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锦知道,他对洛老和别的老臣不一样,当年,他为太子时,也是中间颇多阻碍,多亏的洛老,暗中相帮,且从小,就看着他长大,他与阿洵又情同手足,这感情,自然深厚些。
“人有悲欢离合,古难全之,老爷子走的安静,没受什么罪,也是老去了,是福事。”青锦不知如何宽慰,其实,她心中也未必好受。
回想从第一次相见到往后的相处,到同朝君臣,洛老是一位了不起的相爷,看的比常人远,想的比常人细,心心念念,都扑在社稷上,从未有个丝毫的私念。
“洛老堪称一代良相,史上该有他一笔。”秦玥玺也明白,可是一时间还是有些心情低沉。
青锦对这话并无意义,洛老一生,可任由评说,当的起良相之名,“走吧,去陪陪天锦。”这时候,多思无意,人已去,记在心中便是。
“阿锦,还有公文尚未处理,陪我去看看,天色还早,不到用膳的时间,一会用膳再去陪天锦。”
“好!”洛相一生,勤功爱民,他想用这样的方式祭奠,她奉陪就是,也是最好的方式了,想比,他又何尝不是一代明君。
良臣去,主悲,勤政以祭。
洛老去,别说各大臣之家,侯爵之家了,就是老百姓,都忍不住挂上白帆,这是发自内心对已故之人的敬重。
虽然,这新都城的百姓,没有皇城百姓对这位老相爷的了解来的深,但是,也是听说过不少事迹了,对这样一位老人,他们真心敬之。
洛大人和两个儿子赶回来时,洛老房间里跪着一地的人,看着三人进来,纷纷挪开让出道来,哭声也变小了些。
大家都在等他们,想必,洛老也在等他们。
“爹!爹,你睁开眼看看儿,儿不孝,没能伺候身前。”洛大人也是生了白发了,跪在床前,抓着洛老已经僵了的手,低声哭泣。
他身为洛相之子,一生藏起锋芒,成中庸之名,为的是洛家后代昌盛,为的是儿子,也为父亲,可是他不后悔,当初,爹让他藏拙,也并非没有道理,他虽也是才思敏捷,可想必儿子和爹,他都不如的。
爹说过,他这样的,若是身居高位要职,有时候,反而未必是好事,事实证明,后来许多政见,他都与爹有些相左,但最后证明,他都不及爹明智。
爹并非让他藏拙,而是让减少了他犯错做错的机会,让他一生虽无名也无过,爹啊,您放心,您说的话,儿都记住了,往后,洛家,都听洵儿的,儿就继续当个闲老爷,打理洛家。
不得不说,洛老的眼光,高瞻远瞩,对自家的人,看的清楚。
“爷爷,孙儿不孝。”洛璃洵两兄弟,纷纷跪下,对这洛老的遗容,重重的磕头,走的太突然了,他们一时,还无法接受。
这几天,明明看着好多了,以为,怎么,也能过了年的。
亲人逝,亲着痛,可是有些事,还是的忍痛去操办,洛家旁枝也都过来了,帮着开始打理府上的丧事,是福寿老人,这办的方法也就不一样。
喜丧,洛大人还是要清醒的打起精神,主持家务,一家人,有条不紊,知道,来的人会比较多,所以,这待客也是着重安排了。
“皇上,娘娘,该用膳了。”杨喜一直跟着,看着两位各自处理公务,期间,少有言语,气氛有些压抑。
哎,说没就没了,到底是年岁大了,经不起岁月,想想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几个年头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安平接管锦山?
