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没事找事去触怒一尊心思不定的危险大佛?
反正谢臻凉是不会做,某些时候,她是喜欢挑战与刺激,但绝对不包括挑衅澹台无昭。
因为她没兴趣。
谢臻凉释然一笑,耸了耸肩,很潇洒地转身离开了,“回见,世子。”
她的背影消失在澹台无昭视线内,他缓缓闭上了眼,凌厉出声,“幽横。”
一个清瘦有型的身影出现在澹台无昭房内,躬身行礼,“在,爷。”
“说。”
“事情办好了,南跃京城的据点应会被毁掉三个,但人不会有伤亡。”
“嗯。”
……
另一头,同一片夜空下,一座看似不起眼实则另有乾坤的院子里,房内烛火熄灭,漆黑一片,而暗道里的密室中却是亮如白昼。
罗娘坐在一处高台上打坐,半个时辰后,收势起身。
她端起一杯冷茶,似是想起了什么,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伸手从怀里拿出谢臻凉给她的珠钗,从空心的钗身里抽出一卷细纸条,她小心地抚平摊开,字迹映入眼帘,她第一时间不是去看上面写了什么,而是被上面极小又细的字和特殊的颜色吸引了心神,不是她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墨和笔能写出来的。
罗娘想着,坐在了椅子上,这才认真看上面的内容,密密麻麻三行小字,却字字清晰,一眼扫过,她眸色一沉,认真起来,又看了一遍,抬手将字条放在身侧的烛火上,火焰吞噬了上面的内容,一切消失不见。
罗娘的心情并不平静,她能感受到,身体里冷寂多年的血液热了起来——江湖罗刀、银钩、妖阁,合三并一,方式:杀伤抢掠。出力的人罗姨有,出钱的财我有。干吗?
罗娘闭上了眼,心跳声清晰入耳,她已经无须再考虑了。
……
十几年了,谢臻凉的静水院从没这么热闹过,好东西不要钱地往里送,赵曼、老夫人、谢琼华、谢风雪、谢玉珠甚至谢临之都做了表示,原因无它——冲着明安帝和苏白泽的面子。
每个来她院子的人都喜气洋洋,和颜悦色,没人敢惹她不快,昨日老夫人院子里的那名婢女被关到柴房反思了,派了一位得力的嬷嬷带人来给谢臻凉送东西,当真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谢臻凉听绿芙说了这事后,只淡淡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
苏白泽离京的日子天光大好,他早早地派了人来等在静水院门口,谢臻凉也没有墨迹,很配合地换上一身盛装,要带走的东西一早装上了马车,她身侧跟着舒玥和绿芙,脸上依旧蒙着面纱,在赵曼、谢琼华的得意注视下,踏上了苏白泽为她准备的马车。
车队缓缓离去,谢琼华的心情舒爽,却仍有一丝担忧挥之不去,她了解谢臻凉不会坐以待毙,为保万无一失,派了人在暗处跟着,一但她有异动,时机允许,便杀了她!
而赵曼,不愧和她是母女,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亦是暗中派了一批人跟着。
静安堂,檀香缭绕。
一名身穿褐色绣仙鹤飞升图衣裙的年老妇人正跪在蒲团上静思。
“老夫人。”
有一人从外面进来,弯腰恭敬地在她身边道,“她已经离开相府了。”
老妇人面色未动,苍老平静的声音低而缓慢,“派人跟着,她能走了最好,若出了事……见机行事。”
“是,老夫人,老奴这就去安排。”
……
谢臻凉的马车顺利到了城门口,苏白泽正与来送他的启尚太子南皓宸说话,听闻动静,看了过来。
南皓宸二十有四,为皇后所处,面容有七八分像明安帝,性子气场却远不及他,眸中是常年不散的阴郁之色,哪怕有意遮掩也能让人轻易看出,笑容再灿烂也毫不见真诚,语调再正经也带着阴阳怪气的意味,是个从头到脚都让人不舒服的人。
此时,他随着苏白泽的目光看了过去,见那马车缓缓停下,大声开口,“渊王爷向父皇求娶的佳人来了,这会,只怕归心似箭啊!哈哈哈!”
