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没错,就是她。”林月愤愤的盯着秦苏,眼中险些没喷出火来。
林月只要想到她方才在过路的士兵满眼惊诧中狼狈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秦苏,她根本不会这样丢人,这让她心里愤恨难平。
所以一收拾好,她立刻就找到了如今军营最高的主事之人来主持公道。
“秦苏,郡主喊你你却故意不应,还害得郡主摔倒,感染了风寒,此罪你可认?”杨子涛又看向秦苏问道。
“属下不认。”秦苏抬头,平静的开口。
“秦苏你……”林月愤怒的指着秦苏,双眸生火。
秦苏淡淡道:“将军说郡主喊我,我却是不曾听见,至于郡主摔倒,我更是不曾看到,还有感染风寒,郡主此刻的精神气倒是不输营内任何一个兄弟,也不见有什么病气。”
“秦苏你放肆。”杨子涛用力一拍桌子,怒道。
“明明是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还不承认,军营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渣渣败类!简直丢了我军营的脸面。”
秦苏身子站得比直,半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意思,“属下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倒是将军,一味的偏帮郡主,莫不是曲意迎逢,想要巴结郡主的权势?”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杨子涛分明就是看她不顺眼,要帮着收拾她呢,这个时候,不管她是认怂还是犯倔,都不可能讨得了好去。
既然如此,她才不会让自己委曲求全!
“放肆,放肆,目无长官,你这种人,怎么会被留下来的!”杨子涛连连说了两句放肆,可见他有多愤怒,随后他道:“你既不服气,本将军就给你服气的理由和证据。”
“夏杰,你说,你当时都看见了什么?”
一直平静而立的夏杰在这时开口:“当时属下和秦苏说了几句话,他便匆匆要去食堂,恰巧这时郡主喊了秦苏一句,我与他相隔不到两米,我听见了,秦苏不可能没有听见。但他径自走了。后来郡主摔倒,还喊了秦苏帮忙拉她起身,秦苏也是装成没有听见,不肯相帮。”
“秦苏,你有何话可说?”杨子涛怒视秦苏。
秦苏扯了扯唇角,冷笑:“我无话可说。军中谁人不知我和夏杰之间关系不佳,他为了污蔑我完全可以信口开河的造谣,可大人却信了,那我再说什么,又有何意义?”
“这就是说你认罪了咯!”
“不认,没做过的事我不认,我要见王忠将军和战王殿下,面禀此事!”秦苏扬着下巴,说。
她相信,翟君临就算不帮着她,也绝对不会像杨子涛似的这般打压她。
再说了,就算她听到了林月的求助又怎么样?没有人规定遇到人有难就必须相救。
更何况,她当时背对林月,咬死了没有听到没有看到的说辞,谁也奈何不了她。
然而下一刻杨子涛的话却凉了她的心。
“殿下和王将军不在军中,今天所有事宜都由本将军来处理。既然此事已经证据确凿,没有异议,来人,将秦苏拿下,幽禁水牢一夜,以示惩戒。”杨子涛说。
秦苏听到水牢二字,面色顿时一凛。
但是这次她没有开口,她心知肚明,翟君临不在,没有任何人会为她说话。
一个身为郡主的林月,想要弄死她,轻而易举。
而翟君临虽然面上冷漠,对她也是该练练,该敲打敲打,但是却从来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和委屈,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到底是护着她的!
既然惩罚已经注定,秦苏也不会折了自己的骨气,挺直了脊背,也不要人押送,跟着人下去了。
林月这时才哼了一声,看向杨子涛,道:“将军,那个水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不会对她用刑吧?”
杨子涛眸色闪烁,道:“水牢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并无人用刑,郡主若是想要对他用刑,也不是不可!”
