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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 (鹿青崖)


  心里琢磨不停,这完全出乎了黄统的意料。要说那熊英寨,盘踞在山头多少年了,硬个硬从好几个寨子里拼出来站稳的脚,让他去端了他们,少说三五日才能成行,便是瑞平侯再杀熊英寨个措手不及,也没有这么快的道理,难道是熊英寨的识相,直接把人送下来了?
  若真如此,那他此时带兵前来,便什么都做不成了!
  思绪转过千帆,前方瑞平侯却领兵越走越近了。黄统连忙打马上前,成不成再说,只是现下,万万不能让他看出来旁的!
  “侯爷,下官来迟!侯爷可安好?!”
  袁松越敛了身上气魄,不动声色地看着黄统靠近,薛云卉感到他手臂紧了起来,起伏之间,隐有跳动,不由跟着他也紧了几分。
  几个呼吸的瞬间,黄统已至马前。
  就在此时,袁松越手中剑起,带着嗜血的狠厉,手起剑落,对面马上坐着的人仍着,鲜血却狂喷喷出……
  几百兵将被这一幕惊得牙齿打颤,纵横嵩县十几年的黄统黄千户,就在他们眼前,没了!
  而离黄统最近的薛云卉,这近在眼前的血腥一幕,却没得看见分毫。
  她只看到身侧剑光闪动,眼前便突然一黑,头被按在男人前怀,眼睛被大手全全覆上,半点光亮不见。那掌心带着热气,指腹还有茧,再松开她时,马儿已是跑上前去,哪里还看得见什么血腥场景。
  薛云卉想回头看一眼,却被人按住了,“不是你能看的!”
  被这话一喝,薛云卉不动弹了。她觉得侯爷真是小看她了,五百岁的灵了,什么没见过?可他那么说,她却没由来地就顺从了。
  接下来,两边的兵马迅速合成了一股,在内力的号令下,山间回荡起不休的呼喊。
  季赫几人上一息举杯对酌,下一息已是五花大绑被俘,有人提了什么,咕噜噜地扔在地上,几人全瘫软了腿。
  ……
  收拾整顿,自有人来办,袁松越点了几个战中表现极佳的将领,立即擢升,简明扼要地安顿军务,大步流星地回了院子。
  薛云卉抱着包袱站在廊下,不知他对自己如何发落,她看看他,想了想,试探道:“侯爷,吃……吃饭了吗?”
  袁松越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越过了她,又顿住了脚步,“进屋。”
  薛云卉连忙跟进屋来,觑着他的后背,黑衣在光影中纹丝不动,不似一把箍住她,问她往哪跑时的压迫,似乎带着些许安静。
  她闹不明白,目光在屋里扫过。就在这间屋子,昨夜她差点就被人正法了,好不容易使计脱了身,今夜又转了回来。
  鬼侯爷,要怎么待她?她又该怎么办?
  她左右琢磨着,负手站着的男人转回了身来。
  目光向下扫过她,她抱着包袱,正小心打量自己,袁松越心头紧了一下。
  气她吗?气!可更气自己一时把持不住,才吓她至此!
  那几个狗官他料理了,那她呢,怎么办?
  昨夜他没睡,站在床前看着凌乱的被褥,心里冒出许多话来,这些话平时也冒过,可那样咕噜噜全冒出来,砰砰地在他心头破开,他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是怎么想的?就是发誓要报仇,仇没得报,反倒把仇人放在心上了!
  满天下去问问,这样的窝囊事,有谁干过?偏他袁松越,神不知鬼不觉中了她的术,想挣扎又挣扎不开,只能认了命。
  也罢,就这样吧。
  这么些日子相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如何不晓得?
  最初时年少,他看她,似雾里看花,美则美矣,不知真假;后来出了事,这花露出了刺,他一心想着毒妇也就这样了,非得让她以后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才行;而如今,她说她不记事了,性情又全变了个模样,变得只挠他的心……
  人都变了,还执着于过往做什么?
  他将目光在她周身打量了一圈,除了沾染了些许血污,倒是周全得很,他默默叹了口气,“去西厢房住吧。”
  薛云卉愣了,以为自己听岔了,掀起眼帘去看他。
  袁松越哼了一声,“包袱留下!只许拿换洗衣裳!”
  这包袱她最要紧,他缴了她的包袱,他倒要看看她还跑不跑了?
  果然,她面上浮现难色。
  袁松越心下松了两分,眼中浮现点点解气的笑,“快点放下!”
  可怜薛云卉连包袱里拿了土匪寨子多少钱都没来得及好好数数,就又被缴了去,只拿着一身赶紧衣裳,被撵出了门。
  站在正房的门廊下,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繁星。
  星光闪烁,银河荡漾,天上的神仙她一个都看不到,地上的杀神却就在她身后的屋子里。杀神虽厉害,却轻轻巧巧地饶过了她,她是该庆幸,还是该庆幸?
