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是两个人在追逐打斗,一人善用暗器,那会儿我屋门被吹开,那善用暗器之人便向我撒来许多暗器,还好我脚下惊慌摔倒躲了过去,后来另一人追上,两人在院中过招许多,然后便又追逐而去。”苏紫陌轻声说道。
说完心头又有些忐忑,她那间屋子里面温度较高,炭炉也还在,这,要如何这侍卫解释?却没想到自己思前想后,却将眼前之事忘却干净。
“给我查!好生检查无梁殿,发现可疑之处立即前来禀报!”侍卫长说完看向苏紫陌,皱着眉头道:“带我去看你那屋。”
寻常女子闺房都是不许男子随便进入的,但是自己如今在冷宫,连普通女子享有的权利资格都没有了,苏紫陌垂头暗自感叹,不知自己这究竟算什么!这样的岁月将渡几何?
推开门,苏紫陌抬眸,却是霎时间惊讶,因为屋里如外边一般,并无暖意,而那个炭炉已经失去踪迹,目光立刻将屋中扫视一遍,却见那粒粒镶嵌在墙壁中的石头十分醒目,却不见丝毫有人来过的痕迹。
是司爷,她便在院中看着他离开,却未想到他去而复返,帮自己将最后这点不该出现的额东西带离,一时间苏紫陌不知道心头是个何滋味。
那侍卫长一跃上榻,走到墙边摸了摸那石子,又向外拔了吧,废了许多力气才取下一粒,面色凝重看向苏紫陌道:“你可曾看到那二人相貌。”
苏紫陌摇头:“惊吓都来不及,如何看得清,而且那二人动作行龙一般迅捷,我只是勉强看清了二人衣服颜色。”
“速速与我说来。”
“一人白衣一人灰衣,并无交谈,只是斗殴飞来飞去。”苏紫陌简单明了的说完,垂下头,似乎有些踌躇,有何话想要对那侍卫长说。
那人见到苏紫陌这般模样,想来是有求于自己,看在她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线索的份上,便听上一听:“你还有何话说?”
苏紫陌沉默片刻,抬头有些为难,不好意思道:“这位大哥可否与人说声,自从入这无梁殿,紫陌却是一顿热饭都没吃过,天气太冷,实在难忍,可否让送膳之人给送两顿热的,熬过这大雪天气。”
见苏紫陌如此羞涩说出这样可怜的祈求,再看她单薄的衣衫纤细的身子,的确,在这寒冬腊月他们都冻得不得了,更何况这样一个小女子,无炭火无热食,熬到现在也已十分不易,见苏紫陌肩膀瑟缩一下,肩头额顶落下不少雪花,男子便决定答应,举手之劳,反正她也离开不了这里,一顿饭而已。
“尽量。”
一会儿工夫,那些搜查的侍卫都会来禀告,那侍卫长看了苏紫陌一眼,带人速速离开,无梁殿的大门再次被落了锁。
苏紫陌站在原地看着大门处,片刻将怀中一个温热的东西拿出,这是刚才季世豪那个小侍卫从自己身边走过悄悄塞给自己的,苏紫陌不知晓他是如何拿着这样一个东西,一直让其保持温热给自己送来,但是,这份雪中送炭的情,她日后有能力定要报答。
大雪漫布,苏紫陌缓缓走入屋中,将地瓜放在桌上,坐在榻上便这般盯着那地瓜看。
不知晓自己说的额这番话会不会被人传出去,知晓自己过的如此凄惨卑微,想必许多人都会感到大快人心,只是不知,传到皇上那里,又会是何反应。
他还会因为自己之事而受影响吗?
亦或者,直接放自己自生自灭!
应当是了,毕竟,他恨不得自己这个他大祁皇上唯一的污点立即消失。
但怎么说,自己都应该一试,这无梁殿,她不想再呆下去了。
庭院宫深斗不休 第二百八十八章 薄刃夜袭凤仪宫
慈宁宫中。
自从太后大寿出事以来,皇上每日都要来慈宁宫看看太后,两人母慈子孝佳名传出,一时之间被到处传颂,毕竟谁都知晓自从皇上亲政后,与太后早便貌合神离,能有如此转变也是始料未及。
皇上在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宫中女眷,尤其是本就****与太后请安作伴的郭昭容郭莹莹,颊生双晕,目染波明,声音入黄鹂清玉,却总有带着绵软的温柔,甚得皇上宠爱。
见郭昭容如此,其它旁人来慈宁宫的次数也多了,且不似以前巴不得早点离开,现今是巴不得不走,太后面前谁都不敢出风头造次,但脉脉含情的眼神望向皇上还是无碍,只盼得皇上记着自己,翻牌子能翻到自己。
今日,皇上正在与太后闲话,郭昭容与丽妃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偶尔插几句话,也是带着几分羞赧与嬉笑。
正在这时,王彦喜匆匆进来,一甩拂尘通报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与花婕妤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目光露出一抹淡淡讶异,随即消失,默然品着杯中香茗,这段日子旁的人来的是多,但是皇后却只是来请晨安礼,并不多见,无论如何,皇上去了何处,总会有固定日子去凤仪宫,不会冷落了皇后,那么皇后此时来慈宁宫,是为了何事?