苏白泽一脸妖娆斜肆的笑,不置可否,“南太子,时候不早了,本王这便启程了。”
南皓宸顺势道,“请。”
“有劳南太子相送。”
苏白泽说着,便打马向前,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骤风,骤风会意,悄然隐去,跟在了谢臻凉的马车旁边。
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开城门,一座二层高的房檐上,站着一人,锦衣短靴,身姿傲然,面容俊秀,五官耐看,褐色的眸子无神地盯着谢臻凉的马车离去,良久,未动。
城门外,南皓宸陪着苏白泽骑马走在队伍中央,前后左右皆有护卫,偶尔交谈,也都是一些闲话。
眼看着到了游波亭,苏白泽与南皓宸告辞,“南太子止步,不必送了。”
南皓宸一拽缰绳停下,“路途遥远,渊王爷一路小心。”
苏白泽‘嗯’了一声,翻身下马,“风大,本王还是做回马车了。”
他说着,便朝谢臻凉的马车走去,南皓宸了然地一哼,眸色阴郁冰寒,命自己的人退至他身后,等待苏白泽的车队离去。
宽阔如半间房屋的马车内。
谢臻凉坐在正中央镶金嵌玉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柳叶刀,纤薄锋利的刀身极快地在她手中转动,耍出一团银色刀光。
苏白泽上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她侧脸对着车窗外,手中的刀却耍得极溜,讶异地勾了唇角,“爱妃竟还有这等技能,真让本王大开眼界。”
谢臻凉手中的刀闻声而停,她握住刀柄,灵巧一转,轻而易举地扎了一个面前案几上放着的雪梨块,吃进嘴里,慢悠悠地开口,“渊王爷为何弃马上车了?”
苏白泽上来坐在她身旁,因为顾忌着她手中的刀,没有紧挨着坐,笑得温柔情深,“还不是本王怕爱妃寂寞,特意上来陪你说话解闷的。”
谢臻凉脸上神色淡淡的,轻轻一笑,“渊王爷,你多笑笑吧。”
苏白泽不明所以,眼中的笑意骤深,“为何?本王的笑声竟如此迷人吗,让你如此爱听?”
谢臻凉本低头拿着刀在剁碎盘子里的雪梨块,闻言,侧过半边脸颊,黛眉轻挑,斜睨着他,声音轻柔如风,却裹着看不见的利刃,“因为,你很快,会哭。”
------题外话------
大棠写到南太子的时候,猛然想起来125章的一个小bug,忍不住锤床大笑,哈——
(ps:不知道有木有人发现,反正大棠已经悄咪咪地修改了【乖巧笑】)
130 看她的意思
苏白泽眯起了魅惑风流的眸子,晦暗不明的眸光从她素白的手腕上移到了掌心中的刀,口吻轻佻,“哦?让本王哭,爱妃就用这把刀?啧啧,那你也太小瞧本王了。不过无碍,你既然有兴致,那本王就陪你玩玩,不就几滴眼泪,本王可以哭给你看。”
他说着,朝谢臻凉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若山间狐妖。
谢臻凉桃花眸弯起,卷翘长睫纤薄美丽如蝶翼,她笑意温软地看着他,空灵的声音仿佛染上了秋日寒霜,凉透人心,“想不到渊王爷心胸如此宽广,竟可以坦然地随便哭给一名女子看,做常人不能做之事,传了出去,只怕世间所有身具傲骨的男子都要甘拜下风……我本好意给王爷提个醒,做做准备,却不想王爷根本不需要,是我多此一举了。”
苏白泽知她是在暗讽自己,并不恼怒,猛地往她身侧倾了身子,惊喜自恋地道,“还未过府,爱妃就已经把自己放在了本王女人的位置上,知晓关心本王了,本王真的是……喜不自胜,放心,凉儿,你如此懂事,本王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谢臻凉手指微动,手中柳叶刀的刀尖冲着苏白泽的脸就戳了过去,他顿时停下还要再靠近的动作,刀尖也适时停住,他抬眼,望向蒙着面纱冷清淡漠的谢臻凉,明知故问地轻轻开口,慵懒的嗓音低哑,暧昧勾人,“爱妃,这是何意?”
谢臻凉黛眉一挑,未语,手腕一转,柳叶刀刀尖向下连着苏白泽散开在身侧的衣袍一起,插在了软榻上,刀身半数没入其中,清楚地分出了楚河汉界。
谢臻凉坐正了身体,抱臂斜睨着他,不客气地嘲讽,“好好待我?送我去死也叫好好待我?渊王爷,你好、赖、不分,是脑子有病,得治。”
苏白泽眸色一深,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在自己衣袍上留下一个口子的刀,终于收起了脸上虚伪的神色,大爷似地向后一靠,玩世不恭的嗓音响起,“爱妃何必如此暴力,又何必将献祭说得如此难听!你用自己的身躯能换得一个国家风调雨顺,繁荣昌盛,这是在做好事,他们,会将你铭记于心。”
谢臻凉呵笑一声,清理脱俗的眉眼一压,带着尖锐锋芒的无边冷意自她周身散开,瞬间蔓延到整个马车内,空气中似有电光火花乍响,诡异万分,危险莫名。
苏白泽忽觉自己仿佛陷入一个巨大能吞噬一切的漩涡,无法动身,挣脱不得,心跳在某一瞬间骤停,他面色惊变,用尽全身力气坐正了身体,防备地转头,去看身侧的谢臻凉,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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