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犯了何事,就给抓起来了?”
“那谁知道呢?”
“啊?”这下王庭倒是被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吧,吓傻了吧!都说书呆子书呆子,书没读多少,却成了个呆子”张老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身看着自己人可罗雀的馄饨摊。
不过这张老伯倒是没说假话,这大半的人倒是真的去了菜市口看凤丞相的儿子砍头了,而且都还听说是个凤七公子是个美男子,跟当年的洛世子和陵王殿下都不相上下呢。再则就是皇上要亲自监斩,这可是绝佳的目睹圣上天颜的几乎,怎可错过?
巳时三刻的时候,便有囚车拉着犯人来了。
仔细一看,那凤家七公子还当真公子世无双,即便身着灰色的囚衣,看上去竟没有半点狼狈落魄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他此时面上无波无澜,根本就不像去赴死,反而像是要去郊游似的。
犯人被押着跪在了刑场中央,等待时辰到。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皆是兴奋异常,皇帝陛下竟然真的来了!
禁卫军开道,将围观的老百姓隔开,空出一条道来。
没多久便看见穿着龙袍的惠帝从龙撵中下来,穿过人群走向监斩官的高台。
只见他闲庭信步,风采卓然,下面有不少胆子大的悄悄抬起头来想看两眼,但都被眼尖的禁卫军厉声喝止。
惠帝上来,大理寺卿云泽慌忙跪地行礼:“老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卿不必多礼。”龙玄澈淡淡的应了一声,坐到了监斩官的座位上。
云泽诚惶诚恐的站起来退坐到一边,如坐针毡——这毕竟砍的不是别人,而是右相之子!而且给出的罪证还只是零星的一些,并且根本罪不至死。如此仓促了事便罢了,甚至还让皇上亲自监斩,这幕后的怕是另有缘由。
右相听闻此事后甚至还特意去向皇上求情,但是却被皇上避而不见。虽然右相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并不在意,但毕竟是亲生骨肉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他被杀吧!所以右相还特意找过云泽,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不想云泽对此事也是一脸懵逼。
儿子要被砍头了,凤启枢在家躺了三天,没上朝。
云泽本来也是想称病待在家里,毕竟这好歹是右相的儿子,要真砍了那凤越泽的脑袋,那右相以后还会对自己有好脸色看?可不想惠帝却是抢先断了他的后路,在上朝的时候直接说了一句:“右相称病在家便罢了,云卿,你莫要也病了才好。”
这一句话颇有深意,愣是逼得云泽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了一句:“皇上放心,老臣身子骨尚且硬朗。”
骑虎难下,只好生受了。
云泽看看下面跪着的凤越泽,又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皇帝陛下,心里愈发打鼓打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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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栖梧这几日有些心虚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却不知究竟是何事。
原本她让龙云轩早日将她弄出宫,她怕再待在这里会夜长梦多,但韩无衣说她失血过多身子还虚还是先不要乱跑。算日子凤越泽应该回来好几日了,但栖梧想着自己此时眼睛还看不见,若是被他知道了只是让他凭添烦忧罢了,所以也并不着急去见他。
而她的眼睛,韩无衣却始终没有办法。
连栖梧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从脉象上看自己应是无事才对,但怎会莫名其妙的看不见呢?
还是说体内的噬心蛊和后来的蛊虫产生排斥反应了?但是那蛊虫已经取出,“噬心”的解药她也吃了,这也说不过去。
栖梧就这么坐在那里胡思乱想,越想情绪就越低落。
“怎么会这样?”外面隐隐传来从容的声音,但或许是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栖梧听得不是很清楚。都说当一个人眼睛看不见时,他的听力和嗅觉会被放大,原来栖梧还不信,但自从自己看不见后她是真的发现自己的听力越来越强了。
虽然听不大清楚,但是栖梧还是依稀听到了类似“七少爷”、“圣旨”之类的词,这让栖梧愈发不安起来。于是凭借着记忆摸索着走到门边,朝着从容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是我哥出了什么事吗?”
从容和龙云轩本是在院子的角落小声交谈,栖梧的声音响起,两人均是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栖梧皱着眉头似是望着自己的方向,但眼神却是茫然没有焦点。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韩公子说了你现在最好卧床静养。”从容忙上前扶她,但却被栖梧一把抓住手腕,“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听见你们在说七少爷。”
“没,没有啊!”从容立马反驳道。
从容是这种反应,栖梧顿觉不妙,立马拉下脸来,跟着声音也冷了几度:“从容,你知不知道你很不会说谎。”从容有个毛病,就是不怎么说得来谎话,一旦说谎被人拆穿就会立马反驳,要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小姐,我”从容被拆穿,脸红到了脖子根。
“方才和你说话的是瑞王是吗?”
