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涟韵继续伸手撕扯着兔肉。不出一会儿,这刚刚看着还挺多的兔子,也瞬间就变成了一副骨头架子了。
一切都吃饱喝足了,苏涟韵也是不知道该干嘛了又,不禁也是围着这竹舍开始打起了转转。不过这才一起身,便扭头望见了那放在石桌上的衍清剑。
月光映射下,宝剑也似变的更加柔和了起来,不如白日的那般锋芒毕露了些。当真是一把好剑啊,苏涟韵把剑握入手,挥舞了两下,可惜的就是……
“师父师父!”
“干嘛?又怎么了?狼来了不成?喊的如此凶……”容溯不耐的走出屋子,怀中还抱着一堆的瓶瓶罐罐。
“师父,我快及笄了。”苏涟韵努力眨眨双眼,试图表现的更明显一点。
“哦,所以呢?”容溯一脸那又如何,与我何干的表情看着她。接着也是把那些瓶罐均放在了桌子上,走下来,伸手把苏涟韵的左手接过,借着烛火的光亮,仔细的端详起上面伤口来。
苏涟韵老实的把左手递上去,继续道:“师父,你的这剑真好,真漂亮!”
“那不是废话么!也不看看它主人是谁,能差的了么。”
“师父……”苏涟韵见容溯左右就是不接自己的话茬也是瞬间耷拉下了眼睛,“师父,我也想要一把剑。或者一把趁手的武器也行!我不只拘泥于剑的!”
“哦。”容溯眼皮都不抬一下。
“哦?”苏涟韵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哦是什么意思?师父,我上辈子及笄你就没送我什么东西吧!”
“胡说!你的轻功怎么学的?自己做梦梦魇会的不行?”容溯说着,也是不由手劲大了些,继续道:“为师教给你的东西还不够珍贵不行?别眼皮子整天那么浅,只眼中就惦记着那些俗物。”
“疼疼疼!那是因为我就是个俗人啊,俗人就爱俗物。”
容溯:“……”
“看来为师的精髓你是一点没学到。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你这娃子,一天到晚钱钱钱的,俗不可耐!”
“师父你狮子大开口卖给人药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人家少给你一个铜板你都恨不得和人家拼命吧。”苏涟韵放下衍清剑,递上自己的右手,继续拆台道:“而且师父,你这衣服……看起来似乎是月华缎做的吧?这可是不下千两白银一匹的布啊,不过师父你不是最鄙视钱了么,可你现在穿的,那就是钱啊。那可不能让这种俗物玷污了我高洁纯净,不染凡尘俗物的师父。所以师父,你要不把你这袍子给我吧。我不嫌弃俗物。”
容溯听着苏涟韵各种埋汰他的话也没反驳,只小心的给她继续上好了药后,才拧了拧她的脸道:“一段日子不见,韵儿埋汰人的口才也是越发的厉害了啊,快闭上嘴吧!”
“放心吧。”容溯低头收拾着桌上的那药物,继续道:“你马上会有一把好剑的,就在你及笄礼那天。”
“哇,真的啊?”苏涟韵瞪圆双眼,毕竟她也没指望着容溯能送她什么东西的。因为就如容溯所说,容溯教给她的那些其他东西,那些价值,可是比任何一把宝剑的价格都要珍惜的多。她自然也是没什么理由再去管他要东西的,刚刚那么开口要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可没想到居然还真有?
“嗯。”容溯点点头。
“师父,你发横财了吧?这么大方的。”毕竟容溯对于钱财这方面……
容溯斜她一眼,“我有说是我送的吗?”
“那是谁送的?”苏涟韵皱起眉头。毕竟谁家姑娘及笄,会去送给人家一柄宝剑当贺礼啊?虽然她出自将军世家吧,可宝剑这种东西……而且她还是个女孩儿,没谁会知道她对着方面有兴趣吧?
“是……”容溯张口,但想了想,还是把原本的话改了改,道:“是个你认识的人,送你的。”
“师父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苏涟韵面无表情道,“要是我不认识的人,还能能一出手,就是一把宝剑送我的话。那这人,要不是家里太有钱太有钱了,要不就是脑子傻了。”
“为何不能是因为那人喜欢你?所以才对你投其所好?”