秦玥玺和青锦洛府肯定是要去的,但是,他们带上了天锦公主。
这小孩子,一般非亲是不会带去这种场合的,更何况,是公主,可见帝后对洛家之敬重了。
这是小公主,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在青锦的指导下,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学着大人的样子祭拜,脸色也没有嬉闹的神色,两岁多点的奶娃,让人忍不住赞叹,这教养。
“老爷爷走好。”其实,秦玥玺来时,是告诉他,老相爷走好,这小孩子,可可能是觉得老相爷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知道是个老爷爷。
这一声老爷爷,弄的洛家之人,闻声而泣,这当朝唯一的长公主,一声爷爷当的起千金之重了。
洛大人亲身上前,将小公主扶起,小天锦也不惧生,任由他扶起。
“公主礼重了,臣替老父多谢公主。”本以为洛大人一句客气话,小公主也不会有什么回应。
谁知,小天锦正儿八经的抬头,睁着溜圆漆黑的眼睛,看着洛大人道:“父皇说,老爷爷是了不起的人,了不起的老爷爷,天锦喜欢。”
这下反而弄的洛大人不知如何说了,但是,心里突然就有些喜欢这个饱受非议的小公主了,稚嫩的小脸,一双充满智气的双眼。
“来,父皇抱,若大人,孩子小,不用刻意招呼,她既说老爷子是老爷爷,那就是个晚辈,你且忙你的,朕和皇后,就是来送洛老一程,不久留了。”
青锦上完香,看想祭台,恭敬的点了点头,算是最后的告别,转而看向洛家的人,“洛夫人,注意保重身子。”
“静淑,好好照顾洛夫人。”这是一个嫂子对自家妹子的嘱咐,并非以一个皇后的身份。
静淑识趣,立刻回话,“皇嫂放心,静淑明白。”
说话间,在场正巧来祭拜的女眷,都纷纷将目光落了过来,看来,皇后对这个皇妹还是有些情分的,看着,也不是个寡情之人。
“阿洵,节哀,洛老走的无病无灾,也是福事,朝中公务尽管放心,安心处理家中之事吧。”秦玥玺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洛璃洵的肩膀。
“四弟,你留下,帮着阿洵招呼一下。”这么多大臣来来往往的,怕他们招呼不过来。
“皇兄放心,臣弟知道。”荣王本来就是想着来帮忙的,他和洛璃洵多年的交情,这时候,是该来帮帮,与身份无关。
如此厚待,从言语之间,可体会出皇上的一片诚心,有心之人,都忍不住对洛家有些羡慕了,可是这份殊荣,的确是羡慕不来的。
送走帝后,洛家继续忙了起来。
这次最让人意外的,就是小公主的道来,皇上和皇后前来祭拜,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小公主有些来的意味深重了。
尤其,小公主的表现,格外的两眼,小小的人儿,怎么就能那么乖巧听话?
就是皇上和皇后交代的再清楚,那说出来的话,就是大上几岁的孩子,也未必说的那么清楚明白,更何况,那气质,面对这么多陌生人,和这样的场景,真真是一番皇家气度。
到底,是不一样的吧。
“朕的公主,一天天长大的,父皇很欣慰。”秦玥玺也没想到,小家伙如此懂事。
青锦也有些意外,这小家伙,平日可不见这么乖巧,完全是由着性子来的。
洛老归去,整个帝都都带着几分哀意,丧事办了几天,该去的,能去的,都去祭奠了,洛老生前交代过,他死后,不必葬回故里了,就在帝都城外寻一处青山掩埋,他还想看着,大锦日亦繁荣。
出殡当天,钟太傅和袁老亲自送来挽联,以示对故去之人的尊重,他们既是昔日同僚,又是一起陪伴大锦风风雨雨走来的老臣,更是私交老友。
场面颇为宏大,老百姓自发出来送行,一路送至城外,城中沿街两旁,都挂上了白帆,非皇葬,是没有明文规定的,但是,这是老百姓自发的,谁也不会说什么。
“不能去送洛老最后一程,有些遗憾。”身为皇上,身份诸多不便,他一去,反而给人添麻烦了,就让洛老这最后一程好好和家人道别吧。
青锦也换上了一身素淡的袍子,看着城西的方向,“咱们就在这送上一程,一样的,洛老生前,就是个不拘一格的人。”
“杨喜,上酒!”那就在这宫中,送上一程吧。
杨喜早已候在一边,端上酒来,送到两位身边,这两位主子,也是心意到了,洛老会收到的。
酒洒落,礼行完,希望一路走好。
洛老去的有些突然,时间却不会因此停下脚步。
去往樊家老宅的笑佛终于回来,只是带回来的消息,让青锦有些吃惊,没想到,这樊家多年的诅咒,竟真的是自家人埋下的苦果。
是当年两位先人因为家主族长之争,被仇家钻了空子,才种下这个祸根,这其实是一种很深的诱导性幻术,这种幻术有一个起诱点,那就是四十,一个数字。
幻术加上一种唤醒性的潜伏遗传毒,这也就是为何,樊家的男人,四十之前,都没有任何问题,一道了所谓命定岁数,就会慢性死亡,数代人都无法逃脱。
但真相解开,最吃惊的要属樊家人,但是,也是燃起了希望,虽然只是找到了根源,虽然听起来,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迷离。
“找到原由,就好找到解决的办法,笑佛,这种幻术与星相有关?”到是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笑佛如实点头,“起初也是从古籍中看到过一些记载,但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会,星相幻术,可是幻术最高境界,可跨越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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