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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娇 (鸿一菌)



眼前人险些成了孙媳妇,追溯当年怎么可能没有半分真心疼爱?

江氏面色微缓。

同为女人,单论苏小姐曾生养的儿女都没能站住,她就无法像“送”走苏妈妈那样,硬起心肠不见苏小姐。

老了老了,心也软了。

更枉论往事已矣,她已经不在乎苏家如何,要是真把苏家人都打出门去,外人眼中杜府反而成了没理的那一方。

世情如此,就爱畸形地同情“弱”的那一方。

江氏心下自叹,开口问,“苏先生可好?”

直指红心,并不接苏小姐的话茬。

杜府的态度,果然如苏妈妈所说,如苏太太所担忧的,竟令她们无处施为。

也因此,苏太太选择“病倒”不露面,直接让苏小姐代母登门,倒是算准了江氏不会不见。

苏小姐心中晦涩,抬手抹着泪,笑答道,“父亲能重回官学,多得定南王抬爱。才刚安顿好,昨天就往定南王府谢恩去了。夜里说是喝多了,宿在定南王府的客院里,只打发小厮回来传话,说是和定南王相谈甚欢,席间多得恩然哥哥照应,才没有醉到在王爷面前失态。”

这些事稍一打听就能知道,江氏开口问,她没有不如实回答的选择。

江氏眉眼越发舒展。

苏先生还算拎得清,拜帖一事果然是苏太太自作主张,而陆念稚到现在都没有让人传口信回来,就说明苏先生自知理亏,无颜再和杜府修好,也代表陆念稚的态度。

杜府再无和苏家做通家之好的可能,也没有必要。

不必细品那一声“恩然哥哥”,她自然看得出苏小姐的小意态度,和悔悟情绪。

可惜,迟来的悔意,终究是太迟了。

江氏边抛了个小眼神给江妈妈,边笑看苏小姐道,“在外人人都称恩然一声’四爷’,苏小姐如今也该改口了,没得叫那不懂事的人听见,凭白误会苏小姐。”

苏家人,现在和杜府的关系,连外人都不如。

她再心软,也有限。

江妈妈立即接口,语重心长的提点道,“正是老太太这话。为着苏小姐好,这些细枝末节才是最不能出错的。苏小姐虽大归了,到底嫁过人生养过,我们四爷倒是立业了,却还没成家,现如今您再叫小字、哥哥,不合适是小事,给自己招惹闲言碎语就事大了。”

不懂事的是苏家人,不想招惹闲话的是杜家人。

苏小姐听得明白,脸上却满是饱含痛楚的茫然,“当年是家里对不起恩然哥哥。您……是不是还在怪苏家,不肯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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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苏家再是自己,这话说得真妙。

江妈妈不用看江氏的眼色,就道,“苏家是书香门第,苏小姐从小就最是明白事理的。我说句糙话您别嫌难听,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不成?苏小姐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若是真一心惦记她家四爷,当年闹婚变的时候,怎么从头到尾都不见苏小姐有何表示?

不管是父母之命,还是另有心思,既定事实不是哭一哭、说一说就能推翻不认的。

苏小姐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单薄,她忍泪望向江氏,“老太太……”

“江妈妈仗着是我身边的老人,什么大实话都敢说。你别往心里去,啊?”江氏笑得慈蔼,说的话可半点不和缓,“江妈妈也是为你好。说来你我都是寡妇,我就倚老卖老提点你两句:如今大归娘家了,孝敬父母是一,过好自己的日子是二。

左右苏家只得你一个,倒也省了看兄弟妯娌脸色的麻烦。就像我,没事擦擦老太爷的牌位,辟个小园子种种菜,做些小食给家里人换口味。到我这年纪,还能没事去外头蹓跶。等将来呀,你也能像我这样,过得轻松自在,再没有琐事好操心的。”

既然不守夫孝就急着和离大归,就该乖乖当好大归娘家的寡妇,好歹挽回一点苏家书香门第的规矩和名声。

顺着苏妈妈喊声“苏小姐”,是给陆念稚的座师——苏先生面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陆念稚还肯“照应”苏先生,她自然不会吃饱撑的拆自家人的台。

她是陆念稚的祖母,不是苏家的圣母。

江氏驾轻就熟的端茶,笑容愈深,“我这有些小食和药膳方子,你若是怕在家闲得慌,只管拿去学上两手。也好给苏太太调养调养。”

少操不该操的心,也别闲得再来套旧日情分。

情分什么的,不存在,早就不存在了。

苏小姐起身命下人接过方子,垂头行礼的脸上已无人色。

只渐行渐远的背影,依旧挺得笔直。

江妈妈收回视线嘴角一撇,“我算是看明白了。苏太太难道还想着把人塞回来?我们四爷清清白白何等人物,犯得着穿破鞋么?”

