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无昭一双金眸凛寒逼人,眸光冷酷无情、锐利如刃,直刺向君破,“君破,日后,若让爷发现此事有你的手笔……爷会不惜一起代价,毁了你的云天境!”
他如此狠厉的话语,让君破心底一惊,面上却不显,神色清宁沉远,“本境主与北灵人称得上仇敌,如何能用得动他们去杀人……我看你是气昏了头,神志不清,冤有头债有主,你……”
君破正说的起劲,却忽然被澹台无昭打断,‘要报仇就冲北灵去’的话憋在喉咙里。
“北灵国,爷去。”
君破听言,淡笑抚掌,“本境主乐意之至。”
“但让你出去,本境主有两个条件,一,服下半魂蛊,二,带水儿去,她能帮你。”
341 她真的重要
君破很早之前就想让澹台无昭潜入北灵,布下暗桩、发展势力,以求日后他能和自己里应外合,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逼迫不了他,君破只能不甘心地作罢。
可这次谢臻凉被北灵人杀‘死’,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澹台无昭愿意为她报仇而敌视北灵,君破可谓喜出望外。
北灵远在千里之外,他鞭长莫及,而澹台无昭与他不同心不说,又是桀骜不驯的人物,他自是不放心放任他远走。
半魂蛊,是为了控制澹台无昭,而君若水,可以监视他,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君破不惜用尽一切手段,杜绝任何澹台无昭逃出他掌心的机会。
澹台无昭精致俊美的容颜高冷,口吻漠然而散漫,“半魂蛊,君若水?你确定?”
君破从他平静深沉的眸子里瞧不出丝毫端倪,看不透他心中所想,波澜不惊地道,“答应这两个条件,本境主送你出云天境,不仅如此,还给你一些人,任你调用。”
澹台无昭薄唇轻启,“拿来。”
君破不解,他眸光一压,不耐地道,“半魂蛊。”
君破闻言一愣,他这是,答应了!?竟然如此顺利!
君破佯装感慨,“以你的秉性,不该是与本境主讲条件?如此逆来顺受,可不像你!怎么,是急着出去见一见谢臻凉的……”
‘尸体’两个字险些脱口而出,在最后一刻,被澹台无昭暴虐的眸光刺得咽回肚子里。
“她对你真就如此重要!?”
澹台无昭面无表情,只淡声重复了一句他说过的话,“若让爷发现此事有你的手笔……爷会不惜一起代价,毁了你的云天境!”
君破的脸色沉了下来,第一次听这句话时他不以为意,可现在,他清楚地明白,澹台无昭是认真的!
更可怕的是,他真的有将整个云天境夷为平地的力量!只要他豁得出去自己的命!
君破神色难看,“是本境主给了你第二次命,造就了你逆天的实力,你不感恩,不报答,却拿本境主给予你的东西,反过来威胁云天境!忘恩负义……要有个度,否则……”
澹台无昭忽而站起身来,不想听他废话,更没心情骂他,背对他走向内室,“半个时辰后,爷离开。”
君破望向他进入内室的背影,无声攥紧了手。
……
君破离开后。
焰凤很快换了一声干净的衣服,再次生龙活虎地跳进窗户,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
澹台无昭一身墨袍,闭眼坐于软榻上,光线有些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诡谲而危险,好似蛰伏在深渊深海中的凶残恶兽。
幽横立在他身后稍远处,低眉顺目,屏息敛神,毫无存在感。
焰凤走近,俯身行了一礼,声音放轻,“主子。”
澹台无昭仿若没听见。
焰凤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主子,你当真要服下半魂蛊?那是金麒也束手无策的毒蛊,实在太冒险了。”
澹台无昭仍旧阖着眼,话语平静冷冽,“束手无策?呵,这蛊下在了爷身上,爷看他还敢束手无策!”
幽横眸光向上抬了抬,焰凤立即机智地接话,“主子所言极是,金麒就是赔上他的命也得让主子安全无虞!”
焰凤嘴上说得轻快,心里却是沉重……半魂蛊,哪里是好解的!蚀骨的疼痛,又是好忍的!?主子是多么骄傲的人,竟要受君破挟制!该死!
屋内再次静下来,压抑而紧绷,幽横张了张嘴,终是打破寂静……不管了,被主子骂也好过在压抑的气氛里待着!
“爷带着君若水和君破的人走,凉小姐未死的事情,就瞒不住了,爷打算如何?”
