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宇文徽颇为激动的说道,“只是因为宇文梅审讯的是皇上的女人,你们才会如此的偏袒,我不服!”
“你放肆!”只见一老臣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怒道:“你如此的诋毁皇上,那里是做臣子的样子,皇上,老臣恳请将宇文徽现在就押解回府,罚他在家面壁思过!”
“好了,佟老大人,您是三朝元老了,朕明白你是护犊心切,这宇文徽除去是您的爱徒之外,亦是朕的爱将啊,况且……”韦广晖微笑道:“在您的心中,朕莫非真是个心胸狭隘、公私不分的皇帝么?”
“皇上!臣不敢!”佟玉山慌忙了跪了下去。
韦广晖叹了口气,道:“丁放,还不快些将佟大人扶起?”
“是!”丁放将他扶起后,笑道:“佟大人,宇文大人的脾性我是了解的,他一向都是心直口快的,如果皇上与他计较,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这……”佟玉山慌忙说道:“都是老臣糊涂,皇上您请息怒!”
韦广晖摇了摇头,笑道:“佟大人何出此言,您的良苦用心希望宇文大人能心领神会才是啊!宇文徽,你方才说不服,因为朱霜霜是后宫之人,朕会偏袒是吧?”
宇文徽虽然低头不语,但是满脸都显现出不服气的神色来。韦广晖见之,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于翰林,你将本案的主犯说出吧!”
“是!”于翰林转身面向众大臣,严肃的说道:“列位大人,本案的这主犯是一女子,相信她的名字你们听来并不陌生呢,她名为花影瞳!更巧的是,臣等将其抓获时,她还正在宇文梅的别苑上居住呢!”
“臣等恭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一阵浑厚响亮的声音,韦广晖已起身朝内室走去。
光明殿的内室,是皇帝接见大臣、处理政事的一处重要之所,宽敞的大厅,主位摆放着一套梨花木桌椅,褚红色的桌子上奏折堆积如山,下了早朝后,韦广晖通常都在这里,一坐便是一天,其辛劳程度可想而知。大概是为了方便接见大臣的缘故吧,厅中的设置极为简单,暗红色的地毯,东边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绘制的是本国的疆土地域,西边靠窗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经史典籍、治国之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大件物品。自主位望前行走,是一间卧房,平日里处理政务繁忙,这里便是他休息之所。依常人看来,其风格之简朴低调,与其帝王身份极不相称。
下了早朝后,与往常一样,韦广晖便一头栽进了那些奏折之中,韦叶站在一旁侍候着。大约过了近两个时辰,韦广晖终于自那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来,左手轻柔的颈部,疲惫的说道:“你去宣丁放进殿来!”
“是!”韦叶赶忙走到门边,吩咐门外的侍卫将韦叶找来,随后便又回来了,笑着说道:“皇上,小的为您按摩按摩如何?反正丁大人过来也需要些时候呢!”
“好!”韦广晖颔首道,坐在原地微微闭上了双眼,趁机养养神。
韦叶一边娴熟的按摩着,一边不住的偷偷的打量着韦广晖,几次欲言,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了。
“韦叶!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韦广晖忽然说道。
韦叶一惊,却及时恢复了神态,笑道:“皇上,你可是真是神了,这闭上眼睛了,居然连小的有话想说都能知晓。”
韦广晖慵懒的笑道:“好了,别说奉承话了,你那忽轻忽重的呼吸声,凡是离你稍近些的人都清楚你此刻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呢!”
“真的?”韦叶笑道:“那,皇上,小的就有话直说了!”
“说吧!”
“您说,到底是花影瞳被宇文梅利用来陷害四小姐的,还是这宇文梅本身就是花影瞳早已设计好的那棋局里的一颗棋子呢?”
“哦?”韦广晖饶有兴趣的问道:“听你这意思,有些话里有话啊!仔细说来听听!”
韦叶得到鼓励,更为卖力的继续说道:“启禀皇上,小的总觉得那花影瞳此次来皇宫的目的绝不单纯,她总不是只为了陷害朱四小姐而来的吧!如果……”他欲言又止,随后赔笑道:“皇上,小的若是胡言乱语了,您可恕罪啊!”
韦广晖虽然一直闭上双眼,但他那优雅的嘴角上扬的弧度已足以显现出他的对韦叶所言的兴趣和认同来,只听他随意的说道:“此处就你我两人,有话但说无妨!”
