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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 (鹿青崖)


  人一走干净,张正印正要听此人说来那“要事”,不想此人张口便问,“正印可有一不寻常三清铃?现在何处?”
  他说得急,张正印听得也急。
  从张世秀到那人,再到今日匆忙来他房中说要事的人,都在问三清铃的下落,这是为何?
  那三清铃自然不是普通的三清铃,是他用多少个日夜,念了多少咒语,消耗多少内力从灵物身上吸收转化而来。这三清铃本是给他儿子复生而用,只是张世秋已然复生,他不知道是否是这三清铃的作用。
  既然结局已定,他为何还要交到旁人手里,多生事端呢?
  可这三清铃不寻常,不寻常到他看重如同眼珠,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藏得无人能寻到。
  那人这般急问,他不由地一慌,眼角扫过一路带来的放置了一套不曾用也不会用的紫砂茶具的木匣,那三清铃,就在茶壶之中。
  只是就这么一眼,眼前的人突然顺着他的目光扫了过去,只一瞬,也将目光定定落到了那木匣之上。
  他一慌,“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人没理会他的问话,抬脚朝那木匣走了过去。
  张正印英眉倒竖,立时又是一吼,“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他吼得急切,那人却突然勾起嘴角笑了,声音里满满的安定,“看样就在木匣里了。”
  张正印突觉中计,浑身汗毛竖了起来,立时要上前夺匣,不想刚一上前,那人突然回身,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他始料未及,已是断绝了呼吸。
  那人仍是淡淡笑着,声音仍是方才那般,只是有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三清铃在匣子里,对吗?”
  他不说,僵持了一息,那人却似哄孩子一样,“不说就是个死啊,正印。”
  话音未落,他甚至听见了喉骨被捏碎的声音,他知道果真到了生死一线,他挣扎着点头,那人满意地点了头,他看见那人嘴巴微张。
  “说了也是死。”
  ……
  “三清铃……三清铃……”
  赤松别了薛云卉,一路小跑地往张正印下处院落跑去。山中天气瞬息万变,这会儿已是下起了毛毛细雨,水雾一样的细雨吹到赤松脸上,他躲闪不开,撑着手遮眼继续前跑,只是到了张正印院子前,蹿到屋檐下避雨,才陡然发现院子内外静悄悄的,无有人声。
  擦雨的手慢了下来,又停了下来,赤松想起了薛云卉说张世秀异常的话,瞬间慌张了起来。
  他拔腿往院子里跑去,飞快到了廊下,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房门紧紧关着,他咽了口吐沫,“爹?”
  回应他的只是渐渐大起来的风雨声。
  他不敢再犹豫,去敲门还是没有声音,当即一把推开了门去。门发出咣当一声响,又弹了回来,打在他手臂上,他一点都没在意。
  屋中有些许不属于这间屋子的混杂气息,他分辨不出什么,他向两侧厢房望去,房里昏暗,他又喊了好几声爹,直到他走到了张正印的床前,看到了青纱帐下张正印平平躺着。
  他突然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问道:“爹!怎么这时睡下了?莫不是哪里不适?”
  床上的人悄无声息,似是没有听见一般,赤松一怔,刚松下的气,又悬了起来。
  “爹,世秋来了,您怎么不说话?!”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抖,伸手穿越纱帐,他按住张正印的手臂摇晃,“爹?醒醒?!”
  还是没有回应,赤松心猛地一沉,指尖一扬,探到了张正印的鼻息——
  没了。
  身子一晃,赤松险些摔倒在地。
  突然的变故让他头脑有一时的空白。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面对这等变故的感觉。
  因为张正印用邪术吸噬灵力,才导致他修行被迫中断,险些命丧石室,而在他之前,老龟便已魂飞魄散。他和张正印有仇,是深仇,可是造化弄人,偏偏让他做了张正印的儿子!
  自那他才晓得,其实张正印也是被人利用,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儿子,而他转世之后,正是张正印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儿子……
  这几月父子相处,张正印对他疼爱有加时多,提防试探时少,这让他一个四百年的灵物对这个仇人叫起“爹”来,潜移默化不再排斥,更不用说,张世秀暗戳戳要将他从这躯体里赶出去的时候,张正印却信了他这个儿子!
  可就在这一天这一时,他探到了张正印的鼻息,没有丝毫气息进出,张正印就在这个山雨蒙蒙的天气里,陡然没了,无声无息,在往后的轮回中也不会再记得什么。
  赤松脑中空白一片,好在理智尚存。
  他浑身汗毛竖了起来。
  是谁杀死了张正印,会否是那个人?
