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起淮把她抵在身下,然后拉着她的手往下……
谢婉宁就感觉到他腰际紧实的肌肉,唬地人脸红心跳,她在上面轻轻地抓了几下,声音喑哑,又娇又媚:“起淮……”
陆起淮是当真受不住了,然后一下子沉进她的身体,舒服地喟叹出声。
谢婉宁有些迷糊了,身子软的像一滩泥……
……
第二日一早,谢婉宁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身旁已经空了,想来是陆起淮上朝去了。
她的一只手臂撑在床榻上,声音还带着那种事后的娇媚:“山栀,帮我拿衣裳来。”
山栀脸红心跳的,姑娘身上的红痕密密麻麻,就连那等私密处都是,足以看见昨晚俩人的激烈,也是,昨晚上那红烛直燃到半夜,就连她们在外面守夜的都能听见屋子里姑娘像是哭音儿的哼唧,还有姑爷沉沉的粗气声。
山栀虽还没嫁过人,但是服侍姑娘久了,自然也就知道这些事情了。
山栀趁着谢婉宁换衣裳的时候赶紧晃了晃头,脸上的红热也退了些,姑娘自嫁进来以后,姑爷同她可是恩爱的紧,如今也有小半年了,想来身子也快有动静了吧,然后就道:“照姑娘和姑爷的进度,想来再过些时候姑娘就能有身子了。”
谢婉宁原本还在穿衣裳的手却忽然停顿了一下,前世她及其厌恶同赵彻的事,所以在一开始就饮了一味药,吃了那药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孩子了,也算是清净。
谢婉宁嗯了一声:“出去端热水来吧。”
山栀没有瞧见,转身就走了。
谢婉宁慵懒的眉眼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孩子……若不是山栀提起这回事,她早就给忘了,她前世自然是不能再有孩子的了,可是今生,她是想要孩子的。
谢婉宁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她嫁过来也有三个多月了,肚子里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听说许多妇人都是刚过门就有孩子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什么时候才会有呢。
……
天气越发的冷了,也近年关了,陆起淮等朝廷命官都休了假,算上去有好长一段假期。
陆起淮休了假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谢婉宁去了先前去过的洛水边的酒楼,那次去的时候恰巧遇上了韩蕴仪落水,那桌子的菜自然浪费了。
谢婉宁也不客气,她知道陆起淮实际上是有许多银两的,因此就放开了点,她先是点了汤绽梅、雪霞羹、橙玉生名字看上去极美的菜肴,然后又点了好些菜色,足足点了一桌子的菜量。
伙计乐的眉开眼笑,这是遇上大主顾了,他心想若是天天都能遇上这等大客户多好。
等伙计走后,陆起淮就道:“上次点的菜都没用上,我就想着再带你来一次。”
谢婉宁眉眼弯弯:“上次可把我心疼坏了,那好些菜竟都没尝到,这次可一定要用完。”
谢婉宁又笑着说:“我方才点了那许多菜,可别再掏空了你的私房钱。”
陆起淮捏了捏她的脸,软的很:“你放心吧,养你总还是养得起的。”
陆起淮就指了指窗扇:“还是上次那个包间,从这里看,能看见洛水,现在都结了冰了。”
窗扇像是琉璃做的,在冬日里也能瞧见外面的场景,谢婉宁往外看去,就看见洛水结了冰,很是实诚,上面有好些公子哥和小娘子在走冰,俱都穿了厚厚的斗篷,离的这么远,谢婉宁都能依稀听见外面欢笑的声音。
她眼睛里都带了光:“等过两天咱们也来走冰吧,你不知道吧,我走冰可是厉害的很。”
陆起淮就笑:“我知道,你忘了冰嬉节了。”
谢婉宁这才想起来,然后吐了吐舌头。
冬日的阳光从琉璃窗里面打进来,暖洋洋的,谢婉宁很喜欢这样安静的时刻。
忽然间槅扇外就有声音响动,不是伙计的样子,谢婉宁就有些好奇。
陆起淮却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进。”
槅扇就被推开了,谢婉宁瞧见一个身穿大红色织锦斗篷的人进来,露出来的一张脸精致艳丽,上了细细的妆粉,她眉眼微微带着笑,即使不说话也是一股子冶艳的气息。
谢婉宁接着就看见三公主原本含笑的眉眼冷了下来,她看了看陆起淮,这是怎么回事。
陆起淮起身,然后扶了谢婉宁的手:“三公主,”行礼的姿势恭谨的很。
三公主就由原本的小女儿模样变成了公主的姿态,她慢条斯理地解开斗篷,然后递给身后的小丫鬟,每个动作都极考究:“我还以为你只邀了我一个人来呢。”
她接着就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微微仰着头,姿态矜贵:“我们都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哪里还用得着行礼,快坐下吧。”
