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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 (鹿青崖)


  朱百户听了这个消息,差点倒在地上,欲哭却无泪,哽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道:“他也知自己罪孽深重……”
  袁松越皱着眉,不置一词。
  这个当口死,是自知说不清,还是不想说呢?
  薛云卉听说后,惊讶地“喔”了一声,眼睛滴溜溜地转,想了半晌,同袁松越道:“不会是……朱百户让他死的吧?”
  她自己说着,又琢磨了一番,猜道:“朱百户可能来之前,便知道侯爷的意图了,他在侯爷面前把事情全全推脱给朱庙,然后在侯爷提审之前,威胁朱庙,让朱庙自杀,而他又在侯爷这里。朱庙的死看起来就是畏罪,无疑了,这样的话,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袁松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她分析的不无道理,可是看朱百户的表现,若这一切真是他一手算计的,那他演戏的功底、暗藏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深厚。
  不过,若不是朱百户,那又是谁呢?朱庙畏罪自杀,又是谁这般及时地送信,还成功威胁到了呢?
  朱百户再次被袁松越叫进屋子问话的时候,人突然就有了老相,眼皮垂着,两眼无神,精神涣散。
  “朱庙为何而死?”袁松越问他。
  朱百户抬起头来,“难道不是畏罪?”
  “你以为呢?”
  朱百户不答话了,面上若有所思,突然,他抬起头来:“侯爷以为是下官?”
  袁松越不言。
  看他神情,朱百户吓了一大跳,眼珠几乎瞪了出来,“侯爷明察,不是下官呀!我一直在侯爷这,怎么有时间叫他寻死!侯爷明鉴呀!”
  袁松越挑眉,“那不是你,是谁?朱庙如何知道大难临头了?”
  “许是……他早就心里有数了?”
  袁松越细细看他脸色一丝一毫的变化。
  最初朱百户确实精神涣散,问到他,他也是反应了几息才意识到怀疑到了他身上,他替自己辩解的时候,不遗余力,可现下袁松越问他,不是他又是谁的时候,他却明显迟疑了一下。
  袁松越不急不慢地打量他,看样,朱百户还知道旁的他不知道的。
  他道:“钦差恐一两日之内便到了,到时候你可以让钦差替你洗冤,不然你在我这,就只能替你侄子顶缸了。豫西这么乱,上上下下心里都有数,我也不能白跑这一趟。”
  这两句说得朱百户心惊肉跳,“侯爷,真不是下官,不是我,不是我呀……”
  袁松越无意听他废话,“你只说,是谁?”
  朱百户却摇头,就在袁松越以为他还要死拖着不说地时候,他却道:“我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他是孝敬上头的人的!我没本事,顶多让儿子袭了百户位,庙哥儿我拉扯不了了,这孩子有本事,他这两年一直在外头找路子,我也知道,可他找了谁我真不知道啊!他挖银,我起初也以为是想弄点钱,可他弄这么大的阵仗,是准备长干的!肯定是他找的人给他出的主意……可是侯爷,我真不知道是谁呀!”
  ……
  袁松越让朱百户把这个消息封了,只说朱庙得了急症见不得人,家眷也俱都看管了起来。他还派人去朱庙家中搜寻,在一间不大用的房里柜子顶上搜到了一匣子宝钞,清一色一贯的,点了拢共一千两之多。
  从明面上看,这算是坐实了朱庙的罪行,可袁松越却笑了笑,这里面,还真是有的瞧呢!
  在谯村审问的时候,巧红几人皆说到了一个姓赵的军户,袁松越派人问了,和朱庙走得近的军户里确实有个姓赵的,论形容,和那几人说得颇为相似,袁松越便将他叫了来。
  此人显然没想到瑞平侯会亲自传他问话,再一想,朱庙得了急症不见人了,心里立即有回数了,进了屋子,跪下就是砰砰磕头。
  袁松越也不喊他起身,只道:“说。”
  这赵军户哪还有胆子隐瞒,前前后后,一五一十都说了来,同之前朱百户说的,倒也对得上,况他连道士从哪里找来的,现如今又藏身何处,都说了,不似隐瞒的样子。
  袁松越哼了一声,吓得赵军户颤抖不已,又问:“朱庙得的银子都去哪了?”
  赵军户可不似朱百户,还说一半留一半,当下便道:“都送人了,往上头打点去了!”
  “打点谁?”
  赵军户苦了脸,“小人哪知道这个?我就知道朱总旗往东边去,一去就得三四天,两回炼出来的银子,都是总旗亲自押过去的!”
  “还有谁跟去了?”袁松越立即问他。
  赵军户皱眉,“总旗他都是打镖局走的!”