  西厢房里点了灯,灯火摇摇晃晃地带些夏夜的静谧与安好。
  她长长出了口气。
  也算混上自己的屋子了,甚好,甚好!


第140章 红了老脸
  睡在久违的床上,薛云卉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昨夜窝在草垛里,滋味还真不怎么好受,今日洗换一新,干干净净,想来能睡个好觉。
  她是这么想的,可吹了灯要睡了,不知怎么眼睛就是闭不上。
  夏夜里的山林一点都不静,时不时总有鸟鸣在蝉鸣蛙声中豁出一嗓子。这两日的事,就跟走马观花一样,飞快地在她脑中掠过,乱糟糟地,就是睡不着,不仅如此,肚子还坠得厉害。
  薛云卉烦躁起来,后背出了汗。难道她睡习惯了小榻或者地铺,睡床还矫情起来不成?
  显然不是这么回事。身下黏起来,她一个多月不见的癸水居然不请自来了!
  薛云卉自来厌恶这玩意,可惜这玩意从她接手这副身子,便有了,赶不走停不下的,一来还要疼上几日,她想了好些法子,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调成了四五十天来一回,然而再往后推,该来的到底还是得来。
  额头上汗出了一层,她最初出门乃是逃命,哪里备上什么月事带子之类的东西,现下怎么办,还真是个问题。
  她再没得好觉睡,翻身下了床,想去找包袱换衣裳,一想,包袱还被人缴了去。
  怎么办?半夜去敲侯爷的门,跟他讨要包袱,说她月事来了?
  她觉得鬼侯爷只会拿两只眼睛把她瞪回来……
  然而她想像的会瞪人的侯爷,此时亦没有睡下。
  昨夜没睡,心悬着睡不着,今晚躺在床上,悬着的心放下了,还是睡不着。不是夏夜的山林吵闹,而是太静了,少了点什么,比如,谁的呼吸。
  袁松越侧过身来,又回过身去,最后无奈了,只得坐了起来。以前没人给他上夜,也没这么个毛病。
  果然,都不一样了。
  他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才瞧见西厢房里隐有灯光。
  方才不是熄了吗?怎么她也睡不着?
  这个想法让人莫名有些躁动,袁松越起了身,要站在窗前,脚步一转,却推开门出了屋子。
  这边薛云卉可不好受,那黏意更浓了,真真要不得,她捂住肚子弯着腰,趿拉了鞋子来到门前,疼地厉害了,连门都开不了,只得倚在门上骂人,待骂了几圈回来,消停了些,这才一把拉开了门。
  好巧不巧,门外正正站了个人。
  大半夜里,屋外漆黑一片,有人半夜不睡,悄默声地站在门前,饶是薛云卉素来胆大,此时也不由地一惊。
  “是人是鬼?!”
  她这一声喊太过响亮,一声响起,迅速归于宁静时,不免带了些诡异气氛。
  然而在这时,薛云卉已是借着月光和屋里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屋外的人。
  “侯……侯爷?”
  袁松越几欲扶额。
  她这回儿认出来了,方才一双眼睛做什么去了?亏他自来觉得她眼睛比旁人清亮,看来都是幌子,骗人的!她这一喊,还不知道喊来多少人。
  果不其然,身后立即就有了脚步声。
  华康急吼吼披了衣裳循声跑来,连庄昊想喊他一句都来不及了,只得一并跟了过来,而守夜的二胖也不甘示弱,三人片刻已是到了西厢房前。
  眼见着侯爷站在西厢房门口,华康愣住了。
  “属下方才听到呼喊,还以为是贼人……”
  华康张口解释,话没说完,袁松越已是耳朵有些发烫了。
  半夜不睡,跑到旁人门前来,被人当作贼人,也是活该!
  他清了下嗓子,负手站着,不转过头来,“无事,都回去吧。”
  华康有些闹不清状况,庄昊连忙去拉他,火急火燎上前围观的三人,这才离了去。
  薛云卉也倍觉不好意思,干笑道:“没看清是侯爷,侯爷勿怪,呵呵。”
  袁松越斜了她一眼,见她捂着肚子站着,身形不大对劲,半眯了眼睛。
  “你要作甚?”他怀疑她揣了什么贵重东西,准备逃跑。
  薛云卉苦笑连连,她连走路都不成了,还能跑?
  “侯爷,我正要去找你呢,”薛云卉又呵呵笑了一声,见袁松越不信地瞥她,解释,“不是假的,侯爷把我包袱还给我吧,我得换个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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