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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欢 [强推] (九月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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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徽走下楼梯,到了董飞卿面前,把手里的两个墨玉扇坠儿拿给他,笑盈盈问道:“怎样?”
  董飞卿接到手里,仔细看了看,颔首一笑,“不错。”
  “没走眼就行。我们走吧。”
  两人到了街上,董飞卿说道:“不早了,去福寿堂坐坐?”
  蒋徽蹙眉,“不。你自己去吧。”
  董飞卿笑问:“你放心么?”
  福寿堂是生性放浪之辈的天堂:有活色生香的美人,有一掷千金的赌局,有寻常官宦之家都很少上桌的美味佳肴。正人君子从不会涉足。
  蒋徽横了他一眼。
  笑意到了他眼中,“福寿堂老板欠我点儿东西,随我去拿。”
  “什么?”
  “人情。”董飞卿对她偏一偏头,“走吧,到了那儿,你能见到两个熟人。”
  蒋徽被勾起了好奇心,走在他身边,“是谁?”
  “谭孝文,蒋国槐。”
  一个是谭家独子,一个是她的生身父亲。
  蒋徽挠了挠额角,思忖片刻,明白过来,“他们进福寿堂容易,出来就难了吧?”他要讨要的人情,定是让福寿堂的人设圈套,整治谭、蒋两家。
  “没错。”董飞卿对她眨一眨眼,“给你找点儿乐子。你要是想手下留情,早跟我说。”
  “与我无关。”蒋徽顿一顿,很务实地道,“我们去了,吃喝不用花银子吧?你要是又去那儿花钱,我跟你没完。”
  董飞卿哈哈一笑,“放心,喝杯茶、转一转就出来。把我当什么人了?”
  蒋徽放下心来,嫣然一笑。
  走出去一段,两个人雇了代步的马车。
  董飞卿搂着她,跟她咬耳朵,“我忙前忙后的,又这么听话,你能不能犒劳犒劳我?”
  蒋徽面无表情,当没听到。
  “嗯?”他索性咬了她耳垂一口,微声道,“何时我开荤了,别忘了这事儿。”
  蒋徽推开他的脸,仍是面无表情。
  他不难察觉,她是在强作镇定,不由低低地笑起来。说心里话,他挺爱看这样子的她。
  蒋徽咬了咬牙,伸手要掐他。
  他连忙把她双手拢在掌中。
  蒋徽没好气,“才说过不着急,怎么又开始念叨了?你当这是老和尚的经文啊?”
  “想起来了,就提两句。”董飞卿摩挲着她面颊,“凡事都一样,应该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你倒好,先给我珍馐美味,随后是粗茶淡饭。到眼下,索性把我饿起来了。有你这么祸害人的么?”
  蒋徽拧了他嘴角一下,明显不自在起来,“闭嘴。”
  他笑得更欢实,过了片刻,商量她:“等跟前的是非过了,我们去一趟沧州怎样?”
  蒋徽斜睇着他,因为恼火,明眸烁烁发光。这人又开始了,想一出是一出。
  “筹备婚事到成亲当日,你多乖啊。”董飞卿颇为怀念,“我也没让你生过气吧?那边是我们的福地。过一段,真该再去一趟,找找……”
  他语声顿住,不再往下说。
  蒋徽忍不住问:“想找什么啊?”
  董飞卿只是笑。想找回的,是他千娇百媚的小新娘。虽然好景不长,但是有过。
  他们给彼此的感受,很有点儿自云端跌入泥巴地的意思。
  他不甘心。


第25章 婚前(6)
  福寿堂占地颇广, 划分为几个偌大的院落, 前面常为富贵门庭办各种名头的宴请, 后面则是富家子弟一掷千金的所在。
  老板姓邱, 四十岁左右,中等身量, 笑容爽朗, 双眼透着精明。与董飞卿的渊源, 始于前年冬季。
  他名下不止福寿堂这一桩买卖,常亲自到外地拓展财路。
  前年, 在福寿堂赌坊出了几个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回过神来, 最恨的是自己手欠,其次恨的就是他, 扬言迟早要了他的命。
  出行期间,诸事不顺, 索命的有之,劫财的有之,不是伤财,就是随从挂彩。不敢报官, 急赶急地请就近的镖局护送, 镖局明知是肥差, 却婉言拒绝。
  终归是运气不错, 辗转得知董飞卿进了镖局, 连忙派人传信, 愿意付重金请董飞卿受累与自己回趟京城。
  没几日,董飞卿就和几个人到了他面前,说巧了,正要去趟保定府,能捎上你,我多走一段,送你到涿郡,没工夫进京。银子就算了。
  到了涿郡,就能大摇大摆地走官道,在京人手也能前去迎他。他千恩万谢。如此,平安抵达涿郡,与接应的人汇合。
  之于他,董飞卿是救回了他的身家性命,临别时取出五张一万两的银票,请他一定要收下。
  董飞卿失笑,“要是想赚你的银子,事先就敲竹杠了,不会等到现在。”又摆一摆手,“再啰嗦,你就别回京了,跟我出趟远门。”
  他看得出,不论是何境遇,董飞卿都不是跟人说场面话的做派,发誓道:“日后只要公子用得着,派人传句话就行,在所不辞。”
  那件事之后,开始在一些事情上互行方便、礼尚往来。
  此刻,邱老板陪董飞卿、蒋徽走在福寿堂庭院之中。
  是这般喧嚣嘈杂的场合,景致倒也赏心悦目。
  董飞卿问邱老板:“人没走吧?”
