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慈禧太后听得烦了,账册扔到了地上。
服侍在慈禧太后左右的南寺、玉录玳跪了地。
“太后息怒。”
隆裕皇后从座位上站起,捡起了慈禧太后扔到地上的账册,她敲打了两下账册,将账册放在了桌上,停在了慈禧太后的身边,道:“太后,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慈禧太后平和了些,瞧了白芷,道:“你怎么将这账册交了过来?”
“回禀太后,奴婢在珍妃身边多年,深知珍妃卖官鬻爵的事情,将账册交到太后的手中,也是不想让珍妃一错再错。”
“你做的很好。”慈禧太后瞧着她,淡淡说了声。
“回禀太后,奴婢拿来的这账册是奴婢这几日晚上手抄的一本,原本还在景仁宫,太后可派人去搜查,便可从珍妃的宝箱中搜到。”
“好,你想的很周全。”
隆裕皇后瞧了她,道:“这几日你可晓得该怎么做?”
“回禀皇后,奴婢明白。”
十月二十八日
景仁宫
白芷站在梳妆台后,手拿着木梳,为珍妃梳头。
“今日小主儿要戴那一件发饰。”
“金嵌花嵌珍珠宝石头花。”
白芷听了,便从梳妆匣中取出了头花,道:“是,小主最是喜欢这头花了。”
白芷为珍妃梳好了发髻。
珍妃抬起了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她抚摸着脖间的金线,将金线拉了拉,银锁在她的脖间挂着,珍妃瞧着银锁,脸上带着笑意。
珍妃垫了一下银锁,银锁上的铃铛晃了三下。
安穗姑姑入了景仁宫内。
白芷将木梳子放在了桌上,俯身道:“奴婢给安穗姑姑行礼。”
安穗将她瞧了一眼。
珍妃站了起来,安穗给珍妃行了礼,珍妃开口言道:“不知安穗姑姑这么早前来,是为何事?”
“太后传召珍妃。”
“太后传召?不知所为何事?”
安穗姑姑只是道:“珍妃去了,便晓得了。”
储秀宫
白芷扶着珍妃进入了储秀宫,珍妃微微俯身,道:“臣妾给慈禧太后请安。”
慈禧太后已经用过了早膳,隆裕皇后坐在桌的一边喝茶,玉录玳则是跪在慈禧太后的身边,侍候太后吸烟。
太后吐出了一口烟气,烟气上升缭绕。
“跪下。”
白芷扶着珍妃,珍妃并未跪下。
“哀家叫你跪下,珍妃!”慈禧太后拨拉了一下眼前的烟斗杆,玉录玳手中的纸眉子落了一点火星子,她紧紧握着手,火星子在她的手心灭了。
玉录玳拿着烟斗,起身,退到了一边。
“珍妃自从有了身孕,更是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
“太后多虑了。”珍妃这才依照太后的吩咐,跪了地。
“是哀家多虑了吗?珍妃自从有了身孕,每日脑袋里想的又是什么呢?”
“妮楚娥不知太后何意。”
慈禧太后瞧着她,冷哼:“不知吗?皇后,景仁宫的太监都是怎么说的?”
“回禀太后,珍妃身边的长泰跟本宫宫中的小宫女说是,珍妃是要当皇后的,珍妃肚子里的一定是个皇子,将来是皇上的,珍妃娘娘过不了几年,便会是太后的。”
“长泰?本宫的奴才何时说过这话?”
“珍妃,你素来对宫中的太监没有少打赏,他们在宫中胡为,你都不晓得,长泰三日前,喝醉了酒,耍了酒疯,拉着本宫殿中的竹青,说什么等珍妃娘娘成为了皇后,他便是总管太监,会照着本宫的竹青的。”
“长泰在几个太监中最是老实,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隆裕皇后瞧了一眼身后的侍女,竹青跪了地,对一边跪着的珍妃道:“珍妃娘娘,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奴婢也是惊慌的,若不是实情,奴婢何故编排这样的事情来。”
“你,谁能够晓得你是不是胡说的。”珍妃反驳。
白芷跪在珍妃的身边,也是附和道:“长泰这人平时就是板着脸,清心寡欲,就算是喝了酒,你勾引他,也是无用的。”
“我哪里勾引他了?明明是他拉着我,想要非礼我的。”
白芷瞧着她,问:“他如何你了,想要非礼你?你一个人说的话,谁相信你。”
“你!”竹青也是跪了地,道:“回禀皇后,回禀太后,竹青不敢胡说,拿自己的名节……”竹青抹了泪。
“安穗,派人将珍妃府中的太监带过来。”
“是。”安穗称了一声。
未久
“奴才拜见太后。”
“奴才拜见皇后。”
“奴才拜见小主儿。”
景仁宫的一排太监跪了一地。
慈禧太后瞧了他们,淡淡的问了句:“谁唤作长泰。”
长泰跪着,挪了一小步,道:“回禀太后,奴才便是。”
隆裕皇后瞧着他,道了句:“三日前的晚上,你可偷偷喝了酒。”
长泰叩首,道:“回禀皇后,奴才已经忘记了。”
“忘记了?忘记是否喝了酒吗?”隆裕皇后一笑,道:“喝没有喝酒,不会忘记的,忘记的,就是喝酒之后的事情吧!”
