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我要做风筝给孩子们,给他们,也就是给了我的宝贝了。
拿到了那些材料,我认真仔细的做着,那风筝仿佛我天生就会做着一样,我做了一只蝴蝶,一只蜻蜓,还有大雁,天要晚了,就再做一只吧,我想也不想的居然就做了一只蜈蚣,十几只小灯笼穿在一起,桔红色的荡在空中真是一个漂亮啊。
我看着孩子们尽情的放飞他们手中的风筝,仿佛是放飞了自己的梦想一般,这巴鲁刺,这草原上都需要祥和需要和平的环境,我看着这一切,我很难把这些与那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联系上。
我就坐在草地上,与孩子们一起感受快乐的滋味。
远远的,一轮桔红色的夕阳在天地相交的一线中释放着它的美丽与光茫,喜欢美好的事物,淡笑着望着那夕阳期待自己的未来也它一样纯美无暇。
我看着,那光彩中有一个白衣的女子走来,风吹鬓发,裙袂飘飘,那是没有着蒙古装的其其格,她来了,就在黄昏中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她就象仙女下凡一样,那额间红艳艳的梅花更加妖娆了。看着她的美丽与平静无染的面容,此一刻的其其格真的无法让我与昨夜里那个夜会巴图的女子联系在一起,可是,那是真的,是我亲眼所见。
她站在了我的面前,她的美让我炫目,“你来了。”
她拉着我起身,转过了身子,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可是我的眼前却再也没有了那美丽的夕阳日落了。
“瞧,其实这影子才更是美。”她指着草地上我与她的影子。
我看着,这影子很清灵,可是它却少了一份真实,“其其格,你快乐吗?”我问,虽然我知道她不快乐,虽然我知道她心里的男人其实只是那个巴图,可是我却不能说出来,一个女人的命,她的路虽错了,但是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于爱,一旦爱上了,女人就再也别无选择。我知道,她不爱图尔丹。
“清云,那么,你快乐吗?”她不答反问,她以为我不快乐吗?所以我是与她一样的。
可是她错了,我是快乐的,我只是惦记着我的宝贝罢了,我舍不得与他永久的分离。
“其其格,我很快乐。”
“快乐是什么?”她悠悠望向远方,仿佛快乐与她是永远遥而不可及的一个梦一般。
“快乐是你真诚的生活,快乐是你的付出得到回报时的一种欣慰,快乐是说话间是眨眼间一份灿然的笑意,其其格,其实快乐就在你的手上,只要你抓住了,再紧紧的攥在手心里,那么你拥有的就是谁也无法夺去的一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动容的说完,其实快乐更是我的追求,也是这世上每一个人的渴望啊。只是想要时时快乐,那却是难的。
“清云,你说的真好,或许我早该放弃所有而去追寻我的幸福了。”她喃喃的在我耳边低语。
她的幸福是什么?是与巴图一起吗?可是图尔丹呢?真想问了她,让她想想清楚,可是她眉目间的那一份仿佛永远也抹不去的哀伤又是让我止了我欲脱口而出的话语来。
“你做的风筝真好看。”她看向还在快乐奔跑中的孩子们,那四只风筝远远的挂在天际,好自在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会做的,反正一伸手,只随意就做了几只。”
她看着,突然指着那只长长的蜈蚣道:“这只也是你做的吗?”
