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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生莲:六宫无妃 出版完结+番外 (华楹)


  青镜诺诺连声地答应,第一件事她根本无力扭转,第二件事也不难办。冯妙俯身看着她说:“你自己也得表示点诚意,不如这样,这锅糯米团子是我一个一个亲手捏的,连皇上都没这个口福,今天就都赏给你了。你拿到外面吹凉了吃下去,一粒米也不准剩。”
  十几个糯米团子吃下肚,光是那饱胀的滋味,就让人受不了,可好歹能保住这条命,青镜眼珠子转了几转,咬牙说道:“奴婢谢娘子赏赐。”
  冯妙不愿再看她,让两名侍卫拖了她下去,盯着她把糯米团子吃完。
  第二天一早,忍冬便回了冯妙身边,没等冯妙说话,她倒先抱住冯妙的胳膊哭了一场,抽抽噎噎地说:“那死老妖婆,把我支使到城西去了,那药铺老板也是跟她勾结好的,把我扣在那不准我回来。她没把你怎么样吧?我……我要咬她……”
  冯妙被她摇晃得头都晕了,把昨天整治青镜的情形略略跟她说了,才让她安静下来。
  调动侍卫这样的事,自然瞒不过拓跋宏,他人在平城近郊大营来不及赶回,便派了近身玄衣卫连夜赶回来,查看冯妙的情形。现在这批玄衣卫,都由始平王一一仔细查过身世来历,十分忠心可靠,是拓跋宏身边最得力的亲卫。来的毕竟是男子,冯妙觉得上元夜发生的事太过羞于启齿,只说自己一切都好,请皇上宽心。
  那玄衣卫还带来了拓跋宏的一句话,“从今以后再不叫冯妙跪任何人”。冯妙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拓跋宏曾在太皇太后灵前允诺立冯清为后,此时太皇太后的丧期刚过,他不能食言。即使心里不舒服,她也不想在这时候对拓跋宏使小性子,只叫玄衣卫带话回去说,帝王一诺,重于千钧,既为夫妻,理当共担。
  依照鲜卑习俗,册立的正宫皇后,需要亲手铸金人小像,占卜吉凶。只有手铸金人成功的女子,才能被认为是天命所归的皇后,也才有资格正位中宫,历代皇后都是如此,也只有像贞皇后这样死后才获册封的,才能例外。
  入夜时冯妙躺在床榻上,透过窗子看着满天繁星,胡乱想着,这么多星子,不知道哪一颗会是滢妹妹,哪一颗又会是无辜的幺奴。是不是宫闱中含恨惨死的女子太多太多,所以才会有这一天碎银似的星星?
  想到滢妹妹,冯妙心里就难以平静,在昌黎王府时,只有滢妹妹时常把吃不完的东西留给她喝夙弟,那样一个安静的女孩儿,根本就不该生在冯家。滢妹妹不在了,害死她的冯清却要顺顺当当地成为皇后,即使这一切只是为了暂且安抚住亲近冯氏的朝臣宗亲,她也仍旧觉得不甘不平,更何况冯清还差点毁了她的一切。
  作恶的人,怎么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216、手铸金人(一)

  冯妙辗转了大半夜,天亮时眼窝上就有些发暗,却还是吩咐忍冬去取一串檀木佛珠来,再找些细细的丝线和东珠。忍冬看着心疼,拦住她说:“娘子要用什么,交给我做就行了。”冯妙笑吟吟地说:“我要亲手做件东西,送给新册立的皇后娘娘。”
  忍冬夸张地伸手来摸她的额头:“娘子,您昨晚睡得太少了,这会儿直说胡话呢。”
  冯妙一面摇头笑着,一面从东珠里挑出颜色、大小都一样的来:“快来帮我捻线,这东西要赶在册封皇后的仪式上送过去。”忍冬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上前来帮冯妙把丝线分成小股。
  冯妙就用拆散的佛珠和东珠混在一起,串成了一条缨络饰物。她让忍冬悄悄去始平王府问问,册封皇后的仪式,定在何时何地举行。
  忍冬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不明白冯妙为何要如此对冯清示好,她撇着嘴说:“她哪配用娘子亲手做的东西?”
