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本钱。若是连自己的命,身子都没了,又谈何争宠?谈何怀孕?
杨玉玲身体摇摇欲坠,好在凌湘的及时赶快,这才没有完全倒下去。她深吸口气,语气中带了几分咬牙切齿,和撕裂一般的声音,道:“把这人拉下去!凌迟,凌迟处死!快给本宫把她拉下去!”
“娘娘!”女子闻言,不可置信的抬头,“娘娘,您,您不能这么对我!小女是,是老爷的人,您不能这么杀了我!”
“是啊娘娘,您不能,不能用这种方法杀了她的……”凌湘扶好杨玉玲坐在一旁的塌上后,自己也马上跪了下来,道:“娘娘,这种方法实在太过……还请您三思。”
凌迟,一般是对十分十恶不赦的犯人才可以用的刑罚。如果杨玉玲把这种刑罚用于眼下这个女子身上的话,难保第二天杨玉玲用如此残酷手法处置下人的传言不会直接就传到历垣帝耳中去,朝堂上也怕是会势必知晓。
毕竟后宫前朝,向来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的。杨耿让树敌颇多,他自己本人无从下手?那她的子女,后宫颇受宠爱的杨玉玲杨贵人?便是最好不过的下手渠道了吧……
杨玉玲坐了下来,望着桌子上刚刚历垣帝喝剩下的那半杯残茶,瞬间心情也是平复了下来。
不过再抬头时,看着那匍匐跪在地上的女子,这次虽没有用十分可怖的声音说话,但语气却是史无前例的冰寒,“嗯,确实。死,对于这种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幸福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你最好的下场。”
“你说你是爹的人?爹的人又如何?与本宫又有何相干?现在你的身边,也没有什么老爷,只有本宫!”杨玉玲微眯双眸,“凌湘,把她给本宫拉下去!给我打入宫牢里!理由就是,刚刚对本宫的,出言不敬。而且还,威胁本宫?”
“不!娘娘,娘娘!”女子跪地爬着来到杨玉玲脚下,抱着她的双腿,“娘娘您不能这么对我!娘娘,小女知错了,还望娘娘能绕过小女一回啊!娘娘!”
宫牢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比宗人府都不如的地方!宫人们犯错尚可进入宗人府,可他们这些个不是宫中的人犯错呢?那便只有死,或者半死,或者打入宫牢。
民间的人们对于宫牢的刻画,向来都是最残忍的。毕竟从没有一个活人,能从那里出来。种种传言,种种怪谈?更是加深了人们对于那个地方的趋避。
死,或者进宫牢?似乎还是死能更舒适一点。
“滚开!”杨玉玲抬起自己的另一条腿,照着女子的脸便是又一脚,“凌湘,还不拉下去!”
“是,娘娘。”凌湘怜悯的看了那滚到了一旁的女子,虽怜悯,但也只是怜悯而已。
只能说这人的命实在是太过不好了些吧?宫里,向来都是一个讲究运气的地方。
女子被凌湘绑住了双手,嘴巴里也塞住了一块不知从何处来的一块破布。她双眼恳求的看着杨玉玲,似在恳求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凌湘动作很快,片刻便已将那人收拾好,递给了一旁一个小太监。小太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殿中的宫娥们对此也是心照不宣的沉默垂首,仿佛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切,都只是个幻觉。
“凌湘,我累了。”杨玉玲右手轻撑着额头,单手支在软塌的小茶几上,道:“扶我去床上躺会儿的。还有,等下派人去皇上那里再传个口信,就说,本宫身子还是不适了。希望,希望皇上能来看看我。”
“好的娘娘。娘娘您先歇会儿吧,话奴婢等下就去传,您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凌湘小心的给杨玉玲盖上被子,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娘娘,闭上眼睛睡会儿的,醒来就没事了。”
杨玉玲轻轻颔首示意了一下,闭上眼睛,终于不去思考其他。
养心殿内
“皇上。”
历垣帝抬头,放下手中的书,轻道:“怎么样了,杨玉玲内边。”
暗卫抬头,“和皇上您猜测的一样。今日那女子,果然是杨大人派人来测杨贵人是否怀孕的人。”
“呵。”历垣帝轻笑一声,“那现在那女子呢。”
“已被杨贵人打入宫牢了。”
“派人看着点,别真的弄死了。”历垣帝摆弄了一下桌上的镇纸,“她还有用。”
“是。”暗卫垂首。
“还有,那计划可以提前了。”
“皇上?”暗卫似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抬头,“就今日么?”
