,“小姐,如你所料,贤王府看着没什么,不过奴婢直觉,内里一定悬机重重,只等我们入翁呢。”
“呵呵!”
谢灵沁轻笑一声,“这个贤王真傻,我突然都好心疼他。”
紫河也跟着笑,“不是贤王傻,只是贤王没有小姐聪明。”
“是啊,但凡一个正常人明知山有虎,都不一定会虎山行,虽然要重承诺,可是,我为什么要对宇文贤这种小人说到做到呢。”
谢灵沁如玉的脸上绽放着盈盈光茫,一摆袖子,“好了,下去,早些睡吧。”
“是。”
没错,昨夜,她是与宇文贤有交易,只他放了冥澜他们,今日就把能治他不举的法子送到他府里去。
可是,她是谢灵沁啊,自穿越过来就一心要报复宇文贤,让他不好过的人,不说能不能治好他的不举,就是能治,她也是万万不会治的。
所以,今夜,就让宇文贤寝食难安的在那里守株待图吧。
她可是要好好睡上一觉。
门外,紫河只小睡一会儿,便守在了谢灵沁门外。
发生了之前的事,如今小姐毕竟又要装伤,当不能掉以轻心被人发现。
只不过,谢灵沁并没有睡着,本来兴致正高的要躺下,可是这一躺下,脑中就浮现出宇文曜的面容,身影,还有今日温泉池里一切种种。
灼热的呼吸,缱绻激烈的深吻,彼此火热的心跳,一幕一幕在脑中浮过,叫她睡意越来越无。
本来想着睡一会儿,好去悬崖练武,这下好了,不用睡了。
是以,谢灵沁干脆穿衣起身,对着紫河交待一声,便有暗处听海保护着,悄悄出了将军府前往那处地势不错的悬崖。
宇文曜早已等候多时。
山风浮动,夜色如被,远远看去,他如同置身天地的画轴。
眉目若雪,轮廓精致,鼻若悬胆,是碧海峰峦间的王者,一脸冷漠,直到谢灵沁出现,那面上方才染了迷人深致的笑意。
只是,面色还是有些微微的白。
“其实我这几日可以自己练习,你可以好好在府里休息。”
谢灵沁走过去,语气温软。
看着谢灵沁,宇文曜笑着叹口气,“倒也想休息,可是,一闭眼,脑中就是你的身形不断的闪过,叫我睡不着。”
这,可真是实话。
谢灵沁快步走过去,踮起脚尖对着宇文曜就是一个主动深吻。
难得谢灵沁这般主动,宇文曜受宠若惊,两手一扣将谢灵沁搂进怀里,加深这个吻。
“好了,你还伤着呢。”
许久,谢灵沁气喘吁吁的退开,“开始吧。”
“好。”
说着好,宇文曜一个吻却猝不及防的映在谢灵沁那玉白似的脸颊上,“这是对我方才表现好的奖励。”
“你……”谢灵沁不禁失笑,“你可真是够不要脸了。”说着话,谢灵沁觉得,被宇文曜吻过的地方,都烫热得不得了。
因为之前宇文曜将加强手脚力度的其中一些要领告诉了谢灵沁的,所以,接下来只是练习,而宇文曜只需要在一旁指导,基本出力不多。
夜色深寂,露水轻寒。
已经一身是汗的谢灵沁这才与宇文曜打道回府。
什么叫做相互喜欢就想不想分开。
谢灵沁这下是彻底明白了。
不说宇文抱着她,搂着她,粘着她,吻了再吻,不撒手,就是她自己,都很想冲动的把宇文曜给扑倒。
这……还真是不受自制力主导的事儿。
回到将军府,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许久,谢灵沁这才伴着贤王气怒吃瘪的消息入睡了。
……
贤王府。
宇文贤那自来温和润朗的脸上此时彻底可怖阴辣。
“禀王爷,说不得,是对方因什么事,给耽误了。”
一旁,青翼上前相劝。
宇文贤看他一眼,心里更加恼火,陡然一掌拍在面前桌案上。
桌案应声而碎。
“总有一日,我要捉到她,定让她生不如死。”
青翼闻言,不禁动容退后一步。
“叫所有人撤下,退回,养精蓄锐。”
宇文贤再声吩咐。
青翼当即领命退下。
翌日一大早,谢灵沁刚睡醒,紫河就将一则消息带到了清水阁。
“小姐,柳府的事情解决了。”
谢灵沁睡眼惺忪的看她一眼,“怎么解决的。”
“昨日我们将信送给了柳大人,柳大人当时并未回府,一直到晚间设了个计谋,让那小妾主动说出来自己所行后要得解药给柳老爷服下,这一切处置都不动声色,没有大惊动。”
谢灵沁抬手揉了揉眼角,“柳云洲虽然迂腐缺根筋,不过到底是饱读诗书,智慧超群,能得状元,这脑袋就并不是个笨的,能使一条计策不懂声色将这事处理,不奇怪。”
“是的,不过,柳老爷叫那小妾服毒自尽了。”
“应该的,但,那柳老爷可知道与小妾私通的是吏部尚书府嫡子?”
“奴婢万般打听,想来,他们当是从小妾口中问出来了的。”
“也对,看那小妾也不像是个会守口如瓶的人。”
谢灵沁说话间掀开被子,坐起身,“不过也好,柳府名声保留了,还能就此生下警惕。”
“只是,柳大人若是知道小姐你在暗处帮他,指不定得多感学谢你,他一直对将军夫人心生佩服崇敬,若是知晓小姐你这般厉害,怕是……”
“可千万别。”谢灵沁立马摇头,“他别来克我,我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扑哧。”
砗磲这时正好端着水走进来,闻言,不禁一知,“小姐,这柳大人家里不说是城中首富,如今又身为御史,这城中多少闺中小姐想嫁之,多少王孙贵族想结交之,你倒好,看那柳大人像看毒蛇似的。”
谢灵沁瞅着砗磲,好笑的恼她一眼,“就你这小妮子话最多,小姐这是为你们着想,若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般忠心,若是随我去了,我如何心安。”
“哎呀,呸呸呸,小姐你可千万别乱说话。”
砗磲立马紧张得不得了。
紫河也立马上前,“就是,小姐,你定然会好好的,可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谢灵沁看着两张清秀关切的脸,须臾,淡然一笑,“行吧,把早膳端上来,一会子,紫河你将昨日收到的那小妾转让凭证交给白玉去,柳府事忙,柳老爷当查不到小妾手中还有此番占股的,必然也就不会寻到我们头上。”
“是。”
紫河心下想着,说不得白掌柜的知道小姐如何取得凭证,还让那小妾死无对证,又得膛目结舌。
不过,用过早膳后,一个消息还是在谢灵沁早有意料中传来了清水阁。
皇上着公公来说,晚间时分要来看她。
谢灵沁心思悬起,他就知道,皇上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而且,不可谓是一举两得。
既可以让百姓得知,皇上并没有伤得多重,打消暗中那些觊觎,又可以来再次试探她。
她知道,这一夜一日间,皇上可是在都城中抓了不少人,也正因着此,冥澜他们才趁乱而出。
只是,皇上来将军府看她是必然,断不可能更改,她要如何能在皇上的锐利目光下,掩饰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