澹台无昭倏而睁开了眸,狭长幽冷的凤眸闪过妖异的金光,艳丽红润的薄唇一扯,云淡风轻,“不如何,让她乖乖闭嘴……做个死人,不也挺好。”
“你们说?”
他说着,眸子忽而转向幽横和焰凤,二人被他看得一个激灵,异口同声回了四个字,“主子英明。”
澹台无昭收回目光,又阖上了眸子。
脑中想的全是谢臻凉。
他此时冷静理智,又急切担忧,明知她有逢凶化吉的本事,可还会忍不住去想‘万一’的那些意外。
澹台无昭本就不放心谢臻凉一人去北灵,原作的打算是救出他母亲之后,再尽快去寻她,照他的估计,最快也要一月后,而如今,救母的计划还未进行,意外突生,昨日得知谢臻凉被北灵的人抓走后,他果断终止了救母之事,借君潋滟杀死谢臻凉这事,算计了君破一把,顺理成章地得到去往北灵的机会。
而君破提的两个条件,半魂蛊和君若水,他压根没放在眼里。
他唯一想的就是,谢臻凉能保护好自己,等着他去救她。
……
342 凉儿讶然曰:我认识他!?
谢臻凉随青衣人离开的第七日。
这六天里,青衣人的头领青傲没有为难她,吃穿喝一应俱全,一些小要求也尽可能的满足她。
于谢臻凉来说,身为一个被关押的人,这日子可以用‘滋润’两个字来形容了。
物质生活是好了,可精神上就没那么愉快了,一来是因为没人与她说话,孤独如影随形,二来是,她从青傲对她的‘好’中嗅到了温水煮青蛙的味道——用舒适安逸麻痹她的神经,让她放下戒心,在某一刻,出其不意地动手,让毫无防备,失去挣扎之力。
很显然,谢臻凉是对的,因为在第七日的晌午,她被人蒙上眼睛打晕,带去了一个清静、普通的房内,见到了青傲。
谢臻凉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瞧见,前方背对她而站的青衣男子。
他静立不语,谢臻凉也未主动开口,而是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少顷,她自然地迈步朝青傲走近,路过半开的窗户,迅速扫了一眼外面的情况,而后若无其事地在他身侧停下。
谢臻凉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上面大片的是满天飞雪,除去这冰冷的白色外,就是靠近底部的一点黑色,那是一个人的背影,他身穿乌黑斗篷,手拿一根竹棍,在漫天的飞雪对比下,甚是渺小。
谢臻凉未瞧出这画里有什么玄机来,挑眉扭头,淡声道,“你今日是要邀我赏画?可惜我看不懂,不如你来说说。”
青傲神色不变,却是开口为她解惑,“他是我义结金兰的大哥,也是我的知己,我们初识,就是在这副画的风雪中。”
谢臻凉眉眼微动,对着一幅画怀念一个人,十有八九这人已然死了。
她波澜不惊地张口,“如此有意义的画,必然不会随便挂在一个随便的房内……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青傲视线仍旧放在画上,心不在焉地道,“荒雪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
竟是还在荒雪山么……抓了她好几日了,不闻不问不说,还滞留在原地,不杀不虐待不逼问,留她个完整,难道她身上有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利用价值?他背后的人到底打的什么盘算?
谢臻凉的心思涌动只在一念间,轻然斜睨他一眼,“村落吗?这里可和你的气质不相符,不像你会住的地方,那就是这画里的人咯?这个地方是他的?对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看起来像个贵公子,而不是听命于什么人的奴才。”
谢臻凉说完,清冷平静的视线落在青傲的侧脸,下一瞬,青傲回头看她,半边银色面具中露出一双锐利的黑眸,毫无感情,冷寒如冰。
“你不是第一个如此说。”
谢臻凉淡笑耸肩,抬手指了指画中的黑影,“第一个是他罢。”
青傲不置可否,盯着谢臻凉的眼神未变,说出来一句让她心底一沉的话。
“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所以为了他,我愿意一次又一次地破例。”
谢臻凉的桃花眸缓缓抬起,冷沉而明亮,直视青傲的眼睛。
那画里的人认识她吗?可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他,青傲所说的破例,是指……
青傲没有卖关子,没有让谢臻凉久等,“破例有两次,一,那日放了你身边的人,二,没有当场取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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