“不必,本郡主就想关关他出口恶气,用刑还是不必了。”林月摇头。
她对秦苏其实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她知道秦苏是个女的之后,心里就有危机感而已,而这次她确实是受了委屈,自然不想秦苏独善其身,才会对着杨子涛施压,要他收拾秦苏。
至于对秦苏用刑,一来她没那么狠毒,二来她也不想因为这事儿而惹翟君临不快。
毕竟抛开秦苏女子的身份来说,她还是翟君临的同门师妹,到时候护短生她的气,可就不好了,得不偿失。
可惜的是,林月不知道,不是她说不用刑就不用的,因为即便不用别的刑罚,水牢两个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刑罚。
杨子涛脸上闪过一抹怪异,很快就恢复平静,含笑道:“郡主良善,听郡主的。郡主还是回去好些歇息吧,别真的受凉了才是。”
“多谢将军关心,那我先回了。”林月笑着道。
……
秦苏被杨子涛的人带走的消息很快被在食堂的几人传到了石宇的耳中。
“什么?秦苏被杨子涛的人带走了?”石宇震惊的站起身来,一脸焦躁:“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赵军本是容易冲动的人,这会儿倒是比石宇冷静不少:“怎么回事?怎么老大被叫走了,就不好了?”
石宇深吸口气,平复心情,开口解释:“秦苏从进军营就和战王殿下走得近,可是杨子涛却并不是战王殿下的人,若是秦苏被他带走,少不得要受些苦。”
“不好了,不好了,方才我看到老大被带往大牢的方向了。”就在这时,有人冲进来说。
同样也是在山里一起历练的兄弟。
“果然!”石宇脸色极其难看,吐出了两个字。
“宇哥,现在怎么办。”众人围着石宇,满脸的焦急。
他们都是真心实意的担心秦苏的安危。
“等,等战王殿下回来。”石宇沉声道。
“今天战王殿下不在营里,大家现在分散开来,军营大门,后门以及各个出入口候着,只要看到战王殿下,立刻就上去喊冤,告诉他老大被囚水牢的事情,先将老大救出来再说。”
……
水牢。
秦苏双手被铁链拴着,高高的挂在铁笼顶上,脚无法完全着地,只能踮着脚尖支撑自己的身子。
这样的姿势极为疲惫又难捱。
秦苏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又难看。
而在这个时候,地下的开关开启,冰凉的地底水从下缓缓往上涌入铁笼,一点一点浸没秦苏的身体,从脚踝到小腿,再然后是大腿,最后浸没到她的鼻尖处。
秦苏被涌动的地下水呛得连连咳嗽,脸色越发的苍白透明起来。
约莫被冷水泡了一炷香之后,机关开启,水又退去。
机关的开启和关闭都是一炷香的时间,秦苏便在这样阴冷潮湿的地下水牢里反反复复的接受冰冷的地下水的侵袭,然后又浑身湿透的被潮湿又发霉的空气包裹。
秦苏感觉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连骨头缝都是疼的,渗出的冷意比夏天的冰块还要清冷。
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其实真的很让人崩溃。
秦苏知道自己求饶也是无用,便默不作声的熬着。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秦苏觉得自己的神志都有些迷糊了,却猛然听到了地下水牢的铁门发出一声轰隆的巨响,随后嘭咚一下狠狠的砸在地上。
秦苏有些迷糊的神志带上了几分清醒。
逆着光看去,她只看到那人修长的身影,却模糊不清他的容貌。
随后就见那人缓缓收回脚,大步朝着自己走来。
秦苏特别佩服着拆门的壮士。
那么厚重的铁门也能那么利索的一脚踹倒,简直不要更厉害。
秦苏特别想问一句:壮士,脚不疼吗?
秦苏佩服自己在这种场景下还能有这样自娱自乐的精神,然而所有的坚强在看到来人清隽又冰冷的面容时,顿时土崩瓦解。
秦苏眼圈有些发红,沙哑的说:“你来啦。”
不知为何,她被关进了之后,水牢的水涨涨停停,她被绑的备受煎熬,脑子里浮现的,全都是翟君临的脸。
她总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来救她。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并没有错,他终究还是来了,在她尤自坚持着的清醒时刻。
翟君临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冷漠,冰冷的俊颜和浑身压抑的暴怒无不在告诉身边的人,他在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这样的翟君临透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压抑和恐怖。
然而秦苏却没有半点惧怕,只是眉眼平和的看着他。
因为她知道,他的冷和怒都不是冲着她的,不为何,就是笃定。
翟君临脸色冷沉的将手落在绑着秦苏手腕的巨大铁链上。
这时陆续有人从被踹坏的大门进来,为首的正是一脸冷色的王忠和满头大汗的杨子涛,身后跟着几个人,应该是水牢的看守。
杨子涛根本不敢看翟君临的脸色,见他的手落在铁链上,忙对着身后的人斥责,“还不快把钥匙拿出来,替秦苏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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