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瑜笑着说:“好了,我不闹你,瑾儿能吃味儿,我已经非常欢心了。”
苏怀瑾:“……”还说不闹自己?
薛长瑜说了一番开场词,也就是走了走过场,很快宴席就开始了,大家轮番起来敬酒。
就见那冷若冰霜的刑国才女站了起来,走上前来,说:“皇上,小女子敬您一杯。”
那刑国带来的两个才女,姐姐唤作田敏竹,妹妹唤作田敏兰,据说是亲姐妹,都非常有才情。
刑国太子想要把姐姐送给薛长瑜,把妹妹送给丞相苏正。
田敏竹起来敬酒,薛长瑜脸色根本没有变,似乎看到美艳冰霜的田敏竹,就跟看到其他普通人一样,淡淡的举起酒杯,饮了一口,也没喝完,也没说任何话。
田敏竹似乎碰了刺儿,脸上有些难堪。
那刑国太子哈哈一笑,说:“皇上,敏竹日前画了一幅画,想要今日恭贺皇上大喜,敏竹,还不快快呈上?”
田敏竹低垂着头,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些小羞涩来,双颊有些赧然。
随即身后的两个侍女就走上前来,呈着一幅卷轴,将卷轴慢慢打开,是一幅画,上面画的是山水图,看起来十分壮观。
苏怀瑾看了看,她自小跟着兄长一起读书,所以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这画的确画的不错,不止如此,画的一角,还提了诗。
在场众人一看,连连为田敏竹喝彩,好些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刑国才女,才情真是非同小可啊!”
“你们看那题诗,是悲天悯人的,好一副菩萨心肠啊!”
“这田敏竹是进献给皇上的才女,皇上会接受么?”
“这样的才女,还长得如此美艳,皇上也是男子,怎么可能不接受,要么说,刑国这步棋,走的太狠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田敏竹慢慢走上前来,十分恭迎的说:“敏竹班门弄斧,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见谅。”
她说着,又看向苏怀瑾,笑着说:“敏竹虽在刑国,但是也日日听说皇后娘娘的贤名,听说皇后娘娘出身大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如今这般尽兴,不如请皇后娘娘……也作诗一曲,如何?”
她这么一说,薛长瑜的脸色立刻落了下来,难看的可以。
苏怀瑾可是他亲口册封的皇后,田敏竹不过是个刑国的女子罢了,竟然要求皇后来作诗,这也太不分尊卑了。
薛长瑜才要发作,那面儿刑国太子就说:“敏竹说的对,常听人说,皇后娘娘才情敏捷,不知……今日有没有幸,能领教领教皇后娘娘的才情。”
苏怀瑾一笑,淡淡的说:“刑国才女是提前做好的诗,如今却让本宫,在众臣面前作诗,刑国使臣打的算盘,真是响亮啊?”
刑国太子听苏怀瑾十分不给面子,登时脸上通红,还想要狡辩。
苏怀瑾却打断了他的话头,笑着说:“也好,既然刑国使臣想要讨教,本宫若不给面子,指不定外人要怎么说本宫惧战呢。”
她说着,转身说:“笔墨拿来。”
方迁亲自过去取来笔墨纸砚,呈上来,给苏怀瑾铺好。
苏怀瑾想了想,虽然刑国人故意刁难,不过其实苏怀瑾一点子也不紧张,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苏怀瑾可是重生过一次的人,她见识的可就多了……
苏怀瑾突然灵机一动,已经有了想法,快速的落笔,已经开始行云流水的写了下来。
其实她有一个想法,如论才情,恐怕有一个人,是刑国这对儿才女无法比拟的,那自然就是坐在苏怀瑾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苏怀瑾的当今圣上,薛长瑜了!
别看薛长瑜脾性不好,看起来冷面冷心的,但是其实薛长瑜是个才子,除了一身功夫之外,薛长瑜的舞文弄墨也是一把好手。可以说,除了让他下棋,让他做什么都好,甚至还会做饭下庖厨。
薛长瑜上辈子做的诗词可不少,苏怀瑾也看过不少,她只要顺手写下来就好,绝对能碾压刑国的才女。
不止如此,苏怀瑾还能试探试探薛长瑜。
苏怀瑾面带微笑,写的行云流水,一个磕巴都没打,不到一盏茶工夫,已经将诗词写好。
苏怀瑾笑着说:“就有劳刑国的才女,帮本宫读一读了?”
