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很快就烤好了,司马恭的技术果然很好,只不过上官惜若见他一袭白衣依然在地上挪来挪去的忍不住皱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究啊,白衣服都染脏了。”
司马恭笑嘻嘻的看着上官惜若:“没事,脏了不还有你吗,上官惜若是世界上最贤惠的女子,是吧!”溜须拍马他可是很擅长的。
上官惜若扑哧的笑了出来,眉间却依然有些犹豫:“其实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然我跟皇上没有什么实体接触,可是,我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妃子,王爷,吃完这一顿,我们就各自走吧。”她不想再拖累任何人,司马修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明白呢,为了避免兄弟反目,为了避免乱搞出现,她只能选择都放弃。
“我不要!”司马恭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上官惜若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凌儿吧?其实我一点都不希望凌儿去做那个太子的,上官惜若,不然我们带着凌儿一起逃走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放弃一切带着皇上的妃子和孩子逃到哪里呢?”上官惜若放下手里的竹棍,漆黑的眼眸静静的盯着司马恭:“我们这么做是天理不容的。”
“难道就必须要这样,让我的女人一直陪伴着别人,让我的儿子喊别人父亲,甚至继承别人的东西,上官惜若,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呢?”司马恭知道事情很难,可是,为什么上官惜若却不愿意去想一想呢,只要他们去想去试就总有成功的几率啊。
上官惜若沉默起来,她考虑事情一向从大局,诚如他所说的,她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他一直以为凌儿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又怎么知道,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上官惜若,别回那里了,跟我回封地好不好,皇兄是个好人,他会成全我们的。”退一万步讲,他可以暂时不跟儿子相认,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和上官惜若分开,他再也不想。
上官惜若挣扎着看着她此生可能唯一爱过的人,她不舍却又不得不舍:“你可知,我是谁?”
“上官惜若啊!”司马恭一笑,无所谓的笑笑:“其实无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在皇兄的身边呆那么久,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吗?”
上官惜若一惊,她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想不到,一切在他们眼里却是如此的拙劣:“你们,都知道什么?”
“你娘其实是父皇生前最宠爱的婢女,父皇临死前让她出宫,你不是你娘亲的亲生女儿,因为当你娘出宫的时候你已经三岁了。”司马恭面色暗沉的将上官惜若的生平数落而出。
“一年前,因为你娘生病需要大笔的银两,恰巧那时候张家的小姐死于意外,张员外为了逃避责任,所以请你假扮张小姐进宫,并允诺出钱替你娘亲治病。”
上官惜若忽然就觉得好冷,她一心想掩饰的竟然就这样直白的被摊在她面前,她抱紧胳膊,有些惧意,那些人,究竟在想什么,她忽然就觉得,其实,自己一直就好像是一个小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戏,逗着他们。
司马恭走到她身边坐好:“上官惜若,我可以查到了我不相信皇兄查不到。”所以皇兄才会这么放心让上官惜若回苏州,是因为她知道,上官惜若既然可以为了她娘亲进宫,就不会舍弃她跟自己私奔,司马修,你才是这世上最阴险的人。
上官惜若傻愣愣的看着火堆,她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冷,从骨子里,一点一滴的渗透,她捏紧手里的树干,真的是好可悲啊。
“上官惜若,你别想那么多,我想,皇兄其实也只是为了安全着想,我们只是想更了解你而已,你,不会介意吧?”说道后来,他竟有些小小的不安,任谁,都不愿意自己的隐私被曝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吧?只是当时真的只是因为皇兄对她的好奇,所以他才……
上官惜若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头:“我一直以为娘亲就是我的亲娘,以为我的父亲只是离开了,所以虽然很苦,可是我一直都是心怀感恩的。”
“司马恭,你知道我真正是谁吗?”上官惜若扔掉手里的棍子,认真的看着他,不闪不避,如果痛苦的不是她一个人,那么,就找一个人一起来承担吧。
司马恭被上官惜若的目光吓了一跳,有关于上官惜若真正的身份他们花了很多的力气,却是无疾而终,难道,她知道:“你……”
上官惜若看穿了司马恭的伪坚强果断的一笑:“我是太后娘娘是私生女,也是她和先皇的女儿!”上官惜若准备看司马恭哭丧的表情。
司马恭却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的就笑了出来:“上官惜若,这话是谁告诉你的,你难道不知道我额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所以根本不可能再生的,再说了,那为什么生了你之后又把你从皇宫里送出来呢?”