  而三清铃,还在吗?!


第417章 纸
  寻遍张正印的屋子,赤松没有一点收获,他的心沉到了谷底,有被淹没的感觉绕在心间。
  他不敢再逗留,想着薛云卉说过的,那人或许就要发动的话,他再顾不上张正印的死,任声势愈大的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拔腿寻薛云卉而去。
  他来回跑了好些路,终于在路口瞧见薛云卉和那全真教的顾道长冒着雨快步过来。赤松也管不上那许多了,直冲上前,“借一步说话!”
  薛云卉被他这一嚷、一拉,才发现他湿漉漉的脸上,竟也似张世秀一般脸色煞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赤松瞧见顾凝并未跟来,连忙道,“我爹……张正印他死了,三清铃我也找不到!”
  薛云卉似乎猜到了,眉间抖动几息,刚要说话,突然听到雨声中,锣声响起,铛铛响在耳畔。
  “这是做什么?”赤松见薛云卉不仅眉间颤抖,嘴唇也抿起来,不禁疑问。
  薛云卉声音沉沉的,“七鼎丹炉,要烧起来了。”
  “丹炉?!烧起来了?!”赤松惊讶不已,他没想到张世秀的动作竟这般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赤松倒吸一气。
  “是不是……发动了?”
  “我想是。”
  赤松震惊不已,而薛云卉突然转向了顾凝,“顾凝,带我下地道,我要看看地宫里的七处,是不是也有动静!”
  顾凝立时道好,“我去拿地道图!”
  薛云卉急急道不用,从怀里抽出袁松越给她带的图来,“我这有!”
  她抖开了图,顾凝却朝她摇头,“师叔后又带着师兄和我再次下过地道,增改了不少,你随我来,咱们拿了那图立时就去!”
  薛云卉愣了一下,“好!”
  薛云卉说完倒没忘了赤松,“你以张正印的名义阻止他们,再问问,张世秀还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
  雨越下越大,将房顶的瓦片敲打得咚咚作响,落尽枯叶的树枝拼命摇摆,薛云卉跟着顾凝跑到全真暂住的小院时,两人外袍几乎湿透。
  只是这样的关头,没谁在意自己外袍的干湿,两人急急忙忙直奔谢炳的房里去了。门外檐下有几只小鸟避雨,谢炳的房门半掩着,顾凝在门外行礼道:“师叔,应真想借地道图纸一观。”
  房内并没有什么回应,顾凝转头同薛云卉道:“师叔应是不在,或是上山采药去了。先拿了图纸,回头再向师叔赔罪便是。”
  薛云卉连忙点头,“只能这样了!”
  两人推开房门进到了房里,因无极长春观即将动工改建的缘故,地龙都停了去,屋里只放着火盆。谢炳房里的火盆早已没了热气,许是看到了薛云卉被雨打湿的脸上,唇色淡了太多,顾凝这才想到这雨当真下得不小,不由道:“师叔近来常上山采石采药,这紫心山上有许多武当没有的药石,恐是一早就走了,圆清若是冷,先去我房里拿条干巾子擦一擦。”
  “没事,不冷,”薛云卉朝他摆手,“你快去寻了图纸,咱们下去探一探要紧!”
  她既然这么说,顾凝也不好再说什么旁的,道,“圆清等下,我去寻!”
  他说着朝放了书案书架的侧间去了,薛云卉此时哪还有闲心坐定等他,立时也跟了过去。
  顾凝直奔侧间的书架而去,薛云卉见他目的明确,微有些放心,目光一扫,扫见侧间的窗棂下,摆了几个小石碗,有的盛着清水,有的放了或多或少的黄澄澄的小米,薛云卉想想方才进屋前看到的檐下避雨的鸟儿,不由问道:“师叔平日里养鸟吗?”
  顾凝还在翻找,头也没回便道是,“师叔在武当便养了不少鸟,尤其是冷天,师叔总要照看这些未飞走的鸟。”
  他说话手上不停,薛云卉听了“嗯”了一声,想起去年在保定,也见过谢炳在茶摊喝茶,不忘给过路的鸟儿也施一些。她收回了落在窗棂上的目光,见顾凝已是从中层找到了上层,还没什么收获,走了过去。
  “还没找到么?”
  顾凝点了点头,“我不知那图纸被夹在了何处……”
  书架上书虽不多,可纸张颇多,或写了经文,或画了符在上,林林总总竟将书橱摆了大半。薛云卉颇有些急了起来,“下层你翻看了么?”
  顾凝说没有,“圆清替我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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