  ……
  显然朱庙此人行事谨慎,若不是老天爷的一场雨,让下葬换了地方,恐怕挖矿炼银之事也不会被发现,同样的,镖局只是把这镖送到半路,到底谁人接了镖他们也不晓得。
  袁松越派人去查了,这个档口,此事只能暂搁起来。
  薛云卉对此很有想法,“侯爷,你可以从谁人给朱庙报了信下手,这个人肯定就在卢氏,不然不会对怎么的动静这么熟悉。”
  袁松越道是,他已派人问了,只是钦差要来的档口,朱庙之死不宜声张,问询也只能私下里进行。
  薛云卉想了想,又说其实也不用问,“这会儿在卢氏的,还得是军中的官员,又不能太高了,不然朱庙够不着,那就俩人呗,那什么河南卫的指挥使,或者那个河南都司的同知!都司的官吧,还远了点,肯定是卫指挥使!”
  薛云卉一拍桌子,定了案。


第119章 混话与摸骨
  袁松越见她一副包公定案的肯定劲,敛了严肃的神色,眼中有了笑意。
  她这脑子倒是好使,看事也清楚,两句话就揪住了事情的关键。
  他何尝不知道那姓季的卫指挥使八成脱不开干系,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找没找得到证据又是另一回事,豫西的水深,朱庙的事不过是浮出水面的荷叶,下边的根埋在何处,且不好说呢!
  这话他不好同薛云卉深说,只见她仰着脸看着自己,等着他的回答,不由面上浮现些许温和,缓缓点了点头。
  他吩咐道:“沏壶龙井来。”
  薛云卉得了他的肯定,又有龙井,很高兴地应了。
  她颇好龙井这一口,可惜往前没得钱享受,鬼侯爷这净是好茶,还有些难得的御茶,只他最好毛尖,龙井喝的不多。不过近日他似改了口,每日都叫她泡一壶龙井来,薛云卉自然乐意,她也能跟着蹭上几杯了!
  她去烧水泡茶,一番收拾好了,自己先偷偷地尝了两口,只是茶太烫,烫得她舌尖发麻。
  她端了茶回了房,却见袁松越正看着桌上一个樟木匣子。
  她走上前去,只扫了一眼,差点把手里端着的茶盘扔了。
  竟然是一箱子宝钞!
  袁松越手里正翻着一沓,他随手翻了两下,宝钞扇着风,发出扑哧扑哧的响声,他重重哼了一声,厌弃地扔到一旁。
  薛云卉看得眼皮直抽抽。
  轻点不行么?那可都是钱呀!
  她跟盯着鱼缸里小鱼儿的馋猫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钱,幻想这笔钱若是都给了她,她往后这日子该是有多滋润呀!
  她得先把债都还了,再给薛云沧请个有名的大夫,然后存上一笔给他们阿荞以后做嫁妆,阿荞的嫁妆得厚厚的,给阿荞找的后生,她也得亲自相看去……
  就这么想着,袁松越出了声,“没出息!收起来!”
  薛云卉被袁松越打断了所有美好幻想,还意犹未尽,长长叹了口气,道:“难怪朱庙胆大妄为。财帛动人心,似侯爷见过大场面的,自然不把这个放在眼里,这么多钱,在这偏僻的地界,得能干多少事呀?别说多少事了,光说钱,这么多钱在眼前放着,谁能坐怀不乱?”
  听她说前边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说到后头,怎么用起了“坐怀不乱”这么个词?虽说这说法也能类比,可这么个比法,还真不常见。
  袁松越回看了她一眼。她捏了那宝钞一点一点小心摆好,嘴里还絮叨着:“……我虽不是男儿身,可这感受却是懂的。什么样的正人君子,把自己肖想已久的美人抱在怀里,恐怕都得脑门直冲血,奋不顾身地想占为己有……”
  她胡七胡八地乱比方着,袁松越身上却燥热了起来,突然一副怀抱美人的景象出现在了他脑海里。
  美人红唇艳艳,容色照人,柔顺地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娇声喊着侯爷……生生,竟是说话的那人换了半袖褶裙梳了云髻带了钗环的样子!
  袁松越真真吓了一大跳,连忙一个激灵,把这突如其来的画面挥了出去,出声打断薛云卉的言语,“别说浑话了,赶紧拿下去!”
  听他催促,薛云卉只好不再感慨,将匣子合了起来,回过头问道:“交给华侍卫?”
  她转头看来,袁松越和她的目光一触及,那画面噌地一下又浮在了脑中,他赶紧别开眼去,强作镇定地应了一声,耳中听着薛云卉推门离开了,才大大送了口气。
  自己方才是怎么了?魔怔了?
  ……
  一晚上袁松越都没叫薛云卉进屋伺候,不用伺候薛云卉乐得自在,冲了凉又洗了衣裳,拿了蒲扇,坐在院子里和人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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