  “没走。”邱老板笑道,“尝完了甜头,开始出血了,这上下心急火燎的,想翻本儿。”
  董飞卿颔首一笑,“去瞧一眼。”
  “二位随我来。”邱老板应得爽快,却飞快地瞥了蒋徽一眼。要知道,此刻身在赌坊的人里面,有她的父亲蒋国槐。
  蒋徽正望着道路两旁的花树,悠然自得,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根本不在意。
  福寿堂的赌坊,在一个古朴的庭院之中,没有寻常赌坊中的吵闹呼喝,因为赌徒们都分散在各个雅间,看热闹起哄的人很少。
  邱老板转入廊间,在一扇门前站定,示意董飞卿、蒋徽进门,自己则踱步到别处。
  房内没掌灯,看起来很狭窄,关上门后,黑漆漆的。蒋徽扯了扯董飞卿的衣袖,以眼神表示不解。
  董飞卿微笑,指了指一面墙壁上的窗户。
  是一尺见方的格子窗,格子细密。站在窗前,可以清晰地看到隔壁房内的情形,只要不点灯,那边的人不是太警觉的话,便不会发现这边有人窥视。
  蒋徽明白过来,无声地笑了笑,她站在窗前,凝眸望去。
  有几个人围坐在桌前赌骰子大小,据她所知,这是最容易见输赢的玩儿法。
  蒋国槐的位置,在她斜对面,表情紧张,面色很差。
  该是输了不少吧?
  她侧头端详着,没看出他有什么变化,或者是以前就没认真打量过的缘故。
  这人在她眼中,无能、窝里横。
  她执意退亲、离开家门那一阵,他指着她的鼻子说:“要不是看在程家和叶先生以往待你不薄的情分上,我便将你活活打死!”
  她看得愈发清楚的,是一个无能的男人的懦弱、狼狈、贪婪。
  在强权面前懦弱,在世事面前狼狈,在钱财面前贪婪。
  对他,她印象深刻的是三件事:续弦、生子、赚银钱。前两样做到了,最后一样总是差强人意。
  没什么可憎恶的。不值当。
  看着蒋国槐连输三把,蒋徽牵了牵唇,转身出门。
  “他以前就常来。”董飞卿对她说,“谭孝文也是。我看着他们不顺眼,自然怎么顺手怎么收拾。”这是两家现成的软肋。
  他不出手,蒋家长房也没好果子吃,势必成为丁家、谭家的出气筒。而丁家和谭家,则会成为言官一半年之内弹劾打压的对象。
  当然,他出手,会加速三家衰败的速度。
  这时候的谭孝文,正在和几名少年推牌九,亦是面色奇差。蒋徽扫了他两眼,便懒得再看,提议离开。
  邱老板再三挽留。
  “这种地方,我坐不住,在外面算是不喝酒。”董飞卿道,“改日吧,找个清净的地儿,跟你多喝几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酉时前后,两人回到家中。
  蒋徽早早歇下,没多久就入睡。
  夜半,她醒来,他仍不在身侧。
  她侧耳聆听,室内静悄悄的。
  出门了?
  蒋徽披衣下地,走到窗前,推开一扇窗。
  庭院之中,明月清辉洒落,他在来来回回踱步。观望片刻,辨出他走的是八卦步。
  说他神神叨叨,真是一点儿都不冤枉他。也不怕有下人起夜撞见被吓到。
  蒋徽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到床上。
  话说回来,这厮到底有什么心事?
  胡思乱想一阵,没了睡意,她侧转身,枕着手臂,望着门口。过了好一阵,外面那个总算回来了,把脚步放到最轻。
  走到床前,见她醒着,笑了一下,不声不响宽衣歇下,把她拉到怀里。
  “董飞卿。”她唤他。
  董飞卿懒懒地应声,“怎么?”
  “你从小就这样么?晚间睡得少。”
  “太闲、太忙就会这样。”
  她明白了,“在斟酌什么事?能跟我说么?”
  “猜猜看。”
  “算了。”蒋徽很快放弃,“要紧的事,事先跟我说一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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