“皇上,您真不怪小的,那韦叶可就大胆的说啦!”韦叶有些兴奋的说道:“韦叶觉得,这花影瞳对您那可是余情未了,她再次回到宫中,因爱生恨,意图报复朱四小姐不足为奇。但她真正的目的,小的觉得应该是想重新获得你的真心和青睐,可是,这个目的却又与她意图伤害您的行径自相矛盾。您说,这一旦真相大白,您如何惩治她暂且不论,宫中的那帮大臣,唾沫星子都会淹死她,如此一来,她在宫中又怎么还会有立足之地呢,如此一来,她期盼与您再续前缘的目的不是也落空了吗?”
韦广晖睁开了双眼,笑道:“你这小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推理出来的东西一套一套的,朕真应该将你调给丁放呢,如此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韦叶讨好的笑道:“皇上,你可丑煞韦叶了,韦叶可是最有自知之明了,小的是‘小鬼上不了大场面’,服侍您可是韦叶最在行的事了!”
“好了!”韦广晖站起了身,说道:“待丁放来了,你随朕一同去看望一位故人吧!”
“是!”韦叶这下学乖了,没有再多问什么。皇上的脾气他是最为了解的饿,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能多嘴,况且方才自己已经说了很多本不该说的话了。
不一时,丁放便来到了光明殿,下了身行礼道:“臣丁放参见皇上!”
韦广晖正倚立在窗前,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并未转过身来,而是淡淡的说道:“起来吧!你看,这又快入冬了,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啊?”丁放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皇上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传召自己,不会就是为了感叹时光飞逝吧!不对,他脑中灵光一闪,冬天,花影瞳的消失,韦奇云的叛变不都是发生在这个肃杀寂寥的冬天么?那皇上的意思是……
“丁放,花影瞳的情形如何了?”韦广晖依然背对他问道。
丁放紧盯着他的背影,说道:“她一直都挺平静的,该吃吃,该喝喝,只是在审讯时,她从未开过口!”
“今日还未审讯吧?”
“没有!”
“好,今日朕就亲自去会会她吧!”韦广晖转过身来,正色说道。
丁放笑道:“皇上,不瞒您说,微臣觉得这花影瞳仿佛正是在等着您去了,她才打算开口呢!”方才他见韦广晖的背影一直是挺拔未动,便已料定他对这花影瞳肯定已有打算了。
天牢中,花影瞳被关押在偏僻的一隅,韦广晖远远望见她时,她正安静的端坐在床沿,津津有味的品读着一本小札,仿佛她此刻身处的并不是囹圄,而是那散发着墨香与高雅气息的书房……
虽然听到了脚步声,可她也未抬头,只是轻轻的合上了书本,细细的自枕边放好,稍微整理下头发和衣衫,说道:“丁大人,您今天可来早了呢!”
“大胆,皇上驾临,还不赶快跪下!”狱卒毫不客气的喊道。
“皇上!”花影瞳停顿了片刻,继续整理着衣衫,并没有理睬那狱卒的言语。
“这……”,狱卒狼狈的看向韦广晖,正待训斥花影瞳,被韦广晖止住了,只听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将犯人带到审讯室!”
“是!”
花影瞳闻言顿时定住了,抬头望去,只见韦广晖已转身离去,丁放、韦叶尾随其后,进入了审讯室。
他果真会如此狠心,像对待犯人那般审讯自己吗?花影瞳走出了牢房,惴惴不安的想道,再怎么说,自己与他也曾有过刻骨铭心的恋情,他断不会如此绝情吧!
天牢的审讯室虽然在恐怖森严的程度上不及死牢相比,但是,那闪烁着寒光的刑具,沾染着血腥味的绳索,依然是令人心生寒意,威慑力十足。韦广晖坐在声讯台的主席,丁放、韦叶各坐一旁。
花影瞳进入审讯室中,并未按照惯例下跪,而是优雅的站姿伫立在房中中央,展露出自信迷人的微笑,毫不畏惧的朝韦广晖望去。
丁放见之,心中早已是愤慨不已,这女子也太过于放肆了,竟以如此挑衅的目光面对皇上,再怎么以宠恃骄,也不能在如此威严的场合之下如此的目中无人吧,况且目前她已是个阶下囚!于是,他怒喝道:“花影瞳,你身为重犯,见到天颜,还不下跪!”
花影瞳对于丁放的训斥却置若罔闻,旁若无人的露出甜甜的笑容,柔声道:“你终于来看我了?”
所有人皆一怔,韦广晖微皱着双眉,声音里透着伤感和无奈,“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而且还是以此种方式。”
“你,没事了吧?”花影瞳带着些许的忧虑说道:“我控制了虾仁的数量,而且还稀释了它的成分,正常来讲,你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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