“嗯。”历垣帝似无聊的放下手中的那块镇纸,“今天,机会已经来了。”
“可……”暗卫还想说些什么,但对上历垣帝深谙认真的目光,顿时也是不敢再多言些什么,“属下这就去准备。”
“去吧。”
子夜,令安宫。
“娘娘,娘娘!您坚持一下,奴婢已经派人去太医院了!”凌湘跪在杨玉玲床旁,握着她的手,叫道:“娘娘,您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
“好痛啊!好痛!来人啊!”此刻的杨玉玲仿佛整个人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布满了汗水。因为疼痛太过的缘故,杨玉玲已然是听不到任何耳边的声音了,她现在仅存的意识就是,她的肚子,她的身体,仿佛是被被人从中间撕裂开了一般。痛的她再想不到其他。
------题外话------
月末了,然后在这里在再次感谢一下那些投递过月票和订阅了的亲们,鞠躬,谢谢啦~爱你们么么啾!
然后就是,七点嘞,该起床了ヽ(;▽;)ノ
小产
“太医!快叫太医啊!”凌湘终于忍不住,放开杨玉玲的手,跑到殿门口,双手拉抓住了一名小宫女,掐住其肩膀道:“我刚刚不是让你们去喊太医了吗!太医人呢?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奴,奴婢……”这名宫女自来都是只能站在殿外的内种下等的宫女。所以说,其实这也是第一次真正面对面这么近距离的和凌湘说话。
眼下她脑中还来不及惊喜什么,便直接看到了凌湘那足以杀人的目光。毕竟凌湘一直给她们这些人的感觉,都是没那么凶狠的样子,怎么说也是有个杨玉玲做衬托的。
此刻直接这么对上,小宫女那本来已经组织好的语言,也是顿时被吓得哆哆嗦嗦不敢直接开口,嘴唇颤抖着道:“奴婢,奴婢刚刚已经去太医院了。太医院的太阳们说,要准备一些其他的东西……马上就能赶过来,让奴婢自己先回来……”
“好痛啊!凌湘!太医!太医还没到吗!”屋内,杨玉玲的叫声再次响起。
“废物!”凌湘剜了一眼那还在颤抖着的宫女。若是在平常,她定是早就把这人拉下去打个几十板子让她长个教训和心眼了。毕竟,太医说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你就不能拉着太医一道赶快赶回来吗?
可眼下杨玉玲哭喊的声音还在耳边,就算是教训人,眼下也不是时候。
“你们给我看好娘娘!”凌湘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太医院一趟来好,沉声道:“我去太医院一趟,中间若是娘娘出了什么事,统统都要你们陪葬!”
“是。”众人垂首应声,不敢抬头对视凌湘。
盘龙殿
“皇上,杨贵人似乎发作了。”李公公碎步跑进来,对着正打算就寝的历垣帝道了一声。
正在解扣子的历垣帝手一顿,“哦,那去请太医了么。”
“去请了。”李公公低头,腰压的更低道:“不过第一回似乎听说太医院内边有什么东西要准备,没及时去。眼下,是杨贵人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凌湘姑娘去请了。”
“这样啊……”历垣帝重新扣好自己的衣服,转身道:“那就去把朕的牌子拿过去,就说是朕的要求,去叫太医赶快去令安宫给杨贵人看诊。”
若是只但看字面,历垣帝这话说的还是颇具情意绵绵的感觉。但话虽是这么说出,可语调却不含一丝情谊。历垣帝语调含笑,但那笑,却分明是嗤笑和嘲笑。
“是。”李公公不疑有他,接过历垣帝的令牌片刻也是不敢耽搁,抬脚便就去了太医院的方向。
历垣帝独自穿好衣衫,走到镜子面前,整理了一下。
镜中的人衣量整齐,着装端正,可那双眼……
历垣帝闭目了片刻,再睁眼时,刚刚那浓重的幽深已然是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浓重的哀伤却是仿佛能从眼中溢出来般。
“摆驾,去令安宫。”
“是!摆驾令安宫!”
……
“娘娘!”凌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冲进殿中,“娘娘,您现在怎么样了?奴婢把太医给您请来了,您坚持一……血?怎么会有血?”
凌湘看着缓缓从杨玉玲下体流出的红色液体,不由掩住了嘴巴,“太医!太医!”
“凌湘姑娘稍安勿躁,您这么持续的吵闹声,让娘娘听见的话,对娘娘也是不好的。老夫这就马上给娘娘看诊。”李太医皱了皱眉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