上官惜若一愣,因为是娘亲说的话所以她从来不考虑事情的真实度,因为潜意识里面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话。
司马恭笑完之后就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慢慢收敛起好看的笑:“上官惜若,你娘不会害你,可是她为什么要撒这么大一个谎呢?”况且,这个谎言虽然拙劣,可是只要上官惜若不说,就不会有被戳破的一天,而最妙的是这个人很明显的能够把握住上官惜若的性格,若是刚刚上官惜若被他刺激的,恐怕,怎么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吧。
上官惜若摇摇头:“娘不会骗我的!”她娘从来都不骗人。
司马恭忽然察觉到这件事里的蹊跷:“上官惜若,你告诉过你娘你在宫里的情况吗?”恐怕,这是宫里有人的胳膊伸出来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恰到好处
上官惜若摇摇头:“没有来及说全,我只是提了自己被人抛弃了,然后娘就说了那件事,我不敢刺激她,所以就隐瞒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司马恭忽然拉起上官惜若的手:“走,我们赶紧会苏州,你娘有危险。”究竟是谁对上官惜若的了解那么深,深到,每一步都恰到好处。
“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惜若一脸的茫然,为什么司马恭的表情忽然就那么严肃起来,虽然娘亲对自己说谎很奇怪,可是司马恭的表情也很不对劲。
“上官惜若,你知道历任太后都不是皇上的生母吗?”马背上,司马恭单手揽着上官惜若的腰身子前弓:“万金的皇上为了防止太后专权,外戚逼政,所以每次立完太子之后就名义上将生母潜走,其实就是暗杀。”
上官惜若手心忽然就出了一层的薄汗,原来竟是这样,怪不得德妃什么的完全就不把自己当做一回事,原来,在她们眼里自己就跟一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转念一想:“那为什么皇上还要我回去,如果这样,他应该乘机放了我才是最好啊!”上官惜若不明白,虽然凌儿不是她亲生的,可是现在外界都觉得他是,那么自己是不是就算是凌儿的生母,那么司马修让自己回去,岂不是就是让自己去送死?
司马恭也没有再说话,其实皇兄的心事他比谁都清楚,他不会舍得让上官惜若去死,可是,他司马恭也不会亲手送自己的女人给别人的。
上官惜若抬头,看着司马恭:“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硬要将我带走的?”司马恭,你总是这么善良吗,上官惜若主动的伸手握住他的手:“谢谢你!”
司马恭却苦笑起来,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感激,上官惜若,为什么要把你的感情收起来,以前那样不是很好吗?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以后,会有其他时间的。
当他们回到苏州的时候,天色已晚,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司马恭策马将上官惜若带了进去,守门的卫兵不满的瞪着那急驰而去的背影,真是的没礼貌。
两人策马来到张员外府,朱门紧闭,两边的石狮子一派的威严,司马恭勒马在门口踱了几步,低头看着怀里的佳人:“好像还来得及。”
上官惜若脸色惨白的看着那紧闭的门,不对,肯定有不对的地方,她忽然抬起头,不对,绝对不对!她忽然抬起眼:“不对!”
司马恭被上官惜若忽然的一句话吓一跳,然后没注意就看见上官惜若从马背上滑了下来,她噗通噗通的敲着那紧闭的朱门:“开门,开门啊!”
可是那门就好像那蚌壳一样紧闭,上官惜若不甘心不甘心:“娘,你开门开门,你们开门啊!”看似繁华的朱门上沾着薄薄一层的灰尘,光鲜的虚表。
傍晚,夜幕逐渐的笼罩,外出的人都忍不住的偷偷的打量那个哭的很伤心的女子,只是这世风日下的,而且又是半夜的,不好说不好做啊。
司马恭翻身下马将那个哭泣的女子抱进怀里:“没事的,没事的,说不定他们只是出门串亲戚了,没事的啊!”
上官惜若不断的摇头:“不会不会,我就应该注意到的,娘亲当时的表情不对,可是我却只被相逢的喜悦所蒙蔽,司马恭,要是娘亲有事,我不会原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