陆起淮也不拘礼,带着谢婉宁就坐下了。
三公主又理了下衣襟,然后才漫不经心的问:“陆起淮,你带着她来……是为了叫我死心的,”然后用余光扫了眼谢婉宁。
事到如今,谢婉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陆起淮这是知道了那日的事,今天来寻个解决的。
三公主极是看不上谢婉宁:“陆起淮,我认识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从不知道你竟会喜欢她这种女子,你就是骗我也要寻个好由头。”
三公主没有明说出来,她到底不想在陆起淮面前表现的太过过分,可她的意思也全都暗示出来了,她瞧不上谢婉宁,她眼里的鄙夷写着对谢婉宁的不屑,不过空空的一张脸而已,除此以外,还有什么。
谢婉宁却笑了笑:“三公主,我想你之前说的对,我有这张脸总是好的,至少就叫你一次次提起。”
三公主的手就握紧了,她怎么忘了,这谢二的口齿其实伶俐的很。
陆起淮皱了眉,眉骨微突:“三公主,臣先前已经同你都说的明明白白的了,微臣对三公主从来都无此意。”
三公主当众被陆起淮落了面子,很是气愤:“我才不信,就算你不喜欢我,你怎么能喜欢她,”说着指了指谢婉宁。
陆起淮没有说话,他只是拉了谢婉宁的手,然后看着她。
谢婉宁忽然想起来他从大同回来的那个下午,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印记,那时候他的眼里满是求而不得的苦楚,她想,不管怎么说,陆起淮都是喜欢她的,至少比三公主强多了。
陆起淮接着才道:“三公主,我们虽相识多年,但你从来不曾了解过我。”
屋子里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陆起淮又说:“我娶她,是我求来的,她愿意嫁给我,才是我的幸运。”
三公主一下子就受不住了,她抬眼看着对面相携而坐的二人,谢婉宁正低着头,看不见陆起淮的神情,可她瞧的分明,那里面满满的都是爱意,浓烈的化不开。
原来她所坚持的都是错的,她也从不曾了解陆起淮,三公主转身就走了,连斗篷都忘记穿了。
过了会儿菜就做好了,伙计上来的时候又摸不着头脑了,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二位客人又有些怪。
谢婉宁的脸红的不像话,这段饭终究还是没有好好用下去。
等他们吃完饭出酒楼的时候就发现下雪了,谢婉宁的声音带着惊喜:“我还以为今岁不会再下雪了呢。”
陆起淮揽住了她的腰:“上马车吧,等回府再赏雪,那时候地上应该就能积了些了,别再着了凉。”
谢婉宁的脸又一红,然后就跟着陆起淮上了马车。
马车一晃一晃的,因着马车内里有些暗,到底还是燃了蜡烛,一旁都是燃着的炭盆子,热乎的很。
俩人没有说话,只能听见细细的呼吸声,这种安静太过刻意了,谢婉宁有些受不住了。
谢婉宁还是没忍住问道:“你知道了?”
陆起淮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那天你少见地扯了花样子,便是再蠢笨,我也该知道不对,后来稍一打听,自然就知道了。”
谢婉宁想起方才他说的一番话,她其实受用的紧。
陆起淮能感觉到身侧人的娇小和玲珑,他一下子就把谢婉宁抱在了怀里,然后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谢婉宁先是惊讶,然后也用手环住了他的腰。
陆起淮的气息低沉:“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与她这些年间也没见过几面,我只喜欢你。”
谢婉宁眨了眨眼睛:“那她说很了解你,你们两个以前总是见面。”
陆起淮摇摇头:“没有,都在宫里,只除了这次和上次回门那时候见过。”
陆起淮眉眼些微的寥落了一下:“你再等等,等以后,我再不会叫你受委屈,谁都为难不得你。”
谢婉宁眉眼微弯,然后碰了碰他的唇角:“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他以后会一步步踏上首辅之位,受万人敬仰。
马车里很是暖和,谢婉宁的鼻尖浸出了些细细的汗,她眉眼玲珑,眼尾微挑就是一股说不出的媚意,一头青丝如云披在身后,些微发丝缠绕在他手上。
陆起淮就把那手抬起来,鸦羽一般乌沉沉的发丝密密麻麻地缠在他的手指上,密不可分的感觉,在这昏黄的暗室内生生显出几分缠绵来。
谢婉宁自然也瞧见了,她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结发恩爱两不移,若是能同他一起走完这一生……她一想到就觉得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