被点到名,龙云轩只好尴尬的应了一声:“六嫂,我在。”
“我哥怎么了?”栖梧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直觉告诉她,凤陵溪出事了。
龙云轩见实在瞒不过,只好据实以告:“皇兄抓了凤陵溪,判了处斩。”
“什么!”栖梧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怎么会这样?凤陵溪犯了什么罪?”
见栖梧激动得往他这边走,但不想脚下踩空了台阶,一下子摔在地上。龙云轩和从容大惊,慌忙跑过去手忙脚乱的将她扶起来。栖梧却是趁机抓住了龙云轩的手:“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六嫂你别激动,我估计皇兄只是找不到你想用这种方法逼你现身,不会真的杀了凤陵溪。”
但此时栖梧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其他的了,只要遇到她在乎的人的事她就完全没办法思考更多,就像当初,只不过龙玄澈告诉她凤陵溪中毒了她便相信,还为此差点丢掉性命。虽然龙玄澈的确给凤陵溪下了毒,但若是那时他没有真的下毒,她也是会信的。
“不行,我要出宫。”栖梧松开手摸索着要往外走。
“六嫂,你现在身子弱不能乱来。”
“对啊小姐,更何况韩公子已经出宫去阻止了,你现在看不见就算去也是无济于事不是。”
但栖梧心中的恐惧却是更深了,龙玄澈喜怒不定,若只是为了找到她便要杀了凤越泽,他或许不一定会真的下杀手,但是她却不敢拿凤陵溪的命去赌!
当初娘就是因为她的疏忽而丧命,让她悔恨至今,如今她是断不可能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深陷危险之中了。
第135章 宝宝,娘有些害怕
日头已高,午时三刻已过,但惠帝仍然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开口行刑的意思。云泽掏出帕子在额上胡乱的抹了一下,然后上前问道:“皇上,午时三刻已过,可要行刑?”
惠帝并未作答,只是微微抬眸凉幽幽的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寒冬腊月的雪一样冰冷。
云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面的百姓也有些待不住了,毕竟这晌午太阳打头,他们可不像皇帝陛下那样头顶有遮阳的东西,旁边还有美貌宫女打扇,他们可都是顶着太阳晒呢!有个别的人受不住离开,但更多的人则是一边拼命扇扇子,一边窃窃私语:“你说,这到底杀还是不杀啊?”
“我哪儿知道,看样子,应该不会杀吧。”
“说不准。”
“那这是在闹哪一出?”
“我觉得不会杀,毕竟是右相的儿子,怎么会说杀就杀?”
“说的也是。”
下面的热窃窃私语,凤陵溪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面色清冷异常,淡淡的开口:“皇上不是要杀臣吗?为何还不动手?”
说实话,他对龙玄澈是有敌意的。
阿鸾奉旨嫁给尚且还是陵王的龙玄澈时,他就是反对的,他知道依着阿鸾不羁的性子是根本无法适应皇家礼仪教条的。他也曾经劝过她,但她却都固执的说:“我愿意”。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她的眼光,可怎料却是将自己唯一的亲妹妹推向了火坑。这些年他对阿鸾做的事他都有所耳闻,对龙玄澈愈发厌恶。
他原本在西北,不想接到圣旨让他即刻回京。他心里惦记栖梧,快马加鞭回来不想迎接他的不是日夜惦记的妹妹,而是两百号禁卫军。
而捉拿他的理由却是延迟回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吵着要面圣,却一直没有回应。
这时他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了,但始终没想通究竟为何。
对于凤陵溪的敌意龙玄澈自然知道是为何,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小舅子,但是一想到栖梧为了他竟然可以向他下跪,便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小舅子是有话想对朕说?”
小舅子?
凤陵溪打了个寒颤,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笑:“这声小舅子微臣可担当不起。”
“你既是阿鸾的兄长,自然当得起朕这么叫。”
凤陵溪正欲反驳,却突然脸色一变:“莫不是阿鸾出了什么事?”
栖梧向来聪慧,凤陵溪作为她的哥哥自然也不会差,但让龙玄澈吃惊的是他们之间不过说了两句话,他竟能推测出栖梧出事,此人心思当真不一般。
“难道”凤陵溪还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被一支凌空而来的箭打断,那支羽箭是直逼监斩台上坐着的龙玄澈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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