韩启璐却浅浅笑开,道:“难得皇后有心来探望母后,快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皇后身姿婀娜,凤冠摇曳,凤袍托地,款款而入,身后花婕妤依然头上簪一朵芍药,垂眸颔首,隐露娇颜人比花娇。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曹惜雅行了礼,便在皇上示意下起身,这段日子以来虽然有些不满皇上对太后的如此照顾,这明显是给朝堂之人摆明,只要太后在的一天,郭氏家族便不会落败。跟随皇上心思,曹家是收敛生息,默默无闻无丝毫出挑行径,她在宫中的待遇确实十分不错,上次太后大寿之事皇上明里怪罪摘了她权,实则并未多加怪罪,更是让德妃与两个嬷嬷对自己暗中教导指点,让她收获良多,皇上又按日子来到凤仪宫,一次不少,从未将她遗忘,这让曹惜雅心头深感欣慰,似乎一切重担都消失了,为了能够好好治理后宫,再苦再累也愿意。
“哀家看皇后这段日子在凤仪宫中不知晓忙碌何事,怎得今日有空来慈宁宫了?”太后看向皇后,目光中满含幽色,声音不抑不扬,平平中带着威严。
曹惜雅在惜晴搀扶下落座,看向太后,目光满是温顺恭亲,徐徐道:“回母后,儿臣是见这宫中到了腊月,除了梅花,再无别的景可赏,遂想要举办一场冬花会,让姐妹们出来走动走动,省得整日在屋中呆闷了头脑。”
“冬花会?”韩启璐看了一眼在皇后身侧落座的花婕妤,有些了然,但还是问道:“冬日少花绽放,除了梅花,又有何花能撑得起场面?”
郭莹莹与丽妃也向皇后这里看来,等待皇后解答。
曹惜雅笑盈盈,温声道:“皇上,花婕妤这段日子悉心研究,培育出了一株上长出五色的牡丹,甚是好看,还未起名,还有一株三花的,两花的,牡丹富贵长久,定能给我大祁带来安定祥和的气氛,遂本宫与德妃商量后,打算举办一场冬花会让大家看看,再请些朝廷命妇与女孩进来,也能得朝廷后院安宁和睦。”
“哦?一花五色,这倒是稀奇,若让那些爱花成痴的世外高人们知晓,怕是要入宫来与朕抢夺朕的含烟了!”韩启璐难得玩笑,惹得花婕妤瞬间低下头,红了脸颊,头上芍药微微摆动,更是惹人喜爱,韩启璐看着她这般模样,又道:“那花究竟是如何培育而出的?”
听到皇上问话,花含烟才缓缓抬头,双眸明亮起来:“臣妾是将单品种的花剪下来,嫁接在另一种上,只是这些不同品种排异的紧,一般都不能存活,臣妾试了许久,才成功培育出这一株最令臣妾满意的,其中分别是洛阳锦,醉玉,白玉镶金,海棠争润,与金二乔,往日这些能够两者嫁接已是难得,未想到这次竟然是五朵也成功了,臣妾以为,这当时吉兆,遂立即禀告了皇后娘娘。”
看到她一说起花这模样,韩启璐不由暗叹花痴非她莫属,这宫中她也是个独特的,若不是这般性子,他也不会对她几分喜爱,更妙的是她的这点儿小手艺,能够成为宫中女眷们联络感情的契机,十分难得。
花含烟一向少言语,多是跟在皇后身后,也从未得到皇上太过关注,遂即便是郭莹莹,也并非十分讨厌她。她从小便羡慕着族姐身为皇后的荣耀,但未想到族姐那么早就被废了,那时候她便十分喜欢牡丹,希望有一天牡丹能够成为自己所专享的花中之王,如今自也还是喜欢的很,奈何身为嫔妃,不能养育牡丹,只能在太后这里看到些。此时听花婕妤这解释,顿时大感兴趣,道:“如此稀奇的东西,倒是该让众人瞧瞧。”
这一句话说出来,太后朝郭昭容看了一眼,那眸光复杂,却为露出半丝情绪,郭昭容都这样说了,皇上也一副有兴趣的模样,太后本来的话咽了下去,淡淡扫了皇后一眼道:“哀家听闻花婕妤之花在寒烟洲可是用了不少炭盆,或者在屋内种养,花会要在外举办,这天寒地冻的,那花若冻死,岂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