  冯妙推着她出门,催促道:“快些去吧,太皇太后丧期结束,应该不会拖得太久,就是这三、五天的事。你问到了,我再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忍冬登门时,始平王入宫去了,并不在府邸内。可她也不负所望,跟门房里喂马的大哥聊得火热,立后的时间、地点也不是什么秘密,就这么被她给打听得一清二楚。
  因为要当场手铸金人,立后并不在皇宫内举行,而是在平城东郊太庙附近的飞仙台,宗室亲王都会前来做个见证。工匠会提前备好泥模和滚烫的金水,冯清只需要把金水浇入模中,冷却之后再敲去外层的泥模,露出铸好的金像。如果金像眉眼清晰完整,像身平整没有裂纹,就算是成功了,皇后要把新铸的小像交给皇帝,帝后夫妇一起手捧金像,向太庙里的先祖祝祷,共同完成立后的仪式。
  忍冬按着冯妙的叮嘱,提前等在太庙附近。因要熟悉手铸金人的器具,冯清会早于皇帝先来到飞仙台。远远地看见她的车辇驶来,忍冬便捧着装了缨络的莲纹锦盒往飞仙台走去。
  她既没有通行的令牌,守卫在飞仙台附近的侍卫也没见过她,自然不肯让她进去。忍冬赶忙解释,自己是侍奉在青岩寺奉旨修行的冯娘子的,特意给新后送来贺礼。她像是有些急了,话说得颠三倒四,侍卫反复听了几遍也听不明白。
  正说话间,冯清的车辇已经停在近前,婢女玉叶伸出一只手,搭着她走下来。冯清听见喧哗吵嚷声,已经觉得心中不快,刚要叫玉叶去看看究竟,猛抬眼间便认出来忍冬是冯妙身边的婢女。上元夜的事情没成,冯清惴惴不安之外,也憋了一肚子火,此时见着忍冬,就恨不得把满腔怨气都撒在她身上,当下冷冷说道:“立后的飞仙台你也敢闯,本宫看你活得不耐烦了,玉叶,去教教她规矩。”
  宫中所说的“教教规矩”,便是掌嘴的意思,玉叶得了吩咐,上前来便要扭住忍冬。忍冬自然不肯吃亏,一边后退一边大叫:“我家娘子是给娘娘送贺礼来的,这串佛珠缨络能护佑娘娘铸成金人、入主中宫。”
  冯清听了冷笑道:“怎么?没有她的东西护佑,本宫还铸不成金人了?玉叶,把她手里的东西拿来给本宫看看,到底是什么宝物。”
  玉叶答应一声,夺过锦盒毫不客气地打开丢在一边,拿出那条缨络送到冯清面前:“娘娘,不过是一串破珠子罢了,青岩寺里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冯清把缨络拿在手里把玩,檀香木佛珠与东珠串在一起,颗颗圆润光滑。忍冬十分及时地说:“我们娘子说了,把这东西戴在身上,娘娘得亲人宗族护佑,必定能手铸金人成功,一举登上后位。”
  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冯清立刻火冒三丈。从前博陵长公主和冯滢都喜欢用东珠缀在衣衫上做装饰,这话分明是指她逼死亲妹、气病亲母,靠阴狠毒辣的手段谋得后位。她上前两步,忽然用力给了忍冬一个耳光,口中咒骂:“你那主子就是个下贱胚子,有什么资格来说本宫?”忍冬抬手去挡,撕扯间,那串佛珠缨络的串线忽然断开,珠子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就在此时,冯清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压抑着愠怒的声音:“这是在吵什么?”
  玉叶回身看清来人身上的凛凛龙纹,吓了一跳,赶忙扯一扯冯清,跪下行礼问安。周围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人纷纷跪了一地,冯清气得脸色煞白,这会儿只能强忍着跪下。
  “在飞仙台门前吵闹,成何体统?你们谁告诉朕,究竟是在吵什么?”拓跋宏的声音低沉,显然是气极了。
  忍冬抢先开了口:“我家娘子听说皇上要册立新后,熬了几个晚上串成了一件佛珠缨络,又在佛像前诚心祝祷,希望能把这件缨络献给新皇后娘娘,护佑大魏国泰民安。可新皇后娘娘不领情,说我家娘子是下贱胚子,不配送东西给她戴,还把佛珠缨络扯断了。”她这会儿全没了起先时的颠三倒四,说出的话像脆豆子一般,又快又清楚。
  拓跋宏原本就因为立冯清为后而觉得亏欠了冯妙,此时听说冯妙熬夜做出来这件东西,担心她累出病来,心里越发气恼,沉着脸对冯清说:“把散落的珠子,一个不漏地捡起来,什么时候串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冯清既惊诧又委屈地抬头:“皇上,定好的吉时就快要到了,这些珠子不值什么,臣妾还要去看看工匠们准备的东西。”
  拓跋宏却不理会她的话,只说了一句:“捡起来串好,戴着它朕就准你进来手铸金人,不然你就滚回去。”他转向忍冬,简要问了几句冯妙的情形,听说她身子安好,这才转身进入飞仙台,离去前还特意让侍卫待会儿用马车送忍冬回去。
  冯清眼圈泛红,还要争辩什么,玉叶抢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低声劝道:“娘娘,先忍一忍吧,不要误了立后的吉时。”说完,她先俯身在地上,替冯清去捡散落的珠子。
  此时高照容带着二皇子也到了,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只叫婢女取了一根马尾鬃悄悄送过去,一言不发地进了飞仙台。
  好容易捡齐了九十九颗,玉叶用那根马尾鬃把檀木佛珠和东珠一颗颗串起来,戴在冯清的凤纹吉服外面。原本用来串珠子的,是一根细细的丝线,用力一扯便断成几截,要不是有高照容命人送来的马尾鬃,玉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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