长泰没有言语。
“长泰,你当真是喝了酒?做了糊涂的事情?”
长泰转过了身,向着跪着的珍妃叩首,道:“回禀小主儿,那日……那日,奴才确实是心情不好,便偷偷喝了酒,酒醒了,便将昨日的事情忘记了,不晓得,不晓得做了什么。”
“你!”珍妃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一旁的白芷瞧着他,道:“你真是糊涂,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说了什么。”
“奴才说错了什么话吗?”
白芷厉声训道:“你说珍妃肚子里的是个皇子,皇上会让珍妃作为皇后,皇子会成为皇上,过几年,珍妃会成为太后。”
长泰听了这话,道:“奴才该死,不该口无遮拦,将事情都说出来。”
隆裕皇后捉住了重点,笑着道:“将事情都说出来?这么说,你说的句句是真,都是珍妃所想的了。”
珍妃听了这话,怒道:“长泰,你说什么呢?”
长泰抬起了头,看了愤怒的珍妃,道:“奴才说了胡话,奴才酒醉说了胡话,奴才所说的一切,都并未是珍妃娘娘所想的。”
隆裕皇后反问他:“酒醉都是吐真言的,若是你那日说了胡话,怎么刚才,还说自己该死,不该口无遮拦,将事情都说出来呢!”
“奴才是心急了,才会说了胡话。”
“心急了?才会说了胡话?你现在是理智的吗?是平静的吗?说的话,太后和本宫能够相信吗?”
“奴才……奴才……”长泰言穷词乏。
隆裕皇后瞧着后面跪着的一排太监,道:“你们都是景仁宫的太监,跟着珍妃娘娘,可晓得珍妃娘娘平日里都说了些什么?”
永禄最先开了口,道:“奴才倒是没有听说这些话,只是,自从珍妃有了身孕,珍妃娘娘便时常问皇上,问皇上,说是皇上希望珍妃娘娘肚子中是皇子还是皇女的。”
“哦?那皇上是怎么说的?”
“回禀皇后,皇上说皇子皇女都是好的。”永禄想了想,道:“珍妃娘娘应该是喜欢皇子的,奴才有一次听珍妃跟寿药房的太医说,这孩子若是皇子就好了,寿药房的太医是医术高明,但是,这是皇子皇女,又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了的。”
隆裕皇后一笑,道:“你说的这话,着实不错,是皇子,是皇女,是由上天的决定,哪里是她能够决定了的。”
珍妃听了这话,道了句:“的确,妮楚娥有了这孩子,是上天的恩赐,是皇家的恩宠,皇上的宠爱。”
隆裕皇上抿住了唇,狠狠的瞧着珍妃。
她竟然说她,说她没有上天的恩赐,没有皇家的恩宠,没有皇上的宠爱。
没有皇家的子嗣。
宣五抬起了头,缓缓说道:“回禀太后,回禀皇后,奴才虽然是景仁宫中的奴才,但是,不是珍妃亲信的太监,并未听过这些话语,不晓得真假。”
慈禧太后瞧了左边跪着的第三个太监,问了句:“你呢?若是哀家没有记错,你应该是他的哥哥还是弟弟,你与你的兄弟关系不错,可知道些什么?”
好古缓缓回道:“奴才……”长泰看了他一眼,好古头垂下,跪着:“长泰的事情从不告诉奴才知晓,奴才只是从长泰的口中探得了一两句,奴才猜测……觉得珍妃娘娘……珍妃娘娘有觊觎后位的心思。”
隆裕皇后看了他们几个,问了句:“你们几个呢?”
聂德平叩首,回了句:“奴才并不晓得。”
二奇、太平、杨义皆是道:“回禀太后,回禀皇后,奴才并不晓得。”
“这四个奴才的理由都是不是珍妃亲信的奴才,所以才不晓得,高万枝,你是景仁宫的总管太监,你是不是珍妃亲信的奴才呢?”
高万枝并未回答是不是亲信的奴才,直接说道:“回禀太后,回禀皇后,珍妃娘娘断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长泰所说都是胡言,他一定是受了旁人的指使。”
隆裕皇后又是疑惑,又是好奇:“旁人的指使,不知高公公口中的旁人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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