我瞧着她的诧异,我有些懵懂了,难道这只蜈蚣有什么古怪吗?不会啊,这是我亲手做的。
“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云齐儿?”其其格突然抓紧了我的手臂,急切的向我问道。
这一句,许多人问了千百遍的话,我听了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似乎我真的就是云齐儿一样,所有的人都把我认作了云齐儿,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这答案我无法说给她听,因为五年前的自己究竟是谁,我真的无法证明,可是有一点我却清楚,我此时的样貌却是与云齐儿绝对不一样的,这一切,我无从解释。
“对不起,我不知道。”回答了,心里是一片轻松。
她听了似乎是放心了,那刚刚还紧锁的眉心慢慢的舒展开来,她松开了我的手臂,悠然道:“从前,云齐儿也是做了这样的一只风筝送给我的都别,我还记得我醒过来后,许多天的日子里,我就看着他在这大草原上自由自在的放着那只蜈蚣,那风筝做得真好,就与你现在做的这只一模一样啊。”感慨的说完,她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光中。
正文卷 第142章 选择的余地
“可是,这是我记忆中我第一次做风筝,也许只是巧合吧,从前的一切我并不记得了,请你原谅。”坦诚而语,这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对话,懂得尊重别人那就是尊重自己。
“你的画风也很象她。”她随手捡起被孩子们抛在一边而被风吹散了的画,她看着认真的向我说道。
“我不觉得,或许哪一天我要亲眼看一看云齐儿画过的画。”越是听着云齐儿的事情多了,我越是对她多了一分好奇,我好奇,是因着其其格口中的我与她的一切真的很相象。
“好啊,明儿你去我那里,我就拿给你看,那是她画着图尔丹的画,一直被我收着。”
我轻轻一笑,“说定了,其其格不许反悔哟。”说实话,越是与她说得多了,我越是觉得她有着一颗水晶一样的心,她很美,那美不止在外表,还有一份内在的无法言喻的美。只是我始终无法理解,美丽如她,又为何要与巴图而扯上关系?
“清云,听说你懂得医术是吗?”此刻她的话题一转,倒是让我感觉有些突兀了。
我的医术我的功夫与清扬比起来那是上不得场面的,可是她问着这些是要做什么,“我只会一些皮毛的功夫罢了。”
“那你应该懂得人周身上的穴位吧。”
“嗯,这个我懂。”学医的人大抵都把人体的每一处都仔细研究过了,这穴道我自然也是研究透彻的。
“那你教教我认认穴道好吗?”她转首看向我,满眼里都是渴求。
穴道,她要学这穴道做干什么?点穴解穴,一定是如此了,原来她还是为着那个巴图。
我看着夕阳下她的影子越拉越长,那变形的灰色让我有些怆然,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到底可以怎么样的不顾一切呢?云齐儿如是,原来其其格也如是,只是她的最爱却不是图尔丹。
要教吗?其实在其其格提起穴道之时,我就已然清楚了她的用意,昨夜里的一切已历历在目,其其格她是要为巴图解穴吧。
教吧,就算我教了以她的手法也不见得解了图尔丹施在巴图身上的穴道,说实话,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对巴图如此的不顾一切呢。
我拉着她的手,欲站起来,这才发现她的手似乎有些热的烫人,刚刚自己一直热衷于与她的对话,倒是没有认真去看她,此时再看向她的脸,红通通的,难道是昨夜里淋了雨而染了风寒,只手轻探向她的额头,果然有些烧热。
“格格,你病了。”我轻轻说道。
“不碍事的。”烧成这个样子,她居然云淡风清的说没事,她还是惦记着巴图吧。唉,她的心就连我这个女人也不懂了。
“我送你回去,呵呵,我懂得推拿,再选几味药熬了,等你好些了,我再教你,而且我还要先画好穴位图。”我哄着让她先去退了烧热吧,这样子如果时间长了,保不齐会得了肺痨的。
“好吧。”其其格拉着我的手,竟象是怕我偷偷跑了一般。
挥挥手,与孩子们告别了,我随着其其格慢慢的走向了不远处那停在草丛中的马车,马车停得那样远,是怕影响了孩子们放风筝吧,其其格,她还真是细心。
“燕儿,把我的马牵回去吧,我要去格格那里。”
燕儿轻点头,已领命而去。
与其其格一道上了马车,马车内,听着辘辘的响声,我望着车窗外那些渐渐远逝的孩子们,其实快乐就是无忧无虑的成长,一如那些孩子们,可是但凡人长大了,也就多了烦恼,这是必然的规律,能一辈子保持一颗童心那是难上又加难。
“你的孩子也大了吧。”我记起其其格说过,她是有一个儿子,似乎是叫做都别。
“是啊,十三了,个子高高的,早已过了可爱的年纪了。”她说着也是远望着那些依旧还在奔跑的小孩子们。
“骑马射猎一定是不输于大汗吧。”真是羡慕其其格,至少她还可以与他的孩子每日里朝夕相处,而我呢,我甚至连我的宝贝在哪里也不知晓。
“那些倒是不错,可是他之于政事却是差了许多,而大汗只除了他就再无子嗣了。”
“大汗不是还有其他的妃子吗?”是啊,我也听说了,却一直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又有何用,五年多了,他从来都是独自一个人宿在他自己的蒙古包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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