苏涟韵听了身体后仰,似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一眼容溯,道:“师父,你没问题吧?”喜欢她?额,好吧,也有可能。喜欢护国大将军的女儿嘛,懂了。
苏涟韵觉得,眼下的她,虽没有满京城的到处追着段宸轩身后跑,落得个不自爱的名声。但她现在的样子,在那些个世家弟子眼中,也是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的。
毕竟谁家会愿意,和准备让一个喜爱咄咄逼人,和心狠手辣的女子做当家主母呢?而且这人还得罪了当今最得宠的妃子,杨贵人了。
苏涟韵虽最近的都没有出屋,但她觉得,以自己前世对京城的各种流言走向来推断的话,春日宴的那一切,最后流言出的版本,肯定是把她刻画出了一个十足心狠手辣,且不懂得怜惜他人的凶狠少女形象了。毕竟杨家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不抹黑她几句,简直都对不起春日宴上的找茬。
如果说这样,也有人能喜欢的话,苏涟韵只能赞一句,兄台好口味!放着京城那么多柔柔弱弱的菟丝花不喜欢,却偏偏……喜欢上了她这么朵……
反正今世,她也没打算说再嫁人了。只想着好好的陪着自己的家人和享受大好的时光,嫁人什么的,都先靠边站吧。
容溯看着苏涟韵神游的样子也是暗自叹了口气,接着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心中默默给某人点了根蜡之后,才道:“师父也只能言尽于此了,毕竟,天机不可泄露。”
------题外话------
韵妹:兔兔好可怜,所以还是红烧的更好吃(。i_i。)
泄劲
“好好好。”苏涟韵看着容溯又恢复了那一副仿佛世外高人的超脱模样也是瞬间两眼犯困。
毕竟在知道容溯真实情况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的情况下,再来看现在他的样子的话……苏涟韵只觉得脑仁疼。
虽话还有许多未说完,和未说尽,但苏涟韵也是只能走了。毕竟再不走的话,苏涟韵只怕再过一会儿,梨木便会亲自带人来上山寻她了。
“师父,徒儿走了啊。明日再来看你的。”苏涟韵眼眶泪窝闪闪,看起来颇为不舍的样子。
“你快些走吧!就算你现在不走,等下我也是要赶你走的!”容溯无力挥手道。毕竟容溯觉得他现在,实在是没力气再去看苏涟韵模样和表情如何了。
毕竟只要看见她,也就是能看见苏涟韵怀中那,他亲手制作,价值不菲的药啊!说是药,但也可以说是钱了!毕竟每瓶拿出去卖也都是都可以换得千金的。
可至于容溯为什么就这么同意了苏涟韵把那药拿走了呢?当然是因为苏涟韵是为了抓兔子而受的伤,而且那兔子他还没少吃。当然还有,那就是他说不过苏涟韵。只好已药封嘴,让她别再说了。
“那师父拜拜。”苏涟韵见好就收,不再刺激容溯。毕竟万一容溯被刺激狠了,估计这刚到手的药,还没被捂热乎就要被他再次收走。
“啊对了。”容溯看着她的背影也是蓦地想起了什么,道:“韵儿,为师教你的轻功你都忘了不行?用轻功下山,不许走路!”
“啊?”苏涟韵踹了一脚地上的零散的树枝,暗自唾弃了一声真麻烦啊。
毕竟轻功什么的,也是需要调动内力才能行的。使浑身气劲上升,才方能使脚下步子轻快,从而达到身轻如燕,踏雪无痕的效果。
可,调动气劲什么的。其实对苏涟韵这种经常不施展武功的人来说,这还不如让她跑着或者走路来的舒畅和轻松一点。毕竟要一直提着的那一口气的话,实在是……而且一旦放松下来,轻则脚步不稳绊一下,重则当场摔下来了就。当然如果练的相当娴熟的话,轻功肯定是要比走跑一类的轻松和方便的多。可事实是,她根本不算很熟!
“别废话了。”容溯突然冷声,“至于你到底是不是用轻功下山的,只要你明日还来,我就肯定能分辨的出。当然,除非你明日不来了。”
苏涟韵:“……好。”师父看来当真是生气了,竟是如此凶!
不就拿了几瓶药么!又不是把药库给搬空了。苏涟韵暗暗嘀咕,看来许久不见之后变得人不止有她,还有她师父!更加爱财了……
容溯看着那脚步一深一浅的背影也是叹息了一声。他刚刚在给苏涟韵擦药时,也是暗暗给她诊了一下脉。韵儿她……看来已经有某种东西开始在变动了。
罢了,明日便可知晓了。
苏涟韵提着那一口气,脚步那是窜的飞快,但却是不敢大意。毕竟夜色已晚,虽月光皎洁明亮使得路还不算昏暗,但一切总还是仔细小心一些为上的好。
“嘶!”突然,苏涟韵感觉心口猛地一滞。突如其来的一股疼痛感让她顿时也是顾不得其他如何,腿下一软,接着便就是瞬间就是从那树上跌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