田敏竹赶紧走过去,说:“是,皇后娘娘。”
她说着,拿起桌上的诗词,大体溜了一眼,登时有些怔愣,不为别的,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苏怀瑾竟然填了一首词,韵律得体优美,竟然没有任何差错。
田敏竹一阵吃惊,不只是填词填的十分工整,而且这词也十分令人惊讶。
田敏竹登时脸上变色,不情不愿的读出来。
她一读出来,全场哗然,在坐众臣纷纷陈赞。
“不愧是皇后娘娘啊!”
“真不给咱们大薛输脸!”
“皇后娘娘这才情,若是男子,必然能考金科第一啊!”
“是啊是啊,果然是皇后娘娘更胜一筹!”
“何止是一筹,简直甩了那刑国女子不知多少条街呢!”
田敏竹期期艾艾的称赞了一下苏怀瑾,说:“皇后娘娘……真是……真是才思敏捷,小女子甘拜下风,实在是佩服之至呢。”
而在一片称赞和赞美的声音之中,薛长瑜却如遭雷击,猛地钉在了当地,一脸震惊不已的表情。
苏怀瑾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薛长瑜,然后善解人意的说:“皇上,您怎么了?是觉着怀瑾作的词,不工正么?”
薛长瑜这才猛地回了神,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别人觉得苏怀瑾作的词好,但是薛长瑜可看的明明白白,这首词,竟然和自己上辈子做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不过其中有几个字改变了一下,改变之后,更加工正,之前他作词的时候,用了“拗救”的手法,填词是要按谱子来写的,每一个填进去的字,是平声还是仄声,都有严格的要求,若是填写的时候,为了优美流畅,而破坏了这个工正,可以在后面弥补回来,因此称为拗救。
之前薛长瑜填写的时候,就为了词句的优美,运用了拗救,写完之后还有些耿耿于怀,不过也不了了之了。
没成想这首词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大体一模一样,只是那处拗救,给扳了回来,加了新的词进去,反而更加流畅,更加有韵律感。
而最吃惊的不是这处拗救,是这首词本身!
这首词,是薛长瑜登基为帝,两年之后,去亲自巡查京郊大营的时候,有感而发填写的。
上辈子薛长瑜登基为帝,是五年之后的事情,再加上登基为帝两年,那就是七年左右的事情。
日后七年左右填的词,突然出现在薛长瑜面前,而且除了两个字之外,竟然还这么相似,怎么能让薛长瑜不震惊呢?
薛长瑜回过神来,看向苏怀瑾,说:“瑾儿,你……”
苏怀瑾本就在试探他,因为苏怀瑾日前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用心窍的时候,一直没有得到答复罢了。
此时苏怀瑾看薛长瑜的面色有异常,立刻打开了心窍。
【系统:心窍二重,生效】
苏怀瑾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诧异,那是薛长瑜心中的诧异,像是海浪一样,一浪一浪的打过来,铺天盖地。
其中还有一些紧张,说不出来的紧张。
自然了,还有狐疑。
就在这些紧张和狐疑之中,苏怀瑾猛地捕捉到薛长瑜一句完整的心思。
薛长瑜惊涛骇浪一样的思绪之中,仿佛在说……
这是我日后填的词,瑾儿怎么会得知?
【第147章】
“轰隆!!”一下。
苏怀瑾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捕捉到这条清晰的思绪之后,脑海中还是炸开了锅,一下也有些发懵。
苏怀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薛长瑜手上的红玉扳指,眯了眯眼睛。
如果……
如果薛长瑜和自己一样,也同是“过来人”。
那么……
薛长瑜这辈子的改变,所作所为,似乎就有解了。
薛长瑜从开始以来,就对自己“用情至深”,无论是自己强行退婚,还是给薛长瑜冷脸,那身为四皇子,燕亲王的薛长瑜,高高在上的薛长瑜,却仿佛狗皮膏药一样,一点子也不会生气,追在自己的身边。
为了什么?
难道是……内疚?
苏怀瑾眯了眯眼睛,盯着薛长瑜,薛长瑜也同样盯着她在看,喃喃的说:“瑾儿……”
苏怀瑾笑一下,说:“皇上,看来……咱们又需要稍微谈一谈了,开诚布公的。”
薛长瑜心中更是一跳,眸子快速的晃动收缩起来,思绪不由自主开始扩散。
一瞬间苏怀瑾的心窍看到了更多,更多,多的无以复加,仿佛要湮灭苏怀瑾。
苏怀瑾看到薛长瑜的紧张、激动、绝望、探究、狐疑,等等等等……
“啪!”一声,薛长瑜一把握住了苏怀瑾的手,说:“瑾儿,你跟我来。”
他说着,立刻拉起苏怀瑾要走。
太后吃惊的说:“皇儿,去哪里?宴席才刚开始!”
薛长瑜说:“朕去换个衣裳,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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