就算京城离广羊府山长水远,就算苏家极力扭转苏小姐的名声,也抹不去“寡妇”,“和离”这两个名头。

江氏骇笑,“我只当我方才嘴够毒的了,没想到你青出于蓝,比我更毒。”

江妈妈不以为然,“何以抱怨?以毒报怨呗!”

江氏呵呵笑。

江妈妈愁眉苦脸,“四爷恐怕是真得罪月老了。您看是不是找个时间去月老庙拜拜?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宵想四爷了!我可就指着未来四夫人样样好样样出彩,把这些个妖魔鬼怪都比进泥地里去!”

她不无气闷,江氏则是纳闷。

倒不知陆念稚喜欢的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一时竟不能和她明说?

可别又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才好!

转战花厅理事的杜振熙莫名打了个喷嚏,暗道谁闲出屁了在心里念叨她,正揉鼻子腹诽,就见竹开蹑手蹑脚的进来,小声报道,“七少,苏小姐已经出了清和院,离开杜府了。”

她只是叫竹开留意下苏小姐的动静,又不是让竹开做贼!

为什么有种暗中盯梢情敌的鬼祟既视感?

情敌?

苏小姐要是个男的,她才要担心陆念稚“变

心”吧!

杜振熙顿时风中凌乱,正要纠正竹开不端正的态度,又有门房小厮飘进来道,“七少,门房有人求见。”

时机这样巧合,该不会求见她的是……

杜振熙不自觉的加快脚步,进门房一看,却是庆元堂的小龟奴,“给七少问好。曲大家让小的请七少往庆元堂走一遭,说是有东西给您。”

想见她的是曲清蝉。

不是苏小姐。

怎么会是苏小姐呢?

杜振熙也说不清自己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松口气的感觉多一点,若无其事的打发小龟奴先回去复命,交待桂开留在花厅理事,就带着竹开直奔三堂九巷。

出门透透风,转换下心情也好。

苏家突然冒出来,她倒是忘了曲清蝉那里还有件大事。

余文来房子田地没白收,如今转手一改就成了二人共同名义的资产,那处曲清蝉费心置办的大宅子,也成了余文来心中既定的新房,即便曲清蝉还没有松口同意嫁他,做他的妻。

但奉圣阁接风宴那晚过后,有些事情在余文来雷厉风行的强硬推动下,已经轮不到曲清蝉单方面继续反对。

已经摆到明面上的事,不再受曲清蝉心中纠葛左右。

她要顾及的,还有余文来。

杜振熙如约走进无名居,果然就见千柳忙进忙出,一边收拾穿用,一边指挥小龟奴们往外搬。

主仆二人即将搬进那处大宅子。

名分未定,外人只当曲清蝉过了奉圣阁那晚,已是余文来的人。

曲清蝉倒是肯“委屈”自己,只不知余文来往后是什么打算?

杜振熙不好问,千柳却是满心欢喜的急于和杜振熙分享,“我们大家,不对,我们大小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余大公子已经开始置办聘礼,连带着给我们大小姐的嫁妆,也一并揽在了手里。只等我们大小姐点头,婚礼就能操办起来。”

称呼一变,情势也就跟着变了。

千柳一心为曲清蝉高兴,曲清蝉又是怎么想的?

杜振熙进屋,定睛去看曲清蝉,就见她矮身坐在已经搬得差不多的半空屋内,脸上的神色和寻常没有两样,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其他情绪。

杜振熙心下暗叹,曲清蝉却仿佛能看到她心里,勾唇笑道,“现在我的事,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西臣哥把事情做得那样满,摊到外人眼前再无转寰余地。我总要顾忌他的立场和脸面。何况余方德还没离开广羊府,我总不能辜负西臣哥的好意,反过来拆他的台。”

称呼不变,也许在她心里,她和余文来之间的情势也没变。

到底做出的决定,已经和之前大相径庭。

如果真的没有一点情意残留,又何必为对方着想,一口一声的“顾忌”对方的立场和脸面。

也许曲清蝉不是不自知,而是背负着两家种种旧事,不肯承认和接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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